“皇兄?”溫沛聽到外面的聲響,拍了拍關妮的腦袋,讓她去找葉祁。
關妮這小姑娘,明明膽子小的要死,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怕葉祁。
盡管溫沛不曾與葉祁有太多的交流,但葉祁平時傻愣愣的樣子,讓溫沛覺得是可以相處的人,不是像聞人越那般滿肚子壞水的男人。
“沛沛……”溫沚聽到溫沛的的聲音,眼眶有些酸痛,吸著鼻子叫了一聲自己皇妹的昵稱。
溫沛打開門,縱然從前對溫沚有再多的不滿和誤會,此時在異國他鄉,親人見面還是沖淡過往的一切。
盡管這段日子他們相隔并不遠,但是隔在他們之間的有豈止是顧越的那些人?更是兄妹兩人多年來未曾好好溝通而不知何時立起的高墻。
溫沛終究還是心軟的,在她看到溫沚眼下厚重的青黑,心中陡然升起愧疚和自責的情緒。好在她還沒忘關妮還跟在她身后,半蹲著身子讓關妮下樓去找葉祁后,再重新看向自己的皇兄。
“皇兄……”溫沛克制著不知道為什么就這么輕易流出的眼淚,然后偏頭看向溫沚身邊的聞人越,淚中帶笑,“公子不是說在康明帝離開皇位之前,都不會讓皇兄來的嘛……”
“畢竟這一仗勝負未定,我又不是心狠之人,既然平乾帝這么誠心誠意想要見沛公主,我也不能拒絕。”聞人越沒有忽略溫沛眼中的感激,朝溫沚點了點頭,“平乾帝注意著時間。”
然后,聞人越轉身進了溫沛隔壁的屋子,給沂澤的這對兄妹留出空間。
溫沛將溫沚帶進自己住的這間房,忙前忙后給溫沚端茶倒水。溫沚看著皇妹眉間淡淡的歡喜,也沒有拒絕皇妹的好意,只是微笑看著忙碌的女子。
“沛沛,快坐下吧。”
溫沛應了聲,難掩她語氣的歡快。女子攏了攏自己的裙子,坐下后心疼地說道:“皇兄,你這兩天,一定很累吧?”
“你皇兄哪天不累了?”溫沚含笑看著溫沛,“不過,見到沛沛后,就不那么累了。”
“我又不是什么藥……”溫沛的臉紅了紅,但她并沒有忘記正事,想了想還是對溫沚說道,“對了,皇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說……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既然你想說,那就說,哪有什么該不該的。”
“我……之前聞人越帶我出去,我在街上……看到了衍皇兄。”溫沛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觀察著溫沚的表情。
但相比溫沚早上在聞人厲那邊看到溫珩,這會兒已經鎮定了許多:“嗯,朕也看到了,在玟原的皇宮里。”
“什么?皇兄也看到衍皇兄了?”這回倒輪到溫沛驚訝了,“衍皇兄怎么會在玟原的皇宮里呢?”
“這事兒說來話長,朕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皇兄,那年衍皇兄失蹤,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溫沛看著溫沚沉默不語的樣子,從中看到了溫沚的心虛和逃避,腦海中突然出現聞人越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一下子焦急起來,“皇兄,你老實告訴我好不好?”?“沛沛,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比較好……”盡管時隔有將近十年,但這仍是溫沚這一生做過的最愧對于心、愧對親人的事情。
但這一切也是無可奈何,他想要皇位,他的母妃又幫不上他,他只能自己動手。可是這一切的黑暗,溫沛不需要知道,她只要做一個被皇兄寵愛的公主就可以了。
“是我不該知道,還是你不敢讓我知道?”溫沛從聞人越那邊知道得其實差不多了,但是她想聽溫沚親口告訴她。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可以原諒皇兄的,畢竟衍皇兄現在也好好地活著。但溫沛只要溫沚親口向她承認,而不是隱瞞她、欺騙她。
“沛沛,一定要知道這些不好的事情嗎?”溫沚的臉上隱隱有受傷的神情,“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呢?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過不去。”先前存于兄妹之間的溫情突然不再,溫沛的眼神又凌厲起來,“我想要聽皇兄親口告訴我過去發生的,而不是讓我從別人的口中知道這些,這些皇兄都做不到嗎?”
“沛沛,過去的事情,朕不愿再提。”溫沚這些日子是真的累了,喉嚨也啞了幾分,“你是朕的親妹妹,而你只要記住,你衍皇兄,只是一個處心積慮要從皇兄這里奪走皇位的仇人。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可以被他在一夕之間摧毀。”
“衍皇兄不是這樣的人!是你在說謊!”溫沛站起來大聲沖溫沚喊道,“你的皇位本來就是從衍皇兄那里奪來的!就算衍皇兄成為了沂澤的皇上,他也會對我好的!”
“溫沛,你在說什么?”溫沚的心涼了大半,既失望又惱怒地看著溫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溫沛冷冷地答道,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將溫沚一把拽起推出屋外,然后砰地一聲摔上門,將溫沚關在門外。
溫沚站在門外,臉色也是鐵青:“溫沛,你太讓朕失望了。”
說罷,男人瞪了一眼守在屋外的十六:“回頭跟你家公子說朕離開了,北丘和靖王那邊的人來了,計劃是如何的,派人送到朕暫住的驛站就可以了。”
十六看著滿心期待而來的男人氣沖沖地離開,嘆了口氣,也是不知道這兩兄妹在做什么孽。正準備去敲聞人越的房門,就聽到女人的哭聲隔著門板傳來。
溫沛靠在門上無力地跌落在地,雙手抱膝,整個人被傷心地情緒籠罩。為什么會這樣呢?她明明不想惹皇兄生氣的,為什么最后還是會鬧得不歡而散?
她也不想哭的,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并且一發不可收拾。她開始不想克制自己心中的痛意,從哽咽,到放聲大哭。
為什么皇兄要做那么多天理難容的事情呢?只是為了一個皇位嗎?那個皇位上,究竟沾染了多少鮮血?溫沛不愿想,也不敢想。
“公子。”
十六的聲音響起,接著是聞人越用備用的鑰匙打開了溫沛的房門,將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
“這是怎么了?”男人不是第一次見到女人哭,但卻是第一次因為女人哭而感到焦躁,“見了平乾帝,你不是應該開心一點的嗎?”
溫沛的哭聲并沒有因此而減小,相反,她不自禁地用雙手環住聞人越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聞人越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手忙腳亂地給溫沛擦眼淚,然后用手輕輕拍溫沛的背,試圖讓她好受點。
十六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還是沒忍住在心里感嘆,唉,真的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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