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當時你是自愿救我的。”
駱云霆見她如此,心里一急,攔住她,攬住她的雙肩道,“真的,那時天色已晚,荷塘里只有朦朧的月色映照,那晚的月亮不是圓月,只一輪下弦月懸掛,似乎因此,月色更顯朦朧”
“好了,我不想聽你回憶那詩一樣的意境。”
聽他含著濃濃的情懷說起這些,翦清秋的心肝一顫,頓時,心臟好像就被什么力道使勁撕扯著,仿佛瞬時便能撕扯出幾道血口子來。
“秋兒,是真的,你當時”
“夠了!”
翦清秋近乎咆哮著道,“駱云霆,你聽好了,翦云照是翦云照,翦清秋是翦清秋。”
咆哮著僅說了這兩句,內心由然一痛,淚水跟著奪眶而出,翦清秋近乎于凄厲的喊叫道:“駱云霆,你知道嗎?翦云照已經死了,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翦清秋,所以,我與你沒有半點關系還有這肚子里的孩子,他亦是屬于你與翦云照的”
“秋兒!”
駱云霆還真沒想過她會這般激動,心底駭然之下,又不覺心痛得肝腸寸斷,雙手捧住她的臉,感受到她淚水源源不斷的滾落,似乎他怎么擦拭也擦拭不完,一時之間,他還真是亂了方寸,正想不管不顧地擁她入懷,一雙手瞬時被翦清秋決絕地推開了,對方并跟著后退了兩步。
“駱云霆,你最好現在趕緊離開,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秋兒”
翦清秋揮手抹掉臉上的淚,此刻的她,亦是心痛如絞,但此時此刻,不想見駱云霆的心也是真切的。
她嫉妒了!
她的心因為嫉妒而絞痛。
翦清秋這時才明白,在不知不覺中,駱云霆用他那強勢的姿態,把他自己種進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才無法像對待黎玉停那樣,顯得云淡風輕切地拒絕與撇清彼此的關系。
這之前,她一直以為,她以是想為這尷尬的現狀尋一頂保護傘,所以才聽之任之地接受駱云霆對她的照護。
駱云霆很惶惑,似乎,與翦清秋相處以來,這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歇斯底里。
“走,你走,你趕緊走!”
翦清秋很干脆地用雙手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盡力讓自己平和下來,換上一副極其冷漠的表情。
“真的,我只是翦清秋,不是翦云照。”
說完,便不再理會他是走,亦或是不走,蹬蹬蹬地上了樓。
駱云霆一臉沉痛與茫然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回味著她所強調的她只是翦清秋,不是翦云照。
這是什么意思?
她分明就是翦云照啊!
翦清秋這名字只是她自己取的,那時他覺得,在案子沒明了時,換一個名字更好,多一層保護性意思。
在翦清秋離去后,駱云霆不知糾心地呆立了多久,才反應過來,想著他既然已經坦白了,那他們之間隔著的那層紗也就沒有了。
而翦清秋之所以這樣,或許是需要時間消化與接受。
想到這一點,他才緩步離開,臨出門時,下意思朝二樓的樓梯口望了望,心里暗暗道:“秋兒,不管你是清秋,亦或是云照,都是我認定的相伴一生的人。”
落寞的騎行在回京路上的駱云霆,迎著漫天飄飛的雪花,總在不自覺地回想與咀嚼翦清秋所說,隱隱的覺得,她所說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
駱云霆驀然一驚,下意思地拉住了馬韁繩
“主子!”
駱辛憂心地喚了一聲,他總覺得主子今天心不在焉的,難道與姑娘的談話不順利?
可這好像又不可能。
且不說倆人無意間產生交集后,有了孩子,就沖他的主子是那么優秀,姑娘也沒什么可以挑剔的。
倆人夜行,放棄駕駛馬車,而選擇騎馬,就是希望縮短路上所花費的時間。
可自出門,駱云霆騎在馬上,如走馬觀花般,一直緩步而行,這時,還拉住了韁繩,讓馬停在了原地。
“主子!”
駱辛見駱云霆沒理會他,又喚了一聲,心想主子是不是想返回了?
可這雪只會越下越大,若拖延到凌晨起,路上肯定有了厚厚一層積雪,溫度也會更低,路面很可能會結冰,騎行起來,在速度上就得控制一下。
駱云霆被隱然升起的念頭所嚇到,呆立片刻后,才喃喃自語道:會是這樣嗎?
想一想,翦清秋的認知世界確實讓他迷惑:她為什么懂那么多?真的是如她所說遇到了神仙的點化?
鬼神之說當下人相信的多,但他之前是不相信的,而見識了翦清秋的能耐后,他隱隱有些信了。
“走!”
駱云霆簡單的吐出一個字,馬鞭揚起,輕輕地抽打在馬背上,馬兒感知到主人的意圖,蹄子邁動,一步一步地開始加速,終在雪地上風馳電掣地奔跑了起來。
那涼涼的雪花落在它的眼睛周圍,甚至落進它的眼里,讓它的雙眼有些朦朧,它不僅沒有減速,似乎還因更興奮。
馬兒也是喜歡雪花的。
因為它確實太美了!
那曼妙的風姿,那輕盈的態勢,那純白的顏色讓世間所有物種自覺地歡喜。
不只是人向往人世間的美好與良善,其它有生命的物種也一樣。
黎玉停在駱云霆主仆走時,他還沒有走。
駱云霆臨走并沒有與他打招呼,亦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只是叫上了駱辛,神思不屬地走了。
其實,黎玉停今天的心情也很低沉,總覺得提不起勁來,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卻已經無法與人言說。
駱云霆走了,他也得起了,關玥在此,他自覺該與她吉別,可站到后院的院門前時,他躊躇了,這時的他,不知道該與她說些什么?
躊躇過后,他如駱云霆一般,靜靜地走了。
翦清秋站在二樓起居室的窗前,看著黑暮里的飄飛的雪花,心底重重嘆息一聲。
這時,她覺得強人所難了。
她是翦清秋,但她用了翦云照的身體,便是在延續她的生命,她又怎能不承認自己是翦云照呢?
是,翦云照的魂魄很可能是因為憂心過重而逝去的,她可以因此責怪于駱云霆,甚至可以讓他多受一些煎熬,卻獨獨不能把翦清秋與翦云照撇了開來看得。
如果這樣,她該怎么解說?她能明了地告訴對方她來自于后現代嗎?
翦清秋自覺不能!
這一點,屬于她在這一世永遠不能渲泄的秘密。
她不覺得她如果明了地說了,駱云霆不把她當怪物或妖孽來看,或許,因為彼此之間已經有了紐帶,會把她所說當成調侃。
雪越下越大了,黑暮被一層白色籠罩,使她能清晰地看到紅荔山上的一棵棵樹被自雪覆蓋后的形狀。
翦清秋又不覺擔心起來,而她此刻擔心的,似乎也不僅僅是駱云霆一人,還有黎玉停。
倆人一個向北行,一個往南走,風雪夜歸人,緣何?
他們本可以早一步走的,駱云霆因為想著與她坦白而留了下來,那黎玉停呢?是因為關玥的存在多逗留了一段時間?
這么想時,她竟有些失落。
女人的心還真是莫名其妙!
曾經的翦清秋太忙了,并沒有償試著談戀愛,而現在,她總覺得與古時的小弟談戀愛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等同于她在后現代中n,死于非命后,魂魄飄移,借居到翦云照的身體上。
所以,她并不想讓自己太多的感情,既使她會改變初衷,最終與某位男孒成親,她也希望她對對方的感情是淡淡的,比友情多一點,比愛情少一點。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心理。
但她又會不自覺的這么想。
然而,沒有戀愛經驗的她,似乎有些分不清愛情與友情。
就好比此時此刻,她沒有了之前的心痛,同時擔心起駱云霆與黎玉停來,她會為此感到慶幸。
而隱隱的,翦清秋覺得自己會改變初衷,與某男成親,而這某男,似乎不用她再選擇,有了一種認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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