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只叫她過來坐。寧硯泠愣愣地走過去,還要往腳踏上坐去,卻叫楚皇一手撈了上來:“你現在是德嬪,不該坐在那里。”說罷,便拉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棋盤上風云詭譎,正合朝堂上的風起云涌。
寧硯泠挨著楚皇坐著,心里緊張得幾乎戰栗起來。只聽楚皇道:“前幾天小春子送去給你的棋譜,看得怎么樣了?”
“前面幾頁都看了,第三頁上的局,微臣已經解開了”寧硯泠小聲道,挨得這么近,她甚至不敢大聲說話。
“不錯,朕明日去你那里看看。”說罷,楚皇又和寧硯泠說了幾句。寧硯泠聽著橫豎也沒有什么事情的樣子,便想告退。誰知,楚皇竟喚住了她。
“對了。”楚皇喚住了寧硯泠,從一旁的小幾上拿起一封信,在寧硯泠面前晃了晃,道,“這是前天叔王派人送來的”
寧硯泠接了過來,展信一閱。這算是一封家書,并無任何客套的官話,關于洛道修整之事,更是只字未提。長興王只謝過楚皇,并說必會好好照顧齊嬤嬤,叫楚皇安心。
“嬤嬤竟留在了長興王殿下那里”寧硯泠奇道,“沒想到他倆竟投上了緣。”
楚皇只看著面前的棋盤,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大概也好多年了。”楚皇說得含糊,可是寧硯泠一下子就聽懂了。原來齊嬤嬤和長興王有舊,看來她這次出宮多半也是為了長興王。難怪她當時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幫楚皇把這件事辦下來,又無怪后來長興王借護衛借得如此爽快!
“也好,齊嬤嬤辛苦了這么多年,也算是有個好歸宿了”寧硯泠很喜歡這種結局美好的故事,心里透漏出喜悅,她是發自內心地為齊嬤嬤而感到高興。可是一轉頭,卻看到楚皇略帶落寞的目光,聲音便低了下來。
楚皇覺察到她聲音的變化,強笑道:“還有一樁笑話兒,叔王的使者來的時候,朕讓他轉告叔王,好好待齊嬤嬤,朕得了空也許會去大澤看望他們。你猜,使者是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寧硯泠不解地看著楚皇,眼神中滿是疑問。楚皇很滿意她這態度,笑道:“使者說不用了,還說王爺早就料到朕會這么說。”
說到這兒,楚皇又想起那使者笑咪咪道:“陛下,王爺說了,陛下若去了大澤,他會覺得不自在”想到這里,楚皇的臉上顯出無奈的笑容。
寧硯泠詫異地看著楚皇滿臉無奈的笑,他鮮少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楚皇對叔王殿下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叔王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也許這是冰冷的天家僅存的一點兒溫情罷。
想到這里,她也忍不住嘴角微揚。卻聽見楚皇漫不經心道:“今天是二十六日了,快復朝了”
寧硯泠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啊,二月一日復朝,左不過這五六日了。陳俁復已經致仕了,現在自己不在萱室殿,李太后那里的動靜是完全不知道了。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這會兒真的是李公公說什么,她也只能信什么了。
“陛下是怎么想的呢?”寧硯泠小聲地問道。
楚皇看著眼前的棋盤,修長的手指夾著那顆白子,半天放不下去。終于,他把白子丟回棋盒里,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嘆口了氣道:“快變成僵局了”
寧硯泠還在琢磨他話里話外的意思,抬頭卻發現楚皇正看著自己,她不由得開口道:“陛下”
“朕想你回去勸勸寧大人”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了這句話。寧硯泠聽呆了,這是楚皇在示弱么?這個想法登時讓她的胸中翻涌起一陣酸澀熱氣,直沖上鼻腔,害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她印象中的天下之主宛如在云巔之上睥睨天下,此時卻放低了姿態求助于她,現在朝中到底是個什么情形,竟把她驕傲的帝王逼成這個樣子!她只覺心痛如絞,幾乎要落淚,呢喃道:“我父親”
宮薔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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