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行。
“你怎么忽然就要來拿琴了?”
弗陵看到他臉色的怪誕,有些不理解。
顧鷹解釋,“因為有一些零件還沒郵寄過來......”
弗陵皺了下眉,“那還要多久?”頓了一會:“算了,我想拿回琴。”
“現(xiàn)在就要?可我還沒給你修好,要不再過一段時間再來拿。”
弗陵面上堅持:“我現(xiàn)在就想要。”
顧鷹還想堅持,但見她臉上升起狐疑,便帶她去了二樓。
進了房間后,才發(fā)現(xiàn)門鎖有撬動的痕跡,連帶著屋子里也一團的糟亂,柜子里也有被人掃刮的痕跡。
“糟了。”顧鷹面上做著驚慌狀,緊聲。
顧鷹將琴盒搬了出來。
弗陵面露不虞,撞開他人,從他手上把小提琴盒子打開。
盒子里裝的全是廢土和石塊,小提琴卻不翼而飛。
弗陵道,“怎么回事?”
顧鷹比劃著兩根手指,語氣也有些微虛:“其實兩天前,這小提琴就被人給偷了。”
弗陵低聲笑。
顧鷹摸了摸后腦勺,道:“但那小偷也是奇怪,什么東西都不拿,就只拿你的小提琴,該不會是你得罪過什么人?”
弗陵斜了他一眼:“東西放在你這里,丟失了你不該有責任?”
顧鷹眼神一跳。
“你要我報警嗎?”弗陵覷了他一眼,唇角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后說道,“都丟失兩天了,我看還是報警好了。”
顧鷹急道:“不用報警,報警也沒用的。你先別擔心,在我這里丟的我肯定把小提琴給你找回來。”
見弗陵已經(jīng)拿起電話,顧鷹緊步上前,將電話線給拔了。
······
顧鷹緊忙撥通姜哲的電話,對方卻一直沒有接聽。
手機里的鈴聲一直在響,他頭還暈沉著,喊了聲將軍。
沒有回應。
怒不可抑地喊了聲招財,那蠢狗才昏呼呼地從狗窩里爬起來。
“狗子,你叫我有什么事嗎?”
姜哲咬牙道,“去把我手機拿過來。”
“你自己沒有手嗎?”招財暈乎乎地晃動著肉軀。
“我讓你去你還敢不去是吧?”
厲聲呵斥,招財這才瞬間醒了醒神,看到姜哲狹長的眼里迸發(fā)著刺目的猩紅。
招財知道這是狗主子徹徹底底地動氣了,忙奔赴去他餐桌上,把手機給他叼出來。
姜哲回了電話過去。
“姜哲,你總算接聽電話了,周笙在我這里。”
顧鷹急道,“她小提琴丟了,讓我賠她一個原原本本的,我拿不出她就要報警,可真不是我故意把她琴弄丟的。”
姜哲挪著腳,艱難地從沙發(fā)上挪動下來。
顧鷹皺眉道,“店里有監(jiān)控視頻,拍到了那個偷琴賊,就是那天來買琴的男人身邊跟著的手下,估計是見我不肯賣,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上門來偷,可現(xiàn)在麻煩的是,周笙認定了我偷的,要報警。報警倒是小事,我倒是怕那偷琴的人是針對周笙才上門來的。”
“把她穩(wěn)住,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后,姜哲狠狠地朝招財?shù)闪艘谎邸?br />
“成天到晚給我惹事。”
招財頭一回很少看到臉色鐵青的姜哲,此刻只敢窩在沙發(fā)角,不敢亂動。
進寶則是將自己的頭埋進沙發(fā)里,躺尸。
······
顧鷹摁斷了手機,便看著弗陵在他身后,目光沉沉地盯緊他看。
若不是知道她是聾子,要不然還以為她聽到了什么。
弗陵笑了笑。
顧鷹被她那一絲笑,身子微微發(fā)慎,“咋啦?”
弗陵面上無喜無怒,用余光看他,“我能得罪的,縱觀整個云城,也太多了。”
顧鷹面色凝滯地點點頭,“也對,你的父母,周懷雋,當年騙了那么多錢也不想著還回來,多少家庭因為他一家子就散了,家破人亡,也挺作惡多端的,這也才過了沒多久而已,大家記憶力都非常好。所以整個云城人都是懷疑對象。”
弗陵眉梢?guī)撞豢刹斓仵玖缩荆把圆患案改浮!?br />
“抱歉抱歉。”顧鷹覺出怪異,原本自己就是趁著她聽不到才敢當著她面開口,可她這是聽得出來什么嗎?
······
姜哲到琴行的時候,顧鷹倒在了地上,臉上一片血污,地上更是混亂不堪。
姜哲疾步走進,將他扶起:“喂,你怎么樣了?”
顧鷹皺了皺眉,搖搖頭說自己沒事,顫顫巍巍地動了動唇,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還好,但周笙被綁架了。”
姜哲甩開他要往外走,被顧鷹拽過了手。
“找到周笙了幫我問她一句,明明我是護著她,干嘛還要朝我下黑手?是不是因為我說她父母壞話啊?難道我不說,她就能假裝這事不存在。”
顧鷹說完這一句,眩暈感突襲,是姜哲一手刀砍在他后頸上,將人劈暈。
······
疾馳的奔騰車將兩岸的山川湖海推移向后。
弗陵撐著下頜,往車窗外探出手去。
大橘從她膝蓋上探出頭往外瞅了瞅,“這里不在我的認知范圍內(nèi),應該是要離開云城。”
副駕駛座的男人看著鏡子內(nèi)的危險,忙道:“小姐,為了您的安全,還是把手伸進來。”
弗陵抿了抿唇:“你們要帶我去哪里?”
副駕駛座的男人轉過了頭來,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模樣很忠厚老實。
“小姐,我是老爺身邊派來接您的人,您叫我老管就可以了。老爺吩咐往我們要安全地將您到老爺面前,咱們現(xiàn)在是去機場......”
弗陵微微笑著,低聲腹誹道,“都什么年代了還有老爺?”
話音落,弗陵笑了,目光逡見主駕駛座的男人。
“黃敘,這么快就出院了?”
黃敘抿緊薄唇,扯嘴笑道:“多謝小姐關心。”
管舟轉過頭來時說,“小姐,您難道跟他認識?”
弗陵但笑不言,手落在大橘身上撫了撫。
“黃敘,你現(xiàn)在要下車的話,可還有退路,要真隨我走了,日后可指不定能逃得掉了。”
黃敘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緊繃:“我跟定你了。”
弗陵笑了笑,沒再多問。
······
此時的海面平靜無瀾,已近深夜,墨水打翻了海面,暈開層層疊疊的漣漪。
游輪上的工作人員此刻也都嚴陣以待,隨時都坐好了行船的準備。
“小姐,您如果準備好的話,那我們就刻可以出發(fā)了。”管舟低聲詢問。
“剛下了飛機就要出海,一路上都沒消停過,我好累。”
弗陵站在圍欄邊,迎徐徐的著海風,拂在臉上輕柔地像質(zhì)地極佳的絲綢,她長吁了一口氣,將心底的腹誹吐出。
“沒辦法,老爺現(xiàn)下就在一座私人島嶼上休假,我們得趕緊過去,才能和老爺回合。”
弗陵低聲笑了笑,嘴角咀嚼著私人島嶼這四個字,腳尖輕巧抬起,踢了踢腿跟前的欄桿。
“你家老爺是......”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國,管舟自然也不怕再忌憚些什么。
管舟回,“我家老爺姓白,當初和你父親周懷雋先生是好友,當年受您父親之托,本應將您帶在身邊好好照顧才是,可因為一些事情,拖延至今。知道周小姐您出獄后,想起臨終好友的那點囑托,特意讓屬下來接小姐回家。”
“臨終之托?”弗陵險些失笑。
是啊!周懷雋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毒梟白家鑫。
幸好能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也不枉她坐了一年多的牢。
弗陵望著不遠處的黃敘,逗了逗大橘的下巴,“我們?nèi)ヒ娨娎吓笥选!?br />
趾高氣昂地走到黃敘面前,原本想折辱他一番的措辭也忽然嚼不出什么味來。
總覺得既然進了這個局,那他便得把一些東西留下,才算對得起在緝毒事業(yè)上搏命的每一個名字。
“哎,當初你不是說我周笙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可你看看現(xiàn)在,我不僅能東山再起,還能比過去生活得更好,還需要依附你才能勉強維持生計嗎?”她笑微微。
“周笙,別太得意。”
他緊聲,“別以為去的是好地方,天堂地獄你都沒真正瞧見過。”
她有什么沒地方?jīng)]去過的,只是終究瞧不完這人世間的惡。
“趁我還不打算對你窮追不舍,你也趁此良機趕緊下船逃生,日后也別回國了,聲名狼藉還遭通緝,可聽說這里對華人還很排斥,你盡量樂觀點。”
她抬腳離開。
燈影和人間煙火在她身后,月色在她眼前。
地上是一排一排手掌寬的木制隔板,時不時還有細小的浪花偷摸著親嗅木香。
黃敘被徹底激怒,眼眸微抬,猩紅的光從眼眸里顯露而出,看到了他瞳孔內(nèi)的怨毒。
“周笙,你別想甩開我,我這輩子跟定你了。”他邁步上前抓過她的手,脈搏在她的手背上跳動著。
若他是吞了餌的魚,那她就是垂釣的孤舟蓑笠翁。
手臂壓著手臂,制得她動彈不得,她瞧瞧他的眼,笑了聲后,“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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