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奇,沈深是高興的,他能來看自己,這是個好兆頭,他們能好好聊一聊,解決一些目前的問題。沈深認為,本質上,他們兩人自己沒有產生矛盾,只是中間有些障礙而已。
想給人家倒杯水,發現熱水瓶里空空如也,礦泉水也只剩下空瓶子,凈水器她已經很久不用了,放出的冷水是不敢直接喝的。
“隨便什么喝的吧。”桑奇看沈深似乎有些忙。
除了酒,什么可以喝的都沒有。“呃,要不你等我一下,等我洗漱好,然后咱們出去吧。”
桑奇點頭,聽著衛生間傳來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等。
“咣當”,杯子掉到地上。沈深懊惱,剛才手抖了一下:“我沒事,沒事,刷牙杯打了。”她沖外面喊。
“要幫忙嗎?”桑奇在衛生間外面問。
“不用不用。”沈深回答,想徒手撿,急急頓住,拿了一條毛巾包著手,比較安全。
桑奇轉進廚房,臺板上全是灰,水池里有一只未洗的咖啡杯,冰箱里什么都沒有,隨手開了幾扇柜子,基本都是空的,倒是最里面一只裝著東西:空紅酒瓶子。從什么時候開始,沈深喜歡喝酒了?
“我好了,換下衣服就走啊。”沈深沖進臥室。
桑奇沒說什么,回到沙發上坐下,不知在想什么。
“我好了。”沈深隨手抓了幾下頭發,“附近沒什么好餐廳,有一家麥當勞,這個點兒,正好吃午飯,不介意吃回漢堡包吧?”
“好。”桑奇開車,沈深指路,很快便到了。
“這家店是工作日人多,非工作日反而人少。你吃什么?”沈深問。
“我來吧,你吃什么?還是巨無霸嗎?”桑奇問。
“好。”以前她是喜歡巨無霸,但現在喜歡重口味的辣堡,不過既然桑奇記得,就順著他的意思吧。
桑奇自己只點了一杯咖啡。
“你不餓嗎?”沈深開始啃漢堡,好餓。
桑奇一副心事重重,看著沈深吃完一個漢堡,開始吃薯條:“你的手機怎么了?”他問。
“摔了一下,好像不大靈了,時好時壞,有時收不到電話和信息,你幫我看一下好嗎?不行的話我去買個新的。但得下周了,我不想在這里買。”沈深把手機遞給他。
桑奇接過手機,在輸入手勢密碼時停頓了一下,有一瞬間,他沒記起來。看了一眼沈深,他點開通話記錄,然后看到一個熟悉的號碼。
“咋樣?”沈深又開了一包番茄醬。
“上周,陸燕來找過你?”桑奇問。
沈深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桑奇:“是的,怎么了?”
“你們見面了嗎?”桑奇問。
“沒有,我跟她又不熟。”沈深開始繼續吃薯條。
“她清醒后一直要打電話給你,說要跟你道歉,沒有準時赴約。”桑奇將手機還給沈深。
“赴約?赴什么約?”沈深拿起餐巾紙擦手。
“她說你約她去一個餐廳一起吃飯。”
“沒有。”沈深否認。
桑奇看著她:“我
知道她來找你,為了得到你住址,她費了好些心思,她不想我們吵架,想當面跟你解釋,消除誤會。”
“我很好奇,她怎么得到我的住址的?”沈深反問。
“這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我想知道你們見面沒,發生了什么?”
桑奇不相信她的話,沈深冷笑:“那公平一些,你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回答你的問題。”
桑奇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陸燕翻看我手機記錄,找到你的住址。”
“很好。”陸燕可以看他的手機了,很好!“我們沒有見面。”
“那你約她了嗎?”桑奇問。
“該你回答了,你今天來找我,為什么?”沈深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
“陸燕讓我來解釋,她不是故意不赴約的。”桑奇回答。
“我沒有約她,我不想見她,找個借口讓她離開而已。”
“你怎么可以這樣!”桑奇皺眉。
“這是個問題嗎?”沈深挑眉,“好,我先回答你!我沒有讓她來找我,我沒有義務陪她吃飯,我把這看做騷擾,沒有報警就算客氣了。該你回答了,你來除了幫她道歉,沒其它目的了?”
桑奇看著沈深,有些難以理解:“人家是為了我們好,沒有惡意,她一個女孩子孤身過來,你怎么能那樣?”
“什么叫她為了我們好?她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你這么關心她啊!她孤身過來,你怎么就不關心我也是孤身在這里呢!”沈深感覺胸悶。
“你知道她經歷了什么嗎?她被一群野狗攻擊,受到嚴重驚嚇,還被咬傷。”
“陸燕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沈深強按下沖動。
桑奇不理解沈深的冷漠:“就算是個陌生人,看到那樣的場景,也會盡力幫助,你怎么”
“我冷血。”沈深接話說,“你說得對,我討厭她,我巴不得她出事,怎么樣?”
桑奇看沈深的眼神仿佛看陌生人。
“得到答案了,滿意了嗎?你還欠我一個問題,你來的目的,除了為陸燕,還有其它嗎?”沈深執著的問。
桑奇知道沈深想聽到什么,他看著她,最終搖頭:“我很失望,到現在為止,你都沒有問一句陸燕怎么了,是你讓她去的,她出了事,你不內疚嗎?如果更嚴重,她死了,一條人命,你能承受嗎?”
沈深坐得直直的,強硬回答:“我還是那句話,她的死活,跟我沒有關系。”
桑奇走后,沈深一個人又點了一份辣堡,吃得肚子撐,然后獨自往回走。
鞋子有些磨腳,便索性脫了拎在手里。走回去還是有距離的,沈深滿頭大汗,不時停下來休息,同時緩解胃部的不適。
眼前就是那片建筑工地,沈深一步步走過去。有兩只狗在樹蔭下休息,看到有人過來,便抬起頭,帶著警戒。
沈深停下來,看著那兩只狗:你們把陸燕怎么了?她心里問。
據說不能跟狗對視,狗會視作挑釁,可能會攻擊。沈深想到這個,那是在她自己被野狗追過以后
,特意研究的,從那以后,她都開車上下班,不再走路。那個晚上,她很絕望,陸燕呢?也一樣吧。
胃疼,沈深慢慢蹲下身子。
那兩只狗站了起來,然后開始叫,并慢慢靠近。
但沈深沒有站起來,她突然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了,也許是心里的恐懼影響了身體機能。
眼看著那兩只狗越來越近,沈深閉上眼睛。
突然,就像那晚一樣,車子經過,喇叭聲響起,野狗跑開。
“你瘋了嗎!”桑奇氣急敗壞的下車,將她拎起來,“你不知道這里有野狗嗎!”
沈深滿頭大汗,說不出話來。
看她驚魂未定的樣子,桑奇不忍責備,看了看這片工地,應該也是陸燕被攻擊的地方吧。
回到公寓,許久,沈深終于平靜下來,她問:“你怎么回來了?”
“有些擔心你。”桑奇回答。
“現在我沒事了。”
“小深,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沈深應該是不知道那里有野狗的,是自己先入為主,認為她故意針對陸燕。桑奇覺得有些抱歉。
沈深看著桑奇,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吃了胃藥,沈深躺下休息。
桑奇打掃了屋子,又去超市大采購,把冰箱里塞得滿滿的。看看時間,他該走了,陸燕還在醫院。
見沈深躺著,桑奇猶豫了一下,終是開口:“我先回去了,下周等你回來。”
沈深“嗯”了一聲。
桑奇怕她生氣,補充道:“本想留下來多陪陪你,但陸燕”
“閉嘴!我不想聽她的事,你要走就走吧。”沈深拉被子蒙起頭。
本想問問她最近怎么喜歡上喝酒了,看來不是時候。桑奇嘆息,他覺得陸燕更需要照顧,還是決定離開。
門輕輕關上,沈深留下眼淚,這是第幾次了,桑奇因為陸燕,把她拋下。
一個半小時,桑奇回到醫院時,陸燕正在吃晚飯,似乎沒什么胃口。“我來喂吧。”他接過護工手里的碗。
看到他,陸燕眼睛一亮:“小深姐姐還好嗎?她有沒有怪我?”急急問。
“她挺好的,今天也差點兒被狗咬了,嚇得不輕。”桑奇回答,內心里,他不希望沈深是故意的,一點點跡象,他緊緊抓住,不僅自己相信,還希望陸燕相信。
“是嗎?她沒事吧?”陸燕關切的問。
“還好我及時找到她,沒事,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那天晚上,要不是附近那個保安經過,真不知會發生什么。”想想就后怕,“怎么沒人去處理那些野狗。”
“我已經報警了,過兩天我再問一問。”
“是的,你要留意一下,小深姐姐可是天天要經過那里的,那些狗一定要處理掉。”陸燕囑咐。
“會處理的,別擔心,別多想,你只管好好休息,明天做檢查,一切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是啊,她天天經過那里,真是不知道那邊有野狗嗎?陸燕無意一句話,桑奇心里剛修復的裂痕又開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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