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陷入驚慌，連聲音都在顫抖。凌亂的頭發下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
連帶著紫藤都感覺到嚇人，后背發涼，陰風陣陣。
小聲的詢問：“主子，他知道了什么？”
到底是葉小姐還是王爺？
“知道了什么？呵呵...”一串詭異的笑聲，露出尖銳的利齒。笑聲過后，整個人好像再次陷入驚恐一般，抱著自己的雙臂，戰戰兢兢的說道：“紫藤，他看我的眼神不對...以前他的眼睛里不是寵溺便是愧疚，而今天他的眼睛里盡是疏離還有陰晦不明的恨意。他已經發現了...發現了，我該怎么辦？”
紫藤顫抖著勸說：“小姐，眼睛不能說明什么，興許是你看錯了呢？”
“怎么可能會看錯了？！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他的眼睛我絕對不會看錯。而且他今天對我很不一樣，很兇很兇。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顫顫巍巍的話語，搖搖晃晃的在碎瓷片中穿梭，行至窗下的矮方桌時，撲通癱坐在地上，手顫巍的去夠桌上的酒瓶。
“主子，興許是王爺以為你要害葉小姐肚子的孩子才會如此。”
“不！不是的，當我說起朝歌的事情后，他不像往常一樣，安慰我，反而甩開我的手，滿眼的厭惡，雖然只有一瞬間，可是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徹頭徹尾的厭惡！”
溢著酒香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衣裳。
“主子...”
紫藤心疼的喚著。
“查的如何？葉安安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聲嘶力竭的斥問。
“這...”紫藤有些猶豫，“屬下無能還是什么都沒有查到。”
“什么都沒有查到？！”幽夢挑眉，一壺酒直接摔向紫藤，在她的腳尖前裂開，崩裂的碎片徑直的崩向紫藤的小腿。
劃破的錦衣。
“我要你有何用？！”恨鐵不成鋼的斥責，忽然又笑開了，“不過已經不要緊了，我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她，她一直是她！那只貓，眼睛一只像天一樣藍，一只像火一樣紅。”
“原來她一直在我身邊，原來她一直都是！我恨了十多年的人，一直都是同一個人！”
可惜你無論是誰，你都斗不過我！斗不過我！我能一次將你推向絕境，便能兩次，三次，無數次，直到你徹底消失！
眼神迷離，自言自語的念叨半晌，像是得了魔怔，片刻過后，眼神恢復清明，顫抖卻又滿含恨意的聲音逐漸平靜。
“查到哪群人是誰了嗎？”
紫藤一怔，明白主子口中所說的那群人是誰。
“好像有兩波人，先去的是王爺的人，后面跟著的是七王爺的人。”
這消息也是有人透露，至于這一點，紫藤不敢同幽夢表明。
“王爺還有七王爺？”幽夢輕笑，“他們還真是湊巧啊，讓我想想，怪不得，冬竹近些日子都要常住在西菀，原來都是在提防我阿！”
“只不過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們查到了什么？”
紫藤面色一喜，“尚且什么都沒有查到，主子還請放心。他們什么都不會查到。沒有人會知道的。”
“沒有人會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不過他知道了又有何妨？他不敢說！他不敢說！他不會說的！只要葉安安在一天，他就要一輩子受到我的要挾，他這一輩子眼里只有我一個人！”
仰天長嘯，如魔如癡。
君乾離開西菀并未外出，而是去了書房，昏暗的書房，并未點上一盞燈。
君乾進去的時候，書桌前面矗立一道人影，君乾不覺驚訝，反而自然而然的走到越過人影，走到書桌的后面。
正視那抹人影，正視烏歸。
“公子。”
烏歸瞧見君乾來了，拱手抱拳先行了一個禮。
君乾“嗯”了一聲，直接開口詢問：“關于王妃五年前墜崖一事查的如何？”
“如同王爺所說的，王妃墜入山崖后被一農戶所救，后來逃亡南上就遇到了王爺。”
烏歸一五一十的稟告，他雖然不知王爺為何讓他去調查王妃，并且還不告訴小姐。但他知道王爺是為了小姐好。
“其中有什么曲折嗎？”
她的本事倒是不小。
“并無，只是在調查的時候，有人故意泄露一個消息給我們。”
說來也是奇怪。
“消息？”君乾挑眉，“什么消息？”
“南疆有一隱世的部落，名為蟲族，祖群里有一神奇的秘術，可以換人臉，就是將一個人的臉換到另一個人臉上。”說罷，覺得不妥，解釋道：“屬下不知這是否有用，只不過是有人故意泄露給我們，好像希望我們能夠知道。”
君乾一怔，身子骨不由的開始僵硬，雖然能猜出幾分，可是親耳聽到還是忍不住的后怕。
“知道泄露消息的人是誰嗎？”
烏歸無奈的說：“此人神出鬼沒，而且屬下能夠感覺到此人武功應該在屬下之上。”
未出天澤的時候，覺得自己武功超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等到一入了江湖。才發現自己原來那么不堪一擊。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罷了。”君乾皺著眉頭不再糾結。詢問道：“處在王妃背后的人可查到了什么？”
烏歸的瞳孔露出氣餒的目光，“并沒有查到，王妃背后的人神秘莫測，連半點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是屬下無能。”
君乾眉頭緊鎖，也不好再強要求些什么，只道：“罷了，你先回西菀吧，這件事誰也不要說。”
能瞞一刻是一刻，如果能夠瞞的了一輩子就瞞一輩子吧。
況且她現在還懷著身孕，不能受到驚嚇。
有時他甚至在想，如果等到孩子出生后會不會好一點。
“是。”
烏歸不在多說什么，也不再多問些什么，只是拱手抱拳告退。
有些事不是他能夠問的，更何況是感情，世間唯有一情字，最為致命。
“吱呀…”
木門緩緩關上。烏歸越身消失在黑夜里。
書房的燈依舊沒有亮起來，偌大的書房沉浸在黑暗中，偶爾傳來幾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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