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子在得知丁夫子的死訊后,心中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白,他的設(shè)想成真了。
看來,是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他還沒有找到心愛的妻子,還沒有看到女兒幸福,所以,他絕不能就此死去。
下定了決心,錢夫子便開始準(zhǔn)備離開的事宜,他的決定暫且沒有告知錢雪冰,一是沒有機(jī)會,二是怕錢雪冰不愿意,年輕人臉上藏不住事,很容易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想要離開,便沒有那么容易了。
錢夫子決定去找老夫子一趟,向他請個假,先去江湖上,找個高手保護(hù)他。
“最近學(xué)院里不太平,所以,你不能出去。”出乎意料之外,老夫子拒絕了他“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學(xué)院便死了三個人,在這種情況下,為了避免有心人出去散播關(guān)于古昔學(xué)院不好的消息,所以,你想出去的事情,是萬萬不可能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老夫子心中無比清楚,若有心人真的要將此事散播出去,他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不過,那人交代過,最近學(xué)院只進(jìn)不出,如果違背了他的意愿,那他的家人就會受到傷害。
死貧道不死道友。
錢夫子,對不住了。
老夫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明顯的歉意。
“可是…可是…”錢夫子慌了,來之前他想過很多情況,想過老夫子或許會斥責(zé)他,或許會大罵他糊涂,就是沒想到過這樣的情景。
老夫子竟然不讓他出去。
“沒有可是了,你回去吧。”
老夫子淡淡的揮手。
錢夫子還想說什么,但是見老夫子閉著眼睛,一臉不容置喙的模樣,心涼了半截,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什么時候?qū)λ率郑俊?br />
黑暗中,一男一女站在老夫子院子外不遠(yuǎn)處,看著錢夫子的身影融入黑暗,女子的聲音冰冷又充滿殺意,如同冬天凜冽的寒風(fēng),吹得人從頭到腳都寒冷無比。
“等到陸蕁音的父親,跟外祖父都來了之后,就可以動手了。”男子的聲音非常淡漠“現(xiàn)在林含霜已經(jīng)對你起了殺心,你自己最好小心。”
“呵,就憑他?”何亦雙沒有將林含霜放在眼里。
縱然…她曾經(jīng)幻想過他,但自從入了這個組織以后,她便對林含霜這種中看不中用的繡花大枕頭十分鄙視了。
這種人,除了家世一無所有,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地方呢?
“呵呵。”男子只是輕輕一笑,沒有再說話。
沈曦月開了門,段夫子那張熟悉的臉,便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沈貴十分詫異,不明白段夫子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很快,段夫子就告訴了他答案。
陸蕁音是段夫子的學(xué)生。
雖然不是唯一的一個,但卻是武功最高的一個。
段夫子是學(xué)員轉(zhuǎn)成夫子的,他今年二十五歲,成為夫子已經(jīng)七年了,可是每一年的年度大比上,他都是倒數(shù)第一,也因此,他對于陸蕁音格外看重。
按他的話來說“能不能洗涮掉曾經(jīng)的恥辱,一躍而成為武院最為牛逼轟轟的存在,就全靠陸蕁音了啊,所以她一定不能出事。”
也因此,在想清楚的事情的疑點(diǎn)之后,連飯都沒有吃,他便快馬加鞭的來找林含霜等人了。
時間不等人,不能讓他的愛徒吃苦。
“所以,段夫子你發(fā)覺了哪些疑點(diǎn)。”口水話一大堆,就是沒說到正題上,林含霜有些后悔,把他們的聯(lián)絡(luò)地點(diǎn)告訴段風(fēng)了。
“哦,對,對!疑點(diǎn)。”段夫子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才道“第一個疑點(diǎn)就是,往年的春獵,從來不會舉辦這什么勞什子晚會,所以,我覺得王夫子他很可能有參與此事。”
“……”林含霜有些無語,這件事他當(dāng)晚就知道了好吧。
“第二個疑點(diǎn)就是,陸蕁音當(dāng)時為什么一句話都沒有說,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她被下了藥啊。”
“……”沈曦月抿了抿唇,陸蕁音當(dāng)然是被下了藥啊,但當(dāng)時已經(jīng)驗(yàn)證過,把這個可能性給否了,還將陸蕁音的罪名定了下來,所以,那個李大夫,也是王夫子的人。
“第三個疑點(diǎn),陸蕁音大晚上的為什么會…”
“行了,行了,別說第三個疑點(diǎn)了,這些疑點(diǎn)我當(dāng)時就看出來了。”林含霜有些不耐煩了“現(xiàn)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洗清蕁姐姐的清白,段夫子,你有方法嗎?”
“方法,那都是人想出來的。”被林含霜打斷了話,段夫子也不生氣,他微微瞇了瞇眼,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
段夫子住在臨安城內(nèi),他的父親是臨安城中的一名商人,走的是黑白兩道,賭場啊青樓啊四處都有他段家的股份,絲綢布莊是他們明面上的生意,他們的家庭情況,想要將李大夫調(diào)查清楚,算得上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想一想,李大夫是隨行的大夫,那他家里肯定不會離得太遠(yuǎn),說不得就是臨安城里邊兒的人,只要我們抓到了他的家里人,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來威脅他,他就肯定會將當(dāng)天的事情說清楚,這下,陸蕁音的罪名不就洗清了嗎?”
“你說得對。”林含霜聽完段夫子的話,眼睛頓時一亮,這么簡單的方法,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片刻后,他又蹙起了眉,壓低聲音道“只是,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進(jìn)行。”
“那我肯定知道的啊。”段夫子扔給他一個‘還用你說’的眼神,他又不傻,此次事件,連學(xué)院的夫子都參與了,說明幕后主使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大張旗鼓的,那他不是缺心眼兒嗎?
“這樣就行了嗎?”沈曦月抿了抿唇“需不需要我找云竹墨幫忙?”
云竹墨?林含霜一下子就把眉頭皺了起來“算了吧,云竹墨他跟蕁姐姐的關(guān)系不太好,而且,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曦月便打消了念頭,她是個聰明人,聽見林含霜這么說,就知道他是信不過云竹墨,不再勉強(qiáng)。
沈貴聽林含霜這么說,心中十分舒暢,看林含霜也順眼了幾分“那有沒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俊?br />
“你就好好呆著就行。”林含霜看了他一眼。
“哦。”沈貴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好了事情從哪里入手,林含霜心情頓時放松了幾分,但一想到陸蕁音現(xiàn)在還在承受牢獄之災(zāi),他的心情又沉重了下來。
他身邊的人現(xiàn)在都不可信,便是讓他們?nèi)ケWo(hù)蕁姐姐,也怕他們不盡心。
雖然他知道,那些人不會對蕁姐姐下手,說不定還會討好她,但他還是害怕,害怕她受到傷害,縱然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他也會無比心疼。
沈貴見到林含霜連飯都吃不下了,沉默了片刻后,終于將內(nèi)心深處的問題,問出了口“你現(xiàn)在,真的跟陸蕁音,在一起了嗎?”
沈曦月聞言,皺著眉看了沈貴一眼,隨即便嘆了一口氣。
段夫子吃飯倒是吃得香,邊吃還邊贊嘆飯菜好吃,聽見沈貴的話,他不由得看向了他,看來,這個沈貴真如傳聞中一樣,對他的徒兒有情啊。
嘖嘖嘖,不愧是他的徒弟,魅力就是大。
“是。”林含霜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就要哭出來的沈貴“我跟蕁姐姐在一起了。”你以后不必肖想她了。
沈貴垂眸,遮住眼中的水霧“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是在我失蹤之前,還是失蹤之后呢?”若是在失蹤之后的話,他可以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林含霜的錯,是他趁虛而入,陸蕁音不一定喜歡他,說不定,是因?yàn)樗й櫫耍^于想念他,太過于擔(dān)心,所以才選擇跟林含霜在一起的呢。
可是…
他是真的很不甘心啊,自己失蹤一回,回來的時候就被錢雪冰纏上了,喜歡的女孩子跟自己的對頭在一起了,且還變成了殺人犯!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難以接受。
若是不問清楚,他心有不甘。
“失蹤之前。”林含霜一字一頓的道。
沈貴的臉色頓時慘白。
最后一絲的幻想,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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