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山羊胡的瘦老頭就是謝凌?
風云閣的謝凌!
白玄怒瞪謝凌,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紫嫣惱怒,謝凌倒不在意,冷笑著道,
“哦...?野丫頭居然知道我是誰,知道你還敢打我!是不是真活膩了?!”
紫嫣沖開房門,這才瞧見原來白玄也在門口。
再是往人堆里一瞄,只見冉哲竟是混在其中,并沒有準備貿然插手的意思。
白玄被怒氣沖沖地紫嫣嚇了一跳,趕忙道,
“你怎么出來了?”
紫嫣憤憤跺了跺腳,委屈道,
“我聽著這糟老頭都快罵了一個時辰,還不停歇,實在憋不住了!”
白玄看了眼謝凌,又是轉向紫嫣道,
“風云閣不都這些亂咬人的主,你也別生氣了。”
白玄這話提高了聲音,想來就不是說給紫嫣聽的。
話語傳到謝凌耳朵里,倒是真的有些氣急敗壞,不由上前一步指著白玄大罵,
“混小子,你說的誰!”
如此往前,《蝶逸軒》的燈光猶是照亮了過來。
白玄這才發現,謝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可見紫嫣下手當真是沒有留情,不禁笑道,
“真不知你哪來的膽子,找這么幾個臭魚爛蝦的,也好意思過來叫囂?”
白玄這話一說,謝凌身后的家將們有些坐不住了,紛紛燃起魂氣,好似一副想要算賬的樣子。
瞧著眾人的金色魂氣,一旁看熱鬧的文人們嚇得不由多退開了一個圈。
難道謝凌當真那么大膽子,敢在左丘山莊肆意動武?
眼看著家將們有些按耐不住,謝凌似乎多少有些心虛,張開雙臂擋住蠢蠢欲動的家將們,壓低聲音道,
“慢著…”
說話之間又是四處打量,好像生怕給人瞧見一般。
謝凌帶著家將,三更半夜如此大張旗鼓,氣焰囂張來找紫嫣。如今有鬧得家喻戶曉,可卻不像是敢真正動手,這就讓白玄著實想不通了,冷冷道,
“謝凌,你到底要干什么?”
謝凌輕輕擺手示意家將們稍安勿躁,挑眼瞪著白玄,忽然少了那份叫囂煞氣,卻多了一份詭異,緩緩道,
“小子,你我皆是莊主的上賓,我又聽得少莊主喚這野丫…這位姑娘為…師父…”
謝凌的語氣突然緩和下來,白玄反而不習慣,總覺得這瘦老頭在盤算著什么,心中略有不安。
還不等白玄開口,謝凌又是接著道,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自當是我謝凌有眼無珠,得罪了兩位,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公子不妨報上名號,只當是相識一場?”
這個謝凌怎么回事?
紫嫣與左丘水的師徒關系,他理應一個時辰前就該知道。
但為何偏偏等白玄到來,再拿此事做談,究竟是何用意?
白玄不是傻子,謝凌明顯是在找個臺階下去,可是他既然找了人來,難道就沒想過后果么?
說實在的,謝凌心中到底打著什么算盤,他白玄可不在意,冷哼一聲便道,
“你找這么多人,就是為了與我結交,怕是太有誠意了一些吧?”
謝凌微微皺眉,這個白玄,顯然就是故意拆臺,并不打算讓自己下這臺階,心中不禁疑惑,
“這小子怎么回事,明知道我是風云閣的人還如此放肆,難道真就是初生牛犢不畏虎?”
謝凌就沒見過白玄這般不知好歹的人,但就算心中那么想著,口上卻是嘆息道,
“這位公子既然不愿報上名號,那我也不能強求,恐怕是我這風云三賢的頭銜,還是配不上讓公子開口罷…”
如此說著,謝凌竟是惋惜地低下頭,瞧著這唉聲嘆氣地樣子,周圍的文人們中,有些看出些苗頭的人低聲輕語了起來。。
“這人…這不是《無上天》的那人么?”
“好像…還真是…難怪這般氣盛!”
“老爺子這會怕是看走眼了喲…!”
“原來是《無上天》的人…到底什么來頭,居然連風云三賢的謝凌都不放在眼里…?”
沒想到謝凌一番言辭,竟是惹得文人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開來!
好你個謝凌!
謝凌給的這頂高帽子,白玄可是戴不住。
隨著討論愈烈,不乏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之人。
調侃言語愈發難聽,甚至都有人冷嘲熱諷道,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且當鬧劇一場,我倒是想要瞧瞧,這小子可否在明日’千文筵’也能這般囂張!”
所謂出口傷人就是如此,白玄只字未說,但輿論亦是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而再看那始作俑者的謝凌,仿佛一切都如他預料之中那樣,正露著得意之色,冷冷瞧著白玄。
白玄定格在那,他并非真的怕了謝凌,也不是答不上話。
只是“白玄”這個名字一說出口,他的麻煩恐怕就不止如此了。
灰宗一役,薛尚逃脫,白玄的名字傳到風云閣是遲早的事,更何況眼前謝凌號稱風云三賢之一,讓他知道了自己,往后再去天云山那就是難上加難。
謝凌的出現,是白玄萬沒有想到的。
繞道左丘山莊,他本以為最難對付的乃是左丘太辰。
可如今看來,反倒是除了左丘太辰,剩下的人,才是他最難對付的。
這個少年究竟是何來頭?
為何如此目中無人?
一時間,白玄的話題好似在人堆中炸開了鍋一樣。
白玄氣得漲紅了臉,也不知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來幾聲低沉地咳嗽,接著一人華服折扇,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來到白玄面前,滿面笑容道,
“唐公子,好久不見,早些時候正是拜讀了《歸子遞》,其中真知灼見可算讓我受益匪淺啊!”
唐公子?
白玄皺著眉頭打量著冉哲,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不知冉哲搞什么鬼的可不止白玄,謝凌的身后,幾個老一輩的文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瞧著冉哲。
唐天書他們認得,雖是生性孤僻,不愿參加“千文筵”,但絕不是眼前這個少年!
可冉哲他們更是知道,萬神殿的人,他怎么會不認識唐天書。
就算是知道冉哲在胡說八道,但這些人也是不敢開口糾正。
畢竟,和萬神殿相比,風云閣算得了什么!
既然冉哲想替眼前少年出頭,對于他們來說,能借著這個機會和萬神殿的人扯上點關系,那當真是求之不得。
于是馬上有一老者大笑出來道,
“原來是唐天書唐公子啊!老朽真是眼拙,竟是差點沒認出來!”
既然有人開了頭,附和的人便是越來越多。
“你們看,你們看,我說什么來著,早就說了他是唐天書,你們就是沒人信!”
“《歸子遞》!難怪有資格住進《無上天》!”
“沒想到今年唐天書居然也來參加’千文筵’,當真是稀客…稀客啊!”
冉哲一言,就如同謝凌方才所做那般。
如此胡謅,竟是陡然扭轉了局勢,甚至莫名將白玄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個人。
白玄目瞪口呆,冉哲卻是壓低了聲音偷笑道,
“放心,唐天書壓根沒來這’千文筵’…”
白玄苦笑著看著冉哲,現在哪里是唐天書來沒來的問題?
紫嫣莫名其妙,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竟是越說越多,越說越真。
硬生生將白玄變成了唐天書,當下有些哭笑不得。
就連左丘水,也是傻傻呆愣在那,他都不知道事態如此,白玄打算如何收場了。
聽到眼前這人乃是唐天書,謝凌緩緩皺起了眉頭道,
“原來是唐公子,久聞大名,卻不知唐公子原來這般年輕…”
就算是眾說紛紜,謝凌這個老狐貍還是不太相信,雖然他確實沒有見過唐天書。
可白玄的年齡模樣,與傳言之中似乎相差的有些太遠。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謝凌許是完全不會相信,但是冉哲...
居然連這個冉哲都如此表現,他卻實在沒有不去相信的理由。
既然冉哲給自己造了這層身份,白玄索性就是放開了性子,瞪了眼謝凌冷笑道,
“我又何曾不是久聞風云三賢的名號,卻不知謝老先生原來是這般仗勢欺人呢?”
唐天書,天書為名,自恃極高。
文壇得稱“判官鬼才”。
生性孤僻,不見旁人,句句帶刺,文文批判。
雖是文采奕奕,卻是落筆成諷。
成書《歸子遞》,皆是暗罵王權貴族,亦是明嘲魂學文士。
由此兩極分化甚重,歡喜之人奉之絕古佳作,厭惡之人棄之一文不值。
這等古怪之人,會有白玄這般古怪脾氣,好像著實沒有什么問題。
單只一個唐天書的話,謝凌多少會有忌憚,但卻絕不示弱。
可,唐天書邊上還有一個冉哲呢!
萬神殿的人,能不得罪,誰也不會愿意招惹。
更何況冉哲不單是萬神殿的人,更是萬神殿的次席殿魂師!
倘若真將此人得罪,恐怕不但是自己今后沒有好日子過,就連風云閣的經濟脈絡,沒準都要毀于他手。
思量一番輕重,謝凌哪里還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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