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當即嚇了一跳,連忙起身,二話不說跑到了冉哲身旁。
冉哲見余音跑來,輕輕附耳過去,不知說了什么,只見余音面色為難道,
“現在?”
冉哲閉口不言,只是慎重地點了點頭。
余音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道,
“那’千文筵’怎么辦…?”
冉哲嘆了口氣道,
“正事要緊。”
余音明顯有些為難,支支吾吾道,
“可...可...”
冉哲似乎看出了余音心中所想,干脆答道,
“只要你回去幫我調查清楚,混元金珠還是你的。”
余音本就是為了那混元金珠才參加的“千文筵”。
與拿到三甲之名相比,冉哲所交待的事情她可更是得心應手。
既然如此,余音當然接了這個差事。
“去吧!”
隨著冉哲一擺手,余音一溜煙地跑回白玄與紫嫣身旁,細聲道,
“唐公子,紫嫣姑娘,我奉師父之命,要趕回萬神殿一趟,如果你們以后來圣天城,可一定要來找我玩啊!”
余音要走?
白玄猜測,恐怕冉哲心中已經發現什么端倪,自己回去又怕打草驚蛇,這才派遣余音先去弄清事情來龍去脈罷。
白玄明白這番道理,便是朝著余音點了點頭,輕道一聲,
“余音姑娘,后會有期。”
可紫嫣卻是不太明白道,
“你走了,’千文筵’怎么辦,你那首名不是白拿了么?”
余音得意道,
“拿了個’七對’首名,也不一定就能進得了前三甲,如今師父已準備將那混元金珠送我,那我還參加什么’千文筵’啊!”
白玄沒想到,事情居然已經嚴重到,冉哲能將混元金珠那般貴重的魂器,直接贈予余音。
但紫嫣卻是沒有料想那么多,只是羨慕道,
“此話當真?那你可千萬要留著,等我下次去圣天城的時候給我看看!”
余音就像個小孩一般,一下牽起紫嫣的玉手,用小指勾住紫嫣,瞇眼笑道,
“一言為定!”
她走之前,還跑去了軒轅通身旁,也不知說了什么,才是從后方饒壇而下。
余音走了。
沒有人知道冉哲與軒轅通之間發生了何事。
只覺先前兩人似乎有著某種深仇大恨,如今卻是平淡如昔,當真怪異。
左丘太辰皺眉看著天壇之上,獨自喃喃道,
“今年的’千文筵’,恐怕將是最不太平的一次…”
左丘水傻愣愣站在那里,他不知道此刻到底是不是該去敲鑼,也不知道天壇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左丘太辰心中,到底在擔憂些什么。
許久寂靜,左丘太辰最終還是取來了筆墨,將那軒轅通的名字寫在了“七對”之上。
“七絕七對,天壇第六,出對之人乃是…”
既然左丘太辰寫了名字,這“千文筵”自是得要繼續,可就當左丘水拆開最后一個信封時,他就是傻眼愣在了那邊。
信紙之內寫得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離席的余音。
這可怎么算?
左丘水似乎有些慌神,無奈將信封朝著左丘太辰遞了過去。
左丘太辰哪里知道左丘水為何語塞,略有不快地接過信封,卻也是怔住。
余音已是不在,左丘太辰也總不能把人抓回來,就為了讓她出個對句吧。
于是左丘太辰輕輕抿嘴,忽然將信封在手中揉作一團,接著朝著天壇方向笑道,
“此對本是余音出對,可惜她似乎有事要事在身,不能繼續參加‘千文筵’。原來可讓作為師父的冉先生幫對,只是他又才出一對,再讓更多,實屬不妥。”
白玄心中暗感不對,這余音明明是首次參加“千文筵”,而對句選人,不都是根據往年成績來看么,如何才會選到余音!
就是這么想著,白玄猛然發現左丘太辰正直直盯著自己,臉上閃過一絲十分詭異地笑容。
難道左丘太辰是故意的?
不容白玄多慮,左丘太辰接著開口道,
“既然缺了一人,那今年的‘七對’便是算作‘六對’,而最后一對,也就不由老夫來出,還是將這機會讓給年輕人吧!”
白玄被左丘太辰盯地后脊發涼,看他的意思,難不成這對是想讓自己來出?
當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就當白玄慌亂之際,左丘太辰已然開口笑道,
“想必大家都是知道,往年的《無上天》一直空著,可今年卻是有了主人,唐公子,此次便由你來出對,意下如何?”
左丘太辰此言一出,知情的,不知情的,可都是喧鬧了起來。
凡是參加過“千文筵”的人都知道,《無上天》對于文壇來說意味著什么,而這個唐天書,究竟是有多大能耐,才能夠讓左丘太辰這般高看。
聽到《無上天》三字,就連那由始至終都冷漠不語的古黎崇,也是渾身一顫,疑惑轉頭對著白玄道,
“你就是住進《無上天》的那小子?”
此時此刻,白玄哪里還敢去看古黎崇的眼睛,唯有低頭輕“嗯”一聲,內心早是緊張不已。
左丘太辰點名出對,首次入住《無上天》的青年才俊,如此這般,就連古黎崇都是動容,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左丘太辰如此一言,直接將白玄推到了話題的風口浪尖。
此刻他若再說不接,那非但是讓自己顏面掃地,連帶著紫嫣、左丘太辰、左丘水,甚至還有那個被他冒名頂替的唐天書,皆是下不來臺。
這般騎虎難下,白玄的冷汗不住流落,顫聲道,
“先生,救命啊…!”
隱萬無皺眉打量著左丘太辰,就算是他,也不明白,左丘太辰為何要這樣去做。
但白玄有難,他自然會幫,于是冷哼一聲道,
“你便接下來就是,老夫到想看看,這個左丘太辰究竟玩得什么花樣…”
能得到隱萬無的承允,白玄長長呼出了口氣,瞬間覺得輕松了不少,起身對著左丘太辰一拱手道,
“承蒙左丘莊主錯愛,唐天書愿意一試!”
左丘太辰冷目肅容,見白玄接下對句,便是點了點頭道,
“那唐公子,請!”
“請”字一出,嘈雜的文壇瞬間安靜了下來,在場的每個人都想知道,這個唐天書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誰也不愿意漏聽他說的每一個字。
文壇的氣氛逐漸升溫,幾千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玄。
就算明知有隱萬無助陣,可當真處在了這樣的局面,白玄才是明白,這是需要有多大的抗壓能力,才能像冉哲那般處變不驚,像古黎崇那樣泰然處之。
看著白玄緊張,紫嫣也是不自覺的神經緊繃了起來,她雖知道白玄身后還有個隱萬無,可隱萬無究竟是有多大本事,她卻是實在吃不準。
隱萬無瞧著兩人模樣,不禁無奈道,
“怎么,你們居然對老夫如此沒有信心么?”
白玄苦笑一下道,
“我不是對先生沒有信心,我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
隱萬無飄蕩到白玄身旁,淡淡笑道,
“放心,有老夫在呢,既然乃是對句,老夫便賜你一對,你可要好好記住!”
白玄全神貫注,他可不知道隱萬無想出來的對句,將會是如何的復雜。
隱萬無眼珠一轉,似已有對,只在白玄耳旁輕喃,可才是聽完對句,白玄就是皺眉道,
“先生,怎么才這么幾個字?”
隱萬無失笑道,
“誰告訴你對句難易乃是由長短決定的,你就按老夫所言便是。”
既然連隱萬無都這么說了,白玄哪里還敢再有意見,清了清嗓子,學著之前對句人的模樣大聲道,
“不才唐天書,出對如下,煙鎖池塘柳!”
此對一出,文壇之內鴉雀無聲,可是才過數秒,忽然又是爆發出了轟鳴地掌聲,接著議論聲起,竟是比先前還要喧鬧不少!
白玄不明所以,轉頭四處打量。
一旁的古黎崇,全是沒了剛才不屑的神色,如今居然也是眉頭緊鎖,幾乎震驚地瞧著白玄。
再看冉哲,眼珠轉動,不斷用折扇輕敲著腦袋,似乎正在絞盡腦汁想要接對。
就連軒轅通,本是因為學院之事無心“千文筵”,可聽得白玄此對,不禁也是瞪大了眼睛。
最妙的當算陰陽壇之上的左丘太辰,聽得白玄此對,左丘太辰猛然大笑起來。
從來沒有人見過左丘太辰如此開心過。
就算是左丘水,都是被他這向來不茍言笑的父親,驚出一身冷汗。
而更令人沒想到的,并不是眾人對于此句的態度,而是左丘太辰的動作。
因為,白玄這對才是語畢,都還沒有人嘗試接對,左丘太辰赫然竟是就將“唐天書”三個大字寫在了“七對”之上!
如此行為,文壇之內徹底沸騰了!
誰也想不到,誰也猜不到,左丘太辰居然會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更有不少聲音從文壇之內相繼而至,皆是質疑左丘太辰這番行徑的。
可左丘太辰,非但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笑道,
“你們便是隨意接對,如此五行絕對,若是有人可以對上,我甚至可以將整個左丘山莊都贈予此人!”
什么?!
左丘太辰如此一言,莫說是白玄與在座的文人,就算是左丘水和汪伯,都是驚得跳了起來。
唯有隱萬無飄蕩在那,臉上透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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