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太辰居然賭得這么大!
白玄哪里想到,左丘太辰居然敢把他的全部家業,都押到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紫嫣更是不由驚嘆道,
“天吶,你出的那是什么對句,為何左丘太辰敢說出如此狂言!”
紫嫣問的這句話,也正是白玄想要問的。
而唯一能夠回答的,恐怕就只有隱萬無了。
隱萬無幽光閃爍,緩緩落到白玄面前笑道,
“這個左丘太辰倒是聰明。”
白玄沒想到隱萬無居然會這么說,不禁驚呼道,
“聰明?我怎么沒看出他哪兒聰明了,如此孤注一擲,難道真不怕有人能夠對上?…這般行為,實在…實在是魯莽之極!”
隱萬無哈哈一笑,捋了捋自己的銀須道,
“你覺得他魯莽,那是你學識不夠,老夫說他聰明,便是因為,老夫讓你所說對句,乃是絕對,左丘太辰知道如此,才敢說出這話。”
白玄心中略有擔憂,怯怯道,
“那如果真有人對上了呢?”
隱萬無淡淡一笑,
“如此對句,就算是老夫,也很難對的工整又有意境,想必左丘太辰也是這么想的。可若文壇之內當真有人可以接對,那般才學,他左丘太辰就算將山莊整個送了出去,也不冤枉。”
白玄沒有想到,短短五個字,真的能有如此魔力,深深吸了口氣道,
“先生,您出的對句,究竟為何能成絕對?”
隱萬無手中光點凝聚,如同當年在“石窟書齋”那樣,在手中幻化出了一本光點書卷,輕翻幾頁笑道,
“別看此對不過五字,卻是字字玄機。”
是否真有這么玄乎,白玄好奇道,
“愿聞其詳!”
隱萬無不緊不慢,沉聲而道,
“煙鎖池塘柳,五字五行作偏,意境幽柔,且動名相聯,若是想要對上此對,僅湊五行,不看意境平仄,乃是次對,能得五行,遵了平仄,卻是差強人意,算得勉強。”
白玄聽罷點了點頭,順口道,
“那若是五行皆在,平仄亦合,又是意境相投呢?”
隱萬無淡淡笑道,
“若是如此,便可算是成對。”
白玄這才明白,簡單五字當真不是隨便說說,皺眉問道,
“只算成句,不算佳對么?”
隱萬無搖了搖頭道,
“若想真成佳對,乃需用五形相生相克對句,意境豐滿,且是平仄名動皆能同理才是!”
好個千古絕對,聽得如此,白玄對隱萬無可是更生欽佩之情,這個通曉閣主,果然不簡單!
可就在此時,文壇之中卻是陡然冒出一個慵懶地聲音,緩緩道,
“深圳鐵板燒!我這個接對如何?”
嗯?!難道這么快就以有人對上了!
循聲看去,只見一人衣著奇怪,身體依靠著椅背,雙腳搭在白玉桌上,一頂古怪帽子蓋住了他的面容。
白玄眉頭一皺,暗自說道,
“這人好生奇怪,如此裝束我怎么從沒見過,深圳鐵板燒,又是什么狗匹不通的對句?”
如同白玄想法的質疑聲,不斷從文壇冒出,就連左丘太辰都是笑道,
“周樓主還是如此有趣,你這對句雖是五行皆在,但未免有點太詞不達意了吧?”
一時之間,白玄同樣聽到,文壇之內不少人都在議論,
“這個周道,又在胡說八道了,真不知道左丘莊主看上了他什么,還如此禮待,要是我來辦這個‘千文筵’,這種騙吃騙喝的人早就給我趕出去嘞!”
說得這話的人就他一個,但表達此意的,卻是一片。
白玄苦笑著點了點頭道,
“原來這就是左丘水說的那個周道,果然瘋言瘋語,不太正常!”
“深圳鐵板燒…倒是對得工整,可實在不知何意…”
隱萬無眼色古怪,暗暗咀嚼著周道這番對句,卻是當真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么。
眾人議論紛紛,可周道依舊躺在那邊,毫不理睬。
雖然白玄也是好奇,這樣奇怪之人到底長成何樣。
可怎奈周道那頂寬邊氈帽,完全遮擋住他的整張臉面,只是透著縫隙,隱約能聽到幾句喃喃,
“深圳…直轄市好么,鐵板燒,你們沒吃過怪我嘍…?”
沒人聽得懂周道究竟在自言自語些什么,只覺得此人非但古怪,而且自負。
面對周圍質疑聲不斷,周道只是蓋著氈帽,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怎樣,他并沒有打算多做解釋,也就讓此對句不了了之了。
離著周道說出對句已是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見遲遲無人接對,白玄不禁暗道,
“隱萬無的對句果然厲害,但能一眼就看穿難度深淺的左丘太辰,也不簡單啊!”
才是如此想著,人群之中居然有人突然站了起來,蒼老的聲音,正是剛方才與冉哲爭鋒相對的軒轅通!
大致明白軒轅通知錯能改,且并非無理取鬧之人,白玄亦又是對這位陀羅學院的長老暗生好感。
只見軒轅通雖是起立,卻是神情凝重,輕輕拍了拍衣袖,緩緩而道,
“唐公子此對乃是奇對,老夫佩服,未經雕琢,不知老夫這對,是否能入唐公子的法眼呢。”
“七對”已近尾聲,先前五對是個如何,白玄可是看在眼里,軒轅通又是何等地位,他也是清楚明白。
能讓如此人物猶在接對之時,就在氣勢上輸了這么一大截的,恐怕當真只有隱萬無才能做到了!
感受著心中對隱萬無的佩服,白玄便聽軒轅通朗朗而道,
“燕銜泥壘巢,如何?”
軒轅通這對一出,文壇中隱約有來不少贊賞,可大多都是黃玄兩壇,再看古黎崇,只是瞟了一眼軒轅通,便是嘆息著搖了搖頭。
“怎么,難道對的不好?”
見到古黎崇如此反應,白玄自是覺得軒轅通此句恐怕失了水準。
果不其然,才是片刻之間,陰陽壇上的左丘太辰就是冷冷道,
“軒轅長老當真是受了心境影響,此句雖是意境尚存,可燕非火,巢非木,如此對句,怕是略有牽強吧?”
左丘太辰這般直言不諱,軒轅通當即老臉一紅,思索一番,也只能點了點頭認同左丘太辰的說法,悻悻退而入座。
軒轅通雖是未能接對,可他一言,仿佛激發出了不少人的靈感,議論氛圍愈發激烈起來。
如此不過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忽然有人拍案而起。
白玄轉頭,起立之人乃就是古黎崇。
只見古黎崇英姿颯爽,竟是對著白玄抱了抱拳,大聲道,
“老朽來接一對,炮鎮海城樓,唐公子以為如何!”
連古黎崇都喚他作“唐公子”,可見此對影響之深。
炮鎮海城樓,怕是也就是像古黎崇這般護國功臣,才能說出如此氣勢的對句。
可對句輸贏看得可不是氣勢,再加上白玄出對乃是文人優雅,古黎崇對句卻是用得武人雄威。
如此以武對文,第一個不開心的,恐怕就是左丘太辰了。
果然,才是聽聞此對,左丘太辰便是冷言道,
“古老先生此對倒是頗有氣勢,只可惜一文一武,意境相差甚遠,又奈何平仄不對,實在令人惋惜啊!”
此對若不是出自古黎崇之口,恐怕左丘太辰會把話說得更難聽些。
如此這般已是給足了古黎崇的面子。
見自己對句遭到左丘太辰質疑,古黎崇冷哼一聲道,
“死老頭還是對武如此偏見,哼!…罷了罷了。”
以武對文,古黎崇自是覺得沒有什么問題,這才要多數落左丘太辰兩句。
可平仄不對,卻是實實在在,任他再是蠻橫,也不會不講道理。
既然對不工整,除了憤憤入座,還能如何?
先是軒轅通,又是古黎崇。
天壇之內兩位最頂尖的人都沒有能夠對上白玄的對句。
如此一來,所有的重擔,似乎都交到了冉哲一個人的手中。
冉哲心中明白,能出此對的當然就是隱萬無。
他雖對隱萬無敬重萬分,可此時此刻,他卻太想要贏隱萬無。
這般心急,冉哲又是不斷咳嗽了起來。
白玄看著冉哲那虛弱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他實在是怕冉哲過于著急,愣是再傷身子。
冉哲一邊咳嗽,一邊嘴里念念有詞,又時不時灌上兩口酒水,如此反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左丘太辰卻不著急。
他知道,無論如何,冉哲都會想出一對。
而對于冉哲的對句,不但是左丘太辰,就連隱萬無本人,都是抱著些許的期待。
隨著冉哲咳嗽的慢慢平復,他的身子也是緩緩站了起來。
想到了?
看著冉哲再度面露微笑,白玄的心中不禁緊張了起來。
“啪!”
冉哲折扇一開,諾大一個“天”字立于之上,抹了抹嘴角的酒漬,淡淡一笑道,
“鏡涵火樹堤!”
此句一出,隱萬無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大笑了起來,對著白玄緩緩道,
“好個冉哲,好個冉哲!”
白玄瞪大了眼睛瞧著隱萬無,不敢相信道,
“難道…冉兄將這千古絕對...對上了?”
隱萬無大笑不止,并沒有直接回答白玄。
再看左丘太辰,竟也與隱萬無一般,先是愣神,接著仰天大笑。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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