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衫的是高大人家的小女兒,高若琪。而那綠衣服的則是左丞相費言家的二女兒費慈安。她們的身后還各自跟著一個丫頭。
齊舒面色淡然地沖她們兩位笑了笑,但是顯然對方并不領情。
高若琪輕蔑的目光略過齊舒,忽然落到了旁邊那個坐的歪歪斜斜地柳若風身上去了。呦,剛離了方府方結這么快找到下家了?還是個小的不成器的,家世倒是不錯。
“嘁”高若琪翻了個白眼,很是看不慣齊舒。
綠橘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這黃杉尖嘴猴腮一臉刻薄像的女子那么輕蔑的看著自家小姐干什么?旁邊那個站著的綠衣服雖然面無表情,可是也有種嫌棄他們的感覺。
“小姐,她們是誰啊?”綠橘將身子歪了過去問道,肯定是認識小姐的,不然干嘛站在那里那么長時間就盯著他們看?
“左邊的那位是高大人的女兒,右邊那位是左丞相家的。”丫鬟既然問了,齊舒也就回答了,這樣以后要是再遇到也好認得,不出什么岔子,雖然她也不是很想遇到她們就是了。
“嗷。”綠橘乖乖地點頭,然后低下頭來弄著自己手頭的東西。
這就沒了?
高若琪有伸著耳朵聽,想聽聽看齊舒時怎么評價她的,沒想到只有一句話?什么叫高大人的女兒?少梁城里的高大人多了去了!擺明就是看不起她!好啊,她今日倒是要會一會,這個齊舒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平日里從不參加豪門間的聚會,娘親又是個帶不出去的商戶之女,爹爹又是個馬屁精,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女兒能是個什么好東西?竟然討了陛下的喜歡,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還眼高手低看不起別人。
“喲!這不是晴明郡主嘛?今日也是好興致來賞桃花的啊?帶的是哪位公子呢?”明知故問,這話說的就很曖昧了,晴明郡主賞桃花帶男子來,看來很是開放啊。
被無辜牽涉到的柳若風眼皮子掀都不掀,靜靜看好戲。
果不其然周圍一眼男子的目光瞬間就變了,上回聽見晴明郡主在西子街作詞,這次又是賞桃花帶男子,看來很是喜歡出門嘛,這是不是也能說明只要就心就能接近郡主吧。
對方已經點名了,齊舒也不可能不應了,齊舒款款站起身來對著高若琪和費慈安施了個禮,然后笑著回道:“高小姐、費小姐,是的,今日春光正好,齊舒也就出門踏青散散心,路上巧遇了柳國公家的小公子,也頗有興致,正好先前我曾去國公家作客,因此也就認識了。”齊舒不硬不軟的給回了去。
“那還真是巧合呢?我不過隨便說說,郡主不用這么緊張。”你解釋這么多不就是欲蓋彌彰了嗎?呵。
“承蒙高小姐關心,要不一道坐下來賞賞這盛景?”齊舒邀請道。
“不必,我怕臟了我的裙角,畢竟近朱者赤。”齊舒今天為了應景也是穿了較為出挑點的桃紅色,高若琪這話就已經不斂鋒芒了。
綠橘終是怒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嘛?!這個女子說話夾槍帶棒半句不離擠兌!她家小姐這么好,憑什么這么攻擊她?“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高若琪看到綠橘開口,簡直笑出了聲,這主子不守規矩,這丫鬟也跟著跋扈,敢指責到她頭上來了!
“你是什么東西?主人說話哪來你說話的地兒?”高若琪怒叱道。
不用齊舒開口,墨竹已經起身將綠橘拉開了幾步,不讓她再跟那高小姐對上了。
“高小姐見諒,是我管束下屬不力,還請多多包涵。”齊舒即便是做了郡主比高若琪的品級高了,但也沒有飛揚跋扈囂張的做派,反而愈加的小心謹慎,她心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高若琪看到齊舒姿態放的那么低,也知道再咄咄逼人下去也是吃力不討好了,算了,反正今天已經給她點顏色看看了,走了走了。
想著就打算過來挽著費慈安的胳膊。
費慈安一直冷眼看著高若琪在那里跟他們爭鋒相對,并沒有打算插手,只是她還沒看過癮這高若琪就要收手了,哪能那么簡單。
“素聞晴明郡主才情甚好、飽讀詩書,舞文弄墨自是不在話下,今日慈安倒是想跟郡主討教一二。”
費慈安在少梁也是有名的才女,三歲讀書寫字五歲作詩畫畫,作品也曾為許多詩社才集會討論,除了被齊舒壓了一頭,無論容貌還是才學,當然這是少梁城里傳的,眾所周知傳言并不準確。。
齊舒幼時比費慈安多了個宮中侍讀的身份,長大了多了個晴明郡主的身份,好像什么時候都被比了下去。為此費慈安常常外出活動,找個扳倒齊舒證明自己的機會。
可是無奈的是對方就跟個地鼠似的不出門,也因為她的神秘這幾年才會被捧的越來越高,費慈安自己也不想將邀請的帖子遞到齊府馬屁精的府上丟人,所以至今都不曾與這齊舒有什么正面的交集。
她自認為自己是不輸給她的。
今天能遇到倒是真算得上是巧合了。也好,就讓看看她到底如何?
“郡主一番盛情,又何必拒絕呢?若琪,我們便在這歇會吧,我有些乏了。”費慈安長得很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常常容易疲累,偶發心疾作出捧心狀,誰看了都只覺是我見猶憐的弱女子。高若琪怕費慈安累著了連忙扶著她到齊舒所在的墊子上先行歇息。
綠橘看了更是氣炸,這怎么回事啊?這種人怎么還有臉待在這里?
“費小姐若是乏了,我這里應該備了些清茶。墨竹。”齊舒喊墨竹將壺里備的茶水拿出來倒給眾人一杯。
費慈安眼底幾不可見地閃過了一絲厭惡。
“郡主,不必了,我……”費慈安的剛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又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齊舒?”是道男聲。
眾人皆是抬眼看去,竟然是方府方結?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膚色略黑的異國女子。
“方將軍。”齊舒不得已又是起身行禮。
周圍一下子聚焦的目光更多了,這少梁城里還能有哪個方將軍,還不是這晴明郡主的前未婚夫?
“方夫人。”方結旁邊站著的異國女子肯定就是滇國的納蘭公主了。
高若琪費慈安也是各自行了禮。
“你怎么會在這里?”方結問道。
“來此賞桃花,偶遇了不少人,沒想到將軍和夫人也同在,真是巧遇。”齊舒面帶微笑地說道,模樣絲毫挑不出什么錯來,既不冷落也不親近,很是得體。
這跟兩月前在方府門前口口聲聲質問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阿舒你跟我怎如此生分了?”方結面帶郁色的說道。這親密的稱呼讓人覺得這兩人還是有什么貓膩。
齊舒倏地了臉沉了下來,這方結,如此說法莫不是又要往她身上潑臟水。
高若琪蹦出來呵呵一笑:“將軍和郡主還真是青梅竹馬情誼深厚呢,關系如此之好,怕是夫人看了都要吃味了。”這夫人說的就是納蘭且容了。
既然嫁到了魏國,那便不再是滇國的公主,而是魏國的將軍夫人。
納蘭且容被點到名字也不慌,從衣袖里掏出帕子掩在嘴角,學著魏國女子掩笑的模樣,狀似大度地說道:“自是不會吃味,將軍與郡主乃是總角之遇,兩小無猜,關系親近也是應當的,男人嘛,誰還沒幾個紅顏知己?我只要將軍的真心即可。”
方結聽到納蘭且容如此大度的話,忍不住也是感動的轉身握住了她的手,深情款款凝望著她,上演著琴瑟和鳴的戲碼。
納蘭且容這話真的是讓齊舒如吞了一只蒼蠅般惡心,意思是她納蘭且容是正室,外面再有什么女人也都是紅顏知己,上不得臺面的野女人,就算是郡主也是如此。
費慈安和高若琪很滿意這納蘭公主配合她們的話,就算是摁死了齊舒跟這個方結有什么曖昧關系,以后就是個殘花敗柳,哪家好男兒敢要她?
以前總是看著男子上趕著追逐女子,哪里來的男子硬是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綁著?
旁邊的綠橘掙了掙墨竹拉著她的手就想走上前去,笑著說道:“嗯?青梅竹馬?倒也是,不過要算是青梅竹馬的話,我曾與宮中侍讀的時候,與太子殿下廣寒王情誼更加深厚,承蒙陛下厚愛,全了文武兩家之事,不過時局變化,方將軍覓得真愛,齊舒另有一番廣闊天地造化,乃是皆大歡喜。”齊舒笑了笑接著說道:“倘若要我真心說一句,感激將軍不娶之恩。”
“厲害厲害!郡主這張利嘴厚臉皮,怕是整個少梁城都無人可及。”高若琪狀似贊嘆地拍起了手。
“高小姐謬贊。”齊舒臉上的笑容不變。
“嘁,還不是借著陛下和太子的光,得了點恩寵就上天了?”高若琪轉眼又補了一句。
“嗯,高小姐說的是呢,幸得圣恩,高小姐也可以的。”齊舒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你!”高若琪被齊舒噎的就想上前跟齊舒撕起來。
費慈安看到齊舒言笑晏晏絲毫不慌的模樣,知道高若琪此時沖動鐵定是要吃虧的,這個齊舒不像外面傳的那樣,平淡無爭軟弱可欺。
“郡主說的是,不提這個了,今兒個來賞桃花的人不少,可別讓別人看了笑話。”這是在警告兩方說話都要注意點。
納蘭且容掩在手帕下的笑容笑的更深了,她巴不得這些人狗咬狗呢。
“將軍,這里景色正好,我們就在這里暫作休息吧。”
“夫人,都聽你的。”方結憨厚的臉上露出令人作嘔的油膩笑容,看的齊舒直想戳瞎自己的雙眼,當初是怎么覺得乃是良人的?
方結身后的侍從圍了上來,學著齊舒他們的模樣在地上鋪上了墊子,周圍原本靠的很近的百姓也不由自主的往外挪了挪,不敢妨礙到這些達官貴人。
正在鋪弄的時候,來尋高若琪和費慈安的丫鬟侍衛也來了,重新整理了坐墊,更是順理成章的坐到了齊舒的對面,看樣子還想再過兩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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