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猛成親回門后,定軍山少了很多的人,還換了一個寨主,新寨主名叫黑三。
二當家的依然是袁猛。
按理說,這黑三當初還想霸占定軍山,應該和定軍山人是敵人,可是,袁猛對待黑三那個態度,就是正常的對待“大當家”的態度,這讓周邊的小山寨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他們也打聽不出來,是為什么。
自陳瑤出嫁,如家面館就多出來六個年輕力壯的小伙計。人們嘖嘖稱奇,以前就兩個人都能開張的小店,現在突然多出來五人,來吃面的有人就好奇的問詢。
陳伯笑瞇瞇的說:“準備開個分店,就多找了幾個人手。”
再多也不會說了。
而徐家醫館里的徐天姣身邊側是多了一個丫鬟,十歲左右,徐天姣叫她“小彤。”
小彤雖然還小,卻很是懂事伶俐,醫館里的每個人都喜歡她。說是丫鬟,其實也沒有人真的拿她當丫鬟對待。
“來,小彤,我給你說啊,這個要這么繡才好看。”醫館后院的庭院里,方麗娘正在教小彤學習女紅。
“真的啊。方姐姐,這里繡個紅色的花朵真的很好看。”小彤幼稚的聲音里都是興奮。
一旁的徐天姣看著看著,思緒就飄去了很遠。有一點擔心嚴孜青。
“嬌嬌,我有事要外出,多則三個月,少則一個月。如家面館的小伙計是我留下來保護你的。小彤是人質,我和春香院的玉兒做了交易。”孜嚴青叮囑徐天姣的話語還歷歷在目。
分別已經有三日了呢,不知道嚴大哥要做的事順利不順利?
“小秦啊,你又來拿藥了?”醫館里,徐仲勛笑著說。
“是啊,是啊。昨天的藥已經煎完了呢。”答話的人狹長的眼笑得瞇了起來。
正是幾天前,在大街上幫徐天姣解圍的秦徵。
“其實,你一天多拿幾副藥也可以的,沒必要麻煩天天這么跑。”徐仲勛好心的建議。
這秦徵,沒有在這看病,他只是拿著一張藥方來抓藥。每天都來,每天抓的藥也是不一樣的。徐仲勛看過了藥方,上面就只有幾味草藥。根本就不是治病的藥方。
可是,秦徵每天都準時來,所以徐仲勛才建議他多抓點藥回去。
“沒事,每天需要的藥都不一樣的,只好每天都來了。”秦徵回答。
這解釋也合理。徐仲勛就吩咐小杜拿藥單子去抓藥了。
“那個,徐大夫,今天醫館不太忙啊?”在等待的時間里,秦徵看沒什么病人,就聊上了。
“醫館一般早上不太忙的,下午比較忙。”徐仲勛說,同時看了看秦徵。問這個做什么?
“哦。這樣啊。”秦徵有點失落。
“藥抓好了。”小杜把藥包遞過去。
“嗯。”
秦徵接過藥包,眼神不經意的飄過后方連著后院的小門,片刻后,垂下了眸子,轉身走了。
第二天,秦徵是下午才來抓藥的。
下午的徐家醫館,果然是比較忙。還有人在排隊看診,徐仲勛就顧不上他了。
秦徵自己擠進醫館大堂里去。果然就看見徐天姣在幫忙抓藥。有的藥柜比較高,她夠不著,就踩著一個長條凳子去夠,結果還差一點才能夠著,她就在條凳上踮腳,終于抓著了草藥。
心里一喜,準備下來,哪里知道一腳踩空,條凳晃蕩,她差點就摔了個狗啃屎。
說差點,是因為有人在她快要摔下來的時候,接住了她。
落地的徐天姣還是心有余悸。她鎮定了一下才去看接住她的人。
這一看,她愣怔了。
一雙狹長的眼含笑看著她。而眼睛的主人,她認識。
“謝謝你,秦徵。”
“不用謝,順手罷了。”秦徵說。
“你今天還是要抓藥?”徐天姣問。五天前,也就是秦徵在大街上幫她解圍的第二天早上,她看見他拿著藥單子來抓藥。
當時醫館雖然不忙,但是沒什么事做的徐天姣還是出來幫忙了。他們還聊了一小會兒的天。
“那今天抓什么藥?”徐天姣問。
秦徵把藥單子拿給她,就站一旁看她抓藥,眼里都是柔和的光,亮晶晶的像能融化星星月亮一樣。只是正在抓藥的徐天姣并沒有發現。
徐天姣把抓齊了的藥分開包好,遞給秦徵,秦徵接了,卻沒有馬上走,他看向徐天姣,微微的臉發燙。
“徐姑娘,最近有空嗎?”
“有什么事嗎?”徐天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哦,是這樣的。你給我抓幾次藥了。辛苦你了。我想請你吃個飯,感謝感謝你。”秦徵不好意思的說,狹長的眼一眨一眨的,臉色有點發紅,卻又時不時的飄向徐天姣。
一副對上心上人手足無措的樣子。
徐天姣回首看著他,定定的不眨眼,“轟”一聲,秦徵的臉像熟透了的蝦子一樣,全紅了。
而徐天姣卻是在思索:這秦徵,其實并不太熟的,統共就只見到過兩次。相邀的理由也是很牽強,看他這樣子,很明顯的對自己一見鐘情。
這世上無緣無故的愛,總讓人莫名其妙。
要是一般剛及笄的小姑娘,肯定得嬌羞臉紅不好意思。可是徐天姣已經十九歲了,早就過了愛做夢的年齡。
“嬌嬌,最近不太平,你最好少出門。停留在這里的小王爺,透著很大的古怪。”嚴孜青臨走時,把他要做的事大概的說了一下。
然后把那些不合常理的事和有可能遇到的困難都分析了一遍。
“嗯,好的,我都有空的。”徐天姣淡淡的笑,笑容卻沒有達到眼底。
“那我明天下午來接,行嗎?”秦徵帶著期盼的神色說。
“好的。”
兩人商定好了,秦徵出門走了。徐天姣看著漸漸遠去的秦徵,微微的瞇著眼。可是片刻,她就忙著抓藥去了,醫館實在是忙。
次日下午,徐天姣找了個借口出門,帶著小彤一起。離醫館不遠處的地方,果然停著一輛馬車,前面駕車的人對著她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不是秦徵又是誰呢?
徐天姣過去,和小彤一起爬上了馬車。
車輪轉動,慢慢的行走在大街上。
沒多久,就停下來了。
徐天姣站在一家大酒樓的門口,從下面抬頭看,能看到酒樓走道的雕欄如玉砌,大門兩邊有石刻的獅子雕像,屋檐下一排紅燈籠與門頭上的“福滿樓”三個大字相映成輝,閃閃發光。
這是一個高端消費的酒樓。
秦徵笑了笑,說:“徐姑娘,請。”
徐天姣也沒有客氣,微微闔首,就仰首挺胸的上樓去了。小彤跟在后面。
最后的秦徵微微的有點詫異,還以為徐天姣一個醫館出生的女子,沒有見過大世面,定是有點拘束的。
哪里知道她落落大方,一點都不像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
酒樓很大,里面有包廂。
酒樓生意很好,包廂就只有三樓的一個臨窗的大雅間是空著的,雅間里布置得很講究,都是用雕花的上好實木隔開的,墻壁上掛著名家字畫,墻角都是綠色盆景。
真是雅致溫馨。環境很好。
唯一的一點不好,就是隔音不是太好。隔壁一大伙人正在喝酒,隱隱的能聽到一些聲音。
徐天姣皺皺眉。
這個不經意的表情,被秦徵看到了,他歉意的說:“徐姑娘,要不,我們換一家?”
“無礙的。”徐天姣擺擺手說。
要換的話太麻煩。徐天姣不是那么嬌氣的人。
酒樓的辦事效率很快,他們點好菜不久。
“可以上菜了嗎?”門口,店小二敲門。
“可以。”徐天姣說。
一盤一盤的精致菜肴被端上桌子來了。滿滿的一桌子。
“姐姐,好多好吃的!”小彤眼睛里亮晶晶的。
“嗯,吃吧。”徐天姣把筷子遞給她。
小彤開心的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嗵!”一聲大響,是隔壁的那一伙人,喝多了。酒壇子砸在桌子上的聲音。
小彤嚇了一大跳,手抖,夾起來的一塊雞肉掉桌子上了。
嘴巴扁著,想哭不敢哭的樣子。
徐天姣摸摸她的頭,另外夾了一筷子雞肉放她碗里。小彤就歡快的吃雞肉去了。
“我給你們說,說,頭段時間贏了我們錢的人,啊。終于不在定軍山上了。”醉酒甲說。他明顯醉的厲害了,打著飽嗝,說話的聲音也大了很多,大到徐天姣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的是.....”有人問,聲音有點小,聽不太清楚。
“就是,是嚴孜青,他,他去契丹當駙馬,駙馬去了。我們下注輸的錢,可以去,去如家面館要回來了。”
徐天姣夾菜的筷子頓了頓。
“真的!?”異口同聲的驚喜。
“真的。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邊境當差,都傳開了。都,都知道。那漱玉公主,那臉,那胸,那腿,真是尤物,尤物啊!”還是醉酒的聲音。
“呵呵,哈哈。嘻嘻。”大家滿堂大笑。
漱玉!
駙馬!
“啪”,徐天姣的筷子連著一筷子菜掉地上去。
“徐姑娘,你沒事吧?”對面的秦徵關心的問。
“哦,沒事,沒事。”徐天姣機械的回答。
她眼睛發直,臉色灰敗,一點血色都沒有。一看就不是沒事的樣子。
“秦徵。我突然感覺不舒服。我就先回去了。”徐天姣站了起來,像逃避什么一樣,快步往外走。
“嘩啦”一聲,裙角被桌子勾破,可是徐天姣像沒有感覺一樣,頭都不回,快步的往外去了。
小彤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見徐天姣要走,她也就放下筷子,跟著走了。
一桌子的菜,根本就沒有吃多少。
秦徵坐在桌子旁,嘴角微彎。
小二進來。
“主子......”
秦徵擺手,小二懂了。出去了。
這時,秦徵才施施然的站起來。看到轉角正要下樓的徐天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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