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孜青離開后十五天,李成煜回來了。
回來后的李成煜,就像磨圓了的玉石一樣溫潤,周身的菱角都掩藏了起來。
他找到徐天姣,告訴她說:“天姣,我想通了,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我同意退親了。”
徐天姣詫異的看著他,以前死活不同意退親的人,出去了一趟。難得想通了。難道是有了新的喜歡之人了?可是這些都不關(guān)她的事,她只要李成煜退親就行了。
“好。”徐天姣想著,就這樣回答了。
堪堪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李成煜的眼睛瞬間睜大,衣袖里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不過,片刻,他又放松下來。
“天姣,我們自幼青梅竹馬長大,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你及笄的時候,說過的話。”
那時,兩人感情十分好。
徐天姣和李成煜互靠著坐在夜色里,天邊是漫天的煙花,那是李成煜送給徐天姣的及笄禮,徐天姣看著那一方璀璨,沉醉在這無限的溫柔里。
“在天愿作比翼鳥。”李成煜緩緩的吟出這句古詩。
“在地愿為連理枝。”那天的徐天姣,自熱而然的就說出來了古詩的下一句。
當(dāng)時的他們,何時會想到他們也會有分道揚(yáng)鑣的一天?
“天嬌,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意我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李成煜真誠的道歉。
“煜表哥,我曾經(jīng)也想著好好過,就算你在外面有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都不在意。可是后來城南寡婦,還有陳瑤......我發(fā)現(xiàn)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了。”
徐天姣接著說:“或許你對我,早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的喜愛了,只是一種習(xí)慣而已,現(xiàn)在習(xí)慣被打破,你接受不了,才反應(yīng)那么大的。”
習(xí)慣是一種可怕的感情。
“不,我依然愛你的,天姣!”李成煜著急了,十幾年的守候,怎么只能用習(xí)慣兩個字來完結(jié)?
“我改,我都改!以后我們好好過。行嗎?”李成煜保證道。
他撲過去想像以前一樣拉她的手。以前的徐天姣,很相信他,只要是他作了保證,她都相信的。
但是,這一次,徐天姣后退了,他沒有拉到她的手,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拉到。
李成煜怔怔的站起來,覺得全身冰涼:“天姣,你變了!是不是因?yàn)閲?yán)孜青?”
“沒有,你想多了。”徐天姣淡淡的說,別開了眼去。
以前的徐天姣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因?yàn)閲?yán)孜青!他早該想辦法了結(jié)嚴(yán)孜青的。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
這樣想著的李成煜,心里好受了一點(diǎn)。他整理整理心緒,站直了,突的一笑,又是一個風(fēng)流倜儻的翩翩大家公子。
“天姣,我知道了,緣分盡了。我以后不會纏著你了。只是明日是我的生辰,你能陪我過最后一個生辰嗎?”李成煜說:“以后我婚你嫁,再也不相干了,好不好?”
李成煜的生辰,徐天姣記得,確實(shí)是明日。
“好。”徐天姣回答。
第二日,晚。
依著以前的慣例,他們老地方見了。
就是上次和嚴(yán)孜青一起去吃小吃的那條小吃街,晚上也一直營業(yè)的地方。小吃街的盡頭,一家不起眼的店,就算是白天,來的人也不多,何況在晚上,基本沒有什么人來。
以前的他們,就是喜歡那里的安靜。
“店家,店家。”店主正坐那里昏昏欲睡,就聽見有人叫他。一激靈,就醒了。
“你還做不做生意了?”李成煜板著臉說。
“做啊。李公子,徐姑娘。快進(jìn)來坐!”店主笑著招呼他們。以前李成煜和徐天姣經(jīng)常來,他都認(rèn)識,說話也就隨意。
兩人進(jìn)去坐下,店主就拿來了菜單,說:“看看,想吃點(diǎn)什么?”
“天姣,你點(diǎn)吧。”李成煜把菜單推到徐天姣的面前。
徐天姣看看店主,說:“你店里不是還有一個小伙計嗎?今日怎么沒有看到?”
店主僵了一瞬,眼色飄過李成煜,李成煜面無表情。
“哦,伙計說家里有事,告假了。”店主不自然的笑了笑。
李成煜瞪了他一眼。
徐天姣卻不在意的“哦”一聲,就看菜單去了。
沒多久,點(diǎn)好的東西都上了來,桌子上還放了兩個酒杯子和一壇子酒。
徐天姣能喝點(diǎn)酒,但是酒量不行。他們每次來都會喝點(diǎn)酒,徐天姣一杯,李成煜不限。
和以前一模一樣。看起來,沒有什么不同。
“天嬌,來。我們喝一杯。慶祝我生辰。”李成煜說,他倒好酒,端起了酒杯。
“嗯。” 徐天姣也端起了酒杯。
正準(zhǔn)備喝呢。突然,外面有異常的響動。
店主出去看,只聽見一聲:“什么人!?”就是快步跑走的聲音。
兩人凝神靜聽,也沒有喝下酒去。
良久,也沒有看見店主回來。
李成煜放下了酒杯,說:“我去看看。”他就站在店門口瞭望,不敢走遠(yuǎn),現(xiàn)在店里就只有徐天姣一人了,放心不下。
不一會兒,就聽見腳步聲回來了:“這小兔崽子,竟然偷到我頭上來了,簡直是不要命了!”這是店主的聲音。
“有沒有丟什么東西?”李成煜問。
“丟了錢,沒有追回來。這小兔崽子,下次再讓我看見,我得打死他!”店主憤憤不平道。
店里每天的營業(yè)額就放在一個盒子里,方便每天盤算。今天的還沒有盤算,結(jié)果被小偷抱著跑了。
“看見?你認(rèn)得他么?”李成煜問。
“......”店主怔住了,天太黑,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哪里能認(rèn)識?
兩人走進(jìn)來,店主垂頭喪氣的,說怕小偷再來,就去外間坐著了。
李成煜復(fù)坐下,徐天姣手上還端著酒杯,李成煜笑了笑,說:“就是小偷,沒追上。我們喝我們的酒!”
“嗯。”徐天姣乖巧的答應(yīng)。酒杯靠近嘴唇,喝了一口。
一直注意著徐天姣的李成煜,看見她喝了酒,眼里有光亮一閃而過。仰頭喝下了一整杯酒。又倒了一杯說:“天姣。來,喝了,我們好聚好散!”
徐天姣也不推辭。又抿了一大口。
李成煜連哄著徐天姣喝了三次,看看她杯子里的酒已經(jīng)不多,這才停下來了杯子,開始吃東西。
“天姣。你不要怪我。以后我會好好待你的。”李成煜笑得滿意。
“什么意思?”徐天姣像醉酒了,有點(diǎn)東搖西晃的。頭也有點(diǎn)抬不起來。
“等你成了我的人,你爹肯定會催著我們成親的。”李成煜說。
徐天姣的眼皮重的不由自主的往下垂,一眨一眨的就快合上了,李成煜看著這樣的徐天姣,心情大好,笑著,話也多了。
“天姣,這也不能怪我,都是你逼我的,要是你乖乖的成親,我也不想強(qiáng)迫你的。我知道我不是個好人,但是你是啊!得到你,我就會覺得我也不是那么壞的。”
“我守護(hù)你十幾年,就因?yàn)閲?yán)孜青那個外人,你就背叛了我!你可真是狠心啊!”李成煜說到這里,很是氣憤,他站起來,掐著徐天姣的臉,抬高,迫使徐天姣抬頭看他。
“你知道嗎?你心心念念的嚴(yán)孜青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我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了半年,終于等到他要死了!而你,就乖乖的和我生兒育女,就算死了,也是李家的鬼!哈哈,哈哈。”李成煜得意的大笑起來。
“你說什么?”徐天姣再也裝不下去了,她瞪大了眼睛。拍開李成煜的手,皺眉瞪李成煜:“為什么說嚴(yán)大哥要死了?”
李成煜被徐天姣大力拍開,一不小心就跌坐在凳子上,他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手腳發(fā)軟,根本就站不起來了,頭也開始發(fā)昏。
而現(xiàn)在的徐天姣,坐得筆直,眼睛瞪得老大,哪里像剛剛昏昏欲睡的樣?
李成煜怔住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不是徐天姣著了他的道,而是他著了徐天姣的道。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李成煜苦笑,問。
“從秦徵刻意的接近我,我就感覺不對勁了。你一回來就同意退親,不太像你。”徐天姣面無表情的說。
“你怎么知道酒杯里有蒙汗藥?”李成煜昏昏欲睡,卻堅持著說。
“我不知道。只是小心為上罷了。”
徐天姣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知道酒杯里有蒙汗藥,她是本著小心為上的原則,在李成煜出去的時候調(diào)換了雙方的酒杯,后來聽李成煜說話不再遮掩,她就故意作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樣了,來誘導(dǎo)他。
不這樣,哪里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快點(diǎn)說,嚴(yán)大哥怎么了?他有什么危險?”徐天姣著急的問。
強(qiáng)撐著沒有被藥昏倒的李成煜,哪里能那么容易就告訴她?
“他肯定是死定了的。小王爺......”李成煜也發(fā)現(xiàn)自已是說露了嘴,再不說下去了。
小王爺,嚴(yán)孜青走的時候也提醒她這位小王爺不簡單,只是徐天姣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究竟安的什么心?
“店家!店家!”李成煜大聲的喊。他咬自己的舌頭,好讓自己清醒一下。
而徐天姣看著李成煜嘴里有血流下,殘忍的掐斷了他的希望:“你不用叫了,店家已經(jīng)在外面睡著了。”
“你,你,是你叫來的小偷!?”李成煜恨恨的說,他面色猙獰,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來了。
“是啊。”徐天姣大方的承認(rèn)了:“你快說。你們想對嚴(yán)大哥做什么?”
“我,我......你,你......”李成煜臉上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神色。
“碰。”一聲,李成煜倒在了桌子上,他面前的盤子碗筷都被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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