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大軍一直留在了汴城,再不能前進一步,因為只要經過定軍山下,就會受到定軍山的阻擋,如果不過去,又無法繼續南下。
闊真不會甘心就這樣退回去的,他就一直以汴城為大軍駐地,已經停留了十日了。
“報,殿下。今日發現食鹽里有毒。”有士兵進來報告。
闊真狠命的瞪著,跪地的人嚇得發抖,“還沒完沒完了!”闊真說完,也是氣結,這十日來,每天都會發現不是這里有毒,就是那里有毒。
有毒的東西都是吃食,每天都有發現,人那么多,吃食也多。就算那些毒藥不讓人致命,可也是能讓人不舒服一段時間。
而且讓人防不勝防,頭疼不已。
闊真扶額,皺眉不已。
“報,殿下,宋軍從臨安城而來,叫陣了。”又有一人從外面進來,跪倒在地。
闊真大手一揮,桌上的筆墨紙硯等統統都掉在了地上,濺的地上斑駁的黑,周圍人不少,可是沒有人敢吭聲。
“這定軍山欺人太甚!”闊真火大。
真真的氣死他了,他現在就被堵在了汴城,往前一步都走不了了,回去又不甘心。
每日里都是一樣的事,宋軍來求戰,定軍山來下毒,那些每天都有的毒,別以為他不知道是定軍山人搞的鬼,可是他每日防范,卻一次都沒有抓到過下毒的人。
他也不是沒有想一鼓作氣的攻下定軍山,只是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現在又加上大批的宋軍,想要攻打定軍山,更加的不容易。
“迎戰!”闊真定了定心神,沉著的說。
于是,汴城下,又是殺人的修羅場,沒有輸贏,沒有勝負,只有死人,例行的每天一戰,時間一到,各自走開。
宋軍不戀戰,契丹不追趕。打完就各自走開。
每天都是重復的事。
闊真每次都氣的牙癢癢的。
不過定軍山倒是沒有汴城的陰沉氣氛,人們臉色緊張卻心有成竹,做事都條理分明。
徐天姣每天抓緊時間煉藥,汴城那么多的人,需要的藥物自然不少。徐天姣之前煉制的藥物,大都用完了。
沒辦法,傷藥毒藥,她都得加緊時間再煉制。
“嚴大哥,這個藥無色無味,吃了能讓人拉肚子拉的腰都直不起來。”徐天姣拿著一個藥瓶子,遞給嚴孜青。
“哦,真的嗎?藥效那么厲害,還無色無味?”嚴孜青笑著接過來,眼里都是興奮的光芒。
想起這十日來,汴城的種種變故,闊真肯定氣的跳腳,那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溫潤契丹三王子,沒有了那虛偽的外衣,是不是也和普通人一樣?
這幾日,嚴孜青高興得很,和他爭斗多年的老敵人,就算他不再是將軍,只是一個小小的山匪,他契丹三王子,還不是一樣的敗在他的手下?
這些勝利,徐天姣功不可沒。
要不是有她的大白,她的毒藥,他想要勝利,可能還要走很多彎路。
只是,最近。她幸苦了。
“嬌嬌,休息一下吧,我們不著急。藥還夠用。”嚴孜青溫柔笑意的說。一面幫著徐天姣收拾了,說:“走,我們吃晚飯去。”
徐天姣看一眼窗外,天陰了下來,哦,快天黑了。
眼看嚴孜青笑的神秘,徐天姣的心思轉了幾轉,最后定格在嚴孜青的臉上,看得嚴孜青莫名的有點心慌,不過隨后,他又挺直了身子,他沒做壞事,為什么心虛呢?
今天有什么不一樣么?
嚴孜青領著徐天姣一路出了門來,轉到一條隱蔽的小道上,一直往上走,這條路,不是去廚房,也不是去聚會大廳。
嘈雜的人聲漸漸的沒有了,剩下的是安靜,祥和,草叢里蟲鳴不斷,晚歸的鳥兒迎著黃昏的太陽,展開翅膀飛向遠方。
“嚴大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徐天姣問。
嚴孜青笑,滿目的溫柔:“今天,就我們兩一起,吃飯。”
自從徐家人搬來定軍山來后,雖然說居住的更近了,其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少的可憐,嚴孜青忙,徐天姣也很忙。
兩人一致忙于對付汴城的闊真。也算是夫妻同心了,雖然他們還不是夫妻。
“哦,”徐天姣乖巧的應下。
不多久,就來到了山頂上的哨廳高樓。這座山寨的最高樓,現在在太陽的余暉下,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里平常不經常來,因為沒有空。
高樓的頂層上,已經備好了一桌酒菜,還冒著熱氣。菜色不多,也不太精致,甚至還有點燒焦的味道,其中還有一大碗的面條。
嚴孜青難得的有點臉紅,拉開椅子,示意徐天姣坐下,又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束野花,紅的,黃的,紫色的都有,單單沒有白色,因為白色在這里,不是吉利的顏色。
“嬌嬌,生辰快樂!”嚴孜青說。
對了,今日是七月十五了,鬼節,也是徐天姣的生辰,這是嚴孜青去磨了乳娘好幾天,才知道的事。
生辰.......
時間那么快,就到了她的生辰了。以往都是爹娘一起和她過生辰,自從娘親去世后,爹經常緊鎖眉頭,特別是她的生辰那日,爹爹特別的不開心,總是走神。
年紀漸大,她不想爹爹不開心,就故意的不過生辰,每次都當做不記得了。
徐仲勛以為徐天姣和他一樣,怕她想起來娘親難過,也就漸漸的不再給她過生辰了。
只有乳娘,每次都記得給她煮一碗面條,她有多少年沒有過過生辰了?
而桌子上的面條,和記憶里乳娘煮的味道一模一樣。
“謝謝你,嚴大哥。”徐天姣微微濕了眼眶,在這么忙的兩軍對戰的時候,難得嚴孜青還記得她的生辰,這也是她和嚴孜青認識后,過的第一個生辰。
“我們之間,不用言謝。”嚴孜青微笑著說,把面條推到她的面前。“吃吧,你肯定餓了。”
“嗯。”
徐天姣想把手里的野花放桌子上,只是這么一注意,就感覺這野花怎么有點奇怪的樣子。
花枝細小,就算是一大把,也應該不重才是,可是她拿著有沉甸甸的感覺,這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投向嚴孜青,嚴孜青看著她笑,眼神落在那花束上,隨后又落在她的臉上,像小時候頑皮的孩子一樣眨眼,無聲的鼓勵她。
花束里有什么?
看嚴孜青的表情,徐天姣能肯定,花束了肯定還有什么東西,一時間,徐天姣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
她盯著花束看,手上也不停,一點一點的扒開,等看清楚了里面的東西,徐天姣的眼神猛的明亮起來,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東西捧了出來。
那是一只小小的紫貂,干凈整潔,還沒有拳頭那么大,一身紫色的毛茸茸的,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帶著不知世事的懵懂,小小的爪子在徐天姣的手心里輕輕的抓一下,像努力想站穩一樣。
這么小的紫貂,顯然是還沒有出生多久,也不知道世間的險惡,一點都不怕徐天姣,就這樣盯著她,小小的嘴在她的手心里拱了一拱。
天,這是多么可愛的小東西!
徐天姣的心一下子就被手心里的小東西萌萌到不行,臉上的笑不自覺的越來越多了,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它。
“嚴大哥,你去哪里找來這么可愛的小東西?當真是太可愛了!”徐天姣說話都小聲了很多。生怕驚動到這個小東西。
嚴孜青的眼光垂了下來。淡淡的說:“不經意看到的,想著你可能喜歡,就帶回來了。你喜歡就好。”
“嗯,我喜歡!”徐天姣歡快的說,又重復了一遍,“我很喜歡。”她很喜歡這個生辰禮物。
嚴孜青笑,從懷里拿出來一方帕子,放平在桌子上,示意她把紫貂放上面。徐天姣尤還不肯,擔心的說:“放那里,它不會跑了吧?”
“不會,它喜歡你呢,不會跑的。”嚴孜青話音剛落,手心里的紫貂輕輕的叫喚了一下,像在回應嚴孜青的話。
這么有靈性的小東西!
徐天嬌更舍不得放手了,可是她肚子餓了,要吃飯,怎么辦?徐天姣的一雙眼睛轉了一圈,最后,拿過嚴孜青放桌子上的那方帕子。
放在她的兩膝上,這才小心翼翼的把小紫貂放在了她的懷里。嚴孜青眼神幽暗,卻也沒有說什么,他知道她會喜歡,只是想不到會這么喜歡。
現在的嚴孜青不知道,后來他太后悔送徐天姣這個生辰禮物了,因為太通人性的紫貂,自從徐天姣把它放在了徐天姣的懷里,它就一直以徐天姣的懷抱為家。
這可坑苦了嚴孜青,抱自已的妻,還得先費力趕跑紫貂,而紫貂也不是那么好趕的。
騰出來手的徐天姣,這才端著面吃了起來。肚子填了東西,嚴孜青把酒杯放在徐天姣的手上:“嬌嬌,來。我們喝一杯。”
徐天姣嘗了嘗。是果酒,很好喝,她淺淺的喝了一口,嚴孜青倒是喝完了一整杯,又倒滿了。
夾了一筷子菜放嘴里,徐天姣微微的皺眉,菜味道不太好就算了,還有焦味,實在不是很好吃。但是徐天在嚴孜青的殷殷目光里,只好咽了下去。
“怎么樣?味道好嗎?”嚴孜青緊張的問。
“嗯,還好。”徐天姣說,她不忍心看嚴孜青失望的表情,只好這樣說。
“好久沒有下廚了,這次將就下,下次改進。”嚴孜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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