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徐天姣帶著一堆藥草,山雞,兔子和秋魚回來的時候,武勝正脫了衣服在她的院子里泡澡,那熱氣騰騰的大木桶里,武勝露出來一截精壯的肩頭在烏黑的發(fā)里若隱若現(xiàn)。
焱焱的霧氣下,對照著當(dāng)空的烈陽,好像折射出來了七彩的霓虹。
誰說女子入浴美?男子入浴也一樣的美!
徐天姣一進門就看見這一幅美男入浴圖,心里莫名的一跳,不好意思的錯開了眼。轉(zhuǎn)到后院里去了。
武勝回神的目光,只來得及瞥見她那一閃而逝的衣角。
其實,泡在木桶里的武勝,并不像外表那樣的輕松,那水里,不知道加了什么藥物,人一進去,就感覺到像有萬般蟲蟻在撕咬血肉一樣,那痛感,慢慢的傳到了骨子里去。
他痛苦猙獰的眸,在看見徐天姣后,有瞬間的柔和,他朝著徐天姣遠去的地方,微微的輕笑了下,轉(zhuǎn)而又皺起來了眉頭。
徐天姣進去廚房后,看到有幾人在燒水,偌大的鐵鍋里,翻騰著的是藥材。
徐仲勛也在,笑著拿過徐天姣帶來的藥材,看了看,就放在了角落里。
眼色落在另外幾件東西上,“嬌嬌啊,你們還抓來了那么多的野味?孜青怎么不和你一起來?”
徐天姣放下東西,揉揉酸痛的雙手,說:“他啊,一天到頭,就是有忙不完的事,剛剛送我到門口,就和何義出門去了,可能得過幾天才回來呢?這些東西,都是山崖底下的人送的。”
徐仲勛就笑著說:“嗯,山崖底下的人倒不錯,經(jīng)常送我們東西。這魚不錯,很肥,剛好給麗娘熬湯喝,這山雞也不錯,補身子最好。只是野兔子么,不合適麗娘吃。你送到對面瑤瑤那里去吧。”
無語了的徐天姣,暗暗的撇過眼,她這爹,現(xiàn)在什么都想著方麗娘,什么都以方麗娘為主。
方麗娘那還沒有三個月的身孕,因為吃得太好,都開始顯懷了,人也圓潤了很多。
和四個多月的夜南珠看起來月份差不多。
她忍無可忍的說:“爹,你看麗娘都胖成什么樣子了?你還天天就想著給她補這補那,這對她自已的身體也不好。”
徐仲勛正在那指揮幾人去給院子外面的武勝換水,聽了徐天姣的話,也不惱,只淡淡的說:“你小孩子家家的,當(dāng)然不知道,這女人懷孕啊,一個人吃,兩個人在用,當(dāng)然的好好補補。”
徐天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只好抓著那裝著野兔子的袋子,向外走去,說:“好,你愛怎么補怎么補,我去給瑤瑤送兔子去。”
路過院子里,下意識的余光撇過那泡澡的武勝,一邊急匆匆的快步走過去了。
而武勝,像有心靈感應(yīng)一樣,對著徐天姣的背影投去一個淺笑。
陳瑤的院子里,小秋烔已經(jīng)睡著了,藍釉怕她冷,特意的燒上了炭火,屋子里暖洋洋的,青花打開徐天姣帶來的袋子一看,一聲驚叫:“哇!兔子!活著的可愛的兔子!”
藍釉也被兔子吸引過去,跑出去看稀奇去了。
她們找來一個籠子,把兔子放了進去。一共是三只兔子,一只黑,一只白,還有一只要黑不白,是灰色的。
肥肥的兔子那一動一動的三瓣嘴和一翹一翹的胡子,逗得她們掩嘴而笑。
陳瑤在屋子里,聽見外面的笑聲,就問徐天姣:“你又帶來什么好東西了?”
徐天姣笑著說:“也沒有什么,就是三只兔子,夜南珠說,給你補補身子。”
陳瑤已經(jīng)出了月子了,也不用刻意的補身子,聽見徐天姣的話,有點不好意思,“哪里需要一直補身子。倒是夜南珠和麗娘,該多補補。”
“她倆啊,要喝魚湯,那湖里的魚,就是特意給她倆養(yǎng)著的。可不能吃兔子”徐天姣掩嘴笑,“不然出生的孩子有可能是三瓣嘴。”
陳瑤也輕笑了一下,轉(zhuǎn)眼看著徐天姣說:“你看,我的孩子都出生了,你什么時候成親啊?”
成親么?
徐天姣有點臉紅,“那個,嚴(yán)大哥說,等轉(zhuǎn)過了年,再......”
自徐天姣七月的生辰一過,她已經(jīng)整整二十歲了,這在古代,可是不折不扣的大齡剩女了,有的二十歲的女子,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
陳瑤說:“其實,李家已經(jīng)那樣了,再也不會來干涉你什么了,你早點成親也好啊,早點生個兒子,還可以和我家這丫頭配個娃娃親,那不是好嗎?”
無語的徐天姣,瞥一眼陳瑤,女兒還那么小呢,就想那么遠去了,誰知道是不是找個借口好丟開女兒?
畢竟陳瑤對她女兒的冷淡,幾乎不是秘密了。
“這沒影的事,怕是說不好。不過,倒是有現(xiàn)成的,要是夜南珠和麗娘生個兒子,你倒可以看看,誰合適做你的女婿?”
徐天姣說著,又瞥一眼陳瑤說:“其實,女兒很好啊,又貼心。我們在她那么小的時候,就想那么多,誰知道人家長大了,會有什么樣的機遇?”
陳瑤嘆口氣,沒再說什么了。
徐天姣也在暗暗的嘆口氣,這個心結(jié)啊,一時半會兒,陳瑤怕是打不開了。
床上的小秋烔,卻在這時醒了過來。
推舞著那胖胖的小手小腳,圓圓的大黑眼睛,撲閃著,
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陳瑤朝外面叫道:“藍釉,藍釉!”
徐天姣傾身,小心翼翼的抱起來小秋烔,雙手托著,慢慢的放在懷里,逗她:“小秋烔,認(rèn)識我嗎?”
孩子還太小,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但是看見有人逗,還是賞臉的咧嘴笑了一下,把小手放嘴里吮吸。
徐天姣稀罕的不行,還想再逗逗她,笑容卻僵在了臉上,隔著衣物,她感覺到了那一陣陣的溫?zé)幔臄U大了。
陳瑤看著徐天姣那濕透的衣服,也是尷尬,不知道說什么好。
倒是剛剛進來的藍釉,熟練的接過徐天姣懷里的孩子,熟練的換尿布,歉意的說:“徐姑娘,小姐小,還不懂事......你別生氣。”
徐天姣當(dāng)然不生氣,只是看著藍釉的眼色閃了閃。
她這語氣,很像一個當(dāng)娘的,藍釉轉(zhuǎn)過年,有十五歲了。
上次方有才和藍釉的流言,徐天姣也是知道的,只是藍釉看起來不怎么在意的樣子。
孩子哭了起來,藍釉把孩子抱陳瑤跟前說:“夫人,小姐餓了。”
陳瑤皺起來眉頭,還是接過來了孩子。
徐天姣搖搖頭,走了出去。
外頭,太陽西斜。
徐天姣也感覺有點餓了,但是低頭看看衣服那大片的濕,無奈的想,還是先換件衣服再說吧。
微微有點潔癖的徐天姣,想洗個澡再換衣服。可是沒有熱水,小彤和乳娘也不在,她不得已,只好自已找出來一套干凈的衣物。
聞著廚房里傳來的一陣陣香味,更加的無奈。
那些噴香的食物,都是方麗娘的,連小彤和乳娘,也是天天圍著方麗娘轉(zhuǎn),她難得見著了。
她要吃東西,看來得自已做了。
以前,都會有嚴(yán)孜青給她送來吃食,家里就沒有再留她的。
而現(xiàn)在,嚴(yán)孜青出門了,沒人給她送食物了。
哎,徐天姣利索的脫下衣物,還沒有穿上呢,房門就被人推開。
隨后是一聲:“對不起。”
徐天姣緊緊的抓著衣服,心里發(fā)顫,那聲音,是個男子的聲音啊!
回頭一看,房門已經(jīng)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了。
徐天姣動作飛快的穿好,拉開房門,外面站著的人讓她一愣。
外面站著的是武勝,他正手足無措的搓著手,臉色緋紅,“徐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來叫你一起吃飯。”
徐天姣冷著臉,打量著武勝,說:“你看見了什么?”
武勝眼神瑟瑟的抖了抖,說:“我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都沒有看見!”話鋒一轉(zhuǎn),又說:“我可以負(fù)責(zé),可以......”
可以娶你。
不過,徐天姣并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她冷著臉,一字一頓的說:“我不需要負(fù)責(zé)。只是你要記住,在這里,你什么也沒有看見!”
武勝震驚的看著她。
被看光了身體,竟然無所謂的么?
徐天姣說:“你來做什么?”
武勝說:“我沒有什么可以感謝徐姑娘的,想著廚藝尚可,就做了幾個小菜,借花獻佛,略表感謝。想著徐姑娘太忙,就想端來......”
徐天姣的眼神,落在武勝端著的托盤上,那有三菜兩飯一湯,外加兩碗米飯,正熱氣騰騰的香氣彌漫著。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說:“把飯菜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武勝聽話的端外面去了。
隨后而來的徐天姣,往那一坐,說:“你可以走了。”
武勝怔住了,好半響才說:“我也還沒有吃......”
徐天姣不客氣的說:“你不是會做嗎?要吃自已做去啊,廚房在那里!”
大黑和琉璃不知道從什么地上竄出來,圍著徐天姣打轉(zhuǎn),徐天姣旁若無人的騰出來一個空碗,從每一樣菜里,都夾了一點,然后放桌子的另一邊。
琉璃嗅嗅,卻不吃。
徐天姣拿過來,加了點飯,就放在地上。
大黑歡快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武勝,眸子黝黑,抿緊了唇,轉(zhuǎn)身往廚房去了。
徐天姣從懷里拿出來一個小瓶子,往其中一盤菜里倒了點粉末。送到琉璃的嘴邊,這次,琉璃倒是吃了起來。
徐天姣垂下眸子,拿起來筷子,開始吃飯。
這琉璃,自小就嗜毒,沒毒的東西,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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