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勛仔細的給武勝診了脈,打量了他好半響。
最后說:“嬌嬌啊,他這病,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也不好治。”
徐天姣著急道:“爹,你什么意思?”
徐仲勛說:“說白了。他身體沒病,就是心病。”
心病......
不對啊,徐天姣說:“可是,他內(nèi)力全失......”
徐仲勛緩緩的說:“他這個啊,是因為曾經(jīng)受到過重傷,強行用內(nèi)力支撐,又得不到好的調(diào)理。導致內(nèi)力枯竭,紓解不了,所以暫時無法用力,一用內(nèi)力,強行沖撞那堵塞的穴道,就會感覺心絞痛,是這樣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武勝,說:“就是這樣,徐大夫真乃神醫(yī)啊!”
徐仲勛擺手,說:“你也不用給我戴高帽子,你這病,要治好,其實還得看你自已。”
徐天姣和武勝都疑惑的看著他。
徐仲勛接著說,“其實,時間久了,堵塞的穴道回慢慢的恢復,你的內(nèi)力也會慢慢的回來,只是,因為每次動用內(nèi)力,你都會感覺到心痛如絞,這樣,就有了個心里暗示,以為每次都會這樣,所以,就算內(nèi)力回來了,也會下意識的心絞痛。那這病,就永遠治不好。”
這還真是心病。
“要治好呢,其實也容易。每日的正午時分,用熱水泡藥澡,再鋪以銀針刺穴,疏通脈搏。半月后,內(nèi)力就可以回來。但是,要克服心理暗示,才能在發(fā)出內(nèi)力的時候不引發(fā)心絞痛。”
也就是說,治好后,再使用內(nèi)力時,本來心不會絞痛的。但是有之前的列子在,就自以為會絞痛,結(jié)果下意識的就絞痛了,那內(nèi)力也就發(fā)不出來了。
那病也就治不好了。
說白了,就是克服心理障礙。
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上忙,只有看病人自已的了。
徐天姣問武勝:“你能做到嗎?”
能做到就治,做不到,就不治。畢竟治這個病,所需要的藥材,那也是不少的,有很多,還是珍貴的藥材,浪費了,不好。
不治,身體也沒有什么毛病,慢慢的脈搏也會通,只要不動用內(nèi)力,就沒有事。
而動用內(nèi)力,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武勝也明白這個道理,認真的思考的一會兒,說:“治!我克服心理障礙!”
徐仲勛淡淡的笑一笑,說:“那就從明天開始吧。”剛好看見嚴孜青從外面進來,就對嚴孜青說:“孜青啊,剛好你來了,你明天叫四個人,午時過來,一連半個月。”
嚴孜青答應:“好!”
徐仲勛又說:“有些藥材,怕是不夠,明天,嬌嬌和你,再去采點來。山崖底下就有。”
嚴孜青依舊答應:“好!”
“那,現(xiàn)在。我們可以回去了么?”嚴孜青問。
天色都快黑了。
徐天姣說:“那我送送你們?”
嚴孜青趕忙攔著她:“不用送,等下天黑了,路不好走。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嗯。”徐天姣也就是做做樣子,聽到嚴孜青那么說,自然也不送了的。
嚴孜青和武勝走在小道上,兩人都沉默無語,一路無話的走回了嚴孜青所居住的院子。嚴孜青的院子和徐天姣的院子并不太遠,只是嚴孜青的院子是整個山寨的中心,而徐天姣所住的院子靠邊罷了。
西廂里,一應生活用品都放整齊了,甚至還貼心的放置了幾套衣物,桌子上的飯菜,還有熱氣,武勝的眼神好像粘在了那飯菜上。
他顯然是餓極了,在下意識的吞口水,人卻是站的筆直,沒有不雅的動作出現(xiàn)。
嚴孜青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說:“山寨里有規(guī)定的吃飯時間,這是我吩咐人特意給你留的,我們都吃過了。”
說完,人已經(jīng)退了出來,轉(zhuǎn)身進了東廂去。
沒算沒有外人在,武勝還是動作優(yōu)雅的坐在桌前,慢慢的拿起來筷子,優(yōu)雅而無聲的吃著飯菜。飯菜并不算精致,可是武勝卻是吃得熱淚滿眼。
都快記不清楚了,有好久沒有吃上熱菜熱飯了?
當早晨的霧快要散盡的時候,層層的金光穿透了霧靄,鋪撒在每一個角落,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溫暖。
嚴孜青和徐天姣攜手走下山寨,來到山崖底下。
受到了夜滄,夜南珠,何義的熱情歡迎。
何義笑著說:“大當家的,你來得正好,昨兒剛剛抓來的山雞野兔,正打算再抓上幾條大肥秋魚,送到山上去,剛好你們來了,就先讓我們解解饞吧。”
也就閑話一會兒的功夫,又是魚,又是雞肉,又是兔子肉的,還有一些野菜,野果,都端了桌子上來,還有一壇的米酒。
嚴孜青看著那一大桌子的精致飯菜,笑容有點泛冷:“你們這日子不錯啊!又逍遙,生活又好。”
幾人面面相覷。
還是徐天姣,怕產(chǎn)生什么誤會,伸手扯了一下嚴孜青,說:“難得我們大家一起聚一下,再說了,這山雞,野兔的,也不是天天有。你們也是太客氣,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也是我們有了口福。”
再一次的扯了下嚴孜青。
嚴孜青伸筷子,夾了一個雞腿,放徐天姣碗里,緩緩的說:“都別愣著了,難得吃到這么多好吃的,怎么都不伸筷子啊?”
“是,難得,難得。”
氣氛又重新的熱烈起來。
男人們都喝上了酒,徐天姣和夜南珠都沒有喝,所以吃得也快,吃完了看那幾個勾肩搭背的男人,也沒人注意她們,就溜下了桌。
走湖邊去看抓魚的人們,一邊還說著悄悄話,“南珠,你懷孕怎么肚子一點都不大?看你也不愛吐,和陳瑤懷孕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像,不會生的也是相反的吧?,她生的女孩,你肯定要生男孩。”
夜南珠摸摸肚子,笑得開懷,“我是覺得,只要是和自己喜歡的人生的孩子,無論男孩女孩,都好。只是陳瑤,她......”
她怎么就想不通。
陳瑤對小袁秋烔的態(tài)度,一直不怎么熱絡,日子越久,大家也就越看得清楚,陳瑤不怎么喜愛女兒,或許是因為“以后要受女人都要受的生產(chǎn)之苦。”這句話的影響,或者是因為懷她受了太多的苦。反正就是對小秋烔很冷淡。
倒是袁猛,對女兒那是異常的疼愛。
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種疼愛,有個頭疼腦熱的,那抱著她求醫(yī)喂藥守著一夜不睡的一定就是袁猛。
“哎。”徐天姣也是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盡力的開導陳瑤了,奈何她自已想不通啊!
夜南珠也知道,那是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外人那是沒辦法的。
兩人也不再聊陳瑤了,夜南珠說:“天姣,我聽說,山上來了一個你的朋友?”
“啊?”徐天姣心想,這山寨也沒有多少女人,怎么那么八卦呢?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傳到山崖下了:“那人,我以前見過......”
夜南珠回頭看她,極為認真的說:“天姣,你別看現(xiàn)在山寨里很平靜,其實人人都很緊張,那些契丹大軍就守在燕回關(guān),中間就隔了一個汴城,汴城的兵力現(xiàn)在也是大大的增加了,可那里并沒有燕回關(guān)的地勢,要是契丹派大量的人手攻城,很快就能打到定軍山下。”
夜南珠接著說:“其實說起來,契丹大軍退守在燕回關(guān),也是害怕你的毒藥。契丹三王子闊真,狡詐異常,知道你對定軍山的影響太大,這就保不證他不會找人來暗害你......你那朋友,可靠嗎?”
經(jīng)過夜南珠的這一番話,徐天姣有點后怕,神色忐忑的說:“應該......是可靠的吧?”
關(guān)鍵是,他們也不太熟啊!
飯桌上,吃飽喝足的人,也在說著同一個話題。
嚴孜青問:“何義,不是讓你去查查昨天那人的底么?怎么樣了?”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嚴孜青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進定軍山來的,但是徐天姣的面子,得顧及。
何義罕見的沒有嬉皮笑臉,而是認真的皺眉,說:“那個自稱武勝的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查。但是城中的線人,發(fā)現(xiàn)有一股暗中的勢力,正在追殺這個人,他們手里的畫像,和山上的武勝,是一模一樣。”
這個武勝,是什么來頭?
嚴孜青也是皺眉,說:“其實說起來,我也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而且,他說話,有很淡的京城口音,連我都差點聽不出來。我昨晚上看他吃飯的樣子,像是極有教養(yǎng)。”
京城口音......極有教養(yǎng)......
京城里,極有教養(yǎng)的人,那就是......皇宮。
夜滄淡淡的笑著,說:“現(xiàn)在的京城,那是亂著呢。聽說太子還被關(guān)在大獄里,小王爺那里的所有關(guān)注力,都到了京城去,倒暫時的不想著對付我們了。”
何義也接著說:“說起來,那個太子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斗贏了所有的兄弟,只有一位在逃的五王子,剩下的不是死了就是還沒有成氣候。眼看皇位就要落在手里了,卻被下了大獄。哎。”
在逃的五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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