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獵物,還行吧”漢子沖著屋內的婆娘賣弄。
“別瞎啰嗦了,抓緊把外面的東西分了,快給人家許大夫送些過去,上次人家說咱的娃兒胎里弱,給了我幾顆仙草吃,還沒好好的謝謝人家”村婦撫摸著肚子,說道,眼神里又露出愛憐,實際上她也沒想到這次會有這么大的收獲。
“這還用你說,許大夫以前跟我說過,鹿角越紅越好,我看這玩意兒紅不溜秋的跟血一樣,許大夫肯定會喜歡。”拿起柴刀,一刀砍下,見那只巨大的鹿角崎嶇蜿蜒,嶙峋怪異,刺突突的如同生長了許多斜叉小樹那般,而這顆小樹頂端形成了扇面一樣的東西,很是奇怪。漢子又一刀把另一根也砍下來了。
“我那叉頭杵了一下,有點鈍了,明兒雪停了,去村頭鐵匠王哥家里打幾下”一刀下去,又是一塊肉下來。
“你別忘了周先生家,等咱娃出來,還得指望人家給幫著起個好名字。”村婦提醒道,漢子又是一刀砍了下來。
“對對……,周先生家一定要去的,我倒是忘了這茬兒”漢子愣了下,于是剁下來一大塊肉,擱在一邊。
“還有去旁邊李家哥哥和楊家哥哥那里,上次你們外出打獵,好幾天沒回來,都是倆家嫂子來這兒伺候的”孕婦提醒道。
“也加上隔壁趙嬸,年歲大了,男人也沒的早,孩子又在營里當兵,怪不容易的,也喊過來吧。”漢子說。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會兒功夫,小山一樣的獐鹿被砍成了很多小堆,自己家里剩下了一點內臟脖頸之類的,余下的都給鄉親們分成小垛,村里的每戶人家都安排到了一些。
再看那漢子呼哧呼哧的喘著白氣,顯然是累壞了。
“婆娘,你去內屋打幾斤高粱,我去把哥哥們都叫來吃酒,也老長時間沒在一塊兒了,吃完酒再讓他們把東西帶走”漢子說完,正欲往外走。
村婦聽到,拿起一個罐子,正要要去打酒,看到了漢子打獵的帽子還放在屋內。
“先等會,帶上這個……萬一凍著咋整”村婦把帽子踮起腳來給漢子帶上。
“叭”漢子看她給自己戴帽子,他在村婦臉上親了一口。
“快死一邊去,你咋這么不嫌臊得慌,讓人看見咋整,看我不……”村婦伸手做出欲打人的樣子,漢子嘿嘿的笑了,一溜煙消失在風雪中。
屋內燭光搖曳,酒香彌漫,呼呼的北風倒抽爐內的柴火,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卻被人聲掩蓋了下來。
“哈哈哈……,這次先謝謝凌家哥哥了,家里米缸見底了,這陣子跟婆娘正發愁吃食呢”一漢子說道。
“楊家哥哥可別說這個,咱都是好兄弟,前陣子家里糧食緊,要不是楊家嫂子周濟著,我那大肚婆娘不得餓壞了,來,敬楊家哥哥一碗,干了。”凌家漢子一仰頭酒干了,眼角余光瞅了一下婆娘,發現她正狠狠的瞪著自己。
“哈哈哈……”兩人發出了暢快的的笑聲。
“凌家哥哥,大雪這幾天沒停,山都封死了,打獵已經不可能了,不光是楊家哥哥米缸見底了,我家的缸也見底了,若不是凌家哥哥這次,我就得吃苞米桿啦,我敢說大伙家的余糧肯定都不多了,凌家哥哥這次可以說是救了咱大伙,我提議咱村里兄弟們敬凌家哥哥一杯……”許大夫端起酒碗,向四周示意,大伙紛紛站起來,向凌家漢子一起敬酒,紛紛仰頭干了。
凌家漢子趕緊站起來,說“兄弟們怎地都這么客氣了,許家哥哥說的話太嚴重了,咱們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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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說兩家話,誰家有個難處不都得幫著啊,更何況平日里嫂子們對我那婆娘也是隔三差五的送東西吃,我都沒法報答,這杯酒該是我敬諸位兄弟們才是。”端起來一口喝掉,酒順著胡須流到脖子里,揮手一抹,不放在心上。
“凌大哥,周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萬事幸有父老兄弟照應,無以為報,奈何周某酒量淺薄,但今日興起,愿飲半碗,略表寸心,再表謝意,望諸多……”周先生緩緩的抬起手來,正欲把酒碗送到口中,話還沒說完,旁邊一人抬了下他的胳膊,酒差點撒出來,連忙扶穩端平。
“周先生,你就別弄那些酸不拉幾的詞了,教教娃兒還行,我們都聽不懂,什么縛雞燒雞的,甭廢話,干了。”說話的漢子一托周先生的手,辛辣的烈酒直灌心肺,咳咳……幾聲,周先生嗆到喉嚨,刺激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瞬間填滿了屋內。人們撕扯著鹿肉,笑著談著,幾名女眷在后方吃著,聽著。
“許家哥哥,你看看院里,這次弄這鹿角咋樣?”凌家漢子問到,許家哥哥是村里的大夫,而且腦袋很聰明,平時大伙家里有個啥問題也喜歡問他。
“凌家哥哥,我看這對鹿角比外面那堆肉還寶貴,這對兒家伙當真要給我嗎?我怎么能占這個大便宜。”許大夫問。
“許家哥哥這是哪里話,上次婆娘那些草藥還沒謝謝呢,你不知道,這次我扛回來的路上這倆玩意兒可礙事了,老是這磕一下那碰一下的,要不是給哥哥你留著,我早掰下來扔了。”凌家漢子說。
“這么久了,藥草的事還提它做啥,都是好兄弟這不顯得遠了嘛,也可得你沒扔,那今天我就占你這個便宜了。”許大夫說,面露喜色,多看了幾眼院中。
“許家哥哥,你說的這么好,那這玩意兒到底能干啥用?”旁邊有個漢子好奇的問到。
“這玩意兒可是個大寶貝,尋常鹿角砍下來,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變得跟干柴禾一樣。你看這鹿角砍下來以后,根部都結成血痂了,顏色還是殷紅一片,顏色沒變,鹿角頂端像扇子一樣,沒猜錯的話這叫‘血芝茸’,枝干幾十年成型,而那個鹿角頭上的扇形要幾百年才成型,院中這對兒估摸著得幾百年了,這個玩意兒女的一點都不能吃,要不然會長出胡子來,若是男的吃了,身子骨弱,吃了以后可以改變體質,變得強壯,跟凌家哥哥這樣的身子骨似的,要是吃一點,不會得病,就算這種天氣,穿件單衣去外面打獵也不會覺得冷,是天底下最陽烈的東西,最有生氣的藥材。另外這玩意兒,還有一個極大的妙處……”許大夫面露狡黠,停住不說,吊了下眾人的胃口。
大伙還有后面的女眷,都聽得入神,見他突然閉嘴了,后面一個急脾氣的女眷見他這樣,急咧咧的開口了“許家哥哥,別賣關子了,到底還有啥妙處,興許咱村里哥哥們還能用的上呢”
“哈哈哈……看看給嫂子急得,陳家哥哥肯定用的上,一會兒我就給他點。”,許大夫沖著陳家漢子說,陳家漢子憨厚的一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妙處就是漢子吃了以后,晚上跟婆娘在那種事上……”許大夫說話的時候明顯在“那種事"三個字上明顯的拐了個彎。
“哈哈哈哈……”眾多漢子都笑開了花。而那些女眷臊的滿臉通紅,陳家嫂子頂著番茄一樣的大紅臉跑過來擰許大夫的耳朵,大伙笑的更是前仰后合。氣氛打開了,你一句我一句所有人都說著各種新鮮事,也無非十里八村的事情。
“兄弟們有沒有見過神仙?”村長問,慢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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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下一塊肉塞嘴里。
大伙都是一愣,他們并沒有見過神仙,而且這種事情他們也很感興趣。
聽到村長說這個,周先生一怔,眼中光芒閃爍,正欲開口說些什么,但又強壓了下去,遂即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
“我倒是知道有神仙,但是從來沒見過。我聽我爺爺說的,我爺爺聽他爺爺說的,有一年雪下的特別大,都沒到腰這了,大雪把一處山窩子給壓塌了,塌了山窩子里面發出來各種顏色的光,那時候我爺爺的爺爺正在山林子里面找東西吃,看見那山窩子發光,趕緊向那個地方跑過去,雪下的大,跑不快,剛要到的時候,從天上下來幾個人,男的女的都有,說是踩著云彩過來的,看模樣還挺俊的,嚇的他趕緊躲在雪中,沒敢吱聲,躲了好一陣子那群人才飛走,走了之后那些帶顏色的光也沒有了,我爺爺進去轉悠了一圈,覺得像是個墳地,里面也沒留下啥東西,在旮旯里找到一本書,揣進懷里帶了出來,回家后發現是個治病的,于是我們一家子慢慢開始做大夫了”許大夫說,眾人恍然大悟,才知道原來許大夫是這么學的醫。
“那兄弟們知不知道,前年葛家莊有個小娃兒被神仙給帶走了,說是收入門派中,當神仙去了。”村長說。眾人都搖搖頭不知道此事,葛家莊倒是不太遠,而神仙太過遙遠。
“這件事別的村都知道,而且神仙也往別的村里去過,只是別的村里沒有給帶走的,只有葛家莊有一個,我曾經收到過神仙的傳訊,問我村里有沒有十歲以下的小娃兒,神仙只收十歲以下的,好像能測出點什么東西。咱村里沒有,所以神仙就沒過來。”這時候,眾人的目光都看了幾眼屋內的幾個大肚子孕婦。
“村長哥哥,那神仙長啥模樣啊”一位村婦問到。
“這個……我也沒見過,聽說臉是紅色兒的,胡子是白色兒的,穿著一個大袍子,好幾個人,袍子顏色也不一樣。那個小娃兒被選中之后,葛家莊足足擺了好幾天宴席,我還去吃了一頓,聽席上的人這么說的。”村長說。
“那神仙為啥要收葛家莊那個娃兒,那么多小娃兒,為啥要帶走他呢?當神仙有啥要求不?”一漢子問到。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聽席上的人說,幾個神仙有拿銅盤子的,有拿銀勺子的,在那盤子勺子靠近小孩的時候會有反應,天上出現了圖畫,然后便選中了那個娃兒,說是那機會比中個秀才還難。”村長說,眾人明白了。
“等個十年神仙還會來,到時候咱村里有娃娃了,到時候咱一起看看就成了”村長說。
大伙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后面幾個大肚子婆娘,心里竟有些期待。
話題轉開,眾人又是熱熱鬧鬧的聊了起來,酒吃到半夜才散,大伙紛紛向凌家道謝,背著凌家漢子分好的東西,回家了。
收拾完畢,兩人躺在炕上。
“凌哥哥,你說咱的娃兒能當上神仙不?”村婦說
“嗯……應該能吧,你不看看誰的種兒。”漢子摸著婆娘肚子說。
“呸,瞅瞅你傻不愣登那樣兒…也就我瞎了眼會跟著你…”村婦說。
“哎呦呦,這小崽兒又踢我了,看來崽兒今晚吃撐了”村婦說。
“嘿嘿……我的手也覺著了他踹了。”漢子說。
二人閑聊了一會兒,幸福的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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