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說道這里,如同忘記了凌天的存在,臉上極其溫柔,目光滿是愛憐,嘴角微微翹著,喃喃低語,身子輕輕顫動,好像又回到了周文的懷抱,又嘗到了那段甜出蜜來的歲月,眼睛閉上,希望留在那段歲月,久久不愿醒來。
縱使風流難入畫,卻因相思只入骨。
凌天看著師姐的模樣,不知不覺的也被那種深情的感染,內心的柔軟也被引發了出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良久,靈溪緩緩恢復了正常,望著怔怔出神的凌天,自覺有些尷尬。
“凌天,你雖然喊我師姐,但是我年紀和你娘親差不多了,進入修界,時間變得很漫長,隨著修為的提高,壽命也是綿綿無盡的,除非難以突破桎梏。”靈溪說道。
“師姐,既然你和周先生為伴,那我懂得你是長輩了。村里很尊敬周先生,是最有文化的人,很多鄰村孩子也送到周先生私塾里,但都被先生拒絕了……”凌天說道。
“拒絕了?他為何要拒絕”靈溪問道。
凌天學著周先生的模樣,說道“來此目的,不是為了教書,而是與那月牙山為伴,之所以傳道受業,是因為村里相親時常接濟,手無縛雞之力,結草銜環銘感五內,只能教些村里的娃娃作為報答。”
靈溪聽到,好像一根棉花里面藏了一根尖刺,柔軟的情緒瞬間被刺出血來,眼淚又開始打轉。
……
私奔,傳說里最美麗的字眼兒。為了她,周文什么都做到了。
“溪兒,和我一起走吧,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處?就算日后清貧,有你在我的身旁,放棄一切,那又有何難?”周文目光堅定,說道。
“少爺,莫為了我,而辜負了老爺的養育之恩,我孤苦慣了,老爺只有你這一個孩子,讓他們怎么辦?”
“溪兒,我們出去,十年之后再回來,等有了孩子,父親還能再說什么嗎?”
“嗯……”靈溪紅著臉,乖巧的點點頭。
“溪兒,這是我從小就帶在身上的玉佩……”周文拿出一塊環形玉佩,“啪”的摔在地上一分為二,拿著其中一塊交與靈溪,
“倘若不能娶你為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周文摔得干脆。
“轟”的一聲巨響,周文書房的門被撞開,兩人嚇了一跳,面露驚恐,
數十個精壯家丁闖了進來,氣勢洶洶。按下了靈溪,圍住了周文。
外面一人邁步進來,英姿勃發,雍容霸道,正是家主周盛。
“文兒,養你這么大,為了這個小小俾女,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學的那些四書五經都讓狗吃了嗎?”周盛怒道,
既然紙里包不住火,只能破罐子破摔,周文一咬牙跪下來:“爹,恕兒不孝,平日您總是嚴厲非常,我怕您不肯,才出此下策,我和溪兒是真心相愛的,求爹成全。”
“成全,笑話,我堂堂綿云周家長子,娶了個婢女過門?連王爺獨女的婚約都拒絕,反而娶個下三濫的婢女?綿云還有我周家立足之地?你不要臉,難道我的臉也不要了?”周盛厲聲呵斥。
“難怪你一直不肯婚娶,我到要看看這個小狐貍精有什么好的。”周盛說道
“爹,你放過靈溪,今后言聽計從,依順爹的一切意愿。”周文心中一驚,
“還為她說好話,真是被迷了心竅,念是初犯,我也不為難你……”說著,周盛使了個眼色,家丁拿過一柄寒刀
“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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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殺了她,我就放過你,給你安排個風風光光的好親事,否則……周家沒你這個敗類。”周盛威脅道。
靈溪被那群家丁死死抓住動彈不得,心里充滿絕望,但看向周文的目光,還是如同從前一樣,無限溫柔,發現周文的目光看向自己,四目相對,靈溪輕輕地點了點頭。
“爹,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求求你饒過她,求求你饒過她吧,我愿意接受一切責罰,離開周家都行。”周盛哀求,雙目淚水盈眶,自己父親出了名的絕情。
“哼,豈不成全了你,捆起來,押到柴房,以后再找你算賬。”周盛說道。
周文被家丁結結實實的捆好,鎖到柴房里。
“把她和二弦子都押到會客廳。”周盛說道。靈溪爹爹叫做二弦子。
偌大的廳堂,擠滿了家丁,正中的太師椅,坐著周盛,旁邊站在蘇管家。
廳堂中間跪著靈溪和二弦子,靈溪面如死灰,他爹一臉驚恐。
“你們下的好大一盤棋,先前有人直接竊我云綢的秘密,你們倒是好心機,旁敲側擊,用這小狐貍精來勾引文兒,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痛快點,興許饒你狗命。”周盛火氣比之前還大。
二弦子中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回道:“老爺冤枉啊,老爺庇護小的,有吃有穿,感激還來不及,怎么能做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說的比你彈得好聽,二弦子,你若直接招了,我不難為你,說還是不說……”周盛道。
“老爺,小的真不騙你,況且她只是我養女,跟少爺的種種我更不知道啊。”二弦子幾乎哭了出來。
“養女啊,難怪,料你也舍不得自己親閨女。”周盛說道。
“取我刀來”周盛說道,目光陰冷的盯著二弦子,
二弦子一聽,心中更是駭然,趕忙跪下,腦袋磕的砰砰直響,“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靈溪一臉木然,仿佛早就料到到了這一天。
“老爺,你放過我爹爹,他說的沒錯,他確實不知道,所有事情我自己自己一手造成的,由我一人承擔。” 靈溪說道,目光淡然冰冷,仿佛已經看透了紅塵的樣子。
“哦,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幾分骨氣。”
“來人吶,把二弦子帶下去。”周盛手一擺,家丁連踢帶踹的把二弦子弄走了。
“蘇管家,人,你帶進來的,你來審問。”周盛做到太師椅上,
蘇管家走上前來,帶著一股奴才嘴臉,狠毒的目光盯著靈溪。
“丫頭,你是何人派遣,你若好好招了,留你條活路,否則讓你生不如死。”
“沒人,當初是你引我入府的。”
“胡說,我讓你入府是伺候少爺來著,誰讓你勾引她了,小狐貍精滿嘴胡言,給我打……”蘇管家怒道,眼角偷偷瞥了下周盛,生怕責罰自己。
“別打臉上。”周盛傲慢的說了一句。
“啪,啪,啪……”
家丁拿出長鞭,一下下的抽到了靈溪身上,一鞭落下,鮮血馬上殷透了衣衫,皮開肉綻,脖頸以下,體無完膚,臂膀上的肉都翻了出來,衣服成了碎條,一縷縷的掛在觸目驚心的身體上。
廳堂之內,都是一聲聲刺耳的鞭笞,有的丫鬟受不了這個場面捂住了眼睛,有平日里根靈溪關系不錯的,跪在周盛面前,懇求他饒了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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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溪一聲不吭,咬牙承受著,她再痛再苦,也想周文好好的,自己辜負了他,隨著一聲聲的鞭響,她的視線逐漸迷離,好像又看到了那片花香濃郁的桃林,那個斯文清秀的他,溫柔的抱住了自己……腦中漸漸模糊,暈了過去。
“嘩嘩……”刺骨的水,澆醒了靈溪,渾身一片血紅,看不清那是衣衫哪是皮膚,
“你到底說不說?”管家問了一句。
“我…說了的話…老爺…會原諒…少爺嗎?”靈溪嘶啞的開口問,心里牽掛的卻不是自己。
周盛沖著蘇管家輕輕點頭,管家道“少爺是老爺的親兒子,自然會原諒他,你說吧,誰指使你來的。”
聽到少爺無恙,靈溪堅挺的內心終于松懈下來,失去了精神的支撐,內心又成了那個孤獨的小女孩,開始嗚嗚哭泣起來,眼淚撲朔落下,那種包含眷戀的淚水,怎能是一個虛偽之人所能流出的,哭聲那么的哀傷,那么的無奈,屋內的家丁,婢女,無一不動容,無一不心悲……
片刻后,靈溪不再流淚,又恢復了那種冷淡,渾身無盡的劇痛涌來,令她差點又暈過去。
靈溪重傷之下,已經沒了力氣,勉強的開口說道。
“老爺,來到周府…也是偶然…沒人…指使,我和少爺真心…相愛,我知道自己下賤…卑微,令府上蒙羞,此事…難以成全,那我活著也…沒了意義,老爺,最后靈溪給您磕頭了…謝謝…”靈溪身體不停使喚,踉蹌的走了幾步,“噗通”一聲,趴在地上,又一次暈了過去。
廳內婢女全是目含著淚,咬著嘴唇,不哭出來。
周盛乃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豈因只言片語就能放過靈溪,沖著蘇管家一擺手,附耳幾句,蘇管家點點頭。
“都散了,都散了……老爺大發慈悲…饒了靈溪,各自回屋,你…你…你…留下來。”伸手驅趕眾人,留下幾個家丁。
人走干凈后,管家對那幾個家丁說道“你們幾個,把她扔下中州崖,省得在這礙了老爺的眼。”
中州崖位于周府后身,一條小路,蜿蜒而上,崖后陡峭,中間云霧彌漫,也不知道崖下環境如何。
幾人趁著夜色,把靈溪捆好,抬到了中州崖下,剛到崖頂,靈溪幽幽轉醒,黎明將至,晨光還沒刺破遠方的黑暗,靈溪知道了一切,最后的一個愿望,自己跳下去。
幾名家丁也軟了心腸,解開繩索,靈溪沒有絲毫的懼意,站在崖邊,摸了下懷里的玉佩,閉上了眼睛。
猶如一直蝴蝶,舞盡了世間所有的芳華,翩然落地。
……
“師姐,那你是怎么進入的月嬋?”凌天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崖下一棵樹,我落到上面,命懸一線,恰好羽棲長老外出采藥,聲音驚動了她,過來發現了我,帶我來到月嬋,看見我資質不錯,而且拜山鐘響,便留我入門。”靈溪說道。
“師姐,那你為何不去找周先生了,師姐憑著月嬋門生的身份,那邊肯定會另眼相看的。”凌天不解的問到。
“凌天,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靈溪的眼睛又紅了。
那時,前來提親的也有修真弟子,堪稱翹楚的女弟子,同樣仰慕周家的云綢,也被周文回絕了,回到書房對著靈溪說:
“我的胸膛很小,但今生只為你敞開……”靈溪喃喃低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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