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很鎮得住場。
同樣的話，如果從楊豆豆的嘴里說出來，陸珊和謝芳芳會覺得是笑話，可沈栩不同，她的氣場一開，足以震懾人，就算不全信，陸珊和謝芳芳也不敢不信。
沈栩的一個眼神，她們都能感受到自信傲然的氣勢。
沒有底氣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眼神和氣場的。
“珊珊。”
謝芳芳越發覺得，沈栩是她們惹不起的那種人。
她輕輕地扯了扯陸珊的衣袖，陸珊別過臉去，心里的屈辱感漸濃，嘴唇緊緊抿著，不愿低頭認錯。
她要是認錯了，以后在楊豆豆面前，她就要低一頭。
見此，謝芳芳也不再勸了，沉默了兩秒鐘，隨后看向沈栩說：“其實，這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在背后議論你的……”
“干嘛道歉！”陸珊插話道，“哪個宿舍不聊八卦，你又沒說什么。”
憑什么要道歉！
“那我同時交好幾個男朋友，是你親眼所見？”沈栩雙手抱胸，說話的語氣不重，可無形中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是聽……”
“你不會還想說是我跟你說的吧？”楊豆豆瞪圓了眼睛，心想，剛剛那一架白打了？她的憤怒，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陸珊：“……”
在沈栩和楊豆豆一人一句的質問之下，陸珊有點下不來臺。
一邊是面子和里子，另一邊是沈栩施加的壓力，就像是天平的兩端，在陸珊的心里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左右搖擺著。
氣氛陷入僵持。
陸珊坐著，低頭不說話，沈栩和楊豆豆在一旁站著，等著她道歉。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沈栩漸漸失去耐心，說：“豆豆，我們回去吧，這事，我打電話叫律師過來處理。”
聞言，謝芳芳急了，這事如果鬧大了，對她們都沒有好處。
“你們等一下。”她試圖叫住沈栩她們。
然，沈栩沒搭理她，徑直往外面走。
而楊豆豆的腳步有停頓，但見沈栩沒停留，她也跟著走了。
“珊珊，你快去道個歉吧。看沈栩那態度，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們是學表演的，沒個好名聲，以后還怎么出去打拼啊。”
謝芳芳說完這一句話，情緒有些煩躁。
如果不是因為她挑起的話題惹來的麻煩，她都不想管這事。
“我去道歉了，就有好名聲了？”陸珊還端著，表面上不以為然，可心里已經虛了。
她能考進電影學院，并不容易。過程是很順利的，但背后也付出了很多。有自己的努力，也有家里的經濟支持。如果就因為這一點事毀了自己的前程，那她……
這個后果，她不愿意去想。
“你去跟她們道歉，這事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可如果事情鬧大了，就麻煩了，你……”
“我去！”
謝芳芳的話，陸珊到底還是聽進去了。
面子跟前程比起來，自然是前程更重要。
陸珊噌地站了起來，快步走了出去，307宿舍門敞開著，她停下腳步敲了敲門，然后才走了進去。
“對不起。”陸珊跟沈栩道歉。
“你應該跟豆豆道歉。”沈栩淡然道。
“對不起。”陸珊看向楊豆豆，心有不甘，但還是低了頭，“醫藥費，在合理且我能負擔的范圍內，我會賠償。”
“哦。”楊豆豆心里還有點兒膈應，對陸珊，她笑不出來，冷著臉說，“醫藥費就算了。”
“等我們從醫院回來，費用單會給你送過去。”沈栩接過話茬。
“好的。”陸珊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隨即就走了。
楊豆豆注視著陸珊離去的背影，心情有點復雜。
“同情她？”沈栩見楊豆豆的目光定格在陸珊離去的方向，揚了揚眉。
“怎么可能，嗤……”說話用力過猛，牽扯到嘴角的傷口，楊豆豆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不小氣，但我很記仇。”
“還挺有能耐，敢動手打架。”沈栩取笑她。
“我當時太生氣了，又說不過她。”在沈栩揶揄的目光注視下，楊豆豆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過于沖動了，如果沒有沈栩給她撐腰，鬧到班主任那里，她有十張嘴，也說不過陸珊。
畢竟，是她先動手打人，憑這一點，就已經理虧了。
“你也打不過她。”
楊豆豆不服氣：“是我手下留情。”
她要想抓陸珊的臉，陸珊能躲開？
“還好，我沒有下狠手，要不然，陸珊反過來找我要醫藥費，我肯定會哭死。”
她動手的時候，是有顧慮的，并沒有一味的沖動行事。
“那還打什么架？”沈栩白她一眼，“你就不該動手。”
“我以后不敢了。”楊豆豆雙手交疊放在桌面上，腰板挺得直直的，像是個乖巧聽訓的好學生。
“你進去照照鏡子去，看看自己的慘樣。”沈栩說著，轉身去拿手機，“我先叫車，等下陪你去趟醫院。”
“不用，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
“不怕留疤？”
“不會吧？感覺就破了點皮。”她哪有這么嬌貴啊。
“楊豆豆，你能不能長點心？”沈栩劃開手機屏幕，抬眸朝楊豆豆瞪去，“你以后是要靠臉吃飯的，萬一留疤了，你到時候可別跟我哭。”
“那去吧。去吧。”楊豆豆立刻就慫了。
沈栩瞪她的眼神，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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