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栩點開微信，手機響了響，歐陽馳給她發信息了。
他說：“我下班了。”
所以呢？
要約她出去？
沈栩嘴角彎彎，眉眼含著笑意回信息，快速敲了一行字：“那你有沒有空？順路送我去一趟醫院嗎？”
歐陽馳秒回：“你生病了？”
“沒有。我沒事。是豆豆臉被抓破了。”
“在校門口等你們。”歐陽馳很干脆。
“好。”
沈栩跟歐陽馳聊完，楊豆豆照了鏡子從陽臺跑出來，苦著臉說：“栩栩，我這臉成這樣子，別人問起，我該怎么說啊？”
不照鏡子不知道，照了鏡子，楊豆豆嚇了一跳。
她的臉，實在有點慘不忍睹。
左邊的嘴角被抓破了，左眼角到左耳，有一道痕跡明顯的紅印子，右臉頰有三道，額頭上還有一道，幸好傷得不重，要不然，她真的要毀容了。
女孩子，哪個不愛美啊。
楊豆豆很苦惱，她這樣子，還怎么出門見人？
“就說……”沈栩想了想，說，“就說被貓抓的。”
“走吧，先去醫院。”沈栩隨手拿了個包包，把手機放進去，然后，先走到外面的走廊等著。
楊豆豆也沒磨蹭，關上門，拿鑰匙鎖了門。
兩人從305宿舍門外經過，見鐵門緊閉著，楊豆豆撇了撇嘴，說：“沖動真的是魔鬼。”
打了一架，臉被抓花了，還要花錢打車去醫院。
超級不劃算！
早知如此，她就應該第一時間去搬沈栩這個救兵。
沈栩出馬，陸珊壓根橫不起來。
“栩栩，你真的能一拳打掉別人兩顆牙齒？”楊豆豆半信半疑。
她聽沈栩提起過，她特意去學過拳擊，可當時也沒太在意，沒有細聊，所以并不知道沈栩實力的深淺。
沈栩笑道：“我就隨口一說。”
她學過拳擊是真的，但是一拳打掉別人兩顆牙，她還真沒這本事。
“律師呢？也是你說出來嚇唬陸珊她們的？”楊豆豆邊走邊問。
“我大姨是律師。”
至于她本人，目前并沒有私人律師。
在B市，她家有產業，但大本營是在錦城，她爸和幾個叔伯的集團有專門的法務團隊，她要找個人來撐場面，打個電話就行，所以，她也不算是空口說大話。
而且，跟人吵架交涉，氣勢上肯定不能輸，有底氣，該硬氣的時候，肯定是要硬氣的，不能漲了別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
天色早已全黑，校園里的路燈燈光昏暗，校門口雖亮著燈，但光線不太明亮，隔著一段距離，看到停在校門口的車子，楊豆豆還以為是沈栩叫的網約車，走近了，赫然發現是歐陽馳的車。
楊豆豆很想捂臉，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有點丟臉。
“栩栩，你坐前面吧，請你們盡量忽視我的存在，從現在開始，我準備自閉。”
聞言，沈栩忍不住笑。
走到車子旁，沈栩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楊豆豆低頭上車，在后排歪坐著，把自己縮成一團。
沈栩系上安全帶，迎上歐陽馳夾雜著詢問的目光，對他笑了笑，說：“小事，跟人打架，傷了臉。”
楊豆豆：“……”
好丟臉！
一路上，楊豆豆一句話沒說，到了醫院，排隊掛號，等醫生看診，她全程低著頭。
“085號，楊豆豆。”
“到！”
楊豆豆抬頭，下意識中氣十足地應了一聲，話音落下，長長的走廊上，排隊等著看診的人，齊刷刷地看向她，像是看怪物一樣，盯著她的臉看。
楊豆豆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抿了抿唇，一頭扎進問診室。
“你們跟人打架了？”
這個疑問，歐陽馳憋在心里良久了，但顧及楊豆豆在場，他沒有問，直到此時此刻，才找到合適的時機問沈栩。
“是豆豆打架，我幫著吵架。”沈栩雙手握在一起，活動了一下手腕，“我要是動手了，肯定是別人吃虧。”
豆豆也不會傷了臉。
“你打架很厲害？”歐陽馳側過臉，黑眸低垂，眼睛里閃爍著戲謔的玩味。
“一般一般，全校第三。”沈栩抬起下巴，神采飛揚的，眼神靈動且促狹。
歐陽馳笑，“有點厲害，打架吵架樣樣行。”
“怕不怕？”
“怕什么？”歐陽馳挑眉。
“不怕我揍你？”沈栩右手握成拳頭，在空中比劃了一下。
“你揍我，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夠好。”
哇哦！
還真會說話。
這個回答滿分！
沈栩嘴角微翹，好整以暇地瞅著歐陽馳看了看，說，“放心，我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歐陽馳問：“我看起來很弱？”
啊？
沈栩被問住了。
“我挺抗揍的。”歐陽馳握住沈栩的右手，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
沈栩：“……”
這家伙，還真想她揍他啊？
沈栩睨了歐陽馳一眼，“好吧，我記住了。”
兩人閑聊著，楊豆豆不一會就出來了，破皮的傷口上了一點藥，手里拿著醫生開的單據。
“醫生怎么說？”沈栩問。
“沒事。只開了一支藥膏。”楊豆豆瞄了歐陽馳一眼，表情有些窘迫。
剛剛她還被醫生給教育了。
說她小小年紀不學好。
真的很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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