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聽到軒轅璃問到此事,心思一頓,也立刻回道:“按照王爺的吩咐,今日換班的暗衛晨時已經出發去往雍城,想必昨日的兩人也就要回來了。”
昨日自從庚辰從雍城回來,告訴了軒轅璃關于慕容炎玨的事,軒轅璃的面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聽聞陳曦一行人與慕容炎玨處在一處時,他當即決定要親自去雍城。他知道那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軒轅璃是驕傲的,可對上慕容炎玨,他自己也會警惕起來,此人不好對付。第一次出門的曦兒又怎么能應對?
他雖放心不下,可他也記得當初她為什么離開,若是他貿然前去,看曦兒昨日對庚辰說話的意思,她是不會隨自己回來。
原本他也是做好了請她回來的打算,這才寫了信讓庚寅送去,信中一邊說明自己的困難,希望能引她到自己身邊。若是她不愿,莫叔在京都又是病重,京都雖有軒轅皓晨,可終究比襄城來的安全。無論她怎么選,她必定會離開雍城。
可如今,她居然又遇到了慕容炎玨,遇到了那個自己引為對手的男人。
他昨日隨即派了暗衛去往雍城,也是為了時刻得到消息,同時保護著她。
軒轅璃此時見暗衛遲遲不歸,心里已經是越揪越緊。
將軍府外,兩道人影一閃已經落在門口。屋內的兩人看到來人,心稍稍地放寬了些。
軒轅璃所處的中堂的門開著,門外兩人也直接走了進來,隨即單膝跪地拱手答道:“王爺,那兩個兄弟正在守著。今日清晨,我們按王爺的吩咐與姑娘身邊的莫家少主聯系上了,莫千韻透漏,今日午時他們就會來襄城。我們便先行回來傳遞消息。那兩個兄弟午時便會護送姑娘回來。”
軒轅璃沉默地聽完,眉頭微蹙:“慕容炎玨的人沒察覺到你們?對方有多少人?”
地上的兩人一頓,也遲疑到:“說來也奇怪,客棧附近至少有六人,武功不在我們之下,他們似乎并未發現我們。”
“不!”軒轅璃突然出聲,否定了手下的人。身邊的庚辰也沉默下來,眼神中劃過冷意。
同等修為之下,暗衛能察覺到對方有六人,況且對方還有慕容炎玨在內,他們不會沒有發現暗衛。
除非,是對方故意沒有理會。
軒轅璃猛地縮緊了眸子,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一處深潭,眼中的那絲光亮如在驚濤中翻涌著,欲沖破深潭的龐然大物:“除非,他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再也不復平靜,“曦兒。”曦兒定是有麻煩了。
話中還未落,一旁的三人只覺得一陣勁風刮過,面前的素影已經出了門去。
庚辰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事情,只怕是麻煩了。
庚辰當下也立即跟了上去,手中的信件被他隨手往后擲去,正是落在了方才的桌面上。地上跪著的兩人一時未反應過來,當即也起了身跟了上去。
軒轅璃方出了中堂,將軍府門外,顧將軍又匆匆趕了進來,隨行的是一身歷色的霍鷹。
顧啟三步并做兩步的趕上前來,正與院中的軒轅璃對上,他亦是神色焦急:“王爺,大事不好,軍營出事了!”
“王爺,您帶來的援軍先行部隊的一小隊人突然被殺,頭顱莫名出現在了軍營中的訓練場上,都是被放干了血慘死的,手段極為殘忍,軍中已經混亂一片。黃旭將軍正在軍中安撫,可營中的士兵不少還是這次新征入伍的,此時營中軍心不穩,還請王爺即刻出面。”
前面的素影突然停了下來,聽到此處,他的眉頭擰著,細長的眉眼緊鎖著門口的位置。
軒轅璃的神色越發猙獰,此時出事,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前腳暗衛回稟了消息,軍營中就出了事。
好!慕容炎玨,你倒是好本事!
顧啟身后的霍鷹最先察覺出軒轅璃的不對來,他本來是來問如何抓住行刺的人,但現在,他看著面前一身冷意的軒轅璃,他不敢再開口,只豎著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軒轅璃。
這般思索下來,軒轅璃更加斷定了陳曦的處境,軒轅璃在軍營中鬧事明顯是為了設法攔下他,那曦兒又怎么樣了?
他攥緊了手掌,瓷白色的修長玉指泛出慘白色,恨聲道:“顧將軍立刻回營,即刻整軍,召集軍中所有千總以上職位的人全部回營,各自聚全手下的人集中在一處。”
“不必找出殺手,對方是既然是暗殺,人數不會過五人,軍隊已經混亂他們定不會再肇事,你只需把對方逼出軍營即可。還有什么事情等到本王回營。”
“王爺?”顧啟顯然是沒聽明白,此刻王爺怎么會不立即趕到軍營?
軒轅璃也顧不得理他,“霍鷹,選出一百人,一個時辰內趕到城外五里處,記得,輕裝簡行,速度要快。”
吩咐下去的話一說完,軒轅璃來不及再解釋,飛身繞過眾人,已經胯下駿馬飛奔而去。身后黑影一閃,庚辰也隨著追了出去,接著是跟在后面出了門的兩名暗衛。
地上的人還跪著沒來得及起身,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顧啟已經是不可思議:“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鷹已經扶著他起身,“顧將軍,聽王爺的,即刻回營。”說罷,他也奔了出去。
軍營里還雜亂一片,城門處,四道飛馳而去的馬匹已經出了城,噠噠的馬蹄聲沉悶而又維持著最快的節奏,卻還是亂了一行人的心思。
軒轅璃幾近恨聲:“曦兒,等我。”
軒轅璃心中念著,身下的馬兒一聲嘶鳴,又加快了速度。
此刻的他不愿去想,甚至不敢去想,可越發覺得心中不安。慕容炎玨不是平常的人,他看得出他的野心,慕容炎玨甚至比他還少了份牽制,行動向來是瘋狂的。十幾年前圖布大肆起兵攻占襄城是這樣,此次使計謀讓邊境自毀防御也是這樣。
原本慕容炎玨未必知道曦兒的身份,可昨日他一時心急,派了暗衛去,慕容炎玨定會察覺到,昨晚卻并沒有行動,這不是他的作風。
軒轅璃越想越是心驚,此時只想著早些趕到陳曦身邊。
出了襄城,再向外即是不受王法管教的雍城。出了襄城外五里,入眼滿目已經是荒蕪一片。他帶領大軍到時,西北地區的春耕時節已經快到過去,襄城與晏城之間肥沃的空地還來得及種下糧食供今年的秋收,可襄城之外的大片土地還是荒廢了,這就意味著,今年的秋收,襄城有將近一半的百姓依舊是顆粒無收。
饑荒一旦開始就至少影響了兩年的收成。
可軒轅璃現在顧不得考慮這個。身后的人雖然都提足了氣,還是比這前方的素影差了一大截,自然也沒有心情管這個了。
前方一道黑影越來越近,正是前來傳信的暗衛,軒轅璃心中的擔憂得以證實,一行人更沉悶下來,誰都覺察到自家主子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陳曦只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幻境,又似全身被束縛住,即便自己用盡力氣也動彈不得。體內的熱氣已散去,仿佛方才的炙熱才是夢了一場般。而現在,她只覺得冷,每一絲細小的風都能讓她察覺到侵入骨頭的涼。
恍恍惚惚之間,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躺在榻上,但轉眼間身下的臥榻又變成了記憶深處冰冷刺骨的牢獄。耳邊盡是那日丫鬟、仆人壓制著的哭聲,轉眼間,面前出現了一個掛了淚珠的小姑娘,陳曦記得,這是自己在孤兒院里被大孩子欺負時的畫面。
周邊那些孩子的拳腳又湊了上來,臥榻上的陳曦在不清醒的狀態下更加不安,她向來是極會忍耐的,但此刻她想背過身去,她模模糊糊看到了前方的一道素白影子,她知道那個人一定會護著她,所以她拼盡全力去抓住前方那道模糊素影的手,卻怎么也起不來身。
她勉強睜開眼睛,只覺得頭頂那道陰寒的目光一直盯在她身上,她掙扎著,再次去喚前方的素影回頭,可前方茫然一片,縱使她用盡氣力,她依舊觸不到他,反而是身后一道殷紅的人影漸漸貼了上來,越來越近,像極了一張血色大網。
客棧外,嘶的一聲,莫千韻左臂上墨綠色的衣袖已經被劃開一道口子,染血又涌了出來,覆蓋在方才已經凝結的黑色上,再次染濕了衣衫,把衣衫粘在皮肉上。
此時的他,絲毫不見平日里嬉笑的樣子,哪里還是那不知輕重的少年模樣。他武功一般,對上武功比他高太多的影衛,短時間內他必須近身才能一擊致命。所以方才他才插著迎面來的利刃湊了上去,手臂對上影衛手中白刃的那一刻,他的手指也觸上了對方的肌膚,無聲無息取人性命。
這一邊千肅風對上風行,兩人一狠辣一陰寒,一個穩重、一個招招致命。兩人皆是使了全力,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軒轅璃留下的暗衛已經是以一敵二,眼下各處都是自顧不暇,若是一比一,這一定是場精彩的比武,可顯然,他們是在拼命。千肅風一方已成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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