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靖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聽到“謀殺張冉冉”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圈狀態(tài)。
趙晴芬也是沒有想到童心會用這樣的罪名指控自己的兒子，連忙上前，按住她的手：“童童，這里面是不是弄錯了？阿靖不會殺人的！”
“他有沒有殺人，不是你說了算的！”
童心擰著眉，甩開她的手，道：“趙女士，請你不要阻撓警方辦案，如果方靖先生是清白的，我們自然不會冤枉他！”
“可是，你們現(xiàn)在也沒有證據(jù)說他就是兇手呀！”
“所以，我才說帶他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說著，童心就扣著方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
“誒……”
趙晴芬想追上去，可是心里明白自己是阻止不了童心的，只好拉著封塵道：“小封，你快點幫我勸勸童童，別讓她因為我的事，為難阿靖。”
“趙阿姨，童童不會因為你，假公濟私的。她是有權(quán)利帶嫌疑人回警局問話的�！�
封塵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如果阿靖沒有殺人，警方最多扣留他48小時，您別太擔心。”
說完，抬腳追了出去。
“童童！”
封塵快步來到她面前，輕輕拉住她的手臂，道：“他只是嫌疑人，不用給他戴著手銬吧�！�
“關(guān)于這點，我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封教授從旁指導�！�
童心顯然對他是非常生氣的，用力甩開他的手，道：“麻煩封教授開車，送我們回警局！”
封塵知道這會兒她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沒用，只是抿唇點了點頭，拿出車鑰匙，開了電子車鎖。
三人上車。
童心押著方靖，坐在后排座位，就看到趙晴芬穿著拖鞋追了出來。
“阿靖！”
“媽！”方靖立刻對著窗口，大喊道，“你相信我，我沒有殺人！你快點打電話給董律師，讓他到警局保釋我！”
“好，我馬上就給他打電話！”
趙晴芬連忙點頭答應著，就看著封塵開車離開。
行車路上，三人皆不發(fā)一言，車內(nèi)的氣氛就像是降到了冰點，冷得令人僵滯。
封塵透過中后視鏡，偷看著童心的神情。
不想，剛好就對上了她滿含怨憤的眼神。
顯然，她在為他的知情不報而生氣。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
“童童……”
“閉嘴，專心開車！”童心冷厲又嚴肅地打斷了他的話，明確告訴道，“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
……
封塵無語，只好乖乖閉緊了嘴巴，偶有用幽怨的，可憐兮兮的眼神偷瞟著她。
可每次，都會被她殺人般的眼神瞪回來。
一旁，方靖的情緒冷靜了許多，偷瞄著兩個人的樣子，覺得有點搞笑，故意“嗯”了兩聲，清了嗓子道：“童警官，我實話實話，我真的沒有殺冉冉，可是，我愿意跟警方合作，提供我知道的一切資料，您能不能給我把手銬摘了呀？”
童心連看都不看他，靜默地坐著，并不作出任何回應。
“誒，童警官，都說警民合作了，我現(xiàn)在很誠心地跟您合作，總該回我一句吧？”
“有什么話，回警局再說。現(xiàn)在，你說什么都沒用�！�
童心擰著眉，公事公化地給了回答，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雙手不自覺地握拳。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胖揍方靖一頓。
因為，對她來說，趙晴芬之所以不要她，是為了嫁入豪門！而身邊這個，就是奪走她母愛的豪門“兄弟”。
方靖看著她鐵青的臉色，心里充滿了疑惑，暗自朝著中后視鏡瞄了一眼，尋求幫助似地用眼神詢問著封塵，但并沒有得到任何提示。
他無奈，抬起左手，連帶著右手一起，抓了抓后腦，車里響起了手銬清脆的金屬聲。
“那個，童警官，我后背有點癢，想抓一下，能不能……”
“不能�！�
童心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想說什么，直接揚起拳頭道：“如果很癢的話，我可以幫忙，不過，你最好做夠心理準備，別嚷嚷疼�！�
說著，就要出拳。
方靖連忙道：“哎，不要了，我不癢了�！�
童心立刻收回拳頭，給了他一個冷諷的眼神，顯然是瞧不起他的慫。
方靖心里挺無語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過這個女警官，撇了撇嘴，問道：“madam啊，我們之前認識嗎？”
童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不認識�！�
“那我怎么感覺，你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樣？”
“有嗎？”童心冷哼一聲，干巴巴地說道，“我對誰都這樣，你如果不滿意，可以投訴我。”
……
方靖尷尬地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可不敢得罪某尊大佛�！�
他心里真的非�；鸫蟆�
可是，白癡都看得出封塵喜歡這個黑面神的女警官。而自己跟封塵又是忘年之交的好兄弟，當然不可能投訴兄弟喜歡的女人了。
“你低估什么呢？”童心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警告：“有話回警局再交代！”
“哎呀，我真的不是兇手！”
他苦著臉叫冤，沉沉嘆了口氣道：“你們這么抓我回去，就是浪費警力資源�！�
“浪不浪費，不是由你決定的！你如果還要繼續(xù)呱噪，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堵起來�！�
童心的表情非常認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方靖一看她這個態(tài)度，立刻閉緊了嘴巴，不停翻著白眼。
半小時后，車子停入了警局停車場。
童心都沒有搭理封塵，就押著方靖下車，乘坐電梯上到了重案組辦公室。
文經(jīng)發(fā)看她拷著男人進來，立刻起身道：“madam，他是誰�。俊�
“這是方靖發(fā)先生，帶他去偵訊室�！�
說著，拿鑰匙打開了手銬鎖，讓文經(jīng)發(fā)把人帶走。
“哦。”
文經(jīng)發(fā)的表情略有疑惑，總覺得這不是童心的處事風格。
照著平時的辦案方式，童心是絕對不會把毫無證據(jù)的嫌犯拷回來的。
今天，這是怎么了？竟然就這么把人拷回來了？
文經(jīng)發(fā)心里雖充滿疑問，嘴上卻不敢多問半句。
很快的，他把方靖帶到了偵訊室。
方靖被押著坐下，吊兒郎地抬頭，環(huán)顧四周，就看到自己的左手處，有一塊巨大的長方形玻璃。
顯然這是一塊雙面玻璃。
也就是他這里這能照鏡子，但是隔壁可以看到偵訊室內(nèi)的一切情況。
“那個，我口渴，麻煩給我一杯水�！�
“哪這么麻煩！忍著！”
文經(jīng)發(fā)用平時對待罪犯的態(tài)度喝斥。
誰知，話音剛落，就聽到耳機里傳來童心的命令：“給他！”
……
文經(jīng)發(fā)無奈，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小聲答應了，然后拿了個一次性的紙杯，倒杯溫水給方靖。
緊接著，就聽到童心再次開口，“讓他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出來吧�！�
“yes，madam�！�
文經(jīng)發(fā)立刻走出偵訊室，進了觀察室：“madam，您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
童心不想做解釋，就看到桌上的座機指示燈亮了。
她立刻拿起話筒道：“madam童，有位趙晴芬女士，帶著董悅大律師來了，說是她兒子的代表律師�！�
“知道了�！�
童心讓文經(jīng)發(fā)留在觀察室，自己到外面接人。
“童童！”
趙晴芬一看到她，立刻走上前，抓著她的雙臂，道：“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擔保，阿靖不會殺人的，你放了他吧�！�
“做完偵訊筆錄，如果他是清白的，我自然會讓他離開�！�
童心擰眉看著她，直接拂開她的手，看向律師：“董大律師，是吧？”
“你好，童警官。”
董悅極為紳士的伸出手，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我當事人方靖的代表律師。你們的全部提問，都必須是我在場情況下進行�！�
“好�！�
童心點了點頭，并不和他握手，只是拿起一份授權(quán)同意書交給他，道：“麻煩在上面簽個字，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和你的當事人單獨相處十五分鐘�！�
董悅接過同意書看了一下，從西裝上口袋拿出一支鋼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用不著十五分鐘，童警官只要給我和我的當事人五分鐘時間就可以了�！�
“好�！�
童心看著他交還回來的同意書，放回抽屜，道：“董大律師，請跟我來。”
說著，走出辦公室，來到偵訊室門口。
這時候，她停下腳步，攔住了趙晴芬的去路。
“趙晴芬女士請留步，這里只能董大律師一人進去�！�
“額……”
趙晴芬略顯遲疑地皺眉。
董悅立刻露出一抹溫和淺笑，胸有成竹道：
“方太太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那阿靖就拜托你了�！�
趙晴芬點了點頭，后退了一步，讓童心開門。
等董悅單獨進去之后，她還想湊上去看一眼，卻被童心擋在了面前。
“童童，你恨的是我，何必為難阿靖呢？他可是你的親哥哥。”
“誒……”
聞言，童心的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立刻做出澄清，“趙女士這話不對，我爸只有我一個女兒，哪來什么親哥哥？你還是別亂套近乎了�！�
說完，對著經(jīng)過的制服小警官招手，道：“小張，麻煩你帶這位女士去休息室�！�
……
“童童！我知道你氣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醫(yī)院，可是我是有苦衷的，我……”
“夠了！這里是警局，我只是公事公辦！”
童心原本就氣惱這層關(guān)系，偏偏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以至于她怒聲喝止了她的言辭，硬邦地懟道：“趙女士要尋親的話，可以去警局失蹤人口處填個表，我們警方如果找到了，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童童！”趙晴芬覺得心塞，既生氣，又心酸，眼眶通紅，滿含淚水地凝視著她。
“閉嘴！”童心怒目與她對視著她，眼眶同樣紅了，但是眼里更多的是憤怒，委屈，和不諒解，一字一頓地警告道：“趙晴芬，從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醫(yī)院的時候起，你就沒資格叫我的名字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辦公室，重重摔上了房門。
“童……”
趙晴芬氣急了，只覺得心口一疼，頓時臉色蒼白。
封塵看著她歪著身體，靠到了墻上，連忙跑上前，扶住她問道：“趙阿姨，怎么了？心絞痛嗎？”
趙晴芬抿著唇點了點頭。
“藥，藥帶了嗎？”
“包，包里。三，三顆。”
她指著自己手提包，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封塵立刻打開她的包包，拿了藥給她服下。
趙晴芬吃下藥后，癥狀得到了緩和。
一旁的制服警員小張，看著這情況，連忙問道：“封教授，要不要叫救護車嗎？”
“不用了，你去忙吧，這里有我呢�！�
“……哦。”小張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看趙晴芬的臉色好轉(zhuǎn)了，才離開。
封塵知道是童心害她心絞痛犯的，暗暗嘆了口氣，安撫道：“趙阿姨，童童的性格比較倔強，跟她硬碰硬，她根本不能聽你說完當年的故事。所以，您暫時不要去揭她心里的那個傷疤。等這個案子結(jié)了，我會幫你把這個故事，講給她聽的�！�
“我知道，可是，她恨我，所以才會對阿靖這樣，我……”
“放心吧，她不會冤枉阿靖的�！�
封塵拍了拍她的手，道：“等會兒，做完筆錄，她就會讓阿靖回家的�！�
“好，那我就去休息室等著�！�
“嗯，我扶您過去�！狈鈮m點頭，扶著她起身離開。
走了到轉(zhuǎn)彎處的時候，還情不自禁地朝著童心的辦公室看了一眼。
他相信，這樣跟趙晴芬鬧過之后，童心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果然，童心咬著唇，坐在辦公桌前發(fā)脾氣。
直到桌上的座機3線紅燈亮起，才深呼吸，平復了情緒之后，按下應答：“阿發(fā)？什么事？”
“madam，方靖和他的律師談完了，可以開始做筆錄了�！�
“好，我馬上去�！�
童心掛了電話，起身做了幾次深呼吸，拿著口供記錄本走出辦公室。
她推門走進偵訊室，在方靖和董律師面前坐下，簡單地做完個人資料記錄之后，她拿出死者張冉冉的照片，送到方靖面前，問道：
“方靖先生，請問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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