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我懷疑丁娜的死,跟她妹妹丁紅有關,查一下丁紅和她丈夫的個人資料,另外,看看她十年前,有沒有接觸過一些心理學的專家。
童心從發現丁娜尸體的第一現場照片,和她的驗尸報告分析,想起了封塵曾經說過的一些心理犯罪的案例,就是利用人的恐懼,進行心理暗示,讓人死于某種恐懼的狀態下。
丁娜之所以在手腕處傷口愈合,停止流血后,依然死于失血過多,是因為有人給了她血流不止的心理暗示。
這種引導,只有心理學專家可以完成。
——OK,給我一點時間,晚點把資料發郵箱哦。
文經發很快就回復了一句。
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正在忙。所以,童心沒有說什么,直接開車回家。
由于時差的關系,童心已經將近20多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所以,一回到家里,跟大伯母打了聲照顧,就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就聽到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她迷迷糊糊地摸出手機,就聽童國昌道,“童童,醒醒了,今天禮拜天,我們要去教堂做禮拜的,快點起床,跟我們一起去。”
“啊?我不信基督的,能不能……”
“不能,快點起來,陪我和你大伯母一起去。”
童國昌不由分說地拒絕了她的請求,不等她拒絕,就掛了電話。
“喂,喂,大伯!”
童心無語,抓了抓頭坐起來,打開了臺燈,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才早上6點多……
她也是無語,洗漱之后,換上了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便走出了房間。
只見,童國昌和李琦都穿著非常正式的禮服,看起來就像是西方的貴族,讓她有點尷尬,勾起唇角道:
“大伯,你們做禮拜,要穿這么正式的嗎?”
“額……”童國昌站在穿衣鏡,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確定沒問題之后,便點頭道,“是啊,必須這么穿的。”
“那我還是別去了,我沒有準備禮服。”
童心轉身就想回房間。
結果,就被大伯母拉住了胳膊:“哎呀,沒事,你沒有禮服不要緊,穿上這條裙子就可以了。”
“啊?直接穿嗎?”
“對,套上就行。”
李琦把已經準備好的白紗裙放到童心手中,看著她穿好之后,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沒問題了。”
……
童心真的不懂他們的審美。
雖然,現在很多女孩都會穿T恤,搭配白紗裙。可是,白紗裙里面還穿著牛仔褲就太奇怪了。
無奈之下,她還是脫掉了牛仔褲,跟著他們坐進車里。
“大伯,我記得你們以前是信佛的,怎么現在改信基督了?”童心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轉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現在的M國,跟Z國是一樣的,都是冬季。
不過,N城郊區道路兩邊,成片成片的紅楓,似火一般燦爛,在陽光的映襯下,格外艷麗奪目。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一幢白色教堂前。
童心跟著他們下車,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燕尾服的男人站在紅色地毯中央。
緊接著,耳邊傳來通向幸福的“婚禮進行曲”。
只見,那個男人緩緩轉身,桃花眸含笑,滿是溫柔地朝她伸出手:“童童,該兌現你對我的承諾了。”
……
童心看到封塵的瞬間,情緒有些失控,眼眶立刻就濕潤了,捂著唇,在原地站立了幾秒鐘,立刻飛奔到他面前,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撲進他懷里。
封塵扶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抱著她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幫她擦著臉上的淚水。
“傻丫頭,看到我不高興嗎?怎么哭了?”
他的聲調低沉,雖是玩笑的言語,聽起來卻隱約有點哽咽。
“塵塵?我不是在做夢吧?你不是在醫院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童心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卻又不敢真的碰到,生怕他像水霧一樣,一碰就散了。
封塵明白她的心情,握住她的手,很實在地放在自己臉上:“傻瓜,不是做夢,真的是我。我來找你兌現承諾了。”
“承諾?”
“嗯。”封塵的嘴角揚起好的弧度,眼神中滿是寵溺:“只要我醒了,你就嫁給我。”
“我……”童心的臉頰刷的紅了,立刻低頭回避他的視線,小聲道,“我說的是去F國結婚。”
“這里也一樣呀,也是白教堂。”
封塵湊到她耳邊,故意吻著她的耳朵,說,“另外,M國的法定結婚年齡是18歲,你完全符合哦。”
“討厭!”童心縮了一下脖子,推開他,道:“你先說,你什么時候醒的?該不會之前,都是裝昏迷吧?”
“怎么會呢。”封塵再次環住她的纖腰,將她圈到面前,“我在你離開之后,就醒了。”頓了頓,解釋道,“其實,在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有聽到,可是,我就是沒辦法睜開眼睛。所以,當時我也好著急。然后,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登機飛來M國了。我就讓助理辦了出院手續,立刻跟了過來。”
“剛醒,你就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過來?你不要命了?!”童心生氣地斥責他,連忙拉著他,仔細檢查了一下,“現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快點告訴我!”
“有啊。”
封塵一臉輕松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心臟的位置,說,“這里很難過。”
“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童心很是緊張地拉著他的手,轉身就要往外走。
封塵一把把她拉回到面前,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道:“小傻瓜,這里的難受,醫生治不了,但是你能治。”
“我?”
“答應嫁給我,它就不難受了。”說著,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問道:“現在,愿意答應我的求婚嗎?”
童心抿唇一笑,臉上多了幾分嬌羞,不認可道,“連戒指都沒有,這算什么求婚嘛?”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架遙控直升機從門口飛到他們面前,機身下方懸著一個黑色系銀白色緞帶的絲絨戒指盒。
封塵取下戒指盒,打了蓋子,單膝跪在她面前:“童童,嫁給我,好嗎?”
童心看著他手中的鉑金婚戒,笑道:“除了婚戒,不是還應該有玫瑰花嗎?”
正說著,就聽到“砰”的一聲,頭頂上的粉色大球開啟,原本轉在里面的粉色玫瑰花瓣瞬間落了下來。
封塵仰著頭看著她,問道:“這個算不算呢?”
童心的眼眶通紅含淚,仰頭看著緩緩飄落的粉色玫瑰花瓣,揚唇笑了。
她伸出左手,讓他給自己戴上了婚戒,而后牽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
“我答應了。”
“那走吧,牧師先生還等著呢。”封塵曲臂,讓她挽住自己的胳膊,和她一起走到了主婚的牧師身前。
兩人宣誓之后,牧師非常鄭重的宣布:封塵和童心成為合法夫妻。
一旁,童國昌和李琦滿是欣慰地看著他們,開心地為他們鼓掌。
“太好了,今天,你們兩個,總算是完成了國棟的心愿了。”
“大伯,大伯母,謝謝你們。”童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白紗裙,拿出手機道:“對了,讓牧師先生給我們拍個合照吧。”
說著,四人站到了一起,讓牧師為他們留下了合影。
簡單的婚禮完成之后,封塵輕輕摟著童心的纖腰,對著童國昌夫妻,道:“大伯,大伯母,等會兒,我和童童就不跟你們回去了。等過兩天,我把一切安頓好了,再約大家一起吃飯。”
“好,你們小兩口好好聚聚,我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記得給我們打電話。”
“嗯。”
封塵和童心點頭,目送他們開車離開。
緊接著,就一起坐到了白色的敞篷老爺車里。
童心看著這輛車子,轉頭詢問封塵:“這車子,看來有些年頭了,你確定可以開嗎?”
“當然了!要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車,看著上了年頭,其實厲害著呢!”封塵的回答聽起來理直氣壯的,似乎還有點一語雙關。
童心忍不住笑了,抿唇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吧。”
“走咯。”封塵發動車子,往自己的住處駛去。
車后綁著很多易拉罐,在這樣的鄉村街道上馳騁著,叮叮當當的聲音,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童心單手支著下巴,靠在車門上,看著一路上赤紅色的楓葉街道,小聲問道:“塵塵,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不要再瞞著我,好嗎?”
聞言,封塵愣了一下,知道她說的是自己昏迷了九年的事情。
他微微揚起唇角,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好!”
“那,我們今晚吃什么?我餓了。”
童心甜甜一笑,轉頭看著他。
對此,封塵頗為意外。
他皺了皺眉頭,問道:“怎么,不是應該‘興師問罪’嗎?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你是受虐狂嗎?很希望我兇你,或者揍你?”童心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之前那樣,是因為生氣你十年不理我。現在,我都知道原因了,怎么還可能去罵你,或者打你呢?”
“所以,以后我就進入享福的人生了?”
封塵挑眉看著她,表情有點小得意。
“少做夢了,不是應該我享福嗎?你如果不寵我,我就去找別人寵我。”
“你敢!”
封塵瞬間板起臉,很是嚴肅道,“現在,你已經是我老婆了,誰敢覬覦你的美色,我就廢了他!”
他的言語中,充滿了直男的醋意。
聞言,童心忍不住笑出了聲,頓時玩心大起,看著他問道,“那請問封教授,你會怎么廢了覬覦我的人呢?”
“嗯……”
他認真想了想,說,“給他催眠,讓他喜歡男人。”
噗……
童心無語地扶額,“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不虧是學心理學的專家,廢了別人的手段都這么損。”
“所以嘍,我敢保證,從今以后,除了我之外,沒人敢向你示愛的。”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極為自信。
童心笑著搖頭,突然,腦中閃過孫雪梅尸體現場的畫面。
她立刻問道:“塵塵,你十年前,獨自來M國追查‘離奇死亡’的案子,是不是因為這些案子,都和心理暗示有關?”
……
她的話,讓封塵差點踩錯了油門。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你查到什么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知道丁娜的割腕自殺,是心理暗示造成的。”
童心極為堅定地看著封塵,問道,“你當時,是不是已經鎖定了兇手的身份?”
……
封塵沒有說話,重新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駛去。
童心看著他臉上嚴肅的表情,知道自己猜中了,只是他似乎還沒有想好怎么樣跟自己說明。
她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等待著,等著他愿意把事情告訴自己。
封塵長嘆了口氣,緩緩道來:“還記得25年前江明父母的案子嗎?”
“當然。”
“那時候,師父故意把兇手改成了江明他們的母親趙佳彤,你不是很不能理解嗎?”封塵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點頭,便繼續道:“然后,在那個案子之后,我二叔封洋就應病去世了。”
“那又怎么樣?跟‘離奇死亡’的案子有關系嗎?”
“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我二叔的身體向來很好,怎么可能會突然病逝呢?”
“你覺得,你二叔和我爸,在江仁富那個家暴的案子里,發生過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
童心大概明白了封塵的意思。
“那樣的情況下,只要是有正義感的人,都會覺得江仁富罪有應得吧?”
封塵的視線繼續看著前方路況,聲音卻比之前低沉了許多。
“你覺得是你二叔,說動了我父親,把真相隱瞞了起來?”
童心知道自己父親的為人,即使再同情某個犯人,也不會知法犯法,隱瞞真相。
“我們假設一下,我病入膏肓,求你為了江明和江源的前途著想,隱瞞真相,你會答應嗎?”
“我……”童心想回答“不會”,可是想到他說“他病入膏肓”,讓她有了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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