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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胭脂鋪 第228章 心意

作者/七月初九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寄賣生意并不似想象中的順利。

    貓兒同李巾眉第二回去胭脂鋪子收帳時,便出現了問題。

    除了眉粉同口紅,旁的全部滯銷。

    那鋪子掌柜也不多言,喚出來一位女伙計,言簡意賅道:“你用這些妝粉來上妝。”

    女伙計從善如流,對著銅鏡,花了整整半個時辰,將自己畫成了一張門畫。

    與秦瓊或尉遲恭兩位上仙仿似親戚。

    鋪子掌柜揮一揮手,令女伙計下去凈面,這才為難道:“此前各妝粉剛出來時,各家都圖個新奇,買口紅時,也能順帶著買一些。然而兩位東家也瞧見了,除了眉粉和口紅好上手,粉底和眼影,一個不慎就畫的一團糟。”

    貓兒了解。

    秦瓊和尉遲恭,不拘哪一位,都不是生面孔。

    當初她在廢殿時,最愛美的白才人便有很長一段時間,以上述兩位上仙的形象出現。

    再發揮的慘一些,便險些成了地府閻羅王,冒充一回貓兒攀吆上的阿哥。

    上妝自古都不是簡單的事。

    她上一世時,街面上還開設了專門的化妝學習班。

    現下她的這些妝粉,同古時的妝粉在上妝手法和工具方面差異極大,便是平日里會上妝的女眷,拿到貓兒的妝粉,一時半會也難上手。

    方才這位女伙計在上妝時,貓兒便瞧出了幾大問題。

    第一,不會用深淺粉底配合著修容,依然是古代直接的畫法。粉撲一上,整張臉白成一張餅。

    第二,上妝不均勻。一處白,一處慘白。

    第三,上妝毫無層次。譬如雙色眼影粉,根本不分眼頭、眼中和眼尾,一刷子抹上去便了事。

    李巾眉發愁道:“怎么辦?上妝這般難,我們這買賣怎么做的大?”

    貓兒當著掌柜的面,為李巾眉上了一回妝。

    她技術純熟,只用一刻鐘不到,便讓李巾眉變了一番模樣。

    貓兒同掌柜道:“用對了手法,就是好東西,一定能為您賺到銀子。”

    掌柜只好答應再試賣一段時間。

    然而貓兒卻知道,上妝的技巧問題,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

    若不解決這個問題,那掌柜便是將整列柜臺全擺上她的妝品,能賣出去的依然只是口紅和眉粉。

    而這兩樣,恰恰賣價低,賺不了多少銀子。

    她同李巾眉尋了一處茶樓,立刻開始著手安排工作計劃。

    第一,招女伙計,進駐各店鋪為各主顧教上妝手法。

    第二,培訓女伙計并不容易,在出師之前,得有人先去店里頂著。

    第三,推出上妝技巧圖冊,隨妝品免費送出。

    經過商議決定,招人之事由李巾眉負責,去鋪子里的事暫且由貓兒和秋蘭兩人頂上。圖冊之事,先由貓兒設計出個圖冊,將上妝技巧圖文配合,再想法子復制。

    回宮的路上,貓兒向秋蘭交代道:“此前你對妝粉熟悉,這兩日跟著我多練手藝,上妝不是難事。”

    又在馬車上,向秋蘭傳授了一些手法,一直到馬車停在六部衙門前,兩人方才下了車。

    貓兒出宮是扮作的男裝,隱藏了宮里人的身份,每日回宮都是先在六部衙門口下車,再步行回宮。

    六部衙門離東華門并不遠,快步走上半刻鐘便成。

    她將將下了車,因著微微弓著腰,衣裳垂地,一腳下去便踩在衣擺上。

    等要直起身子時,腳下一個踉蹌,如脫兔一般往前撲去。

    秋蘭只覺人影一閃,身畔已不見了貓兒。

    等目光順著人影追過去,卻瞧見貓兒已一頭扎進一人胸膛前,正手忙腳亂要掙扎,卻不知為何掙扎不出。

    而被她扎進腦袋之人,秋蘭也十分熟悉。

    不是一般人兒。

    在宮里地位極高。

    秋蘭起了一身冷汗的同時,貓兒起了一身的熱汗。

    她只一掙扎,便直著嗓子喊:“頭發頭發,快,頭發。”

    她的頭發絲兒,正正綁在那人衣襟前的紐扣上。

    然而她那般喊叫,那人卻并無動靜。

    她只得央求道:“好漢,小弟并無斷袖之癖,不會毀你名聲。求你先伸出援手,將小弟的頭發絲兒解下來再說。”

    面前的青年衣襟被日頭曬的火熱,貓兒貼著那溫熱衣襟,聽著衣襟里間有什么東西在規律跳動。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一聲聲在加快。

    繼而,她發頂上有人嘆了口氣,低聲道:“你莫亂動,我替你解了便是。”

    貓兒一滯,鼻息間立刻聞到竟然被她忽視的淡淡鐵銹味。

    她心下大驚,再也顧不得頭發不頭發,只強行往后一退,但聽“蹦蹦”兩聲,一簇頭發絲兒已被扯斷。

    她扌包著腦袋再往后連退幾步,目光只下意識往他臉上一晃而過,便立刻低頭。

    她原想著要解釋什么,卻最終扭過腦袋,抄手便走。

    秋蘭只得戰戰兢兢挨上前,向蕭定曄行過禮,替貓兒做著解釋:“姑姑她,她方才并非故意……”

    他自然明白,貓兒不是故意的。

    現下這個情形,她縱然是手里拿著一把刀,只怕也不會用這種將計就計的法子,一刀捅在他心口。

    他緩緩點了頭,秋蘭撒開了歡子追著貓兒而去。

    一旁隨喜此時已從刑部出來,望著貓兒遠去的背影,同蕭定曄道:

    “胡貓兒在牢里時,只同幾個衙役有往來。雖與其他牢犯混的相熟,卻沒有接觸的機會。

    奴才方才問了一圈,都未探聽出什么明顯的消息。

    那玉匙,可要想法子先從她手里取過來?”

    蕭定曄慢慢取下纏繞在紐扣上的短發,搖頭道:“切莫再招惹她,不可隨意妄動。”

    主仆回宮時,正遇上晚膳時間。

    老太后難得能同他用一回飯,待飯畢撤桌,便不輕易放他離開,捧著一盞茶苦口婆心道:

    “年前好不容易定下的正妃,就被你折騰沒了。現下讓祖母再去為你定哪家的姑娘?

    你若想身邊有人侍候,祖母明兒就去同你父皇商議,先將你同剩下幾位側妃的賜婚旨意下發,選一家先成親……”

    “不可!”他急急道。

    太后蹙眉:“為何?你寧愿在外流連花叢,都不愿意定下來?

    李大人家的姑娘性子烈,因著你在外風流之事,寧愿上吊都要和你退親。余下幾家的小姐,指不定誰就學了李家,也要吵著退親。

    祖母只怕,你還未得到賜婚圣旨,就先被一家家的退了親。”

    蕭定曄一笑,又正色道:“不會的,祖母多慮了。孫兒現下一心撲在大營里,與其成了親、令旁人家的女兒獨守空房,不如讓她們在閨中多待一兩年,也好有家人解悶。”

    太后無語道:“旁人說你多情風流,祖母一直未親見,想著外間的謠言多有夸大。現下見你竟心細至此,顯見平日便沒少琢磨兒女情長。”

    她揮了揮手:“你去吧,祖母看到你就頭疼。”

    蕭定曄一笑,向太后行過禮,出了正殿門,往配殿而去。

    住進慈壽宮,最大的煩惱便是不自由。

    而不自由的最大來源,是康團兒。

    這位阿弟因沒了親生母親,對親近之人便十分黏膩。

    此前或許還有些懼怕蕭定曄,現下蕭定曄同他當了室友,多了個玩伴,每日都要等到蕭定曄回宮,說上兩句話,康團兒才愿意睡去。

    今兒蕭定曄回來的早,康團兒早早寫完大字,便纏著他五哥學打拳,一直玩到月上柳梢頭,耗盡了體力,這位小皇子才戀戀不舍的先行睡去。

    蕭定曄長吁一口氣,去了配殿前廳,取出一本兵書。

    兵書里夾著一張紙,他昨日曾寫在其上寫下“柳”和“玉匙”二詞。

    他執筆在“柳”旁加了個“胡”字,眉頭一蹙,將其劃去,重新加在了“玉匙”二字旁。

    那玉匙究竟是何用?

    玉石脆弱,一摔即碎。

    按理來說,為了穩妥起見,世人極少用玉石做鑰匙。

    有人既然能在牢里將玉匙托付給貓兒,便一定不會是裝飾之物,該擔著極大的關竅。

    柳家與那玉匙究竟有何關系?三哥又在其中牽扯上多少?

    他心中一動,從衣襟下取出一塊貼身戴著的玉佩。

    那玉佩浮雕著一只展翅鳳凰,鳳凰額頂長著一只羚角,十分稀奇。

    因著時常被人摩挲,玉石越漸光滑,在燈燭下耀眼非常。

    那玉匙可同這玉佩一般,是鳳翼族之物?

    他下意識的摩挲著玉佩,不由自主想到今兒在刑部衙門門前,被她一頭撞上來的情形。

    當時她低著腦袋,從她后頸露出來一截紅絲繩。

    莫非她將那玉匙戴在頸子上,貼身而藏?

    他無端端拉了臉,等隨喜從外進來,要匯報消息時,瞧見他的面色,便有些惴惴。

    他低聲開口道:“何事?”

    隨喜忙忙道:“明珠已回來,奴才帶她來了外間。主子昨兒吩咐,想問她在廢殿時的見聞。”

    蕭定曄重新整理了情緒,正色道:“喚她進來。”

    一身夜行衣的明珠風塵仆仆,在外幾個月,已明顯憔悴許多。

    在來的路上,隨喜已大概向她提過蕭定曄的疑問。

    現下他再簡單問過,她便竹筒倒豆子,將胡貓兒和柳太醫在廢殿之事講的清清楚楚。

    然而再事無巨細,素材都極少,所能講的極為有限。

    蕭定曄問道:“按你所言,她同柳太醫,其實并無多少來往?”

    明珠點頭道:

    “屬下曾下去打聽過,胡姑姑在廢殿伴著前貴妃時,柳太醫還曾時不時去應過診,然而也并不頻繁。

    后來前貴妃吊死,胡姑姑撞柱而亡,卻又活了過來。此后大半年,柳太醫都再未去過廢殿。”

    蕭定曄一愣。

    貓兒第一回死去,是撞柱身亡?”

    這不該是貓兒的性子。

    便是中了毒疼痛難忍,又被鳳翼族利用放血,她都沒有放棄生的希望。

    上回淑妃打她主意,她能拼著自己被蜂子蟄的滿頭包,也要用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將淑妃捉弄的痛苦難忍。

    她性子那般烈,又那般不服輸,怎會撞柱自盡?

    她不是會自盡的人。

    什么地方對不上了呢?

    她撞柱后,對外聲稱是失憶,對宮中諸人不識,規矩全無,滿口謊言,扯什么閻羅王的幌子。

    還不識三哥,拒不受三哥的擺布,全程同三哥作對。

    如若她沒失憶,作為鳳翼族的圣女,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不該有如此表現。

    然而后來到了皇陵,她卻于夜間單槍匹馬跟著鳳翼族人進了山,表現的仿佛又識得族人一般。

    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他向明珠追問:“你同她在一處時,她可曾堅持過奇怪的規矩,供奉過奇怪的神靈?”

    明珠忖了忖,搖頭道:“沒有,姑姑行為和漢人差不離。”

    蕭定曄想起一件事,立刻亮出手中的玉佩:“她可到處尋過這枚玉佩?”

    明珠微微傾身仔細瞧過,搖頭道:“姑姑只尋過銀子,未見尋過玉佩。”

    蕭定曄更加迷惘。

    堂堂鳳翼族的圣女,對圣物丟失,不該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他無論如何想不出此間端倪,便換了話題:“你覺著,她同柳太醫,可有私情?”

    明珠干脆利落道:“沒有。”

    蕭定曄蹙眉道:“你怎知沒有?你并未體驗過兒女之情,如若他們一心要隱瞞,又如何看出真相?”

    明珠邊回憶邊道:“屬下雖不知情為何物,然姑姑對著柳太醫,和對著殿下時,是決然兩種模樣。”

    蕭定曄的心立刻提到了半空。

    明珠續道:

    “姑姑同柳太醫說話時,雖然也說也笑,然而同面對我們沒有區別。更沒有對柳太醫發過火,像是路人一般的客氣。

    可姑姑對待殿下,高興的時候便笑,生氣的時候便悶悶不樂。和對待柳太醫全然不同。”

    蕭定曄想,這只怕,也是湊巧而已。柳太醫其人,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溫潤如玉,輕易不會惹人生氣。

    明珠繼續深挖著歷史:“姑姑偶爾說夢話,還念叨過殿下,卻從未提及柳太醫。”

    蕭定曄倏地起身,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她夢里提到過本王?”

    明珠點頭:“確定。姑姑有一回夢里說:‘蕭……’”

    他立刻道:“恕你無罪。”

    明珠硬著頭皮道:“姑姑說,‘蕭定曄,你敢穿旁人做的小褲,姑奶奶罰你跪搓板!’”

    他一愣:“‘搓板’是何物?”

    明珠忙忙比了個搓衣裳的動作:“搓洗衣裳的木板,其上有密集棱條,若跪在上面,膝蓋是極痛的。”

    滔天巨浪涌上他心頭。

    他耳畔響起六皇叔的指點:“如若有人對你虛虛實實,用你的心去分辨真假……”

    她過去對他,究竟是真還是假?

    他閉眼要細想,心中的巨浪已同溫泉一般,

    將他長久以來的冰涼的心浸泡的溫暖。

    是她的性子,無論在生活中還是感情里,她都是受不了委屈的。

    是她的性子!

    他隨意向明珠一揮手,大步出了慈壽宮,立刻往掖庭方向而去。

    ------題外話------

    今天有點忙,更四千字,明天更多一點。見諒見諒。

    有位微信號的讀者,我感受到你的熱情和支持了,誠惶誠恐。別再多花銀子啦,貓兒要為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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