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莫清雅的確是死于鶴頂紅,這一點沒有錯,可是莫清雅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自殺的,她突然之間這么做,背后一定有人示意。能夠讓她不惜去死都想要的東西,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明白是什么,可唯一能夠確定的是,莫清雅的死,有一只幕后推手。”
“所以,我封鎖了整個侯府,但是卻把莫清雅已死的消息散布在了盛京城,恨不得人盡皆知,就是為了確認(rèn),那個幕后推手是侯府之內(nèi)的人,還是侯府之外。”
顧染挑眉,“如今可以確定,這人之前就一直在侯府。”
莫星河點頭,“王爺說的沒錯,他清楚的知道我所有的布局,可我封死了這些消息,只進(jìn)不出,攔截所有外來和出去的消息,可人還是丟了,這就代表那個人一直潛藏在侯府之中,清楚的知道我所有的防衛(wèi),趁著昨日我不在,抽著這個空子把人給帶走。”
顧染眸子微沉,莫得對上了莫星河那雙剪水眸,“你是如何料定,莫清雅的死一定有異常?”
莫星河手指一頓,這點異常快速消失,卻被顧染抓在了眼底,不作聲色的壓了下去,“或許你的猜測是對的。可你要把那晚的那個人同帶走莫清雅的人聯(lián)在一起,有何證據(jù)?”
莫星河搖頭,“沒有證據(jù)。”不過只是她一瞬間的一個直覺罷了,哪里來的什么證據(jù)?可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她特別的不安,總覺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燕蘇搖搖手中的折扇,這一次站在了莫星河的這一邊,“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考慮的方向,同樣都是輕功高超,這盛京哪里有那么多輕功高超之人?指不定就是同一個。”
顧染頓時抬眸看向他,一雙眼睛沉到了底,“燕公子又為何會在這侯府?本王可不信這侯府還困得住你燕蘇。”
除非他自己不想走,就連他那侯府都困不住他這個用藥高手,還有什么能夠攔住他?
就是知道這一點,顧染越發(fā)的不舒服。
燕蘇挑眉,難得聽到顧染話中帶了一絲怒氣,倒是樂了,“怎么?王爺什么時候還管這種事情了?我就是喜歡這侯府,所以多住兩日。再說了,莫姑娘生了病,本公子可走不開。”
顧染臉色越發(fā)的沉了,“她自己就頂了大半個大夫,什么病自己治不好?再說,本王可沒瞧見她有什么不舒服。這外界的傳言如今是越發(fā)的信不得了。”
這火燃著燃著就燒到了莫星河的身上,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好啦,燕公子在這里也是為了完成另外一件事情。王爺應(yīng)該也知道回春閣一事吧?”
顧染自然是知道的,之前他還詢問過燕蘇,燕蘇說這件事情要找莫星河幫忙,如今瞧著,這是已經(jīng)找上了?
瞥了一眼燕蘇,顧染又道,“如今人丟了,你弄一個假的,想做什么?”
莫星河彎唇,“既然最大的魚帶釣不到,釣一釣小魚還是可以的。”
想要對付她的人,可多了去了,莫清雅死了這件事情,還是能夠讓她查清很多事情,比如,普陀寺一事,青龍幫的人究竟是怎么聯(lián)系上她的,顧歌白又是如何動的手。
“掛羊頭,賣狗肉,還利用本王,莫星河,你這次又打算拿什么來換?”顧染挑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莫星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王爺能不能不要每件事情都算的那么清楚?就當(dāng)是我們合作了那么多次贈送我一個唄,再說了,又不需要王爺做什么,王爺只需要待在侯府里就好了。”
顧染冷冷的擰了她一眼,“你想的倒霉,你這番說辭自己覺得能夠忽悠的住本王嗎?”
莫星河苦笑一聲,只能認(rèn)栽,“這件事解決了之后,我?guī)鯛斎ヒ粋絕好的礦脈,那里的東西絕對會讓王爺滿意,如何?”
顧染挑眉,“你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礦脈的?”他的人都探查不到的地方,她又是如何知曉的?明明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這些消息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莫星河勾唇,她總不能說她來自于十年后吧?她當(dāng)皇后之后,這天下都幾乎是她的了,自然是什么時候都要過分,加上她對這玩意也有些感興趣,看的自然也就多些,“若是告訴了王爺,我這看家的本領(lǐng)可不就沒了?”
顧染見她不愿意說也不多問,懟了一句,“你這看家的本事可多了。”
燕蘇狐疑的看著兩個人,手中的折扇都快搖爛了,兩個人就是不約而同的不瞅他一眼,“不對勁啊,你們兩個人……”
莫星河心虛,瞬間就輕咳了兩聲,“咳咳,對了,昨晚讓你調(diào)查莫清雅中的毒,查的如何?”
燕蘇瞇了瞇眼,“鶴頂紅,一滴即死,她喝了五分之一,死翹翹了,不過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莫星河頓時來了興趣,“什么奇怪?”
“你昨晚到底去了哪?一小時就是一整夜,今日回來的時候瞧著面色不對,似乎是宿醉了一般,身上還有酒氣,你昨夜該不會是出去尋歡作樂了吧???”
燕蘇搖著折扇就轉(zhuǎn)移了話題,快的讓莫星河差點一頭撞墻。
尋歡作樂???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沒有,莫星河卻生生的紅了臉,“你瞎說什么??我一個姑娘家,去哪里尋歡作樂啊?你真是……”
燕蘇挑眉,明顯覺得某人對勁,正想追問,卻感覺到了顧染那邊傳遞過來的絲絲冷意,冷的他渾身都抖了抖,似乎下一個那眼刀隨時都有可能架在他的脖子上。
他頓時住了口,干笑了一兩聲,“呵呵,咳咳。”
后來,如莫星河所愿,顧染不走了,住在了攬月閣一旁最近的滿星閣。
難得待在府里的日子是很清閑的,莫星河優(yōu)哉游哉的坐在秋千上,一邊享受微風(fēng)吹過耳邊的溫柔,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每一步動作。
“小姐,王爺在和侯爺下棋。侯府的棋藝奴婢聽說可好了,不過王爺就不清楚了,您真的不去看看?”月牙好奇的看著玩的開心的莫星河。
后者則是壓根不擔(dān)心,“輸?shù)亩ㄊ歉赣H,又何必去看?”
月牙搖頭,“小姐怎么知道侯爺必輸呢?侯爺下棋的技術(shù)還是很好的,小少爺自小跟著熏陶,棋藝也不差呢。”
莫星河輕笑,“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父親和星辰的棋藝的確不錯,可跟顧染相比還差得遠(yuǎn),他這個人,不時不顯山不漏水,別人對他最多的評價就是冷漠不易近人,對他的觀點也停留在無人敢惹之上,殊不知他是真正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月牙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開口,“小姐似乎對王爺很是了解呢。”
莫星河差點沒從秋千上摔下來,猛地一把拉住了秋千的扶手,“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星辰那邊怎么樣了?”
話題很快就被莫星河轉(zhuǎn)移了,玉壺拿著一張信紙走來,“小姐,剛才收到小公子的傳信,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當(dāng)年的穩(wěn)婆,那穩(wěn)婆離開侯府之后去了江南,如今小公子正帶人趕去江南,說是可能要耽誤幾日時間了。”
莫星河頷首,“反正莫清雅人也丟了,找到穩(wěn)婆對我來說也沒那么重要了,就是為了一個答案,隨他們?nèi)ゲ榘桑菜闶菤v練。”
“玉壺,冷一還沒有回來嗎?”
玉壺正欲搖頭,一串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直奔攬月閣,不多時,一道黑色的身影變?nèi)肓嗽鹤樱瑢χ呛颖Я吮卸Y,隨后道,“小姐,找到了。”
莫星河眼神頓時一亮,“太好了,把人悄悄的帶來,別人任何人發(fā)現(xiàn)。”
冷一點頭,“不僅找到了小姐說的那個人,我們還找到了那死去李軍的老婆。我們?nèi)サ臅r候,剛好撞見兩人在私會。”
莫星河挑眉,果然是運氣好,一次能夠抓倆。“把人帶來。月牙,你去請燕公子。”
月牙停下了推秋千的手點頭,“是,奴婢這就去。”
側(cè)殿——
燕蘇到的時候,莫星河已經(jīng)在殿內(nèi)了,手中捏著一盞碧玉色的茶盞,茶盞內(nèi)泛著金黃色的光芒,幾根紅色的須狀物一閃而過,身旁站著玉壺和冷一,下首跪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年齡大約三十幾歲,衣服有些狼狽,即為惶恐的跪在地上。一旁的女子趴在地上,一雙手卻是悄悄的扶著自己的肚子。
燕蘇一眼便瞧見了那地上跪著的男子容貌,眼神頓時沉了下去,“李軍?”
他的叫聲讓地上的男人瞬間抬頭看向他,一看到是燕蘇,那男子瞬間就垂下了一張臉,恨不得低到地縫里。“我,我不是李軍,少爺認(rèn)錯人了。”
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容貌,可是,他親自確認(rèn)過了,那李軍的確是死了的,死在了他們醫(yī)館里面,那是不爭的事實!要不然,任誰也不敢往他們燕家潑臟水!
他震驚過后,急于需要解答,看向了莫星河,那急切的模樣讓莫星河頓時生了調(diào)侃之心,“燕公子難道也認(rèn)不出?”
燕蘇很想白她一眼,卻忍住了,“我確定過了,是死了。”
莫星河挑眉,看向了地上那個閉著嘴一句話也不說的人,“燕公子問話,就由你自己來告訴他你是誰吧。”
地上的男人縮了縮身子,身旁的女人則是渾身抖了一抖,莫得,那男子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張和死去的李軍一模一樣的臉,“李軍是我的孿生弟弟,我是他的哥哥,李成。你們抓的這一味,是我的妻子秦氏。”
“這位小姐,我一開始還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醋ノ覀儯覀兌际橇济瘢扇绻銈兪且驗槲业艿艿氖虑檎椅覀冞^來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們,我弟弟的命被回春閣奪了,我們夫婦二人只是想要個公道,就想要回春閣給我們一個公道!”
燕蘇登時冷了臉。“回春閣一向治病救人,行義天下,絕不會肆意害人性命,你休要胡說!”
李軍有一個孿生哥哥沒錯,這件事他一開始就查到了,這個哥哥可不是個善茬,就是他報的案,瞬間鬧大了整件事情。
男子好像突然之間就有了勇氣一般,從地上爬了起來瞪著燕蘇,“你就是燕公子?你自然站在你們燕家那邊!你們燕家的確是大家族,可也不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你們今日抓了我又怎么樣?我已經(jīng)去大理寺報案了,若是我現(xiàn)在死了,燕家就能逃脫責(zé)任嗎?不能!”
莫星河冷笑一聲,手中銀光一閃,一道銀針?biāo)查g從袖口射了出去,直直的朝著男子的腿部關(guān)節(jié)而去!
燕蘇眼神一閃,那銀針已經(jīng)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了他身邊的男子身上。
“啊!!!”
銀針入體,男子的一只腿瞬間沒了力氣,連帶著另外一只腿也發(fā)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沒叫你起來,你就得跪著。”
莫星河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清冷的聲音充滿了狷狂。
“阿……阿成!”
男子的驚叫聲驚得女子嚇得渾身一抖,連忙爬過去看李成。
“啊!!疼!!”
李成抱著腿疼的齜牙咧嘴,難聽的聲音充斥著耳膜,難聽的令莫星河皺了一雙秀眉。“閉嘴,再叫一聲本小姐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閻王!”
李成喉頭一哽,突然就不敢說話了,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忍著疼跪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呼吸。
“玉壺,把銀針取回來,送去清洗。”莫星河擺擺手。
玉壺立刻上前,面無表情的抬手就拔掉了那一顆插在李成腿上的銀針。
“嘶!”
后者疼的要死,生生咬緊了牙關(guān),眸光懼怕的看著莫星河。“你們……你們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秦氏女子張嘴就要哭,被莫星河一個冷眼生生嚇了回去,“小姐……小姐我們錯了,我這就讓夫君去大理寺撤回告訴,我們不要公道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家夫君吧,求求你們了!”
撤回?
呵,若是現(xiàn)在告訴被撤回,誰瞧不出這一家子是因為燕家的權(quán)威逼不得已撤回?就算他們沒做,可這留言還是會朝著這個方向而去。
若是這兩人再死了一個,那可真的就是洗不干凈了。背后之人真是好大的算計。只是可惜,遇到了她。
莫星河嘲諷的看著下首跪著的兩個人,手腕一抬,引了一口清茶之后,緩緩的開口。
“李軍,李成,生于乾元五十四年,孿生兄弟,父母雙親在十歲那年就沒了,從此李軍成了家里的頂梁柱,每日干三四份工,上山挖藥材來養(yǎng)活同歲的弟弟,兩兄弟性格格外明顯,李軍不愛說話,踏實有禮,十五歲那年,;李成娶了秦氏,秦氏便同李成一起擔(dān)起了照顧李軍的責(zé)任,正所謂張嫂入母,秦氏待李軍也是極好的,李成常年做多份工,身子越來越差,尤其是在房事之上,更是越來越差,秦氏入門三年,皆無所出。然而今年,肚子一直沒有動靜的秦氏,突然之間就有了身孕,秦娘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她沒說一句,地上跪著的兩個人臉色就越來越蒼白,直到最后,那秦娘子的臉色已經(jīng)有猶如白紙一般難看。
她下意識的抬手放在肚子之上,眼神閃躲了起來,心虛的說話都斷斷續(xù)續(xù),“我,我,我沒,沒有……”
莫星河輕笑,搖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沒有?秦娘子,如果真的沒有的話,這杯茶,你敢喝嗎?”
秦氏抬頭看向莫星河手中的那盞茶杯,臉色瞬間就更加慘白了,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不要……”
茶杯中的茶水泛著金黃色的光芒,晶瑩透亮,里面游離著幾根紅色的須狀物體,一般人或許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只要是肚子里面有東西的人,一眼就能瞧出那是什么。
藏紅花!
女人補(bǔ)血補(bǔ)氣的好東西,可卻是孕婦的奪命刀。
別說是喝一口了,就是聞著這個味道,久了,都很容易產(chǎn)生滑胎或者死胎!
莫星河抬手把茶杯遞給了玉壺,“玉壺,給她灌下去。有沒有,自然一清二楚。”
玉壺點頭,端著茶杯就送到了秦氏的面前,“請吧。”
秦氏盯著那茶盞,瞳孔逐漸的放大,抬手緩緩的伸向那茶杯,整條胳膊都在抖,一側(cè)的李成也壓抑的抬頭去看她的動作,捏緊了手中的拳頭。
就在秦氏那雙手幾乎要觸碰到杯子的時候,她突然就抬起了手臂朝著那茶盞打了過去!
玉壺腳步瞬間往后一閃,眼疾手快的把茶盞給收了回去,與此同時,莫星河手中銀光一閃,一道銀色就刺入了秦氏的手腕之中!
“啊!!”
秦氏疼的嘴唇都咬破了,摔倒在了地上。帶著哭腔開口,“我不要喝,我不要喝……我說……我說……”
李成瞬間跪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秦氏的手腕,指尖一抬,就生生的把秦氏手腕上的那根銀針給拔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素素,不要說!不就是一杯茶嗎?沒有就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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