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節。皇宮建極殿被血洗!四十三名死士,預先躲在禁衛軍中,在宴會高潮之際,拔劍行刺!目標直指皇上,以及在場的眾位肱骨大臣!
蕭奉肅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一些朝中大臣,直接丟了性命。
臘八,大齊飄的不是濃郁溫馨的粥香,是糊鼻子的血腥味。
梁爾爾在皇宮中找鄒護衛的身影,卻是哪里都找不到。
“小表姐?你沒事吧?”
肖叔倫拉住行尸走肉一般的梁爾爾。
“叔倫?”梁爾爾一把拉住肖叔倫的手,像是困在深淵的人,抓住了惟一救命的藤蔓!
“叔倫,你見鄒藍了嗎?!”
肖叔倫見她這樣,有些不忍:“小表姐,你別急,鄒護衛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
梁爾爾搖著頭,哀求道:“叔倫,你幫我找他還不好?好不好?”
肖叔倫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我這就去找人!但是,你要聽話,在偏殿等我。”
“我……”
“你聽話,我才答應你。”肖叔倫道。
“好……”梁爾爾按下自己的不安,點了頭。
她無頭蒼蠅似得亂找,根本比不上身為大理寺官員肖叔倫,今晚,他被允許出入任何地方。
…………
…………
梁爾爾心里惴惴等在偏殿中。偏殿中,多是惴惴不安的人。
梁爾爾晃蕩到一角落,抱著雙臂,緩緩蹲下身來。
冬夜格外的漫長……不安的等待更是將這種漫長蹂躪成凝滯,時間停住了腳步,像是被淤泥堵塞住的河流。
梁爾爾嘴唇發白,冷的,嚇的。
冷風侵蝕著偏殿,冷冽的月光走入后半夜……
她睜著眼,熬煎了半夜。
黎明時分。肖叔倫找到了她,輕手輕腳走到她面前。
梁爾爾從渾渾噩噩中驚醒,倏然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盯著肖叔倫,小心翼翼地問:“找,找到了嗎?”
肖叔倫神色低落,輕輕地搖了搖頭。
“都一晚上了……”他聲音嘶啞,“小表姐,你要有準備……”
“什么?”梁爾爾表情一旁空白,明知故問,“什么準備?”
肖叔倫猶豫一下,說:“我找了幾乎所有的地方,就只剩刺客那邊沒有去看過……”
“你,你什么意思?!”
肖叔倫嘆氣:“小表姐,我檢查了昨晚傷亡的所有人,里面都沒有鄒護衛。唯獨刺客那邊,我還沒看呢……”
“不會的!”梁爾爾慘白了臉,搖頭,“鄒藍不會的!”
肖叔倫壓低了聲音:“我也相信鄒護衛不會行刺,但是……”
人,是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
肖叔倫輕輕按了按梁爾爾的肩膀:“總之,你先在這里等著……”
“不!我跟你一起去!”梁爾爾攥緊拳頭,死死盯著肖叔倫,目光不容拒絕。
“可是……”肖叔倫猶豫。
梁爾爾一字一頓:“我要跟你一起去!”
肖叔倫望著她,嘆了口氣。
…………
…………
皇宮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肖叔倫身為大理寺官員,加之又是德高望重的將軍府之人,他進進出出也沒人阻攔。即便是停放刺客尸體的地方,肖三公子也順利進來了,帶著梁爾爾一起。
此次行刺的刺客,無一人幸免,有的死在禁衛軍的刀下,有的見自己沒了退路,咬破藏在牙齒中的毒藥自盡。
一共四十三具尸體,平平整整地擺在皇宮的偏殿中,蒙著白布。這些刺客雖然個個罪不可赦,但是其尸首作為一種線索,被保存的完好。
梁爾爾站在第一具尸體前……
“小表姐?”肖叔倫輕輕拍了拍梁爾爾肩膀,眼中不忍心,說,“要不……你出去等我?”
梁爾爾搖了搖頭,閉上眼,再睜開。
她指尖泛白,狠狠攥了攥,才終于抑制住手指的顫抖,捏住那方白布,緩緩地緩緩的掀開來……
不是……
梁爾爾松口氣,走向下一具尸體,之前松的那口氣驟然又沖上心口……
第二具……不是……
梁爾爾目不轉睛,掀開一方方遮尸白布,她像是自虐似得,雙腿發直,雙眼發直,硬是一具一具,挨個看過眼前尸體。
有些尸體的慘狀,根本讓人不能直視!但,梁爾爾卻恍然不覺,她的心中被更害怕,更可怖的事情吊著……
五具……十具……十九具……三十一具……
終于走到了最后一具尸體。
梁爾爾的臉色已經慘白入紙,冷汗將冬衣滲透,黏膩地貼在背上……
“小表姐,我來吧……”肖叔倫是在不忍心了,越過梁爾爾,輕聲說道。
梁爾爾雙目發直,雙手卻一把扣住肖叔倫的手腕,她搖了搖頭。
緩緩地……緩緩地……再掀起來……
她的心被折磨了四十三次,每看一次,就仿佛有人拿著尖銳的小刀,在心尖動脈上,試探地刺上一刺。
第四十三次了,這種痛苦也絲毫不減……
尸體的面容一點點露了出來……鋒利的刀刃一點點逼近,再逼近……
“太好了……”肖叔倫大大松了口氣。
抵在心尖上的刀子,收回去了。
四十三具尸體,沒有鄒藍……不是鄒藍……
肖叔倫擦了一把額角的冷汗,長長松了口氣:“太好了……小表姐,我們走吧。”
梁爾爾松開手中的白布,微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走出偏殿。殿外,東方破曉,見了第一縷曙光。梁爾爾蒼白的臉色被映照的比一旁的雪還慘白滲人。
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小表姐?”
只見梁爾爾腳下一踉蹌,忽然像是被剪斷了線的提線木偶,她整個人軟踏踏往下滑去。
“小表姐!”肖叔倫眼疾手快扶住她,緊張道,“你沒事吧?”
梁爾爾擺擺手,她扯著嘴角笑了笑,想要自己站穩,但是雙腿卻不聽話,一陣陣地發軟發顫,她根本沒有力氣,自己站起來,只能靠肖叔倫支撐。
“小表姐……”
“我沒事……沒事……你看……我,我就說吧……”梁爾爾攥了攥肖叔倫的衣衫,臉色慘白如紙,劫后余生,萬分慶幸,“鄒藍不會在這里……他沒在這里……”
“恩,鄒護衛不會有事的!”肖叔倫重重地點著頭,扶好梁爾爾。
梁爾爾點了點頭,接著肖叔倫的力支撐,緩了許久,她終于能掙扎著自己站穩了。
肖叔倫看她這樣子,心疼道:“小表姐,你不要擔心,鄒護衛武功那么好,不會有事的……”
不擔心?那怎么可能呢?
梁爾爾的心似乎被人揪起來,按在冰水里結了冰,又拿到火爐里燒,化了水……
鄒藍到底在哪里?
偌大的皇宮,昨晚刺客猖獗瘋狂,鄒藍若是沒有出事,又為什么會躲著不出現呢?
梁爾爾咬緊牙關,蒼白的嘴唇抿成一條線……
剛才辨認刺客尸體已經讓她心力衰竭,現在的她,根本不敢往再下想……
東方的朝陽,掙動著沖破地平線,將自以為是的曙光撒向人間,可,沒人得到光明……籠罩在皇宮的陰云暴雪,才剛剛開始
梁爾爾搓了搓手臂,單薄瘦弱的肩膀,不可抑制地發抖。
…………
…………
明道六年,臘月初九,中午時分,大齊皇宮。
昨夜的兇險裹著血腥味,總算徹底落下了帷幕。
太后面容肅穆,端坐在偏殿主位中,主持大局,下面站著昨晚幸存的一眾人。
眾人都熬了一夜,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臣子,一個個都頂著黑眼圈,可眼中卻不見疲憊與懈怠,一個個都被什么吊足了精神。
這么大規模的行刺!近乎宮變啊!
太后說了幾句開場白,直接轉入正題,說:“皇帝得上天庇佑,性命無礙,各位都請放心吧。”
大臣們齊呼“吾皇萬歲!”有的甚至老淚縱橫,直呼“皇天庇佑,真龍天子。”
太后報了平安,轉而又道,“皇上雖然性命無大礙,但是太醫說,要他靜養,所以……今天哀家代皇帝來了。”
代皇帝來下命令來了。
“禁衛軍都統何毅,還有此次宴會的個個護衛首領,已經被哀家下了死牢。”太后說完,看了看下面的何詹。
內閣首輔何詹,乃是何毅的父親。
何詹已經上了年紀,太后來時,還給他賜了座。
此時,何老顫顫巍巍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一拱手,癯瘦到佝僂的脊背,彎到不能再彎。
“何毅乃禁軍統領,他護衛皇城,出了這種事情,難辭其咎!但是太后啊……”何詹幾乎聲淚俱下,懇求道,“……能否容大理寺與京兆府將案子查清了,才治他得罪?”
太后望著何詹,微微頷首,說:“何毅平時盡忠盡職,哀家也略有耳聞。何首輔在朝五十多年,為大齊鞠躬盡瘁……眾人也都看在眼里。”
太后頓了頓,聲音緩緩,安撫人心:“哀家相信你們父子……”
“謝謝太后!謝謝太后!”何詹感恩戴德,重重行禮。
“諸位。”太后看向下面一眾人,稍微頓了頓,說,“你們在座的每一位,哀家都不愿意懷疑你們。”太后說完,話鋒又一轉:“但是,哀家還是要問一句!昨晚,你們可曾見到什么可疑之人沒有?”
可疑之人?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太后這是何意。
太后說道:“若是有,便說出來,好給大理寺與京兆府提供線索。”
“這……”
眾人這才明白了!昨日的行刺,幕后主使還沒抓到呢!
你看我,我看你。
一時間都在翻騰記憶,想著昨晚見到什么可疑之人沒有。
太后端坐高位,目光環視過一眾人。
這滿滿一大殿的人,幾乎能用“人山人海”這個詞來形容了。但是,太后一眼掃過,似乎注意到了每個人,仿佛她就是在你瞧。
“太后!”
就在眾人小聲議論,說不個所以然的時候,一道脆亮的聲音響起來,打破僵局。
眾人紛紛看向那開口的人。
劉蕊兒,戶部尚書之女。
“太后,我看到了梁爾爾跟一個男人在城角鬼鬼祟祟的!”劉蕊兒高高揚起下巴,挺了挺胸脯,針尖似得手指,直指梁爾爾,“我過去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嚇了一跳,護著讓那個男人走了!”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梁爾爾。
這個非洛京的人士,將軍府外戚,這下這下萬眾矚目。
梁爾爾緊鎖眉心,還沒開口。
劉蕊兒咄咄逼問:“那人是誰,你為什么害怕,護著他逃走!”
“他是不是刺客!”
話音落在,周遭嘩然。
梁爾爾周遭的人,退避三舍。
“劉小姐!”肖叔倫臉色難堪,站出來護著梁爾爾,“你這話可要證據!我們將軍府容不得這樣的誣陷!”
劉蕊兒冷哼一聲,看向太后,又道:“昨晚梁爾爾還一直在找一個人呢!急得滿頭大汗!”
她頓了頓,涼颼颼的看向梁爾爾,瞇起眼,聲音如蝎子尾部的毒刺:“依我看,昨日在墻角下跟你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昨晚著急忙慌找的人!你沒找到他吧?”
梁爾爾臉色微白。
劉蕊兒占盡上風,再次逼近:“活生生的人,怎么會找不到呢?他的尸首,是不是在刺客堆里?”
梁爾爾驟然攥緊拳頭,陰郁布滿雙眼。
劉蕊兒高高在上,冷笑道:“梁爾爾你不說話,是不是默認了?”
梁爾爾咬牙:“我不說話,是懶得跟你爭辯!”
“是懶得爭辯,還是無話可說?”
劉蕊兒道:“太后在這里,滿朝文武在這里,你倒是爭辯啊?”
“……”
梁爾爾深吸一口氣。
“太后你看!”劉蕊兒的食指都要戳到梁爾爾臉上去了!
太后看著梁爾爾,皺了皺眉。
劉蕊兒乘勝追擊,逼近梁爾爾,將人逼到懸崖絕壁。
“你無話可說了吧!”
梁爾爾冷冷盯著她。
“太后!”劉蕊兒打大氣凜然,也額頗有些急切!
“快將她拿下吧!”
“慢著!”
殿門外傳來一聲,正是高景川的聲音。
不冷不熱,不起不伏。
他道:“太后,我帶來了能證明梁小姐清白的證人!”
太后微微頷首。
“帶上來。”
“是……”
高景川將沈歸雁帶上大殿來。
昨日遇刺的一眾人,主子在大殿里,跟著的護衛丫鬟都在旁殿里了,高景川見劉蕊兒步步緊逼,于是就將沈歸雁帶了過來。
他是大理寺少卿,做什么事,都講究證據證人。
“她無話可說!果然有嫌疑!”
“參見太后……”沈歸雁行了禮。
站起身來。
劉蕊兒看到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是我。”沈歸雁點點頭,對上劉蕊兒不卑不亢,她轉頭看向太后。
“稟太后,昨晚跟梁小姐在城墻下的人,是我。”
“你是何人?”
“我……”
“太后!”劉蕊兒搶白,“她是女學堂的一個后廚小廝!跟本沒有進皇宮的權利!”
“……”
“是!”
沈歸雁“撲通”跪下:“就因為我沒有進宮的權利,所以,就去求了高少卿,讓他帶我入宮。”
說著看了看梁爾爾,繼續道:“我在宮門口看見梁小姐就跟她寒暄了幾乎,后來劉小姐來了,她這幾日,因為沒入選百美榜,心情很不好,她認得我,我擔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偷跑了……”
“事情就是這樣的……”沈歸雁說完,直視太后,不閃不躲,“太后,昨晚在城下的人,是我,不是什么刺客。”
話音落下,劉蕊兒難看至極,像是被人當中抽了一個耳光。
“你……”
她話沒說完,太后開了口,看著沈歸雁道:“你為何入宮?”
沈歸雁一咬牙,看向了人群中的沈王爺,沈英堂。
她沒說說原因,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沈王爺。
沈英堂長長嘆口氣,認命似得站了出來。
說道:“太后,她就是來我的。”
眾人的目光刷刷刷,在沈歸雁與沈英堂身上來回逡巡!
這個小廝找王爺什么事?還不惜追到宮里來!?
沈英堂揉了揉鬢角,沖太后一拱手,彎腰施禮,聲音有些討饒:“這件事,請容我稍后向您稟明……”
說著頓了頓,看看沈歸雁,又說:“她就是來宮中找我的,與行刺無關。”
太后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不對!”劉蕊兒又跳了出來,又指著梁爾爾的臉,不依不饒。
“她昨晚,還一直找一個人什么人!”說著,沖沈歸雁一甩手,“總不能是你吧!”
“……”
“對了,我還聽見,她喊那個人的名字,叫什么藍的!”
說著,狠狠看向梁爾爾:“你敢說,你昨晚沒找人呢!”
梁爾爾眉心微抽,神色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確實翻江倒海。
剛才劉蕊兒找茬沈歸雁的事情,她是真不怕!
但是……這次……
梁爾爾咬著牙關,不泄露自己的情緒。
“你說!你在找誰!”
梁爾爾微微揚起下巴,不語。
“說不出來了吧?!”劉蕊兒惡狠狠看向高景川,“你還有證人嗎?!”
高景川不語。
劉蕊兒揚眉吐氣,看向梁爾爾:“你還有什么說的?!”
梁爾爾吐了一口濁氣:“是,我是在找人。”
“那人在哪里!”劉蕊兒逼問。
“那里……”梁爾爾伸手,一直蕭見楚的方向。
楚王爺見狀一頓,隨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來。
“我找的人是王爺……”梁爾爾拉長了音,“身邊的影衛,周藍。”
“……你說什么?”
“她說她要找的人,是本王身邊的影衛。”蕭見楚微微一笑,說,“初四,你出來吧。”
“是!”一聲回應,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蕭見楚身邊的影衛初四。
“初四本名叫……”蕭見楚眉梢含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梁爾爾,說,“……叫周藍。”
梁爾爾心領神會,張口不打草稿的,說:“我昨晚找的人,就是王爺的影衛,周藍。”
劉蕊兒可不信:“為什么!你心急火燎地找一個影衛做什么!?”
“因為他……”
“因為她看上我的影衛了!”蕭見楚打斷梁爾爾,理了理衣襟,慢條斯理地說道,“本王兗州之行時,路過鄴城,那時候梁爾爾就看上了我的影衛。昨晚宴會出了事,她擔心初四出事,就一直在找初四呢。”
劉蕊兒聽罷,半信半疑。
蕭見楚不疾不徐,看著劉蕊兒,似笑非笑地說道:“劉小姐,既然這么關注梁爾爾的一舉一動,那昨晚也應該看見,我將梁爾爾叫走了。”王爺掃了一眼梁爾爾,說:“我叫走她,就是警告她不要再靠近我的影衛……”
劉蕊兒被噎住,僵直聲音,說:“我,我沒看見。”
“就當你沒看見吧。”
什么叫就當?
蕭見楚依舊面帶微笑,看著劉蕊兒,又說道,“不過,本王有一件事倒是很好奇。不只能不能請教劉小姐呢?”
劉蕊兒皺了皺眉,微微戒備:“王,王爺請講……”
蕭見楚滿面春風:“你剛才口口聲聲說,梁爾爾跟刺客有關。本王就想問,她的動機在哪里?”
劉蕊兒聞言,臉色難看。
王爺繼續說:“那些刺客都是一等一的死士,潛伏洛京多年。梁爾爾一個鄴城商販的女兒,才到洛京兩三個月,是怎么跟刺客聯系上的?”
“……”
“這些……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啊?”蕭見楚微微一笑,說“不知道也就算了,本王不問了。”
他說不問,就真的退下了,眉梢瞭了一眼梁爾爾。
梁爾爾心有靈犀,接過楚王爺“遞出來的劍”直指劉蕊兒!
“那你為何懷疑是我?!”梁爾爾動了氣似得,受了委屈,叱道:“劉小姐!你是在公報私仇嗎!?”
“你胡說什么!我跟你有什么仇!”
“那你剛才咬著我不放?!”
“我只是將我見到的不理解的,問出來罷了!”
“那你問啊!口口聲聲往刺客那邊引做什么!?”
“你……”
“都閉嘴!”
太后終于發了話,梁爾爾與劉蕊兒瞬間閉了嘴,齊齊地跪在地上。
“太后息怒!”
太后擺擺手,說:“這件事與刺客無關,不要再說了。”
“是……”
這才終于落下了帷幕。
劉蕊兒狠狠瞪了梁爾爾一眼,梁爾爾冷眼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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