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所賜……”沙芷雁呆呆地退后了一步，“是誰，是誰對你這般？”

    “是你。”

    “三年來，我們從未有過來往，我甚至不曾見過你。”

    南忍冬道：“但我見過你，你離開凡界的第一年，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你是南宥的兒子，為什么不回鮫靈族？”沙芷雁快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袖，發出了自己的質問，“而且，你說過，今生無緣，永不相見的。你為什么！”

    “因為那個時候，我選擇了你，現在我仍后悔那個決定。”他緊緊扼住了她的手，將她從身邊推開，“后悔去見南宥，后悔告訴他我要放棄靈主之位，后悔去陪你整整一年。”

    “這道傷疤究竟是怎么來的，你告訴我！”沙芷雁幾乎要哭出來。

    他自豪地說：“為了奪回爭取地位的權利，我去了一趟中州的狩靈淵，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你的坐騎？在哪里。”既是專程前去狩靈淵，那么沙芷雁相信，他必有所收獲。

    南忍冬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咬著牙說道：“……這不重要。”

    她跌倒在地，埋著頭，小聲地道：“那什么重要……”

    “打倒你們，或者你們歸降。”

    鶴冰看戲也看夠了，終于插了話，“現在的你們，不過是強弩之末，將死之人，脆弱不堪。”

    南忍冬深吸了一口氣，保持鎮定，說道：“那我們就來好好比一場。”

    “忍冬，你勝不過我們！”沙芷雁還是心軟了。

    剛剛她好想對他說，“想當初，我們在凡界，一同制藥救人，一同植花放燈，一同飲酒作詩，一同讀書寫字，即便是后來天各一方，我還是對你抱有那么美麗的幻想，幻想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每一日。”

    可憐她想說的這些話，他一句也不想聽了吧。

    “那就死在你的手上。”南忍冬忽然露出了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

    “不！”她義無反顧地擋在了南忍冬身前。

    凝霜銀雪劍懸浮在半空，沒有動作。

    “鮫靈族是你的仇人，殺父仇人，你就不想殺了我嗎？”

    自從南忍冬在“血女”南凝煙處得知了雁靈族靈主莫白安身死的消息后，他就一直深陷自責之中，此次請命往雁臨山清剿沙芷雁一行人，實際上就是為了以死謝罪。

    “我想！我想殺了你！可我下不去手。”

    “你的臂釧，真好看。”說完，他便舉起自己的手刺往她的脖頸扎去，卻被凝霜銀雪劍阻絕，二人同時受到此次交鋒的沖擊，各自再退了一步。

    “你想要我活，而我，想要你死。”

    他用手刺在胸前比劃著魚鱗形狀，鼓動身后人說：“殺了他們，本尊重重有賞！”

    雁靈族的靈士沒有沙芷雁想的那么復雜，紛紛施出靈術回應，這一次南忍冬的隊伍只堅持了片時便慘遭潰敗。

    到了最后，活下來的唯有南忍冬。

    當莫立陽準備舉起子午鴛鴦鉞向他而去時，沙芷雁再次護住了他，“你們不準動他。我要捆住他，留住他，帶他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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