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程祁臨扭過頭:“怎么了?”
程淮向前走了一步,欲言又止,難道真的要讓他接這個案子嗎?雖然他話已經放出去,但是第一次負責一個案子,他還真沒有經驗。
程祁臨起身,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了,這次就當是你第一次接案子,不要太緊張。”
程鈺看著程祁臨那殷切的眼神,又猶豫著點了點頭。
“要不這樣吧,我讓邵寧帶帶你,這樣也許會好一些。”
陳邵寧?程鈺很是疑惑,他不是程淮禹的人嗎?怎么可能會幫助他?再說了,他我不能保證陳邵寧不在背后做小動作。
所以從內心里,他是拒絕這個提議的。
程祁臨慈祥的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們幾個之間的波濤洶涌,程淮禹一直想得到公司,而柳蘭茜又想程鈺得到公司,說到底,也沒有人覺得他還能干下去。
若是讓他們繼續斗下去,遲早會出事,所以還不如讓他來解決這件事,來得更好。
一來,牽制住程淮禹,二來,也可以培養程鈺,何樂而不為的?
“他應該不會同意的吧。”
“放心,我想辦法。”
而另一邊的會議室里,陳邵寧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讓他跟程鈺一起做這個項目,瘋了嗎?
“我跟程鈺是什么關系,董事長難道不清楚嗎?”
程淮禹解開西服扣子,冷嗤一聲,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不就是在架空他嗎?還提不知道。
“淮禹,這擺明是讓我替程鈺頂罪,他怎么可能完成這么一個項目,要么,是以后讓我背鍋,要么,就是覺得我跟你關系太近,想借這次機會看看我能不能跟程鈺合作。”
“那就做好了。”
“你說什么?”
程淮禹好看的眸子里有了一絲異樣的神色“沒關系,既然是董事長要求,自然應該做,至于這怎么做,不還是由我們來決定嗎?你說,是嗎?”
他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陳邵寧,但是陳邵寧卻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偶爾可能知道他接下來的動作,但是程淮禹的心里所想,他不得而知。
“老頭子想法是好,如果我動手,你頂罪,我就必然失去了一條臂膀,可若我不動手,受益的還是程鈺。”
程淮禹食指在桌子上反復敲擊著,發出了一連串的聲音。
可真是為了他那個寶貝兒子,用盡了手段,既然如此,他還真得送一份大禮過去。
*
“不是兄妹。”柳蘭茜詳細的對照了每一份數據,看到上面的結果,兩份皆是沒有半點關系。
雖然早在她意料之中,不過用證據來說話才更有說服力。
所以,秦棠就是秦棠,也不是許嘉禾。
程祁臨原本緊繃的神色也放松了,這個丫頭,還真不是什么許嘉禾,看來也是她想多了。
“我就說吧。”柳蘭茜放下手中的鑒定書:“她就是跟許嘉禾長得像而已,可是實際她壓根就不是許嘉禾。”
“好了,我知道了。”程祁臨端過一旁的熱茶:“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我當然知道。”
*
“不是你?”秦棠聽此消息,緊咬住了下唇,怎么回事?
“那兩份鑒定結果根本就不用我動手,直接就否定了你跟你哥的關系。”
秦棠沉思,這不可能,她跟許嘉銘是親兄妹,如果不出意外,絕對不可能是這個結果。
她自然不會覺得許嘉銘的身份有假,所以這個結果,肯定被人動了手腳。
所以……
季時硯?
秦棠第一時間便覺得是他,因為那天也只有季時硯有其他的動作,可是沒道理,季時硯為何會這么做。
“會不會已經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
秦棠停下腳步,再度想起那個牙刷,她總覺得季時硯一定有其他的用途,可是之后季時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所以她并沒有懷疑,不過現在一想,或許季時硯在那個時候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
“我來想辦法。”
“好的,你小心點。”
秦棠掛斷電話,尋思了片刻,又立馬給葉呈鋒撥了過去。
“葉叔叔,幫我一個忙吧。”
*
黛米看著自己調查得來的信息,反復盯著秦棠父母那一欄。不知道為何,她的直覺告訴她,秦棠的身份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卻是她的舉動也十分怪異,而且季時硯也肯定是知道什么,不然不可能幫她。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天程家肯定是想取她跟嘉銘的物品去驗證,而很明顯,秦棠卻不想這么做。
她想不明白,如果說她真的不是許嘉禾,為什么要做出那些事,而且看來不是只有自己懷疑她的身份,程家人明顯也在懷疑,尤其是柳蘭茜。
這可就奇怪了,就算查出她是許嘉禾,對柳蘭茜,又有什么好處的?
“黛米。”
“你回來了。”黛米急忙走過去接過了許嘉銘的外套。
“你在干什么?”
黛米搖了搖頭,又順手將電腦給蓋了下來“就隨便看看。”
許嘉銘也沒有多問,而是坐在了一旁:“我剛剛去程氏,才發現對接人變成了程淮禹,而陳邵寧,已經跟程鈺負責了另外的項目。”
“那怎么辦?”
許嘉銘想了想:“我不相信這么多年來,他工作沒出一點紕漏,就算現在查不到,不代表以后也沒有,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黛米端了一杯水過來:“上次柳蘭茜說的話,你相信嗎?”
“當然”許嘉銘挑眉:“不可能相信。”
“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很不簡單,而且她說的話漏洞百出,壓根就對不上。”
“我在想,現在關鍵是應該怎么樣對付她,比較好。”
“不如,交給我來辦吧。”
“嗯?”
黛米挽著許嘉銘,笑了起來:“我倒要看看,怎么才能摘下她的那張面具。”
許嘉銘點了點頭,拉過黛米的手:“謝謝。”
黛米頓了頓,又繼續開口:“嘉銘,你有沒有懷疑過,或許,你妹妹……”
“嘉禾,怎么了?”
黛米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走吧。”
黛米深吸了一口涼氣,還是先不讓他知道好,不然最后結果查出來,秦棠不是他妹妹,那他會更難受的。
*
“找我有什么事?”季時硯開啟紅酒,給對面的葉呈鋒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隨后便將紅酒放在一旁,靠在了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夜景。
葉呈鋒輕抿了一口,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味道不錯。”
季時硯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紅酒,倒映出他那有些泛白的臉色。
“我聽說嘉銘回來了?”
“嗯。”季時硯喝了一口酒,也沒有問葉呈鋒哪里得來的消息。
葉呈鋒眉頭的皺紋舒展開,起身走到了季時硯身旁:“沒想到,他還活著。”
“難道不應該高興嗎?”季時硯扭過頭,幽幽的看著葉呈鋒,這個葉呈鋒,這個時候來找他,只怕是不簡單。
“當然。”葉呈鋒笑了起來,轉過身自己倒了一杯酒:“其實這么多年來,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么事?”
葉呈鋒看著季時硯那狐疑的眸子,又想到今天下午秦棠跟他打的電話,便轉換了惋惜的神色。
“其實,嘉禾她,還沒有死。”
季時硯心中咯噔一下,起身看著葉呈鋒,薄唇緊抿,清冷的目光有一絲銳利,一瞬不瞬的盯著葉呈鋒。
他年輕氣盛,行事又果斷,在這種場合下,簡直就是壓倒性的存在。
薄唇微顫,他佯裝疑惑的問道:“是嗎?”
按照秦棠的說話,這小子早就知道了,如今卻還在這里裝傻。
不過葉呈鋒也沒有在意,他只是點了點頭:“當年發生火災的時候,我去過,是我救了她,那具尸體,是她家傭人的女兒,正好年紀跟她相仿,大小也差不多,我就用她的尸體代替了。”
哦,難怪,季時硯一直沒想明白,這一切都是誰安排的,沒想到居然是葉呈鋒。
更沒有想到,葉呈鋒居然一瞞就能瞞這么多年,當初如果不是他發現,恐怕到現在,他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吧。
“時硯,你的反映,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季時硯微微抬起下顎,用側臉對著葉呈鋒,搖晃著杯中的紅酒。
“見過了嗎?”
“誰?”
“許嘉禾。”
對上季時硯那雙緊盯著他不肯移開半分的眸子,葉呈鋒搖了搖頭。
“我只不過是救了她而已,后來我就將她送出國了,這么多年,為了掩人耳目,她倒是也沒有跟我聯系。”
“沒有?”季時硯持懷疑的態度。
明明秦棠就是他的徒弟,居然會說沒有。
“的確是沒有,她后面的發展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想,這件事情,需不需要告訴嘉銘,也好讓他知道。”
“不用。”季時硯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葉呈鋒注意季時硯的神色,想從他臉上探究出什么,但是除了偶爾的懷疑目光,季時硯并無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你跟秦棠不是認識嗎?”
“嗯。”葉呈鋒看著季時硯,握緊了杯中的紅酒,又換了疑問句:“這跟秦棠又有什么關系?”
季時硯猛然抬頭看著葉呈鋒,不,不對。
“秦棠,是我的徒弟,我跟她也沒認識幾年。”
季時硯那冰冷的眼神就如同刀刃一般,直直向葉呈鋒射來。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提起秦棠的,一旦提起秦棠,就代表他知道了秦棠的身份。如果他沒有猜錯,今天一定是秦棠讓葉呈鋒打探的。
“我在想,如果嘉銘知道他妹妹還在世,估計肯定會找到她的吧。”
“我勸你還是算了,畢竟許嘉銘如今連自己都顧不上,怎么可能保護得了嘉禾。”
季時硯淡淡的說完,又開口問道:“所以,為什么會送她出國?”
“當然是想讓她開始新的生活。”
“那天晚上,她在別墅對吧?”
葉呈鋒頓了一下,醞釀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不清楚,許嘉禾就不清楚嗎?”顯然季時硯壓根就不想放過這個話題,他朝著葉呈鋒走過來,直勾勾的看著他,臉色有些著急,似乎想迫切得得到這個答案。
“這么多年我也沒有聯系嘉禾,所以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
“那就找吧。”季時硯也沒有追究,而是轉過身去,背對著葉呈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砰的一聲放下了酒杯。
“既然許嘉禾是唯一的目擊證人,那么,便將她從國外找過來,我不相信以我的能力,會找不到,你說的?葉律師。”
葉呈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尷尬的點了點頭。
而季時硯,則是抬頭看著天空,繁星密布,夏天的夜晚總是涼爽的,他站在窗前,享受著一陣又一陣的夜風吹進來。
原來如此,許嘉銘只知道陳邵寧,所以他恨得只有陳邵寧。
可是許嘉禾不同,她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呢,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要改名換姓,并且要跑去程氏。
他敢斷定,一定和柳蘭茜有關,但是柳蘭茜絕對沒有能力干出那些事,所以她背后肯定有人。
至于是誰……他大概也有群了解了。
“所以,他知道了?”秦棠煩躁的按壓了眉心,她真得猜得沒錯,上次季時硯拿她的牙刷就是驗證DNA的。
“看樣子是知道了,可是他既然知道了,為什么不告訴你呢?”
“不清楚。”秦棠的語氣已經有些無措,所有事情原本都在掌控之中,可是卻突然殺出個季時硯,打斷了她所有的計劃。
她也不明白,季時硯既然知道她就是許嘉禾,有什么理由還不承認的?
“不過既然他不想承認,那么你也當不承認好了,如今你哥哥回來,事情恐怕會變得復雜很多你還是謹慎一些好。”
“放心,我明白,先掛了。”秦棠放下手機,眼神有些虛,在房子里來回踱步。
“所以,這次程家的事情,是他解決的。”秦棠粉唇喃喃自語,煩躁的將頭發給捋到腦后,又長呼了一口氣。
真是該死!
*
“爸爸,你看我畫得好不好看。”
“當然好看了。”陳邵寧抱著小姑娘,從門口走到了沙發上,最后坐了下來,又將小姑娘給放在了腿上。
“給爸爸看看你這畫得是什么?”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我。”小姑娘仰著頭,奶聲奶氣的介紹著,很是驕傲。
“小云真棒。”
“謝謝爸爸。”
注意到電話響起,陳邵寧將女兒放在一旁,自己走進了房間。
“小云,爸爸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好的,爸爸。”
陳邵寧拿著手機走進了房間:“我讓你辦的事怎么樣了?”
“辦好了。”
“什么時候能拿到貨?”
“你游樂場什么時候能開工,這些材料什么時候就可以拿到。”
“好。”
陳邵寧掛斷電話,眼神里有一絲狠意,他倒想看看,到時候開工出了問題,程鈺該如何應付。
當年,許家就是因為施工材料有問題,導致一整棟倒塌,從而毀了MS,倘若這次游樂場出了問題……
不過他可沒有人那么狠,要那么多建筑工人陪葬,他所針對的,只是程鈺而已。
如果說游樂場遇到什么問題,程鈺,可就再也沒法蹦噠了。
------題外話------
二號人物你再也沒法蹦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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