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方案還真的給程鈺了。”陳邵寧將手中的文件扔在桌子上,嘆了一口氣。
而程淮禹卻沒有多在意,他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也不奇怪。
如今老頭子也是趕鴨子上架,將程鈺往上推,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紙上談兵的事情做得好,但是讓程鈺來負責這個項目。
絕對會出亂子!
“你可別忘了,他讓你跟程鈺一起完成這個項目,將你放在程鈺上頭,就是為了防止出錯,這下程鈺所做的決定都需要你來簽字,就算出了問題,上頭頂得還是你。”
是嗎?陳邵寧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可不這么認為,對于他來說,程鈺還嫩著呢,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況且,他早有準備。
“你最近在忙什么?”程淮禹突然想起來,又問了問陳邵寧。
“沒有啊。”陳邵寧掏出手機,握著轉了兩圈,好像心情突然很好。
程淮禹停下工作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隨后又繼續開始工作了。
陳邵寧雙手攤開,很是悠閑的躺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又雙手交叉枕在腦后,半閉上了眼睛。
*
“真巧。”
秦棠沒想到一開門是這樣的場景,又碰到季時硯了,她大腦根本不做思考,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讓門外的季時硯吃了閉門羹。
季時硯:“……”
僅僅過了一分鐘,秦棠又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看著季時硯:“請問,有什么事嗎?”
語氣出奇的禮貌跟客氣。
季時硯搖了搖頭,活脫脫就像一個機器人。
“哦。”秦棠關上了自己的門:“我先去上班了。”
“去律所嗎?”
秦棠點了點頭,又想后退了兩步,明顯不想跟季時硯多接觸的樣子。
季時硯不以為然,反而順道帶上了自家的門:“走吧,正好順路。”
秦棠杵在那里,沒動,也不肯移動腳步。
“要我抱你么?”季時硯按下電梯,語氣平淡并無半點起伏,但是秦棠知道,沒準他下一步就真的會抱了。
“不用,我自己走。”
電梯里有一瞬的寂靜。
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恰如其分的打擾了這項寂靜,一旁的季時硯拿起了手機。
“怎么了?”
“我剛剛查到陳邵寧突然大批量購買水泥鋼筋等建材,還有一系列需要建設游樂場的設備。”
“是,方城游樂場已經跟他們合作了,是由陳邵寧跟程鈺負責這個項目,但是陳邵寧只做最后把關,這些應該是程鈺負責的。”
“所以,他秘密采購這些應該是有別的用途。”
“能有什么別的用途,估計是要對這個項目動手了。”
“我會緊盯著他的。”
“嗯。”
秦棠扭頭看著季時硯,盈盈一笑,像一朵盛開的花朵,甚是好看。
“也沒什么。”季時硯一邊看著秦棠,一邊收起了手機,隨后又歪著頭細細的打量著秦棠。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秦棠忍不住問了兩聲。
“沒有。”
秦棠拉了拉衣服下擺,站直了身子看著前方,又換回了她以往那種誰都不愛理的臉色。
嘉銘跟季時硯聯合對付陳邵寧,那么她還是不要輕易動手好了。
“走吧。”
“嗯。”
*
“夫人,您的快遞。”
“什么快遞?”柳蘭茜疑惑的看著一旁的女傭,她不記得自己有買什么東西啊,怎么可能有快遞呢。
“我也不知道,剛剛送過來的。”
“拿過來吧。”
“好的。”
柳蘭茜看著面前的盒子,哪里來得這么大一個快遞,一看就是大件。
她輕輕的敲了敲快遞盒子,因為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輕易開動。這看起來扁扁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什么鬼啊。
“夫人,秦小姐來了。”
柳蘭茜放下手中的刀子,心里嘀咕,她怎么來了。
很快秦棠便走了進來,看著柳蘭茜以及她面前的快遞,也有點疑惑。
“看來夫人您還有網上購物的癖好。”
“我也不知道這是誰送過來的。”
“放心,看這個形狀,應該不是炸彈。”秦棠說完便轉身向樓上走去。
“你去哪兒?”
“程總讓我過來的,說是讓我去書房找他。”
柳蘭茜欲言又止,又不想理會秦棠,被眼前這個東西弄得心煩氣躁的,只好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那夫人您慢慢拆。”秦棠打了招呼又立馬走上樓去了。
“還愣著干什么,把這個快遞拆開。”
“好的,夫人。”很快一旁的女傭就接過了刀,蹲在地上拆開了快遞。
“夫人,好像是相片。”
“拿給我看看。”
女傭抱著相片走了過來,等湊近了些,柳蘭茜看著照片上的人,頓時大驚失色。
“這什么鬼,誰送來的?”
秦棠停下腳步,又抬頭看了一眼書房,見沒有半點動靜,停了兩秒,便迅速轉身走下了樓梯,最終停在一樓跟二樓中間的樓梯上看著客廳的動靜。
柳蘭茜看著眼前的相片,上面清晰的出現了程祁臨、季東旭,還有許文振的照片,自然也包括她跟林桐。
“這誰送來的?人的?”柳蘭茜臉上風云變色,她還記得當年拍這個照片的時候,那許文振跟季東旭并不愿意她過去,如果不是程祁臨一再堅持,肯定是沒有她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張照片,居然會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
“夫人,不好意思。”
“晦氣,真是晦氣。”一向注意影響的柳蘭茜終于忍不住辦法,在大廳反復的罵著,很不滿意這張照片。
“夫人。”
柳蘭茜扭頭看著秦棠,很不耐煩,連眼神都帶有些惱意:“你在這兒好干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夫人您,這里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到房間去處理。”
柳蘭茜本想罵,但是又想到秦棠說得對,程淮禹跟程鈺都在家里,她這樣堂而皇之的在大廳破口大罵的確不好,要是被程淮禹抓住把柄,那就不好了。
“把它給拿到我房間去。”
“是,夫人。”
“你!”柳蘭茜指著秦棠:“今天的事不要傳出去。”說完,她便繞開秦棠,一蹬一蹬的走了。
秦棠好看的眼珠有些浮動,她居然會選擇拿到房間去,就不怕程祁臨發現嗎?
不,她剛才見那個照片反應那么大,肯定是有原因的,而她不怕程祁臨知道這個原因,只可能有一條,那就是她的所作所為,程祁臨全部都清楚。
想想也是,以柳蘭茜的能力,怎么可能有機會讓陳邵寧為她賣命,程家能在爸爸出事之后立馬就收留了陳邵寧,絕非偶然。
而程氏能做主的,也就只有程祁臨一人了。
“喂,怎么了?”程淮禹穿著家居服,在二樓看著她。
“沒有。”
“那來了怎么不上來?”
“沒有,碰到柳蘭茜,跟她打個招呼而已。”秦棠說完便邁開腳步走上了樓梯。
柳蘭茜看著床上的照片,腦海中反復回想起當年的一幕幕,那些場景,那些畫面就好像魔咒一樣,她逃也逃不掉。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來回在房間里踱步,不讓自己再度想起當年的事情來。
這是誰干的?
柳蘭茜緊張得咽了一口水,她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嘉銘,除了他,沒有人會這么做。
一定是他!
不行,她要毀掉這些東西,一定得毀掉。
柳蘭茜急忙跑到梳妝臺那里,動作慌亂,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剪刀,握緊了刀柄,隨后又急忙坐回了床上。
“沒有人能動我,沒有人。”
嘩啦!柳蘭茜一刀下去,直直對準了許文振的臉,順直劃下來,連帶著季東旭跟林桐都沒能幸免。
柳蘭茜整個人還在抽搐,她雙目猩紅,死死的盯著床上的照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都死了的人,憑什么來干擾我的生活!你們都不配,不配!”
猛得一聲秦棠推開了門,便看到柳蘭茜坐在床上,思緒有些混亂,還在不停的用剪刀劃著相片。
而對于秦棠的突然造訪,柳蘭茜很是慌張,未來得及詢問她,秦棠便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這是在干什么?”
“你少管我。”柳蘭茜右手拿著剪刀,站了起來,面對著秦棠,一點也沒有將刀給收回來的意思,并且直接將剪刀對準了秦棠。
秦棠瞥了一眼床上凌亂的合照,又轉過頭來,將柳蘭茜手中的剪刀給奪了過去。
“夫人,您這么生氣,可是很容易老的。”
柳蘭茜向后退了兩步,手里一空,恨恨的看著秦棠。
“如果說你老了,那就不好看了。”
秦棠玩弄著手中的剪刀,微微一嗔,含笑看著柳蘭茜,又有一些嬌柔的笑了起來。
“不過也是有趣,這什么人不長眼,把照片都給你送來了呢?”
“秦棠,你給我閉嘴!”
“夫人。”秦棠扼制住了她的胳膊,搖了搖頭:“你這種方式不對,我教你。”
說完,秦棠便用剪刀撬開了外面的相框,然后便看著那個相片,停了兩秒,隨即直接扎了下去,而她的刀鋒,精準的對準了程祁臨跟柳蘭茜中間的空隙。
一張照片看上去瞬間四分五裂,不忍直視。
可是此時的罪魁禍首,卻一把推開了秦棠。
“你給我滾。”
秦棠雙手攤開:“還真是抱歉,夫人,實在沒有空位了,不然我也不會挑您跟程先生下手。”
柳蘭茜幽幽的看著秦棠,她怎么這么不相信的?秦棠這個女人,謊話連篇,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她想干什么。
“你該不會是用完了就想舍棄我吧,夫人,那天眼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對我的,我可是一清二楚。”
“那又怎么樣?”
“怎么樣。”秦棠順手將剪刀拉到頂端,直接將照片給剪開了,而那條線,正好是柳蘭茜跟程祁臨中間。
秦棠扔下剪刀,又拍了拍雙手,像是在洗去上面的污穢。
“我可不是你想拋棄就拋棄的,再說了,你沒有任何資格拋棄我,柳蘭茜,難道你以為程鈺進了公司就高枕無憂嗎?憑她的能力,想斗得過程淮禹,簡直是癡人說夢。”
柳蘭茜不想跟秦棠撕破臉皮,但是她不喜歡秦棠是真,她當初跟秦棠合作也是迫不得已,至于如今這個時候,她自認為再也沒有需要秦棠幫忙的,便想趕緊甩開這個狗皮膏藥。
“我不妨告訴你一個消息,陳邵寧已經走不遠了,你要想分道揚鑣,可以,等解決這件事之后,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不重要,你應該也不喜歡陳邵寧,所以這次,當時我給你的機會,再說了,陳邵寧一完,程鈺在公司便沒有處處跟他對著干的小人,何樂而不為呢。”
“你有什么辦法。”
秦棠微微抬起眸子,卻并沒有看柳蘭茜,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等著吧,只要你別再出什么幺蛾子就行。”
秦棠像是想到什么,又補充了兩句。
“許嘉銘如今沒有證據,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再說不是還有陳邵寧在前方擋著嗎?”
注意到柳蘭茜的臉色變化,秦棠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
“誰?”
“盧博。”
柳蘭茜腦海中反復回想起這個名字,終于在一絲夾縫中,想到了當年那個年輕的律師。
“你怎么會認識他?”
“我認不認識他不知道,如果你不想許嘉銘對付陳邵寧完以后下一個對付的是你,你最好拉一個人來擋槍,而這個人,便是盧博。”
柳蘭茜雙手緊握在了一起,是這樣嗎?
她一直堅信許嘉銘動不了她,有程祁臨在上面擋著,他肯定沒有這個膽子。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她必須得解決掉許嘉銘這個麻煩,不然之后遲早查到她頭上來。
“秦棠,你說的這些,我暫時同意,等解決掉了陳邵寧,你最好兌現你的承諾,我的事再跟你沒有半點關系。”
“求之不得。”
秦棠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柳蘭茜這么著急跟她撇清關系,連她幫忙對付程淮禹都不需要,估摸著是程祁臨跟她說了什么。
不過也不要緊,陳邵寧一解決,對付盧博,就再也不需要柳蘭茜這只推手。
而很快,她自己就會成為下一個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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