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需要什么。”服務員看著眼前的飯桌上,一個美女帶著一個流浪漢,便覺得很奇怪,這樣的搭配她還是第一次見。
但是轉念一想,估計是這個女孩子心地善良,見流浪漢沒錢吃飯,便將他給帶了進來。
頓時她看向秦棠的眼神都充滿了敬意,如今這樣長得漂亮心地又善良的女孩子真你不多了。
“就這么多,謝謝。”
“好的,請您稍等。”服務員將菜單給遞了過去。
對面的趙宇卻是如坐針氈,一直東張西望,還有一些緊張,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破破爛爛的,看上去和這里格格不入,因此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但是又奈何對面的小姑娘太熱情,他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上。
“小姑娘。”他出口喊了一聲。
“叫我秦棠就好了,海棠花的棠。”秦棠笑著,又從一旁端起白開水,放在了手中。
“秦小姐。”
“嗯。”
“您看我要不,還是出去吧。”
“不用,賬單上也不會給你少半分。”秦棠淡淡的說著,手里還握著杯子,身子向后靠了靠。
“叔叔看上去很年輕。”
“快四十了。”
秦棠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氣水,記得當年跟在柳蘭茜身后,那是何等得意氣風發,看上去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而如今,不到四十,卻是這般模樣。
為柳蘭茜辦事的人,不會混的這么慘,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柳蘭茜想讓他混得這么慘。
也對,那三個保鏢都是能做證人的人,能危害到柳蘭茜,所以她怎么會讓對方有機會活下來呢?
“那我倒是不應該叫你叔叔。”
“不……不礙事。”趙宇急忙揮手,他也不在乎這些東西,況且人家小姑娘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也沒啥關系。
“我剛剛聽說好像您以前是做保鏢的?”
啊?趙宇愣了一下,隨即又點了點頭:“做過幾年。”
“我是做律師的,正巧最近門口的保安家里有事回去了,不知道您可否愿意。”
趙宇繼續發愣,沒想到秦棠一開口就是讓他當保安,這對于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來說,的確有點難以相信。
“是這樣的,因為這件事情主要是我負責,加上我平時工作又忙,正巧今天碰到您,便覺得不如您去就好了,也省得我還到處去找了。”
“可是您看我這樣。”趙宇說著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這個模樣,怎么可能做保安,不是影響公司形象嗎?
再者他還是不喜歡拋頭露面,畢竟這樣會碰到柳蘭茜,如今柳蘭茜,已經是大戶人家的太太,如果碰到自己,想對付他不就是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雖然他有點心動,但是綜合各方面考慮,還是算了吧。
“如果您是擔心這些東西,那沒有關系。”秦棠說完便從包里拿出了錢,放在了桌子上。
“不不,這使不得,秦小姐。”
“不,今天的確是我不好,開車晃神了,才會耽誤您時間,又讓您受傷,該是我跟您道歉,這些就當是您的損失費。”
“秦小姐,這實在不合適,您已經請我吃飯了,我也沒什么大事。”
秦棠推了推面前的錢,淡淡一笑:“不礙事的,這點錢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最近天氣熱了,您一直這樣在外面轉來轉去也不合適,不如好好去買兩件衣服,到時候有時間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反正找其他人也是找。”
那好吧,趙宇慢吞吞的收下秦棠的錢,看著秦棠淡淡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姑娘人還是挺不錯的。
“您好。”服務員將菜給端了過來。
“請慢用。”
謝謝。
秦棠好看的眉毛挑起,看著趙宇,又開口問道。
“趙大哥怎么突然不做保鏢了?”
趙宇看著秦棠,目光有些游離,又馬上低下了頭,不敢跟秦姿對視。
“您不愿意說也沒有關系的,我們律所地處位置沒那么繁華,所以平時來你人也不是很多,除了偶爾有一些客戶,也都是在外地談生意,您不用擔心與他人相處。”
秦棠雖是這么說,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告訴趙宇即使他來做保安,柳蘭茜也不會發現他的。
而且很明顯,在聽完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趙宇果然低頭陷入了沉思。
他太想要一份工作了,但是自從之前被柳蘭茜給趕走之后,他怎么也不敢在A市待,終日只能以乞討過生活。
一來是他不想被柳蘭茜認出來,二來,也是他已經安于現狀,懶得再去操心其他的事。
可是這么久過下來,他居然忘記了,自己擅長什么,需要找一份什么樣的工作。
而現在,秦棠似乎是給了他一個機會,可能以后也只能有這么一個機會了。
“這是我的名片。”秦棠從包里拿出了名片,遞了過去。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日后可以來找我,不過,我建議可以考慮考慮律所的保安。”
趙宇雙手收下秦棠的秘書,看著秦棠點了點頭。
“謝謝秦小姐。”
“不用客氣。”
秦棠紅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再度端起一旁的白開水,手指輕顫,就好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紅蓮,高貴而優雅,安安靜靜都是那么好看。
*
“喲,我以為是誰呢,嘉銘來了啊。”柳蘭茜從樓梯上走下來。還那拿著她特地訂制的扇子,優雅的扇了起來。
對于許嘉銘的突然到來,她內心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安的,但是越是到了這種緊要的關頭,她越是要鎮定,絕對不能讓許嘉銘看出端倪。
可是事情,好像已經無法朝著她規劃的那樣運行了。
許嘉銘坐在那里。一頭短發干凈利落,黑色的衣服讓他看上去更加沉穩了不少,坐在那里一言不發,讓人極具壓力感。
就讓柳蘭茜有一種感覺,風雨欲來之勢。
她環顧四周,程淮禹跟程鈺都在公司加班,只剩下程祁臨跟她在家,而且,程祁臨的臉色……不佳。
不過柳蘭茜依然是笑著:“嘉銘今天怎么突然想來了。”
許嘉銘將目光給投了過來,拿起一旁的電腦:“我最近得了一個視頻,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有興趣。”
柳蘭茜小臉由紅到白,緊緊攥住了她手中的扇子。
視頻?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視頻。
來不及多想,她的一顆心已經被提了起來,有些緊張得看著許嘉銘,看到他打開電腦,嗓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堵了一樣,發不出聲音來。
而程祁臨依舊是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里,慈眉善目,還淡淡的笑著,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他無關。
許嘉銘按下播放鍵,而那一刻,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屏幕上柳蘭茜的背影。
視頻不長,但是表達的想法很清楚,視頻中的那個人就是柳蘭茜,而且后面明顯已經著火了,所以她很難脫離關系。
柳蘭茜細長的指甲深入肉里,她緊咬住下唇,很是緊張。
所以這個視頻,還是給了許嘉銘。
是誰給的許嘉銘?!
程祁臨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起來,隨即皺起眉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柳蘭茜。
“這……是怎么回事?”
“我”柳蘭茜嘴角肌肉抽動著,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視頻都擺在這兒了,任何的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
“程太太。”許嘉銘按下停止“所以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
“我當時不是說了嗎?是……”
“啪!”許嘉銘大力合上電腦,頭向前一伸,怒目圓瞪。
“為什么去我家!”
氣氛一度變得緊張起來,柳蘭茜看著情緒不對的許嘉銘,不敢說任何話,她總感覺自己要是說錯了,許嘉銘就會上來爆打她一頓的。
“你聾了嗎?”
“嘉銘。”程祁臨在一旁開口,安撫他的情緒:“你先別激動。”
“程叔叔。”許嘉銘扭過頭來,黑眸別有深意的看向程祁臨?
“其實我一直很疑惑,您為什么會讓陳邵寧留在您的公司。”
程祁臨看著許嘉銘,臉上并無半點其他的神色,我看不出一點緊張,反而依舊很平和的看著許嘉銘。
“我一向覺得他有能力,所以將他留下也是無可厚非。”
許嘉銘身子向后靠了靠,嗤笑一聲,翹起他的二郎腿,年輕氣盛的他在程祁臨面前,儼然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勢。
“我一直覺得您和我父親是好兄弟,可是您用了陳邵寧。”
“我第一個問題,您在我父親和陳邵寧之間,選擇了陳邵寧。”
“第二個問題,這個女人,當時說她那天在家,是您給她做的證,可是如今這個視頻上,她出現在了我家。”
“第三個問題,在您知道她出去的那天晚上,我家發生火災,您當真什么都不知道嗎?”
“還有。”許嘉銘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其實一直覺得,MS毀了,受益最大的,是程氏。”
程祁臨瞇起眼睛,猶如一灘汪洋,靜靜的看著許嘉銘,沒有躲閃,沒有回避,更沒有多余的解釋,他只是嘆了一口氣。
“嘉銘。”
“不過我也不需要您跟我解釋,在我看來,您的所有行為就像是在告訴我,他們所做的事情,你早就知道,甚至還可能在里面充當著某種角色,包庇?又或者從犯?”
“你誤會了,我跟你爸爸,是很早就一起的朋友,怎么會這么做。”
許嘉銘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程祁臨,但是他知道,經此種種,很可能許嘉銘已經不信任他了。
又或者說,許嘉銘已經懷疑他了。
那么無論他解釋與否,許嘉銘都不會相信。
“還有。”
被突然點名的柳蘭茜立即打了個機靈,微微抬頭看著許嘉銘。
“視頻上時間顯示是7點,而消防接到電話卻是8點,中間這一個小時,你為什么沒報警?”
固然火災跟她沒有關系,可是當7點的時候,柳蘭茜已經出現在了這里,但是一直到8點,她也沒有幫忙打電話報警,直到8點來另外有人報警。
這說明了什么?
“除非你是瞎子,不然你不可能看不到火災,既然能一路平整得走出來,你應該不是瞎子。所以,知道發生火災的你又為什么不報警。”
柳蘭茜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也沒有想到,許嘉銘會活著,更沒有想到,這個視頻會落在他手里。
在她毫無預料之際,許嘉銘就直接拿著視頻咄咄逼人,她完全就沒有思考的時間,更不可能找任何借口。
“我看你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許嘉銘放下自己的二郎腿。
“那就法庭上見吧。”
“許嘉銘!”柳蘭茜喊住了他,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法庭上見是什么意思?”
“你說呢?”許嘉銘攤手:“你之前一直說尹瑞平的證詞不真實,現在視頻為證,再加上洪廣的證詞,你說,法院會不會翻案。”
柳蘭茜微微別過頭,所以這是要……
“才十多年前的案子,可以翻案,所以柳蘭茜,你有再多的話可以留著在法庭上說。”
程祁臨閉上眼睛,坐在一旁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但是柳蘭茜心里卻十分緊張,雖然沒有證實火是她放的,但是見死不救這一條,很可能會讓別人懷疑上她,如果再往深里究,她那背負的幾條人命,恐怕就兜不住了。
許嘉銘收起電腦,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緩緩說道。
“我和你,不存在什么關系,所以這個視頻,我肯定會交給警察,至于警察如何判斷,就看他們了。不過我提醒你,當年你可是說明了晚上在家,有不在場證據,這是不是就等于做了偽證呢?還有程叔叔您。”
許嘉銘將目光轉向程祁臨:“幫忙做偽證,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在還沒有確定情況下,幫助自己妻子應該是一個丈夫應該做得吧,嘉銘。你可以否定我,但是我作為一個丈夫,在那種情況下,肯定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跟著別人一起指責自己的妻子。”
“沒關系。”許嘉銘雙手撐在沙發上,細細打量著程祁臨。
“視頻在這兒呢,到時如何評判,就看警察局怎么說好了,我相信法律。”
不相信你。
“祝你成功。”程祁臨看著許嘉銘,笑了起來,千言萬語,也就只有這四個字了。
“謝謝。”許嘉銘說完便拿起自己的電腦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你讓我很失望。”
程淮禹右手撐住額頭,聽著許嘉銘逐漸遠去的聲音,臉色十分難看。
他瞇新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假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但是柳蘭茜感受得到,他的呼吸很沉重。
柳蘭茜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很是著急。
這個多年來她其實沒怕過什么,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人幫忙解決,可是看如今的情況,卻讓她有些隱隱不安。
“你會幫助我的,對吧。”柳蘭茜提起了一口氣,終于問了出來。
當時她縱火,程祁臨擺平了。
她處理那幾個證人保鏢,她也擺平了。
就連原靜的事,他也擺平了。
所以,這次,程祁臨也是可以幫忙的吧。
畢竟一個視頻而已,算不得鐵證如山,就算里面證明她跟火災有關,只需要他動動手指,請負責人吃一頓飯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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