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的人正好也喜歡我,這是何等的幸運。你讓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屬于我的一隅,謝謝你也喜歡我。
——董俊源
8班。
站在班級門口的薛燦銘,不時盯著走廊上的情況,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你可以了嗎?”
“你好好把風,別催。”董俊源終于走到那個人的座位,把東西塞進了對方的抽屜里。
“再不快點他們就要回來了。”薛燦銘提醒他。
“可以了。”董俊源小步跑出去,迅速撤離現場。
“嗯走吧。”
董俊源問,“你說她會看到嗎?”
“應該會的,不過如果她不回來收拾的話,是不會看到的。”
“啊……”董俊源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薛燦銘覺得這是件很正常的事,于是反問他,“難道不是嗎?高考之后一堆人丟書,他們不一定會回去收拾書的啊。”
董俊源愣住了,“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我就是夾到她書里去了……”
“……你就不能放在顯眼一點的位置?”薛燦銘并不是想打擊他,只是紙條夾書里被發現的概率比較低,更何況這還是在高考結束之后?
董俊源有點沮喪,“早知道就托人交給她了。”
薛燦銘問,“那你要再寫一張嗎?”
“算了,如果她到時候沒來,我就直接找她。”
雖然薛燦銘不相信他真的有這個膽量,但還是祝他能夠成功。
“行。”
離開8班有一段距離了,薛燦銘忽然想起上一次的事,“對了,寫高考加油那次怎么樣?”
董俊源不解,“什么怎么樣?”
“有沒有看到她什么反應,或者是她有沒有回應。”
“沒有,而且我都沒署名之類的,她也不知道是誰,估計她已經把它丟掉了吧。”
薛燦銘幽幽地說,“要是真丟了我們就白折騰了。”
高考前夕,大家都早早地來到課室自習,想溜進他們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當時為了把董俊源的紙條塞進譚孝真的抽屜里,薛燦銘可沒少花心思。
董俊源說,“沒辦法,紙條沒署名的話一般都要面臨被丟掉的命運,如果署名了被人發現是很糗的。”
“那你寫來做什么?”
“把心意傳到了不就可以了嗎?”
薛燦銘問他,“那你這次有沒有寫自己的名字上去。”
“這次的寫了,我豁出去了。”董俊源的眼神很堅定,“反正要畢業了。”
薛燦銘一聽,總統式“啪啪啪”地鼓起掌來。
——
畢業典禮現場。
體育館里座無虛席,臺上級主任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臺下是一個個青春懵懂的靈魂。
董俊源不時地到處張望,尋找著某人的身影,朝身邊的人抱怨著說,“這座位安排得也太遠了吧。”
薛燦銘看了他一眼,“一直如此啊,還沒習慣嗎?”
習慣倒是能習慣,但由于這一天是特殊的日子,董俊源變得坐立難安起來。一想到轉眼就要各奔西東了,他怎么也得和她再面對面說幾句話。
薛燦銘說,“8班在那邊啊,哈,一個在一樓的東門,一個在二樓的西門。”
這距離,仿佛隔了一條大江,外加幾座高山。
“要不我提早溜走?”董俊源正蠢蠢欲動著。
話雖是這樣說,但班主任把他們班盯得死死的,怎么提早溜走呢。
薛燦銘說,“年級主任講完話就輪到校長了,你敢走?”
“……”董俊源頓時泄氣了。有賊心,沒賊膽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再等等。”薛燦銘勸他冷靜。
每當大家以為這是最后一個老師發言時,事情都不像人們所設想的那樣發展。老師發言之后還有校長、同學……不知道什么時候到頭。
“董俊源你怎么動來動去的?”班主任察覺到異常,走過去問,“是不舒服嗎?”
“啊不是,我……我想去趟洗手間。”就這樣編了一個理由。
班主任批準了,“你去吧。”
“謝謝老師。”
“想去洗手間就說,別憋著。”
“好。”
薛燦銘忍住笑意。
董俊源奔下了一樓東門的外圍,卻站在門那里遲遲不敢進去,他沒有勇氣直接到8班的人堆里去。
就這樣進去?會不會太唐突了?
該用什么理由把她叫出來?
這樣會不會過于引人注目?
而且我該說些什么?先問她有沒有看到紙條吧。
但是這樣還用問嗎?她看到了的話就會在約定的地方等的,對。
啊,她坐哪個位置?我忘了……
董俊源像憋了一口氣,放不出來似的。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斗爭,他回到20班大隊伍里去了。
薛燦銘看他這么快就回來了,“怎么樣?”
董俊源搖搖頭,“還沒找。”
“那你真的去廁所了?”
“沒有。”
沒有找人也沒有去廁所,薛燦銘挑眉問,“就溜達了一圈回來?”
“對。”
“那等典禮結束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
“嗯。”
接下來的分分秒秒,對于董俊源來說略有煎熬,他打從心里希望典禮快點結束。心中想了很多見面時候的臺詞,不知道待會能不能派上用場。
他自認為視力很好,但這個距離他還是看不太清楚那邊人的情況,煎熬中還夾雜著幾分緊張感,坐如針氈。
不知道過去多久,臺上終于傳來一聲:“祝大家前程似錦,畢業典禮到此結束!”
禮炮齊飛,歡呼聲充溢著整個會場,董俊源下意識站起身來。
“各個班級有秩序地退場!二樓的同學先坐下!不著急!”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就是自己,董俊源只管默默地坐回原位。
“1班!”
“來,接下來!20班的,20班的從二樓西門退場!”
趁著一樓的某堆人還沒動,董俊源立刻起身邁步。
班主任叫住他,“董俊源,不要著急!跟著大部隊走!”
“……”
臺上的人繼續指揮著,“好,二樓21班!一樓2班!”
董俊源內心一驚,快到他們了。
“3班!”
咬咬牙,快到他們班了!
……
“接下來,4班的同學有秩序退場!”
董俊源才剛踏出西門便拼了命往另一頭奔去,心里頭一直默念對方不要這么快就跟著大隊離開。
在人群中逆流而下,他走到東門,然而從門口走出來的人已經是6班的人了。
已經過了?四處張望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他腦袋里空蕩蕩的。
會不會她看到了紙條,然后已經去南門了?
懷著一絲希望,他又朝南門跑去,頭發被汗水浸濕,稀稀拉拉地搭在額頭上。
自己現在會不會很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過于狼狽,他無奈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
沒有,她不在,不在南門。
在那里等了十分鐘,人群已經散得差不多了。
還是沒有,她沒來,沒來南門。
心如死灰,我們就這樣了?
去她宿舍?突然之間他連去打擾的勇氣也沒有……
他無力地沿著原路回宿舍,胸口發悶得厲害,醞釀的淚水似乎快要奔涌而出。不知不覺經過自己出發時候的西門,他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
“董俊源!”
“唰”地一下,他看向聲音來源之處,眼前一亮。
“董俊源你等一下!”
從遠處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少女,董俊源看著她,心臟仿佛漏跳了幾拍。眼前的她雙頰紅潤,發絲飛揚,目光里有他。
時間剎那間凍結。
董俊源愣住了,心想,難道是那樣嗎?
真的會是那樣嗎?
應該是了吧。
她在他面前駐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單手為自己扇風,他的心跳得飛快。
譚孝真看起來很高興,“董俊源,你竟然在這里。”
因為過于震驚,董俊源只是看著她,少女覺得有些尷尬,“你怎么不說話……”
董俊源回過神來,問她,“你怎么在這呢?”
譚孝真傻笑著,“找你去了。”
“找我?”董俊源的喉結上下移動了下。
“嗯。”孝真似乎不太敢看他,“我跑了一圈了。”
董俊源咧開嘴笑道,“我的高考加油,有沒有稍微幫到你一點?”
“……那張高考加油是你寫的?”孝真嘴巴微張,一臉的難以置信,語氣逐漸變得可惜起來,“天哪!我還把它丟掉了,因為上面沒有署名,所以我就……”
董俊源早已經猜到了,“沒關系。”
孝真后悔不已,如果知道那紙條是董俊源寫的,她肯定不會把它丟掉的!
董俊源又問:“那你有沒有看到我留在你抽屜里的紙條?”
“紙條?什么紙條?”孝真不明所以。
董俊源扶額輕笑一聲,“好吧,你果然沒看到。”要是看到了她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了。
“我現在回去看看?”譚孝真拔腿就要跑。
“不用了。”董俊源把她拉回來,肌膚與肌膚觸碰,掌心的溫度熱烈,他輕輕松開她,“你找我?”
譚孝真緊張起來,“嗯……我,我有話跟你說。”
董俊源靜靜地看著她,心臟砰砰直跳,“其實我也在找你。”
“你也在找我?”她想從他眼神中讀出些東西來。
“嗯。”希望一切都不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譚孝真問他,“為什么?”
董俊源笑而不語。
這樣也能遇到彼此,很俗氣地說一句,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董俊源問她,“你大學打算去哪里讀?”
“我肯定是沒你厲害的……”
“沒事,我問問。”
“那你……你有女朋友嗎?”她低著頭,臉蛋通紅,不安地等著對方的答復。
董俊源嘴唇一勾,就等你這句話了。
“明天有空嗎?”陰霾已被驅散開去。
“嗯?”譚孝真抬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董俊源眼帶笑意,“高考結束了,和我去約會吧。”
譚孝真好像有那么一點明白他的意思,“你在邀請我嗎?”
“對。”
她問他,“我可以當你女朋友嗎?”
“嗯。”董俊源直接說,“我也喜歡你。”
夕陽西下,遠遠望去,地上倒映出兩道人影。
曖昧氣氛久久未曾散去,少女清亮的笑聲在校園中響起,驚動了一樹的木棉花。
正值畢業季,那木棉花開,散落了一地的情意。
——
董俊源走在回宿舍路上,一度藏不住笑容。
剛進宿舍就抿著笑意,給了薛燦銘一個大大的擁抱,薛燦銘一副見鬼了似的表情,頓時花容失色。
他質問董俊源,“你為什么抱我?”
“我好開心!”董俊源笑瞇瞇的,像只色狼,色中餓狼。
薛燦銘直接喊道,“發春啊你?”
“我想要抱你!”董俊源說著又要傾過去。
薛燦銘沒來得及閃躲,被他束縛在厚實的懷抱中,“放開我!發什么瘋!”
宿舍的人笑話他們,“薛燦銘你就接受董俊源吧,看他對你多熱情!這么多年了,該在一起了,我們會祝福你們的,別擔心太多。”
“什么鬼?”薛燦銘沒好氣地說,“你們誰幫忙拉開他一下?”董俊源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這是你的薛夫人,我們哪敢動啊!”
“……”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路過的一位同學起哄著,“二位藏不住了?”
另一位吃瓜同學說,“我并不覺得驚訝,畢竟他們是好基友嘛。”
“天天都黏在一起,現在可以修成正果了哈哈哈!”
薛燦銘真想當場把自己敲暈過去。
沒過多久董俊源終于松開他,臉上藏不住喜悅,“她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所以成功了?”
“嗯,我好開心啊!”董俊源竟然沒有放開他的意思。
“知道你開心,但別抱我!抱你的譚孝真去!”
薛燦銘這話一出,全宿舍一瞬間變靜了,他頓覺自己剛才說得太大聲了,董俊源一下子把他松開。
宿舍長停下手中的活,“你說的是8班的譚孝真嗎?”
薛燦銘碰了碰董俊源的手臂,暗示他回答問題。
董俊源沒否認,“對。”
一舍友問,“你和譚孝真抱過了?”
“不是啊,誰說的?”董俊源納悶,剛才是這樣說的嗎?難道我失憶了?
宿舍長繼續收拾東西,“我朋友追她沒追到,原來她和你一起了。”
董俊源笑了,“是嗎?”那倒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呵,看你這高興樣。”
“害,剛才還以為你倆是基佬呢,原來是正常的。”
“??”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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