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還算豐盛,說實話,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做出這些飯菜來已屬不易。
葉安之的手藝本就很不錯,言歡之前也吃過她所做的飯菜,但彼時的心情是帶著酸意和敵視的,如今,她們卻可以同坐一張桌,心平氣和的吃一頓飯,也是很神奇了。
“你剛懷了寶寶,吃這些東西會比較好。”葉安之特意將自己身前的幾盤菜端到了言歡面前,“還有這個粥,很滋補的,你嘗嘗看。”
“你也懷著寶寶呢,別都給她啊,你自己也留點啊!”薛景耀又把言歡身前的一疊菜重新端了回來,“你多吃點。”
葉安之暗地里橫了他一眼,有些尷尬的沖言歡笑了笑,“那個,你不要在意他說的話,當他不存在哈,你趁熱吃,趕緊吃啊!”
“當我不存在?”薛景耀怒了,“安安,你過分了啊!信不信我咬你啊!”
說著,他真的湊了過去,一口咬在了葉安之脖子上。
葉安之許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出這種舉動,又是羞惱,又是憤怒,低聲沖他呵斥道:“阿耀!你胡鬧什么?”
“混賬小子!”老薛也看不下去了,“好好吃你的飯!別鬧你媳婦!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成何體統(tǒng)!”
“夫妻之前這很正常啊!”薛景耀無所謂的說道,他看向傅之行,“是吧二爺?”
傅之行懶得理他,剝了個蝦遞到言歡嘴里。
當著外人的面,言歡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來,你吃你自己的。”
傅之行卻又夾了個丸子喂到她嘴邊,言歡不肯張嘴了,水盈盈的眸子看著他:“你吃吧。”
“你先吃。”傅之行輕聲道:“等你吃好了我再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這般照顧著我,你顧你自己就行了。”
“說的什么話?你是我老婆,照顧你不是應(yīng)該的嗎?”傅之行根本不把她的話往心里聽,又給她夾了一個雞翅遞過去。
言歡很是無奈,“好了,不要再給我夾了,我都吃不下了。”
“二叔,別讓我小嬸嬸吃雞翅了,現(xiàn)在的雞呀,都是吃激素的,不健康,還是讓她多吃點菜吧。”傅小寶說著,夾了菜給言歡吃,“小嬸嬸,多吃菜,別上火了。”
“哎你這丫頭怎么說話的!”薛景耀不高興了,“這雞可是我前兩天專門從鄉(xiāng)下親戚家?guī)Щ貋淼模思沂亲约杭茵B(yǎng)的雞,是在果園養(yǎng)著的,這雞可健康著呢,我拿回來之后安安一直沒舍得吃,今天倒是大方的拿出給你們吃了,你倒說這種風涼話!混賬丫頭,傷人心啊你這是!”
傅小寶微微撇了下嘴巴:“我這不是不知道嗎?不知者不罪啊!”
“哼!”薛景耀冷哼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給葉安之也剝了個蝦遞到她嘴邊,“安安,你吃。”
葉安之也有些尷尬,但還是就著薛景耀的手吃了下去。
“好了,外人面前就別膩味了。”老薛瞪了薛景耀一眼:“好好吃你的飯!”
薛景耀嘀咕道:“傅二爺不是也在我們面前和她媳婦兒膩味嗎?您怎么不說?”
“人家是客,你遷就一下。”
“是客才更應(yīng)該注意一下,哪有他這樣的!”
“阿耀!”葉安之輕聲制止他再說話,“這一桌子的菜還堵不上你的嘴啊,別說了,趕緊吃飯。”
薛景耀這才乖乖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的吃起飯來。
言歡看著,心中只覺好笑。
薛景耀以前對傅之行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以前可謂十分的恭敬友好,她后來還知道傅之行三年前還在薛景耀的診所里治療過,當時薛景耀對他的服務(wù)可謂是盡心盡力,可以說傅之行的記憶能夠恢復(fù),很大部分的功勞來自于薛景耀,可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今天薛景耀對他的這個態(tài)度,才沒讓傅之行動怒,一味的忍讓了下來。
因為葉安之以前曾經(jīng)深深的愛過傅之行,而且她還為這個男人做過很多傻事,甚至是坐牢,所以才會讓薛景耀心里感覺到不舒服吧,才會對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變。
這就是作為男人的自尊,總歸是在心里有了個坎兒。
言歡看破不說破,接下來的一頓飯吃的還算順利,飯后傅之行也沒再多留,匆匆從薛家告辭而歸。
臨去前老薛拉著他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傅二啊,以范慶軍為首的毒梟團伙終于全都落網(wǎng)了,你大哥的事局里已經(jīng)定了,等國慶的時候,他的事就了結(jié)了,到時候他該得的功勞,他的身份和榮光,一個也跑不了,我都給他掙回來。”
“老薛,我替我哥給你說聲謝謝!”傅之行面對他,深深鞠了一個躬。
老薛拉著他的手笑的像個孩子,“你要真想謝我,以后就常來看看我,陪我聊聊天,喝喝酒,這是你哥以前答應(yīng)過我的。”
“好,我答應(yīng)你。”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老薛抬頭看向廣袤的夜空,“你看那顆星星,多亮啊!你大哥他一定是變成了最亮的那顆星星,就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傅之行看著漫天的星辰,“是啊,他就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
回去的路上,言歡問傅之行:“你覺的陳意的死真的和老薛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嗎?”
“他把一切都算的很準。”傅之行目不斜視,緊緊握著方向盤:“陳意確實是自殺,這一點我已經(jīng)證實過,他們親眼所見。只不過老薛,是遞給她刀子的那個人。”
“你是說…”言歡驚了驚:“他是故意把那些事說給陳意聽的?那他怎么就能算的這么準,陳意知道了那些事,就一定會自殺呢?”
“所以我說他算準了一切。傅之行沉聲道:”老薛是個狠人,我相信這些年他把所有人都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包括陳意,包括我們。“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不早點這么做?早點給大哥報仇?為什么一定要等到十年之后?“
”因為他需要一個契機。“傅之行道:”以前我爸不是還身在其位嗎?“
”這不是更容易解決事情嗎?“言歡突然一驚:”是啊,這么多年,爸他真的不知道大哥的真實身份嗎?以他的身份地位,他不該啊!為什么他不幫大哥?“
”因為他幫不了。“敷之行冷笑一聲:”傅家的權(quán)勢是大,但京都城是什么地方?大街上隨便拉個人都有可能是個角兒,這么多年他做的官位是大了,可與他做對的人也多了去了,他想辦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人,阻了不別人的路,也礙不了別人的眼,我大哥的事當然就能解決了,也就是上面人一句話的事。“
言歡一時悲從中來:”大哥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那些人怎么能這樣?“
”這就是現(xiàn)實。“
”十年,大哥的英魂終于得見天日了!“言歡擦了下濕潤的眼角,”明天,我們帶著小寶去祭拜他一下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好。“傅之行從后視鏡里看向她:”你臉色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
三人回到家已是極晚,但傅政還沒睡,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等他們回來。
“怎么樣?”傅政疾步上前:“老薛怎么說?”
傅之行幽暗的眸子盯著他的臉,沒說話。
這兩天好不容易對他堆積起來的一點點好感又再一次煙消云散。
傅政躲開他冰冷的眸光,干澀道:“我從應(yīng)欽那得了消息。”
傅之行了然,周應(yīng)欽畢竟跟了他那么多年,想必他之前囑托了周應(yīng)欽,有關(guān)他大哥的事一定要告訴他。
傅之行也不怕讓他知道,但卻不想告訴他任何的細節(jié),只道:“再過三個多月,國慶期間,上面會給我哥一個交代。”
傅政眼圈一紅:“這事老薛親口告訴你的?你事可是真的?”
“你不用懷疑。”傅之行牽著言歡的手往樓上走:“你糾結(jié)了這么多年都辦不了的事,老薛替你辦了,抽空你去謝謝他吧,畢竟你這個當?shù)模瑢嵲跊]為自己的兒子做過什么。”
傅政臉色一白,張了張嘴,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著言歡上了樓。
進了房間,傅之行幫言歡脫了外套,又問她:“還想吃東西嗎?我看你在薛家吃的很少。”
“那是葉安之做的東西,我就是再餓,也不想多吃。”言歡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我下去做碗面,你要吃嗎?我多做一些。”
“用不著你!”傅之行將她拉回到自己身邊:“家里請了那么多人,讓他們?nèi)プ觥!?br />
言歡道:“這么晚了不用麻煩別人了,不過一碗面,我很快就好,再說,你不想吃我做的東西?”
“好,那我和你一起去廚房,我要在你旁邊看著。”
言歡失笑,“你現(xiàn)在都成了跟屁蟲了!”
兩人手挽手下了樓,傅政還坐在沙發(fā)上,兩眼無神,呆呆的看著門外,臉上卻默默流了兩行淚。
見他們從樓上下來,傅政趕緊起身,快速擦了一把眼淚:“你們怎么還不睡?”
“有點餓了,下來做點碗面吃。”言歡有些不忍看他這個樣子,輕聲道:“爸,這么晚了您怎么還不睡?不然我給您也做一碗面吃吧?吃完了您跟進去歇著去,熬夜太傷身體了。”
“我不餓,你們吃吧!”傅政沖她擺了擺手,快速上了樓。
他一直沒敢往傅之行的身上看,避著他的視線,繞過他走了過去。
“爸也挺難受的,這么多年相信他心里一定也不好過。”言歡邊往廚房走,邊對身后的傅之行說道:“你以后別老沖他臭著一張臉了,他年紀大了,這三年,我看著蒼老了不少,白頭發(fā)也多了,你就別和他計較了,看在他這三年把咱們伺候的這么好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
傅之行從冰箱里把食材給她找出來,一一為她洗干凈放到她手邊,才道:“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作為一個男人,他最重要的兩個身份都沒做好,還不允許我怨恨他嗎?”
“可是,他是你父親啊。”言歡摸了下他的臉:“以前的事就不要想了,別和自己過不去。”
傅之行從身后將她圈在懷里:“我聽你的。”
言歡輕應(yīng)一聲,將做好的面條放到鍋里,又放了青菜和進去。
傅之行在她脖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寶貝兒,我想你了。”
言歡笑:“我不就在這兒嗎?你胡說什么呢?”
“哦,看來某些人是忘記了。以前啊,她可是說過什么,你就算與我面對面,也每天都想的緊,一時半刻見不著就犯相思。”
“這是誰說的話啊?”言歡攪拌著鍋里的面條:“真是又酸又矯情!”
“嗯我想想是誰說的賴來著?”傅之行瞇著眼睛歪頭看她,“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我眼前的這頭小豬嗎?”
“大概你記憶出現(xiàn)了偏差。”言歡關(guān)了火,開始拿碗盛面:“這話我可沒說過。”
“是嗎?你再好好想想?”傅之行快速的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想起來沒有?”
“沒有。”言歡盛了面,“你到底餓不餓?還吃不吃飯啊?”
“餓!”傅之行一本正經(jīng)的道:“我都快餓死了!”
“那趕緊去吃吧。”言歡又盛了一碗面,“我說,你快放開我啊!”
“別動,小心燙著你!”傅之行趕緊松開她,端了面放在托盤上,“小豬,跟我回房吧。”
言歡在他背后打了一下,乖巧的跟在了他的后面。
“小豬,一會吃完飯我們要做什么?”
“這么晚了當然是趕緊睡覺啊!還能做什么?”
傅之行嘆了口氣,想到她如今懷孕在身,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又想到此后還要繼續(xù)煎熬八個月,傅之行愁的一雙眉毛都展不開了。
兩人一進房門,就聽見手機一直在響個不停,言歡拿過電話,一看是蘇柚子打過來的。
她直接替傅之行接了起來,蘇柚在電話里說道:“那個蘭月她媽找了記者開了招待會,說蘭月跟了二爺三年,如年是二爺拋棄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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