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娘聽說捕快要來,吃了一驚:“青枝你怎么知道?這事我沒聽說過。”
嗯……因為是我編來給蘇二姨造成心理壓力的。
青枝鎮(zhèn)定壓低聲音,道:“我表哥不是和梅格洛熟悉嗎?梅格洛告訴他的,反復(fù)交代我不要說出去,不過咱們幾個都是鄰居,說了沒事。”
哈大娘立即拍胸脯保證絕對不說出去,又問青枝怎么說下毒的人最好自首?
青枝故意做出驚訝地樣子,道:“自首的話,頭人還能護著不把這事往外說,不用去坐大牢呀!那大牢多可怕啊!是人待的地方嗎?”
蘇二姨又打了一個寒顫。
青枝添油加醋道:“鎮(zhèn)上的捕快們都很有經(jīng)驗,看人一眼就能猜到人心里想的什么!肯定一上山就能捉住下毒的人!”
哈大娘非常老實地震驚道:“真的啊?哎呀,不過捕快當(dāng)然要比咱們這樣的人厲害!”
哈大娘并不知道青枝的計劃,卻不知不覺捧哏捧得非常到位,大約也是因為山里與世隔絕,鎮(zhèn)上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口口相傳,不知不覺都被夸大了,山里人總愛把鎮(zhèn)上公門中人幻想成很厲害的存在。
青枝記得之前牧人們就很愛說縣令大人英明判案的各種故事,立即鼓勵哈大娘再說一遍,這些故事蘇二姨也都聽過,今日聽到再狡猾的犯人也會被捉出等言,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青枝看見了讓自己滿意的效果,連忙再添一把火:“所以我說這下毒的人不如趕緊去頭人那里自首算了!不然等捕快來那就糟了!我表哥說就是這兩日就能來!梅格洛就是這兩日要去鎮(zhèn)上報案!”
她又說了一番大牢中多么凄慘的話,哈大娘仍然不知不覺地捧哏,說完這一番,青枝見蘇二姨已經(jīng)面無血色,這才拉著哈大娘走了,讓蘇二姨自己慢慢發(fā)酵一下想法。
蘇二姨從小長得有五六分姿色,又在細心理智的大姐庇護下成長,沒有經(jīng)過什么挫折,嫁人之后,丈夫雖然沒出息,卻也算寵她,造成了她年紀雖大,卻沒什么人世經(jīng)驗,俗稱沒腦子。
她從小就是家中最小,一直很是自我為中心,異常自私,就算做了母親,也總覺得孩子應(yīng)該照顧自己,從未想過母親的職責(zé)。
也因著沒腦子,做事只憑動物性的情感與沖動,今日聽了陸大娘的孫子死了,媳婦也因為傷心一病不起,心中便激動異常,有一種難言的澎湃。
當(dāng)然,她的這種暫時的感情激動,與哈大娘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同情是不一樣的。
所以青枝選擇今日出擊,因為明日蘇二姨就會忘記陸大娘孫子已死的事情。
果然吃過晚飯不久,青枝正對律子川說起今日誘導(dǎo)蘇二姨代蘇嵐自首的事,就有一個牧民騎馬來,說頭人有請律家表兄妹。
兩人對看一眼,心知大約是青枝的主意起效了。
一進頭人氈房,果然蘇嵐母女皆在,梅格洛也在,還有獸醫(yī),大約頭人請他來算是做個見證者。
蘇嵐惡狠狠看了宋青枝一眼,眼神惡毒得像是直接從地獄升起,青枝背上汗毛直立,不知不覺竟有些恐懼。
律子川走到她身前,擋住了蘇嵐的視線。
梅格洛先開口道:“青枝姑娘,下毒之事已查清,先前讓姑娘無端受辱,我代牧隊給姑娘道歉。”
他拱手躬身給青枝行了一個禮。
青枝不好意思起來,牧隊的人除了蘇家,對她都挺好的,再說大家以后還要一塊兒賺錢呢!弄得這樣客氣不好了。
“沒事沒事!查清楚就好!你別客氣,咱們以后好好合作羊毛生意就行!”
氈房中的人聽她這種時候還提起生意,都無語地看向她,蘇嵐的目光中更是除了惡毒,還多了鄙視。
誒?……畢竟我來是為了賺錢的,大家驚訝什么?
眾人大眼瞪小眼間,律子川清朗的聲音響起:“卻不知到底是誰下毒?是誰污蔑?”
頭人沉聲道:“是我的侄女,她母親已代她自首,我已決定不報官。”他立起身來,一副‘此事就此為止’的樣子。
律子川冷冷道:“那何以平息眾怒?”
青枝也幽幽道:“她害得整個牧隊沒有飲用水,又污蔑我想要把我趕出牧隊,現(xiàn)在就這么算了?”
在一旁的獸醫(yī)也覺得就這樣毫不處罰蘇嵐有些不公平,這些時日牧民們因為缺水,發(fā)生了一兩樁慘劇,獸醫(yī)都了解。
梅格洛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二姨急了,對著頭人道:“嵐兒心里已經(jīng)難受得不行了!他們還想怎么樣?!”
“把她趕出牧隊,不然我們?nèi)蠊伲蛎破肺覀円院笕e的牧隊收購!”
眾人聽了律子川這句話都是一愣,青枝一開始還有些不忍,但也很快硬起心腸來:“對!大不了這錢我們不賺了!”
蘇二姨又大哭起來,罵律子川與青枝心壞,青枝與她對罵,非常耐心地告訴她蘇家母女才心壞。
頭人與獸醫(yī)低聲商量片刻,始終是怕律家兄妹報官倒害了蘇嵐,最后決定將蘇嵐趕出牧隊,不許她與牧隊的人有聯(lián)系。
眾人在一片凝重沉默中散了。
獸醫(yī)憐蘇嵐多年來照顧兩個妹妹不易,出面給她在柯托鎮(zhèn)找了一家豆腐坊做小工。
蘇嵐并沒有和任何人道別,自己收拾了一個小包走了,她雖然沒有出過大山,心中卻一點不害怕,她對宋青枝的仇恨已掩蓋過了其他一切情緒。
蘇麻蘇圓開始每天在哈家或是青枝家吃飯,沒人放羊了,蘇二姨受不了放羊的苦。
她很快賣掉了牛羊,開始每天在氈房中喝酒,一晚喝得大醉,騎馬去找頭人,路上摔死了。
蘇麻與蘇圓搬進梅家,頭人尋了一個合適的老婦人來照看她們,蘇家就這樣散了。
但蘇嵐造的孽還是沒有解決。
大家原本一直盼著冬天下雪,融雪水不就有干凈的水喝了嗎?但是這個冬天卻格外地干旱,雨雪都沒有。
也有人開始去柯拓山冰川那里砸冰,但是除了青枝家和哈家住得離冰川比較近,牧隊別的人家總是冰塊還沒背到家就已經(jīng)化得差不多了。
要喝水,仍然只能從驢隊購買。
而牧人們是沒有太多錢的。
青枝家仍是每天一桶水,哈家因為買水,已經(jīng)將幾年的積蓄都花光了,所以她每天會給哈大娘送幾壺水過去。
這日說起牧隊眾人缺水的慘狀,哈大娘不住地嘆息,青枝心中也難受得一揪一揪的。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宿主,你缺水為什么不用集霧網(wǎng)?】
嗯?那是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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