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央早就忘了，拋得干干凈凈，“收不齊有什么后果嗎？”
“他說你的后續治療需要這份力量，永晝本身并沒有治療效用，而要使得蕭氏治療術和永晝結界術契合得更加完整的話，這四十九份奇奇怪怪的玩意，是關鍵。”蕭絡簡單復述了大伯父的話，但其實他老人家講得還要更深奧一些。
凌央維持著扒拉在桌子邊上的姿勢，“那就當沒有后果吧。”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蕭絡抓了抓腦門，新長出來的劉海有點扎。
“嗯嗯嗯。”凌央敷衍著點點頭，“啊，那阿七也需要這樣？”
蕭絡搖搖頭，“你們情況不一樣，祁成身上沒有治療結界，他只是體能太差，挺不過來。我做的就是維持他的生機，撐住他這一口氣，然后適當注入一點活力。他現在醒過來了，一切恢復靠醫療手段即可，我不干涉。”
凌央忍不住笑出了聲，祁成那頭疑神疑鬼的，還要去醫院檢查結界的效應呢。
“阿慶哥應該也不需要，他的體質很好，可是腦子被結界撞了一下，我主要是修復一下那個地方。”蕭絡繼續補充說明。
“那千萬仔細了，我們阿慶腦子本來就不夠用。”凌央連忙叮囑。
“我是打算今晚動手的，但現在不行了，緩緩。”蕭絡操控的那個超級規模的風防圈太費力氣，“至于其他人......”
凌央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蕭絡勉強笑了笑，“放心吧。”
“蕭絡，謝謝。”凌央坐直了身子，正正經經地表達了謝意。
“謝什么，你又沒有拜托我，我自愿的。”小徒弟再一次瞥了一眼手機，沒有看著自家師傅。
“唉，你乖的時候讓我心疼，不乖的時候又讓我想打人。”凌央也朝對方的手機屏幕上看了一眼，沒什么異樣。
但下一秒就跳出了一個來電，同時蕭絡也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去哪？”凌央現在對蕭絡的行為不得不多點關注。
蕭絡晃著手機無奈道，“拿外賣啊。”
“一起一起，拿了上五樓去。”凌央干脆跟著蕭絡一塊出門，卻剛好碰上祁成也同樣關上房門出來。
但他進的是午大慶的房間，并不是他自己的。
“嗯？阿慶醒啦？”凌央蹦了過去，兩眼一亮。
“沒有，我拿點東西。”祁成只是拍了拍口袋，沒有拿出來。
“走嗎？”電梯口的蕭絡招呼了一聲，凌央也就沒有再問，幾個人取了外賣后帶進了基地后頭的醫院。
這里本就不是對外開放的醫療機構，規矩比較人性化，像是八六一所在的那一間病房，就是特意為他們整理出來的。
“櫻花蝦！！”凌央捧著一個精巧的粉色盒子滿臉驚喜。
蕭絡繼續把袋子里的外賣盒一一擺在桌上，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祁成來回看了兩人幾眼，大概猜到了外賣是蕭絡點的，而且恰巧點中了凌央想要的東西，“就這個啊。”
“沒錯，知我者徒弟也。”凌央三兩下就習慣了蕭絡隨隨便便能摸清自己在想什么的技能，并不以為意，反正她不需要藏什么心思。
她跟祁成簡單說明了一下碎片和永晝之間的關聯，用的是蕭絡下午跟自己講過的說辭，還延伸了一下用法，“這個東西相當于監聽器呀，放反派身上，咱不就能知道他要搞什么鬼了嗎？”
祁成好像若有所思，并沒有馬上反駁凌央，而蕭絡也是差不多的狀態，從剛才出門都現在都陰陰沉沉的，能少說幾個字就少說幾個字。
“呃，你們到底哪里不對頭了，說開了行嗎？我別扭。”凌央把手里的櫻花蝦拆開來，說完嘗了一個，甜！鮮！脆生生！
花香伴隨著海蝦的鮮嫩綻放在舌尖，好吃得凌央不禁蹦跶了幾下，連忙把盒子擺到了桌上，示意其他兩人趕緊試試。
“以我的經驗來判斷，所有櫻花味的食品，都不好吃。”嘴上這么說，祁成還是伸手掐了一個送進嘴里。
蕭絡也將信將疑地試了一個，還可以，但是跟普通的刺身蝦差別不大。
凌央拿著兩個烤串跑到陸霄身邊晃了晃，“你最喜歡的大雞翅耶，我吃了噢。”
她往其他隊友邊上也轉悠了一圈，接著才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小桌邊上，看著彼此距離保持在最遠的祁成和蕭絡，這尷尬的氣氛都要撲出來了，真不知道他倆早上起了什么沖突。
“那個......”想打破沉默的她霎時間卡了一下殼，打了個噴嚏。
“你吃完回去睡覺。”祁成默默把擺在對方跟前的冰可樂拿走了。
“不不不，我要睡這，這有位置啊。”凌央指了一下，這個病房本來是空的，鋪位全是臨時擺進去的，有好幾個空位置閑置著。
“行行好，少添亂。”祁成只是有氣無力地反對了一下，顯然比精力旺盛過頭的凌央要頹廢不少。
畢竟凌央下午三點多才起來的，別人還真比不了，“怎么了，賠很多嗎？把鍋甩給蕭滅滅啊，我們真的超無辜呢。”
哪有出門逛幾步就被迫應付了一次異變，完事還要為造成的損失賠償的呢。
祁成搖了搖頭，扒了兩口烤茄子，“我在想醫院碰上的事情。”
他說完還看了一眼蕭絡，惹得這小神棍眉頭一皺，不滿道，“干什么？”
祁成卻不答他，反而轉向凌央繼續說，“我在想，呂邵會不會是個炮灰，他有病，他舍友怎么也有？”
人家讀的又不是精神病大學，這種能正常修學的人，就算有精神障礙，應該也不嚴重，亦或者是間歇性的，總之不該到能危害他人的程度。
像是蕭絡這樣，偏執、敏感還妄想，但他沒有反社會傾向，可以正常地上學念書。
凌央嚼著一塊火候太過的牛肉，含糊不清地同意到，“有道理，呂邵有問題是確定的，但他的舍友......”
怎么著也是大學生了，總歸具有一定的社會經驗，為什么會聽信同學的鼓動，去咬同類的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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