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價：168元。
程凌菲也是注意到了幸依然的猶豫。
這個價格，對于一個還沒有任何經濟收入的高中生來說，確實有點貴，當然，李喬陽這樣的富婆除外。
“依然，你看多適合你啊，干嘛不買？”李喬陽拉了拉幸依然的手。
“我……”幸依然咬著下唇。
“誒，這件連衣裙打完折多少錢？”程凌菲悄悄地拉了一個店員來問。
店員也配合著小聲回答：“打八五折就是一百四十二塊八。”
程凌菲凝眉思索了一會兒。
“唔，那打六折可以嗎？”
“啊？”那店員明顯被程凌菲給嚇到了。
六折！竟然要打六折？
店里除了那些換季的衣服，或者是賣不出去的衣服，有哪一件是會打六折的？
“打個六折應該就是一百塊錢左右，可以嗎？”
店員有些為難了，畢竟六折可不是一個正常的折數。
一個笑臉艱難地掛在臉上，這笑也笑不出來，但又不能不笑，還真是難受。
程凌菲也知道這個價格確實是有些低了，但是看幸依然明明那么喜歡，卻又不敢買，她就難受。
“姐姐，你就給打個六折吧！要是實在不行，你和我媽媽說，就實話說是我讓你賣這個價的，讓她把少賣的那些錢都算我頭上！行不行嗎？”程凌菲少有地對人撒嬌。
這店員也被她弄得心軟了，而且她這么一說，她也覺得可行。畢竟老板大度，又是老板自己女兒的朋友，應該不會扣她工資的吧？
咬咬牙，一點頭：“好，就給她打六折。”
“依然，我和店員姐姐商量了一下，如果你真的喜歡這條裙子的話，你就買吧，我讓姐姐給你打六折。”程凌菲回過身去對幸依然說。
“那，打個六折之后是多少錢？”幸依然顯然是喜歡這條裙子的，聽到可以打六折，有些心動了。
店員姐姐拿來了計算器，按了價格上去，然后把結果展示給幸依然看。
一百六十八打六折就是一百塊八毛。
“就一百塊錢，這八毛錢姐姐應該可以抹去吧？”程凌菲眨巴著眼睛。
店員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艱難地說：“可以的。”
老板的女兒，說什么就是什么。
“依然？”程凌菲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幸依然。
“我再想想。”幸依然沒有馬上同意。
程凌菲也很無奈，她知道，六折已經很為難店員姐姐了，可是幸依然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價格。
李喬陽也沉默了，站在一旁，看著低著頭糾結的幸依然。
伍小杰的手搭在椅子上，手指一打一打的，很有節奏。看到面對著自己喜歡的裙子，卻下不了決心買的那個女孩兒，手不自禁地收緊。
“還是算了吧。”最終，幸依然還是把連衣裙遞回給了店員。
幾個人的眉頭都因為她這一句話皺起。
李喬陽還想再勸，卻被程凌菲給拉住了，并且沖她搖了搖頭。
再怎么勸也是這樣的，幸依然畢竟不像李喬陽。
李喬陽一個月的零花錢可能相當于幸依然一個月的生活費，兩個人的經濟水平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那我們走吧。”李喬陽語氣低沉。
“好吧。”程凌菲回。
眼看著幾個人就要踏出店門，店員姐姐突然叫住了她們。
回頭一問，才知道，原來李喬陽身上還穿著那件大紅色的衛衣，沒有換下來呢。
“哦，那我買了吧，多少錢？”李喬陽倒很是爽快，衣服也不換回來了。
“打完折一百四十二塊八。”店員姐姐回答。
那也就是和幸依然的那條連衣裙一樣的價格。
李喬陽從錢包里拿了卡出來，給店員刷。
付好錢，店員又給了個店里的小袋子，把李喬陽先前的衣服裝好，遞給她。
三個人，哦，不，四個人走出“秋美人”。
同樣價格的一件衣服，在幸依然這里就要猶豫半天，而在李喬陽這里，就只是看心情決定。
伍小杰跟著她們身后，走出了程凌菲家的店。
走出幾步之遠之后，又回頭看了一眼店里面，默默在心里記住了店名和那條連衣裙放的位置。
幾個人都沒有心情再逛下一家店，于是就商量了回家了。
幾個人都沒什么交通工具，也就只能到附近的公交車站等公交車。
等她們三個人找到車站的時候，一回頭才發現，伍小杰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沒跟在她們身后了。
幸依然心情低落。
她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在那里猶豫了那么久，程凌菲和李喬陽也不會這么快就沒心思繼續逛街了。
可是想到那個價格，她就下不去手。
家里算不上富裕，父母工作都很辛苦，平時幾乎也沒有零花錢。如果硬是要有的話，也只能從她吃飯的錢里面擠出來。
幸依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家庭情況比不上大多數人，但她一點都沒有抱怨，她只是一直努力著，想要在學習上勝過其他人。
而事實上，她的確做到了。
三個人，李喬陽低頭看著手機，程凌菲看著車，幸依然低著頭在發呆……
伍小杰在她們幾個找到了車站之后，就沒再跟著了。
他往另一個方向，回了家。
沒過多久，他又從家里出來，騎上了他的那輛有些破舊的小綿羊，出去了。
他一路騎到了程凌菲家的店——“秋美人。”
“歡迎光臨秋美人！”店員招呼著。
只是看見是伍小杰進來的時候，有些詫異。
這不是不久前和老板女兒一起來的那個男生嗎？怎么又回來了？
“請問你是……”店員開口問道。
伍小杰沒有回答她，而是憑著自己的印象，找到那條藍色的裙子。
他自己從衣架上取下來，拿到店員面前，問：“打六折一百塊錢是嗎？”
“啊？”
店員一驚，然后反應過來，有些尷尬地說：“那是老板女兒剛才要求的，這條裙子本來是打八五折的……”
意思就是，要是沒有程凌菲的請求，這條裙子只能以八五折一百四十二塊八的價格出售。
伍小杰也沒多猶豫，拿著裙子就往收銀臺走。
從衣服兜里掏出錢，數了數，遞給店員。
店員收了錢，拿袋子裝好，交到伍小杰的手上。
“您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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