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教導主任的這些話，林煦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不當一回事兒。程凌菲沒有他那么有膽子，她還好好地站著，做出一副很認真很認真在聽的樣子，時不時地還配合著點點頭，嗯兩聲。
“知道錯了沒？”
“嗯嗯！”程凌菲機械式地點頭。
“那還不分手？”
“嗯嗯！嗯？”程凌菲先是繼續點頭，然后又反應過來教導主任說的是什么，立馬搖頭。
還好反應及時，不然林煦那一雙眼睛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嗯？”教導主任努力睜大他那一雙小小的眼睛，瞪者面前這兩個人。
“不分？”教導主任提高了音量。
“不分。”回答的是林煦。
林煦還是進來的那一副姿態，敢于直視這個在學生眼中非常嚴厲的教導主任，絲毫不慌張。
教導主任感覺自己作為一個教導主任的威嚴被林煦輕蔑了。
程凌菲縮了縮脖子，想著是不是，如果這個人不是林煦，不是京山中學常年的年級第一，教導主任現在就把人給罵的狗血淋頭了。她不由得有些慶幸，還好這個人是林煦，她算是被保護了。
“主任，你看我們也沒有耽誤學習啊。而且，這都高考前的關鍵時刻了，你要我們分手，那這對我們的心靈傷害多大啊。這一分手一失戀，我們這心里就會難受，這心里一難受，就沒有心思學習了，這不是更耽誤高考嗎？”林煦這話一說出口，不僅是教導主任，就連程凌菲都驚了。
兩個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林煦。
林煦偏頭對著程凌菲笑了一下，問：“你說是吧？”
程凌菲茫然地點頭，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反正點頭就對了。
教導主任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們！”他已經站起身來，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了。
“叫班主任！去把你們的班主任叫過來！”
程凌菲接話：“我班主任林老師還在醫院里躺著呢，要叫過來嗎？”
教導主任在程凌菲面前停了下來，擠出笑容回答說：“不！用！”
程凌菲眨著眼，她還是頭一次離教導主任這么近。
林煦見他看過來，很自覺地回答說：“黃老師今天上午沒有課，估計不在學校。”
“那就叫家長！去把你們家長給我叫過來！”
林煦笑了一下，說：“主任，我們雙方的家長都是知道我們在交往這件事情的。”
教導主任愣了一下，然后問：“他們知道？不阻止你們？”
“不阻止。”
教導主任嘴巴微張，保持著剛才問話的姿勢，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不再看他們兩個，一只手撫著額頭。然后另外一只手擺了擺，無力地說：“回去吧，你們回去吧……”
程凌菲和林煦對視一眼。
“那主任再見。”林煦說道。
他拉著程凌菲的手腕，一起走出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一直到走出行政樓，程凌菲都還在震驚著。
教導主任就這么放過了他們兩個？沒有逼著他們分手？這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人家電視劇里小說里不都是老師家長各種強行拆散，然后小情侶不得不忍淚分手的嗎？怎么到了她和林煦這里，就變成這樣了？有些不太真實。
“愣什么神呢？你不餓嗎？”林煦出聲提醒。
“餓！”林煦這么一說，程凌菲摸摸自己的肚子，一陣饑餓感襲來。
剛才在辦公室里有點緊張，都忘記了現在是大中午，肚子早就餓了，現在林煦這么一問才感受到饑餓。
“那還不快走？”
“好！走走走！”
……
兩個人沒有去學校的食堂，也沒有回家，而是在學校外面的一家飯館點了餐。
程凌菲和林煦面對面坐著，等著上菜，干瞪著眼。
瞪了一會兒，程凌菲敗下陣來，把目光轉向別的地方。
這時候雖然離放學已經有一會兒了，但是飯館里的人依然很多。看著別個桌子上的飯菜，程凌菲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飯菜的香味簡直誘人！
亂瞄著亂瞄著，她還就瞄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也就是她今天上午一直都在找的人——邱文斌。他剛從外面進來，正要到前臺點餐。
“邱文斌！”程凌菲先叫了一聲。
邱文斌回過頭，見到是程凌菲，微微皺了一下眉，程凌菲沒有注意到。
邱文斌走了過去。
還沒開口說話，程凌菲就質問他：“你上午去哪里了？為什么不來上課？”
邱文斌抓了兩把頭發，明顯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轉身想要走，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來。看了眼坐在她對面的林煦，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最后還是自己從旁邊拉了張椅子過來，在他們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李喬陽是不是跟一個小白臉在一起了？”
程凌菲眨了眨眼，不是很能反應過來，實在是言語太過于驚人了。
“小白臉？”
“就是六中那個，長得不怎么高的那個。”
程凌菲根據他的描述，再結合李喬陽身邊的男生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應該是易正豪。
“戴眼鏡的？”
“對！看起來倒是老老實實的。”
“你說的應該是易正豪吧，那是她表哥。”程凌菲解釋道，猶豫著要不要再加一句——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哥。
“表哥啊。以前怎么沒見她有這么個表哥？突然冒出來？”邱文斌自言自語道。
“呃——”程凌菲正要開口，邱文斌就自己起身往外走了。
程凌菲看了眼自己對面的林煦，林煦聳聳肩。
這時候，服務員把菜給端上來了，程凌菲的注意力立馬就被這香噴噴的飯菜給吸引過去了，什么邱文斌李喬陽在這一刻都沒有吃飯來得重要。
林煦笑著看著對面的她，心想，可能是真的餓慘了，都怪那個教導主任，非讓他們大中午地去辦公室里找他。
還在辦公室里看文件的教導主任莫名地就打了一個噴嚏。
……
下午的時候，邱文斌就正常來上課了。只是他來上課，李喬陽很奇怪，時不時地就要往后面看一眼。就連上課的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出聲問道：“李喬陽同學，后面是有花嗎？你一直往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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