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程，你自己去跟媽咪和你爸說。”程梓皓推著谷子進來。
“說什么了？”佩爾伸手拉過他。
程梓皓瞄了谷淵一眼，決定當他不存在。他們倆之間，相互當對方不存在，才是最和諧的吧。
谷子有點猶豫，程梓皓給他鼓勵的眼神和加油的動作。
“爸爸，媽咪……我……我可以跟爹地去玩幾天嗎？”谷子卡了一陣，嘩啦地一下把整句話講完。
谷淵臉色青了青。
“你們打算去哪里玩啊？”佩爾當作沒看見。
“海邊！”
“不行。”谷淵沉聲道。
佩爾捅了捅谷淵的腰：“你別說話。”
“呃……”谷淵躲開。
“我之前答應過他，有機會帶他回去看看他那些同學朋友。”程梓皓說著頓了頓，“他說想他們了。”
“這么遠怎么去？”谷淵道。
“叫你別說話。”佩爾白了他一眼。
谷淵嘴巴挪了挪，他現在是什么地位都沒有了是吧。
“胡一程說要坐高鐵去。”程梓皓倒是很好人地回答谷淵的話。
佩爾嘆了口氣：“谷淵，讓他們去吧。”
“……”谷淵不語。
佩爾對程梓皓點點頭。
“媽咪，你不去嗎？”谷子問佩爾的時候，還斜了谷淵一眼，這孩子真的很敏感。
“媽咪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回來告訴我們有什么好玩的，好嗎？”佩爾看著谷子說。
谷子想了想：“好！”
谷淵呼地站起來。
“你做什么？”佩爾嚇了一跳。
“叫秦浩搞兩張機票，你們速去速回。”谷淵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佩爾和程梓皓面面相覷了一陣，雙方都“噗”地笑了出來。
谷子不知道他們笑什么，但也跟著笑了。
谷子出去了之后，家里忽然清凈了下來，佩爾更加無所事事了。
兩人突然像回到了從前一樣，同處一個空間，又無比的安靜。
可現在兩人的關系跟以前不同，谷淵聽不到佩爾的說話聲，心里總覺得空悠悠的，終于他忍不住了，問：“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
“谷子。”
“阿程帶著他，我為什么要擔心？”佩爾一臉閑適。
“……你就這么信任他嗎？”
“我什么時候沒有信任過他？”
“……”谷淵一想，好像是。
哪怕程梓皓的身份是佩爾的前男友的時候，佩爾也是一副對他死心塌地的樣子。
佩爾拍了拍臉色鐵青的谷淵：“好啦。趁谷子不在，我們辦點事。”
谷淵一愣，起身壓向佩爾：“想辦什么事？”
佩爾一把推開他，往后一跳：“你發什么神經？”
“是你自己說要辦事。”
“……”佩爾捏拳，那久違的一大群草泥馬狂奔的聲音又在腦內響起。
“不然？”
不然？還敢不然！“我約了可嵐，你別忘了，你欠我一場婚禮。欠我們一場婚禮。”
“啊……”
佩爾暗自好笑。
沒多久，于可嵐就牽著林嘉宏火速殺到。
“林嘉宏，你好像沒跟我請假。”谷淵冷冷地說。
“沒事，我跟佩佩請了。呵？”林嘉宏給佩爾使眼色。
佩爾始終不接通跟林嘉宏的電源。
于可嵐咄了一下：“活該。”
林嘉宏一把攬住谷淵的肩膀：“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我們自己談，女人的事你們談你們的。”
“NICE~~”于可嵐對他做了個鬼臉，把佩爾拉到屋外。
“你怎么還是長不大的樣子。”佩爾對于可嵐搖搖頭。
于可嵐捏了捏佩爾的臉：“你倒是變了很多。”
佩爾不語。
“對了，你們要不要補拍婚紗照啊？”于可嵐看了佩爾一陣，伸手要捏她的臉，“你果然瘦了些。”
佩爾推開她的手：“不用。”
“為什么？你擔心谷老板不好操作？”
“不是，我又不喜歡那些形式上的東西。”
“你們之前就是沒有這些形式上的，結果還不是分開了？”
“咳！可嵐，就沒人說過你說話容易得罪人？”
“我就對著你們這么說。”
佩爾嘆氣。
“你別這樣少年老成啦，以前的你多可愛你知道不？”于可嵐眨眼。
“什么少年老成，多大了都……”佩爾失笑。
“多大都要保持年輕的心態！”
“好吧……我的可嵐祖宗。”
于可嵐呵呵一笑：“我們選好日子了，九月九號。”
“等等，九月九號不是重陽節嗎？”人家去掃墓他們結婚？
“噗！重陽節是九月初九，我們九月九號，陽歷，真要長長久久了。”于可嵐失笑。
“噢……”佩爾興致缺缺。
“林嘉宏的媽媽找人看過了，那天正好是好日子。我們打算在升平米諾搞一場大的。”于可嵐雙臂在空中一劃。
“……”佩爾不語。
“喂！你沉默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不想搞大的。”
“哎呀，你倆才一起多久，分開了多久？祛祛晦氣嘛。”
“你不介意我們在你們的婚禮上祛晦氣？”
于可嵐一頓，上下打量了佩爾一遍：“佩佩果然不一樣了，會回嘴了？”
佩爾別過臉，嘴角卻微微勾起。
“答應吧，我特想跟你一起結婚，林嘉宏會盯緊谷老板的。籌備方面我知道你不擅長，你也不用管，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佩爾看了她一眼：“你們打算拜托誰嗎？”
“找了婚禮策劃公司了，當然，錢谷老板付哈。”
“……敢情這才是你們的主要目的嗎？”
“……”于可嵐瞪眼，“佩佩，你曾經可不會這樣嗆我。”
佩爾淡淡一笑：“那就九月九號米諾吧，反正不用我做什么就好。”
“我去！明明現在是你最有錢有閑，你怎么就那么懶了？”
佩爾不可置否：“可嵐，大約你有了孩子之后，你就會發現，對那些有的沒的都失去了興趣。”
“那谷老板呢？你對他也失去興趣了？”
“呃……”
“哈哈哈，這才是我的小佩佩。”
兩人沉默了一陣，于可嵐說：“你跟程梓皓真的什么都沒發生過？”
“呃……沒有。”
“你倆是修佛的嗎？”
“……”
于可嵐嘆氣：“唉，有時候我會忍不住去想，我該站在誰的那邊呢？好像你跟著程梓皓，可以一世平安。但跟著谷淵，注定要面對更多的事情。”
“是啊，可以一世平安，但一世都不幸福。”佩爾撐著下巴悠悠地說。
于可嵐一怔：“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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