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鐘！
來了一幫不太受宋天海歡迎的人。
白發蒼蒼，佝僂背的老叟打頭。
其中還有姜杉熟悉的面孔，宋薇、宋欣卉、宋康勝...
“這宋薇的臉...”
姜杉第一時間便注意到宋薇臉上的巴掌印。
宋薇臉上厚重的粉都沒有蓋住那巴掌印。
這是被鐵砂掌打了一巴掌么？
也忒狠了！
不過，看著怎么就這么舒服呢！
“不對稱啊，看著真難受...”
姜杉的嘀咕根本就沒有避諱一行人。
其中宋薇、宋欣卉、宋康勝投來的目光都不是那么友善，除此之外，還有一對估摸五十歲出頭的夫婦，也是向姜杉投來冷漠的目光。
夫婦中的男人走到柜臺前，“大哥，我們來商量一下這事兒怎么解決...”
宋天海只是回頭掃一眼，繼續去算他的賬了。
“大哥，小薇你也打了，也算是出口氣！
爸都親自來了，難道還不夠么？”
“天明...”
老叟只是說了倆個字，男人住嘴不再說話。
“天海啊，小薇使出這樣的昏招不對...
可你這一巴掌是不是也有些過分了？”
呵...
“一巴掌算過分？”
宋天海放下手中賬本，看向老叟，“那你扔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么說？”
“大哥，你太過...”
“宋天明，你來教訓我？
蛀蟲一樣的一家，有資格來教訓我？”
“你...”
宋天明氣夠嗆，身體都顫抖不停。
“怎么，我有說錯？”
宋天海轉而看向老叟宋山河，他的老父親，“宋家上次走向沒落的時候我站出來，讓你們每個人都豐衣足食了。
你們怎么回饋我？
現在哪來的臉，說我過分？”
“宋天海，我們還沒回饋你么？
你這天海大廈掙得錢，我們有過問么？”
嘖嘖嘖...
“聽聽...
你這蛀蟲兒子還想要過問這里...
我的老父親，臉上有光么？”
宋天海都被氣樂了，“真不是我說你，眼光不行，就趁早找點兒專業的人去打理...”
“宋天海，你怎么跟爸說話？”
姜杉在一旁都皺眉了。
這宋天明，開口必澆油！
“爸？”
宋天海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果然，這宋天明又把油澆到火苗上了。
姜杉也很好奇，是怎么把宋天海逼到這一步...
按理來說，宋天海還是很和氣，很好相處。
怎么就相處成這樣，一塌糊涂！
“你們怕是忘了。
好幾年前我就說過，同你們宋家已經沒有關系。
只要你們不來招惹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天海，過去的事兒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山河開口了，“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念兒想想吧，等念兒回來，和小薇一起打理好宋家。
我也老了...”
“你是老了。
老糊涂了！
既往不咎？
宋山河，你不咎？”
“宋天海，你這是做子女對父母的態度么？”
“父母？
你們是都忘了，我宋天海的命，我那苦命的大女兒早幫我還給你們了！”
宋天海手緊握成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一看情況不對，姜杉忙就是往宋天海面前的柜臺上推過去個紙箱子。
省的再被他一拳落下，再把柜臺玻璃給砸碎了。
“一家人，還是應該在一起...”
哎！
宋山河嘆口氣，轉身步履蹣跚往外走。
姜杉望著那背影，沒有日暮西山的感覺，倒是覺得那背影中滿是愧疚和自責。
什么原因導致老爺子在這個年紀，對自己的兒子還存有愧疚？
老爺子是希望宋天海回去。
宋天海這不停澆油的弟弟宋天明，立場顯而易見，不希望宋天海和老爺子父子關系修好。
宋天海本身也不想修好父子關系。
似乎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宋天海的大女兒。
姜杉記得，宋天海提到過一次扔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后來又說苦命的大女兒幫他還了宋山河的養育之恩...
大女兒被宋山河扔了？
因此宋山河愧疚自責？
似乎說不太明白...
呃...
真滿是疑云。
讓姜杉這不好多管閑事的人，都好奇不已了。
“你留在這里！”
“太爺爺，大爺爺不愿意看見我，我留下只會惹大爺爺生氣...”
不管宋薇說什么，宋山河都沒有反應，兀自往外走。
宋天明還給宋薇使眼色，讓跟著。
但，只是一眼，宋山河的一眼。
宋天明噤若寒蟬，低頭不語，宋薇也不敢跟了，呆站在原地。
直到一行人都走光，宋薇還不當不正的呆站在過道里。
姜杉搖搖頭。
第一想法就是覺得寄人籬下，財務不自由，導致宋薇外強中干。
在外，心眼用盡，狠辣惡毒，回去以后就得小心翼翼裝重孫子。
但，轉念想想，長輩教訓晚輩不是理所應當么？
姜杉再一次搖頭。
這一次她是為自己搖頭。
覺得自己心理有疾病，厭家，看著別人被長輩教訓，就覺得人活的卑微。
“真是病...”
“你又在那兒嘀咕什么？”
“啊？”
宋天海突然在身后說話，嚇姜杉一跳。
剛才生那么大的氣，這么快就緩過勁兒了？
“可憐之人必用可恨之處，別濫好心！”
“后半句認同！”
姜杉癟嘴，“前半句不認同！”
“說來...”
“別！”
姜杉直接打斷宋天海的話，不認同就是不認同，哪來那么多理由，具體事兒具體處理的方法千變萬化，誰能預料到？
說什么來，聽什么聽？
她直接道：“老板，直接說事兒，沒事兒還要去掙錢！”
啪！
宋天海直接將賬本丟到姜杉面前，“昨天殘次品總共賣出去將近倆千臺，到目前為止，來退款的不到十臺，其它柜臺補錢換貨的總共加起來不到一百臺...
眼見都這個點兒，才召回這么點兒，有沒有什么想法？”
呃...
能有什么想法？
電視臺輪播，電臺插播，出租車燈牌廣而告之，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有什么辦法？
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老板，等吧，召回這種事兒著急也沒用！”
真是著急也沒有，總不能一家一戶的上門去替換吧？
即使想這樣做，也沒有辦法做到，根本不知道客戶的地址。
不過，因為這樁子事兒，姜杉倒是想到了一種監管手段。
等這次事情過后，打算好好建議一下宋天海。
晚上結算的時候，姜杉仍然業績第一。
但，只拿到四萬五的提成。
要知道，這四萬五里面，還有張芮上午拉來十幾二十幾人都倆萬多的大單提成。
其它柜臺也不怎么好，都一樣。
相比起前幾周，各大柜臺的業績都下滑很大一截。
很明顯，天海的人流量，今天驟減！
姜杉也是很郁悶，給了小六子和小王總共五千，剩下四萬...
那么大的店鋪還等著她賺錢裝修，這點兒錢遠不夠啊！
這一切都怪在過道杵一下午的宋薇。
跟得了狂犬病一樣，逮誰咬誰...
這下好了吧！
天海生意也慘淡了，她也挨了一鐵砂掌！
雙方都搞得一塌糊涂！
姜杉是真想上去再給宋薇倆腳，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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