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霖剛離開客棧,齊宣便風塵仆仆前來。
他走進店來,便四處張望。
“客官,您住店還是找人?”小二上前陪著笑臉道。
只見他身穿白衫,頭戴斗笠,最近好多這樣打扮的客人,小二也不知道他們是干什么的,三三兩兩的,反正住店都給錢,有的還給的挺多,于是乎,小二和掌柜的也沒那么在意,反倒是期待這樣的客人多一些,這不,齊宣這一身打扮剛走進客棧,便受到小二和掌柜的熱情相迎。
“給我間上房。”說著,便從腰間掏出一兩碎銀子。
小二看著他的動作,笑容僵在唇邊。
“客官,我們這可是京城最好的酒店,服務一流,房間干凈,還有地段好,去哪都方便,下房五兩銀子,上房十兩。”
齊宣將劍換了個手,看著小二的眼睛道:“是嗎?”他將劍橫在小二的頸上,腳翹到旁邊的凳子上,從腰間慢慢掏出一金釵,“這個夠不夠?”
小二僵著的臉終于露出笑臉,他接過金釵,慢慢的將齊宣拿劍的手移開。
“夠了,夠住五日的了。”說著,便拿了金釵和銀兩向掌柜的走去。
齊宣看著他,遠遠的道:“那就住五日,準備酒菜。”
小二看著已上樓的齊宣,對掌柜的聳聳肩。
掌柜的拿著做工精細的金釵,光是上面藍色的寶石就倒不少錢,真是一個傻瓜,掌柜的小心翼翼的將它收起來,對小二說:“準備酒菜,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鳳儀的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掌柜的正和老板娘說著話,她看到掌柜的手里拿著一金釵,忽然看到那金釵上吊著的琉璃珍珠穗,鳳儀就覺得很熟悉,再看金釵頭上嵌著的那顆藍寶石,曾幾何時,她似乎見到過同樣的釵子,不過那顆寶石卻是紅色的,款式和這支是一樣的。
——“公主,聽說您這款珍珠琉璃穗太后也賞賜了一支給寶儀公主。”
“是嗎?”她從頭上摘下金釵,扔到桌子上:“那我不戴了。”——
鳳儀腦海里的記憶大門打開,隱約間見到那個公主的相貌似乎是夢中見到過的,她便是那種傾國傾城,是自己所不能比擬的,要說跟王凌宵,那可是有的一比。
眼見掌柜的就要把金釵插到了老板娘的頭上,鳳儀上前道:“掌柜的,你這金釵多少錢,我買了。”
俗話說,千金難買心頭好。
掌柜的看著鳳儀,連忙將金釵握在手里,說:“這釵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不賣。”
鳳儀倪了眼老板娘,又很兇的盯著的掌柜的,“實話跟你說,這金釵是我進店前遺失的,如果你不賣,我就去官府告你。”
掌柜的一聽,盯著鳳儀看了好久,想弄清楚是真是假。
良久,掌柜的才雙手合十,身子一軟,對鳳儀道:“姑娘,姑娘,我可是安份守己之人,這釵乃是剛剛一住店的男子用來抵住店的錢的,您喜歡,我就賣給您了。”
鳳儀從腰間掏出一個十兩的銀錠子,放在桌上,“夠不夠?”
老板娘看了眼掌柜的,對鳳儀道:“姑娘,這金釵做工精細,黃金打造,更何況還鑲嵌了珍貴的藍寶石和珍珠,怎么說也不值這么點吧。”
鳳儀說著,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只有這些了,賣不賣?”
掌柜的一看,對老板娘努了努嘴,陪著笑對鳳儀說:“賣,賣…”說著,便把金釵交給鳳儀。
鳳儀拿了金釵,問掌柜的,“你剛剛說這釵是一個男客人抵給你的,他在哪里?”
掌柜的指了指二樓,“他在二樓的樓梯口第二間房。”
鳳儀轉頭,看了眼二樓,離開柜臺。
掌柜的和老板娘看著鳳儀上了二樓,敲了敲二樓的第二間房,進去,兩人才高興的將銀子收起來。
老板娘說:“這釵雖然金貴,但得了二十兩紋銀已經很不錯了。”
鳳儀走進二樓房間。
齊宣轉頭,兩人同時驚訝的張大了嘴。
還是齊宣先恢復鎮定,他站起身,笑著走過去。
“真是巧啊,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鳳儀將手中的金釵拿給他看,“我不是找你,是找這釵的主人,真沒想到你拿著這釵抵房錢,真的窮到了這地步?”鳳儀走過去坐下,不知怎的,語氣之中竟有意無意間帶著長輩的口吻。
齊宣坐下來,倒茶給她。
“這釵是我凌宵娘親的,因為走得急了,沒帶銀子。”
鳳儀倒是有些好奇,“你們昆侖弟子平日都在山上修煉,怎么掙銀子?”
齊宣道:“平日里我們昆侖靠給人界提供仙家道草為生,加上醫治疑難雜癥,當然這些都由幾個當家的長老或者嫡傳弟子去做,而我們這些弟子平時需要銀子,只能去掙那些有錢的,先入門的呢就靠給人做法器,或者教師弟師妹們修煉訣竅。如果是長老親自派下山的,都由長老給銀子的。”
鳳儀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怎么王凌宵現在很窮嗎?只給了你這金釵。”
齊宣搶過鳳儀手中的金釵,對鳳儀道謝:“謝謝你幫我贖回金釵。”
鳳儀也沒與他爭搶,這段時日里,她倒是成熟了不少,她拿起杯子喝著茶,又惹得齊宣對她好一陣觀察,不由自言自語道:“難怪齊霖爹爹對你如此長情,除了是鳳儀轉世之外,原來你神態動作真的很像我凌宵娘。”
鳳儀放下茶杯,瞪了齊宣一眼,站起身,轉身向門外走去。
“本來我下山是為了讓你不要跟我凌宵娘搶爹爹的,可是正好碰上我凌宵娘在人界召齊昆侖弟子準備后面的降妖,所以…我先不與你計較,只想請你認真考慮,你和爹爹的年紀和認知,還有爹爹是不死之身,你難道真的他看著你百年后再次痛不欲生嗎?”
鳳儀沒有回頭,只是開了門,對齊宣說,“你若真的是好心,就好好的呆著,隨時候命,別在這啰里巴索的,很煩哎。”
被齊宣這么一打擾,鳳儀也懶得出門了,只好回房,等著齊霖回來。
躺在床上,鳳儀想起那釵,也想起之前的夢境。
——牡丹花旁,齊霖站在花前,和身邊一位妙齡女子講著話,當她轉過身去,牡丹似的容顏竟然讓身邊的花都黯然失色,她便是王凌宵,而她發暨上戴的也正好是這支珍珠琉璃穗。——
如果她真的是鳳儀公主的轉世,那么那位公主一定是自己的前世鳳儀公主了。為什么最近老是夢到前世的事情,因為王凌宵的歸來還是因為…鳳儀將手放在頸后的鳳凰翎處,鳳凰翎又開始閃著光,每次鳳儀都發現自己的功力提升一倍,法力也精進不少。
站在昆侖之顛之上,王凌宵仰頭看著天際。
已是傍晚,當天上出現紅霞一片的時候便是引妖魔出現的好時機。
那個時候紅霞完全遮住了月光,是所有妖魔最虛弱的時候,無論是法力還是在心理之上都不似平時那么強,只有利用這一段時間迅速打開魔界入口的門,將那些妖精引起魔界便是最安全的,況且妖精們并不會在自己法力和心理上最虛弱的時候殺人,只會在別人侵犯她的時候自衛罷了,只要那個時候,人人閉門不出,便不會遇上妖精,更不會有任何危險。
可是,她已經在此觀察數日,那幾千年一遇的天象似乎還沒有際象,王凌宵不由的懷疑她算錯了,可是津圍也計算過時日,說紅霞蔽月定會在這兩天出現,難道是她太心急了嗎?
王凌宵揮袖,半空中出現了一面水鏡,這是她將輪回鏡幻化而來,趁日子還未到,察看人界的動作是必然的。
輪回鏡轉換之際,不小心看到了齊霖,只見他走進理親王府,竟與云天見了面。
看著兩人嚴肅交談的畫面,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在談什么內容,王凌宵皺眉,云天的神情又讓他想起龍非,不由的想起齊霖的話。
——“對你來說,云天是胤礽的轉世,還是龍非?對云天而言,你是金凌還是王凌宵?我和胤禛對你而言,又算什么?”——
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面對愛情,親情,友情的時候,她是那么的復雜和不堪,而且那么的猶豫不決,一直以來她都很羨慕鳳儀,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那么敢愛敢恨,就算明知道對方的心里或許不是她,可是依然那么努力的去爭取,而她王凌宵,所做的也只有讓,而她也只能是讓,她總是在問自己,在這個人世,她到底算什么?
或許她只是龍,龍對于人來講是神,是無所不能的神,即使她轉世成人,也少不了這命運,在人界,她只有做神的份,而在天界,在龍非的心里,她又算什么?天帝信賴她,重用她,認定她這個兒媳,可是又要考驗她,而這一切,卻惹來龍非對她的懷疑與不喜歡,在她的心里,她竟然不如一棵小小的牡丹。
既使現在牡丹仙子已經消失,可是她與龍非,也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與她是相同的,他生而為龍,轉世為人,每一世雖然家族顯貴,甚至是人界的主宰,可終究逃不過悲慘的結局,而這一世,云天又是怎樣的結局呢?
王凌宵不由的揮揮衣袖,輪回鏡消失,其實她真的很期待龍非的這一世趕快結束,只有結束了才能回到天上與她團聚,可是…
——“你們在人間,必須相遇,相識,相知,相愛,且經歷一場蕩氣迴腸的愛情,否則即使回到天上,見了面,你們也很難一起面對將來的逆境。”——
這是天帝在轉世之前與她講的話,王凌宵忽然想要按照天帝的話,再一次與普通女子的身份與云天相遇一次,看看這一世的她與他能否完成天帝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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