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之前,韓諾行又回到臥室里,這邊孟楚已經(jīng)將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該裝的都裝好了。
他得了沈亦清的真?zhèn)鳎睦镫m然不落底兒,但至少知道該怎么跟孟楚談。
看著孟楚收拾化妝品,他開口問:“晚上叫程芬芳和林隱來吃個便飯,怎么樣?”
孟楚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韓諾行。
最近兩個人真的太沉寂了,好像要與世隔絕了一樣。尤其是孟楚,她生怕自己跟朋友走得太近,反倒害了她們……
保護她們,也要盡量保持距離。
所以,韓諾行這樣的建議,她有點遲疑。
“孟楚。”
他走過來,握著女孩兒細軟的小手,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有新的想法,咱們在一起才好有更周密的計劃。”
其實孟楚不是怕死,不是怕戰(zhàn)斗,而是害怕找不到對手,就像現(xiàn)在這樣,有些無措。
“什么計劃?”
“剛想出來的,還需要更加細致化。”韓諾行笑了下。
“可你知道啊,我不想程芬芳和林隱攪進來,我們已經(jīng)四面楚歌了,再把她們……”
“我們四面楚歌……我們只是養(yǎng)精蓄銳,你說呢?”
孟楚也笑了,韓諾行說得對,完全正確。
“好吧,你說吧,計劃!”
“只有我們倆個是不行,需要大家一起配合。”
“……”
“再說,我剛剛和亦清聊過,程芬芳和林隱要是住在韓家別院,我覺得會更安全一點……你想保護她們,我也想保護你。”
孟楚鼻子酸了一下,韓諾行明明不需要保護那么多人,卻還是為了她,愿意把自己的家搞得像是救助站一樣。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確是該有所行動了。
坐以待斃不是孟楚的性格。
于是,她點點頭,執(zhí)著于韓諾行的執(zhí)著。
“晚上叫她們來吃個便飯,還有我們的老朋友。”
孟楚愣住:“誰?”
說話間,韓諾行已經(jīng)掏出電話又給霍華成打電話:“晚上來韓家別院,記得帶外賣來。”
本來還在憂郁中的孟楚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在地板上。
我去!
她斜著眼睛盯著韓諾行,誰說男人大度,其實并沒有哇!你看看,報復(fù)很快就來了,點外賣這個梗,至少韓諾行要用一次才算對得起霍華成!
程芬芳和林隱先行到了,和孟楚敘敘舊,聊聊天,但絕口不提胡琳。
半個小時之后,霍華成黑著臉,手里拎著外賣出現(xiàn)在韓家別院。
這一次,這家伙居然還帶著一個家伙——陸添。
而陸添就像是受氣包似的,手里拎了滿滿一塑料袋的啤酒。
一進屋,韓諾行就毫不客氣地揶揄韓諾行,說道:“我可不像某人,去我家只拎外賣,我可是全套都拎來了。”
韓諾行像是沒聽見似的,門開了一半,也不接。
害得陸添杵在門口,怎么都進不來。
孟楚看不下去,急忙伸手將啤酒袋子提了進來:“好歹將東西拎進來啊……陸警官也太可憐啦!”
“我沒事兒,沒事兒……應(yīng)該的。”陸添有點不好意思,甩了甩被勒得有點紅手掌,笑嘻嘻地,渾然不在意。
程芬芳沒想到陸添會來,楞了一下,表情也變得柔和很多。
說真的,最近“休假”的是孟楚和韓諾行,可不代表霍華成和陸添在休假,他們倆已經(jīng)忙得快成隱形人了,干脆抓不到人。
局里上上下下,雖然尚未把封弢、胡琳案子并入音樂會爆炸案,單是一個爆炸案就忙得團團轉(zhuǎn)轉(zhuǎn)的了。
唯有霍華成心里最清楚,這個案子結(jié)不了了,會成為一個死案。
因為這種顛覆三觀的兇手,去哪兒抓?
“是不是都餓了,我們開飯吧。”沈亦清說著,將塑料袋里的東西翻了出來。
這次霍華成帶來的都是些小食,炸雞和麻小是少不了的,還有麻辣鴨脖和一把把燒烤肉串,看著就讓人眼饞。
大家圍坐過來,拆開包裝,擺盤。
霍華成一邊跟著幫忙,一邊忙著懟韓諾行:“某人呢,去我家居然不帶燒烤,太不夠意思啦!明明知道,夜宵吃燒烤最美味……”
韓諾行掃了他一眼,想懟回去,可惜有點詞窮,不知道該說啥。
這時孟楚開腔了:“霍隊,話可不能這么說的!雖然韓諾行沒帶燒烤,但是他至少知道帶炸雞和麻小啊……你不能太強求他,畢竟活了一千年了,能跟著咱們現(xiàn)代人的口味,已經(jīng)是一種進步了……”
韓諾行:“……”
有點生無可戀了,好伐!
說真的,孟楚這番話確定是在幫著他的嘛?明顯是褒貶不一的意思!
正當(dāng)韓諾行堵著氣又不好發(fā)作的時候,忽然一只小龍蝦尾肉遞了過來。
孟楚捏著蝦肉,含笑放在他嘴邊,努著嘴笑:“快吃,嘗嘗,我剝的。”
這口糖塞得猝不及防,韓諾行徹底沒脾氣了。
張開嘴,就著孟楚的手,將蝦肉吃了下去。
弘獻在一旁直捂眼睛:“干嘛,又撒狗糧!”
連程芬芳也跟著起哄:“小添添,我們也秀一臉吧……”
陸添馬上就不好意思了,他可是站霍孟cp的,號稱永遠支持自家老大,所以這樣秀恩愛,就是打他老大的臉,他才不要。
“別了,別了,吃吧。”陸添紅了臉推了推。
眼睛又忍不住去偷瞄自家老大。
可看著霍華成云淡風(fēng)輕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又有點拿不準(zhǔn)老大現(xiàn)在這是個什么心思。
吃了一會兒,韓諾行放下筷子,開口正色說道:“今天找大家來,除了一個便飯,還有一件事……”
聽見他說話,其他人也跟著放下筷子,認真地聽著。
韓諾行平日里沒什么脾氣,說話語氣很溫和的,只是他溫潤的態(tài)度反倒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人忍不住聽從于他。
“大家也知道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我和孟楚最近想了很多,考慮到大家安危,決定,最近程芬芳和林隱暫時住在我們韓家別院吧。”
程芬芳和林隱兩小只有點懵:“……”
整個人都呆掉了。
孟楚握了下林隱的手,表示同意韓諾行的想法。
“還有,霍隊,我們要面對的敵人早就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這些人,如果我們還縮在原地不肯動手,將來恐怕就是全軍覆沒,現(xiàn)在……我們必須聯(lián)手!”
霍華成喝了一口啤酒,笑道:“這還有用說么……我們不早就聯(lián)合咯?”
“既然霍隊一直認為我們是一伙的,為什么還總是嫌棄我老?”
韓諾行挑眉。
霍華成:目瞪口呆。
能把自己的老說得這么性感的,韓諾行獨一人。
“唉……行吧。”霍華成服了,不說了總行吧,他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拿著啤酒罐,又問:“有什么計劃?”
“我知道佛冷和辛梓博想要我手上的玉指環(huán),只是迫于東西在韓家別院,他們不敢輕易出手……所以,我們只能引蛇出洞。”
韓諾行說:“觀望已不是辦法。”
“怎么引?那玉指環(huán)引么?”
“對。”
“可萬一這東西落在佛冷的手里……”霍華成微微蹙眉。
“他大可以放馬過來,我還想會會他。”韓諾行笑了一下,無比奸詐。
孟楚直覺渾身一寒,笑面虎好像又回來了。
韓諾行又擁了用孟楚的肩膀,接著說:“佛冷和夫人有仇,我要是替夫人除去此人,不是更好嗎?”
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韓諾行叫得暢快淋漓的,殊不知霍華成的臉色已經(jīng)跟著臭了……
“韓先生,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他問。
“霍隊,請講。”
“要不是聯(lián)手,我還真心看不上你……”霍華成搖搖頭,“你專門往別人身上捅刀子,這樣真的好么?”
“改不過來了。”
全體:“……”
唯有孟楚:“嘔……”
吃了晚飯,陸添準(zhǔn)備開車帶著霍華成;程芬芳和林隱也說,明天收拾了東西再搬過來,這才跟著陸添一路,一起走了。
孟楚和韓諾行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其實韓諾行的計劃,孟楚只聽懂了一半,就是要以攻為守,先亮出底牌來。
可怎么才能讓佛冷和辛梓博知道他們手上有他們要的東西呢?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啊。
洗漱好了,孟楚穿著睡衣坐在梳妝臺前保養(yǎng)皮膚。
擦了一半的化妝品,她轉(zhuǎn)身盯著床上半躺著的韓諾行,問他:“怎么才能讓他們找上門來啊?”
“我有辦法。”
“怎么辦?”孟楚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一定要問問問,問明白了才罷休。
“你過來讓我抱抱,我就告訴你。”韓諾行哼笑了一聲。
“不去。”
現(xiàn)在的孟楚心眼也是不少的,韓諾行所謂的“抱抱”可不是字面意思,上下其手之后,還可能被吃干抹凈,非普通意義的“抱抱”都是色色的“抱抱”。
她知道躲避。
“夫人,我剛剛看你吃了好多麻辣小龍蝦,會不會不消化?”韓諾行將手里的書放在床頭柜上,又向她招手:“我?guī)湍闳嗳喽亲樱瑒e到了半夜,胃里難受……”
孟楚擦好了臉,一臉不相信:“你會有那么好心?我才不信。”
韓諾行也不急,一雙清澈的眸子緊盯著孟楚。
在昏黃的燈光下,側(cè)臥著的男人別有風(fēng)情,特別撩人。
孟楚站在床邊看他,忽然來了點興致,便一點點慢慢地爬上了*_*床:“韓學(xué)長……你最近是不是很累了,要不我給你摁摁肩膀吧……”
說話間,人已經(jīng)過來了,她握了下男人的手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把玩了一下,然后又說:“行不?”
可惜話音剛落,人已經(jīng)被韓諾行一把攬了過去,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孟楚馬上就囧了:“……”
“你啊,”韓諾行刮了刮孟楚的鼻尖,忍不住逗她,“只會說,沒有膽!還想學(xué)著撩漢,現(xiàn)在臉紅什么……倒是接著撩啊?”
“你才沒趣呢,我就隨便說說,你可倒好……就這樣,我還撩什么?”
“……”
“你應(yīng)該是,我撩你的時候,你不為所動,讓我下次不敢再撩你才對!”孟楚總結(jié)。
“……嗯,”韓諾行想了一下,“那恐怕很難。你每次撩我,我都上鉤……你不撩,我都在上鉤中……”
韓諾行微微直起身子,準(zhǔn)確地捕捉到了孟楚的唇,敷上,輕吻著她。
再由輕吻轉(zhuǎn)為猛烈和瘋狂……
他們之間,好久了,沒做那種事了。
不是韓諾行有多隱忍,而是怕孟楚會受不住他的瘋狂。
“嗯……”孟楚被吻得七葷八素地,像是身上被抽了力氣,癱軟地倒在男人的臂彎里。
韓諾行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甜甜的沐浴乳味道,混著他特有的清冽干凈,讓人很著迷……
“韓諾行……”
“嗯?”韓諾行揉了孟楚的一縷頭發(fā)放入手心,愛不釋手。
“你說……為什么辛梓博他們不敢來韓家別院?”
孟楚其實一直有這樣的疑慮,韓家別院和別的地方?jīng)]什么不一樣的,最多只是這一片社區(qū)都是俊城最高端的富人區(qū),安保好、環(huán)境好,可就算這樣又能怎么樣呢?
辛梓博會怕小區(qū)的保安嗎?
顯然不會。
韓諾行揉著頭發(fā),有點心不在焉:“他怕我。”
“你騙我的吧?”孟楚微微抬頭,正好看見韓諾行完美到極致的下巴。
胡茬刮得很干凈。
她忍不住身手摸了一下。
“一定還有別的,別敷衍我。”孟楚嗔了一聲。
“我是畀國的大祭司,這點磁場干擾的能力還是有的。”韓諾行笑了一下,“辛梓博再怎么幻化自己的魂身,也不敢靠近這里……畢竟我的氣場會將他打回原形。”
“……那佛冷呢?他明知道咱們手上有他要的東西,為什么也不敢侵擾呢?”
孟楚又問。
剛才吃晚飯時,韓諾行說得十分肯定,只要程芬芳和林隱住過來,就一定會保障她們的安全。
這句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fēng)。
“你怎么那么多問題?”韓諾行又捏她的臉。
被孟楚拂開了:“你又來了!我是好奇寶寶,也是好學(xué)寶寶……我就是想知道嘛!”
“嗯,其實我并不知道佛冷為什么不敢來……可能是,我們倆的氣場比較合吧。”韓諾行笑了一下:“這件事說起來,大概是我們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孟楚問完了,就知道自己是問了一個愚蠢之極的問題。
第一次,什么第一次,哪個第一次?
一個男人跟你說第一次,十成十說的是兩個人那種事的第一次!
孟楚的小臉?biāo)⒌匾幌录t了起來,說真的,兩個人相處這么長時間了,她還不是很適應(yīng)哎……平時太漢子了吧,嬌羞什么的跟她沒緣分。
但韓諾行反倒喜歡孟楚這樣,從來不主動……哪怕偶爾主動一次,還漏洞百出的樣子。
他輕聲笑了一下,將懷里的人兒擁得更緊:
“自那一次之后,我發(fā)覺自己的氣場有很大的變化……原來從來感覺不到的東西,現(xiàn)在都能感知得到,不僅如此,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準(zhǔn)確。佛冷利用網(wǎng)絡(luò)幻化出的幻象攻擊我們,可這種幻象顯然到了我這里不成立。”
孟楚眨眨眼,覺得這是個好消息。
“你怎么今天才說啊?”她杵了他一下,“早知道這樣,就早應(yīng)該讓芬芳和林隱住過來!嘿嘿……”
孟楚奸笑。
“她們住來我沒意見,可你有了姐妹,就把我扔在一邊去了。”韓諾行忽然就變小奶狗。
孟楚:……
男人哦,是一種很神奇很特別很幻化的生物,對他不能太好,會得寸進尺……對他不能太兇,會瞬間呲獠牙……哈哈哈。
“好吧好吧,”孟楚轉(zhuǎn)了身,鉆進被子里,又問他,“那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啊?你已經(jīng)在賣關(guān)子啦!”
“明天陳景安來了,你就知道了。”
韓諾行依舊笑笑不語,是打算將關(guān)子賣出國門,出口國際了。
第二天一早,陳景安真的來了。
同時他還帶來了鄭復(fù)榮,這個國案大律師。
孟楚雖然有點懵,但卻不失禮節(jié),笑著跟鄭復(fù)榮打招呼:“鄭律師您好!”
“韓夫人好。”鄭復(fù)榮毫無血色的臉上擠出一絲絲笑容。
森慘慘的,反而讓孟楚覺得脊背發(fā)涼。
入座之后,鄭復(fù)榮將自己的手里資料拿了出來,孟楚原本以為只是一些文書之類的,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拿出來厚厚一摞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全是楓泊這些年的罪證。
孟楚都開始嚴重懷疑,鄭復(fù)榮怕不是個律師,而是個私人偵探!
楓泊的資料追溯要從100多年前,大大小小的證據(jù)證明,他已經(jīng)活了一百多歲,涉及的房產(chǎn)、財產(chǎn)等一系列東西都有違法行為。
除了這些,鄭復(fù)榮還將楓泊以韓諾行的名義告上法庭:以寫書之名,搞地下非法集會。
這部分內(nèi)容正是前段時間永輪會的問題。
可以說,就算楓泊一直躲著不見人,他也難逃法網(wǎng)恢恢……
看著這些資料,孟楚不禁慨嘆地對韓諾行說:“你這是要逼他現(xiàn)出原形啊!”
韓諾行點點頭:“對。他就算不想與我過招,也不行了。”
“可是,以你的名字,這樣真的好嗎?你不怕他害你?”孟楚有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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