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落葉紛紛。
早飯之時,紀然正和成安商量他們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走。
沒等他們吃完飯呢,就突然被一群衙役圍住了。
“是他嗎?”留著小胡子、眼神凌厲的捕頭楊海問道。
他身旁扎著雙髻的丫鬟,忙不迭點頭道:“就是他,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多時,成安三人便被官差圍了起來。
“官爺,這是做什么?”成安起身,笑問道。
捕頭指著郁森冷聲道:“把他給我帶走。”
“不是,官爺,為什么要抓他,您總得給個理由吧。”
“你們是他的同伙?”捕頭斜眼看著成安道。
“他是我們的師弟,并不是您所說的同伙。”
捕頭譏諷道:“那你們可真是有個好師弟。”
“這話……”
捕頭不再與他廢話,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衙役給郁森上了鎖。
成安和紀然并未被上枷鎖,但他二人也被帶回了衙門。
到了衙門,他們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今天是陳員外之子陳宇娶親的日子,娶的是陳夫人白氏的娘家侄女——白薇。本應該開開心心的,可一大早陳夫人帶人去為白薇上妝,卻并未找到她的人。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白薇是因為不滿這樁婚事,逃婚了。可等她的丫鬟醒了,他們才知道事情麻煩了。白薇并非逃婚,她被人擄走了。
小丫鬟看著郁森義憤填膺道:“就是他,昨天我們小姐才見過他。”
成安瞪大了眼睛看著郁森,他們什么時候窮的連飯都吃不上了。
“小姑娘啊,你是什么時候看到他的,在哪里看到他的?”成安溫聲道。
上頭的知府不滿意了,他拍了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成安忙轉頭給知府大人陪了不是。
“你說,你是在何時、何地見到的他?”
“回大人的話,是在客棧旁邊的桂云堂。那里有小姐最喜歡吃的芙蓉糕,昨天傍晚我們去買芙蓉糕。”丫鬟抹了抹眼淚,修長的手指指著郁森,道:“他去買綠豆糕,卻沒有帶夠錢。我家小姐心善,就替他把錢付了。”
郁森一臉茫然的看著小丫鬟,他不喜歡吃綠豆糕啊。
“那嫌犯,你可有話說?”知府問道。
“我不喜歡吃綠豆糕。”
成安扶額,紀然眼角抽了抽,這時候說這個做什么啊。
“你不喜歡吃,也可以買給旁人吃。”知府冷聲道。
他看向丫鬟,又換上了和善的語氣,“你接著說,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告訴了小姐他的住處,并問了小姐家住何方,還說一定會還錢的。小姐說不用,他卻說一定會還的。”丫鬟哽咽道:“再然后,就是到了夜間,他潛入小姐的閨房,將小姐擄走了。”
“你為何確定是他?”知府問道。
“他身上有股奇異的香味兒,我們遇見的時候我聞到過。昨天夜里,她將我打暈時,我也在那人身上聞到過。所以,肯定是錯不了的。”
“我身上沒有味道。”郁森認真說道。
丫鬟冷哼一聲,道:“我暈了那么久,你有的是時間可以除掉身上的味道。但是,你這張臉我是一定不會忘記的。你快點兒把我們小姐交出來。”
知府看向郁森,“嫌犯,你還有何話說?”
“我沒有見過她。”郁森道。
“大人。”成安輕輕喊了聲。
知府不悅的看向了成安,“你想說什么?”
“大人明鑒,我等昨天申時三刻才進的城。當時烏云遮日,我等才在客棧投宿。”成安看了眼郁森,道:“我們到了客棧后,便一直在一起,未曾分開過,他不可能會去做那些事情的。”
知府冷眼看著成安,道:“他是你師弟,你自然是向著他的。況且,也不排除你們是他的同伙。還有,他能將那丫鬟藥暈,焉知他不會對你們下手。”
他說的該死的有道理,這讓成安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了。
紀然想說,她會用藥,會保證他們不會被藥暈的。但考慮到這位大人的心思,她決定還是不要說出來了。她要是說出來,說不定也會被認為是同伙。
“說,你將白小姐藏到哪里去了?”知府厲聲道。
郁森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他連白小姐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怎么會把她藏起來呢。
知府被他這無辜的眼神氣的不輕,當即就要對他大刑伺候。
“大人,您請稍等!”
“你又要說什么?”知府看著成安咬牙道。
“大人,我并不是要為師弟開脫。只是,如今白小姐生死未卜。我師弟是嫌犯,就請您將他關起來吧。”成安深明大義道:“師弟做下這等事情,實在是我們管教無方,我等愿協助大人找回白小姐。”
紀然瞪著成安,這不久等于承認郁森就是綁架白小姐的兇手了嗎?她感想開口,成安便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你們也有嫌疑,不要妄想逃走。”
成安點頭道:“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逃走的。”
知府揮揮手,讓人將郁森押了下去。
“你們最好快點兒把白小姐帶回來。”知府冷聲道。
“一定,一定。”
待離開府衙,紀然終于忍不住了,“三師兄,您為什么讓官府將八師弟扣下來,這不就等于承認了事情是八師弟做的。您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成安溫聲道。
“八師弟都被下獄了,您還讓我稍安勿躁,我安的了嗎我?”
“那丫鬟為何一口咬定就是八師弟帶走了那位白小姐。”
紀然思索片刻,道:“因為她看到過八師弟的臉。”
“但那時候八師弟一直跟我們在一起,對不對?”
紀然點點頭,郁森確實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并未分開過。他也不會分身術,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的。
“難道,八師弟是雙生子,可也沒聽郁師叔說起過啊。”
成安搖搖頭,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性不大,倘若我們真的住在同一家客棧,那客棧里的人應該會發現異常的。”
“三師兄您的意思是,有人算計了八師弟。”
成安欣慰的看著紀然,真不容易,她終于想到這一點了。
“可為什么要是八師弟呢?”
“可能因為他長的好看?”成安道。
紀然瞪著他,成安忙改口道:“大概是因為他倒霉吧。”
“他們計劃如此周密,擄了人,還會留在這里嗎?”紀然擔憂道。
“他們一定還在城里。否則,他們也就不需要計劃這般周密了,只需要將人擄走就可以了。”
紀然瞳孔微縮,細細一想,三師兄這話說的很是有道理。若他們只是要販賣少女,完全可以帶她一走了之,不需要這般麻煩的。
成安眉頭皺了皺,道:“小然,你給大師伯、師傅他們去封信,給他們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還有,問一下其他地方是否也有這種事情發生。”
“三師兄您的意思是,這并不是第一起?”
成安點點頭,道:“手段如斯熟練,定然不會是初次出手了。”
紀然不安道:“他們抓新娘子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好事。”
這一點,紀然也是認同的,她趕忙拿出了紙筆將成安交代的話都記了下來。
楊海看著朝自己走來,笑容滿面的胖子,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楊捕頭,您好。”成安笑盈盈道。
楊海冷哼一聲,道:“大人放你們出來,是讓你們找人的,可不是讓你們在這里閑聊的。”
“我知道。”成安認真說道:“有件事情想請楊大人幫幫忙,您能告訴我們,那家點心鋪子在哪里嗎?”
楊海冷笑道:“你跟我裝傻呢,你們會不知到點心鋪子在哪里?”
“我知道捕頭您不相信我們,可我們是真心實意想要找到白小姐的。我們在這里耽誤的事情越多,找到白小姐的機會就越渺茫。您也不希望白小姐出事吧?”
“我帶你們去。”
成安看了眼楊海的衣服,小心建議道:“您是否能換件衣服?”
“等我一會兒。”說罷,便轉身回了衙門。
紀然將消息發出去后,便小跑到了成安的身邊。
“三師兄,我們不走嗎?”
“等楊捕頭跟我們一起。”
“他要監視我們嗎?”
成安想了想,道:“也不算是監視,城中事務他比我們熟悉,他能幫我們。”
紀然嘆息一聲,道:“阿言還沒有找到,現在我惹上了這樣的麻煩。也不知道,阿言現在好不好?”
“阿言一定會沒事的。”他這話說的毫無底氣,連自己都不相信。
雖然離言武功高強,可如今她心脈受損,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況且,還有她眼睛。但他們一路找來,確實不曾聽人說起過異瞳之人。
想到先前在山上聽說的她在昏迷時說的話,成安不由得擔心了起來,她該不會真的……把眼睛給……
“走了。”
成安嘆息一聲,跟著楊海離開了衙門。
官道上,疾馳的馬車里,離言打了個噴嚏。
洛明河看她一眼,道:“有人在念叨你呢。”
離言翻了個白眼,會念叨她的人多了。要是每個人念叨她,她都要打噴嚏,那她早就累死了。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進城?”她問道。
聽了這話,周躍心中一緊,說實話他其實不是很想與他們分開。
“今天反正是到不了的。”
離言皺了皺眉,道:“我知道了。”
周躍松了一口氣,他們還能繼續同行。他暗自祈禱,希望接下來會發生些什么,讓他們能夠繼續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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