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
說話的人是向她發(fā)出邀請的翟秋云。
“翟姑娘。”天歌站起身來。
“你怎么坐在這里?”
翟秋云看著天歌坐在門口的角落,有些不解,明明前面還有很多空著的位子。
方才若不是這邊傳來聲音,她都沒有留意到天歌居然在這兒。
“我……”
天歌正準備說話,袖子卻被人拽住,她回頭伸手扯回自己的袖子,不滿的瞪了姬修齊一眼,這才重新看向翟秋云。
“我是想著今日能來的,想必都是脂粉行業(yè)的前輩,我初來乍到,不好占了別人的地方,坐在這里能聽聽眾人高見,已經(jīng)心滿意足。”
翟秋云聞言點了點頭。
今日確實有那么幾個不怎么好相處的人,這樣看來這位林公子倒是有些先見之明。
“林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可傳喚周圍的侍女,你是我請來的客人,在此不用拘束。”翟秋云含笑。
天歌連忙謝過。
這時候有人來找翟秋云,她便跟天歌招呼一聲,又跟旁邊的侍女叮囑幾聲,往別處去了。
翟秋云一走,姬修齊就來了勁兒。
“可以啊林哥兒,你不是第一次來杭州府嗎?怎么這就撩撥上姑娘了?這么好的事情,都不帶上兄弟我,不夠意思啊!”
“想撩姑娘去醉韻樓,有的是想被你撩的。至于方才那一位,你還是莫要肖想,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嘿,你這學壞了啊,還知道醉韻樓?”
姬修齊打趣道,“怎么樣,既然你不想去我那里,那醉韻樓要不要去玩玩?我請客,除了頭牌姑娘,其他隨你挑!”
說完他又湊近幾分,“說說唄!方才那姑娘是誰,你是怎么認識的?”
天歌將他靠來的腦門推向一邊,“杭州府尹翟大人的愛女,翟秋云翟姑娘。至于怎么認識的,對不起,無可奉告。”
“翟高卓的女兒?”姬修齊皺了皺眉頭,“怪不得呢,我就說這么眼熟,跟他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天歌扶額,這廝到底是什么眼神?
跟翟高卓一模一樣,他到底是在夸翟高卓女氣,還是損翟秋云磕磣?
不過話又說胡來,姬修齊這人雖說有點離譜,但有了他之后,倒真是增添了不少等待的樂趣。
約摸小半個時辰之后,人已經(jīng)到的差不多,這場交流會也正式在規(guī)定的時間開始。
……
……
作為大花師,徐芮是今天的主導者,自然在最一開始的時候,就登臺講話。
看著臺上依舊是一襲紅衣的冷面少女,姬修齊不屑吐槽:
“徐家什么時候窮到這份兒上了?一個大小姐每天穿一樣的衣服,前天咱們見到她不就是這件,都不帶換的嗎?”
說到這里,姬修齊又看向天歌,指著她現(xiàn)在穿的這一身雪濤紋,“不說別人的姑娘,就林哥兒你一個男的,不也比她講究?”
說到這里,他又拉過天歌的衣袖,看起上面若隱若現(xiàn)的紋路來,“還別說,你今天這一身是真的好看。哪兒做的,改天我也去搞上兩件。”
天歌拍開他的手,“說話就說話,別亂動手動腳的!”
說完,她的目光也落在臺上的徐芮身上,“徐姑娘只是喜歡穿紅衣而已,今天的衣服和那天雖然顏色沒什么差別,但是上面的紋路和款式完全不同。”
就比如那天的紅衣腰間繡的是梅花,今天的則是纏枝蓮。
“切,就算是不一樣,不還是沒有新意?”姬修齊好似看徐芮非常不順眼。
“姬兄你跟人家徐姑娘有仇嗎?怎么一說起徐芮,你就看啥都不滿?”天歌很搞不明白,這種人守衛(wèi)是怎么才會放他進來的?
這人莫不是跟徐家有什么恩怨吧?
“能有什么仇?”姬修齊瞪一眼旁邊眨巴眼睛的阿立道。
天歌將他的神色看在眼里,清晰的感受到姬修齊咬牙切齒似的憤恨。
“難不成……都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徐芮一個女孩子,奪你妻不至于,但殺父……”天歌乜斜著姬修齊,欲言又止。
“去你的!我老子活的好好的,就是他逼著我來的。”姬修齊沒好氣道,“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說了就生氣,沒勁兒。你聽你的吧,我要睡覺了。”
說完這話,姬修齊便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捂著耳朵開始閉眼睡覺。
天歌搖了搖頭,不再理他。
周圍清凈之后,臺上徐芮的話也清晰地從前面飄來。
“……如今正好五月初,徐記先前推出的夏季新品也已經(jīng)在店里開始售賣,得到了不錯的評價,所以今天,關于這些新品大家有什么問題,或是對于夏季自家的脂粉又有什么好的推薦,都可以暢所欲言。”
聽到這里,天歌算是明白了。
這第一個環(huán)節(jié),其實就是東道主徐記的脂粉答疑會,和其他店鋪自我推薦的環(huán)節(jié)。
因為參加徐記交流會的,除卻脂粉行業(yè)的人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商戶,眾人不僅僅是想著了解和學習徐記脂粉經(jīng)驗,哪怕只是一點。
還有一些人,想借此機會嶄露頭角,獲得其他商戶的關注,提升自家在杭州府商會的影響力。
果然,這話說完之后,天歌便聽有人出聲向徐芮提問:
“徐記今年的胭脂中有一樣點絳唇脂,據(jù)說是以鮮花磨粉而成,徐記選擇的是月朱花,但如今有很多人都說,這話其實是騙人的,點絳唇脂雖然上色極好,但其實損害會更大,不知徐記對此如何說?”
聽到這個問題之后,周圍俱是一靜。
此人的問題看似簡單,但其實十分誅心。
徐記在最開始推出點絳唇脂,說是鮮花磨粉之后,不少人看到被搶買一空,都想著效仿制作磨粉胭脂。
但是同樣的月朱花,別人磨成粉后,卻始終無法達成徐記的著色效果,甚至還會出現(xiàn)浮粉的情況,效果簡直慘烈。
后來又有人用其他種類的花試驗,但同樣無法實現(xiàn)。
所以就有不少人開始懷疑,徐記所謂的鮮花磨粉不過是噱頭,其實還是和先前的膏脂制作的法子一樣,對皮膚會有更大的傷害。
一時之間,眾說紛紜,也將徐記推上了風口浪尖。
但是徐記對于這個問題,一直沒有給出解釋。
如今有人當面提出這個問題,無異于想要讓徐記說出點絳唇脂的制作工藝,否則根本無法服眾。
而若是徐記真的說出來,那么之后除了月朱花,肯定會有不少人效仿推出其他花的同類脂粉,這無疑對徐記的一個直接沖擊。
這還是第一次在交流會上,有人問出這樣不客氣,也不遮掩目的的問題。
剛好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不少人都想知道。
于是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臺上的徐芮身上,想要看她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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