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靈珠在玄明真君面前實在是算不上錢,看著實在是太寒酸了些。他沉吟片刻,又添加了一枚靈玉放進去。
“這算作彩頭罷!彼绱苏f道!拔蚁氩砹恕瓱o論你們誰得了這個錢,出去再訂一間好些的房間罷!
這是玄明真君初識人間愁滋味了啊。
秦瑜和梅婉婉對視一眼,彎了彎眼。
那個鎮(zhèn)長來與不來的結(jié)果都不重要了,秦瑜抬頭對玄明真君說:“師伯給的這彩頭可不可以隨便我們做什么,師伯都不阻止?”
玄明真君覺得這兩個小丫頭再怎么做也不會有什么大的影響,便大大方方的說:“是的。”
領(lǐng)了這枚漂亮的靈玉,秦瑜和梅婉婉卻并不急著去做什么,把房間盡量打掃的讓玄明真君不至于過分不適。
然后準(zhǔn)備出去逛一逛。
這個小鎮(zhèn)里修為最高的修士是筑基期的鎮(zhèn)長,玄明真君雖處在客棧中,但這個鎮(zhèn)子中的任何動靜都瞞不過他。
故而召出丹鼎修煉的玄明真君并不加以阻攔。
畢竟是客棧里目前唯一的一位上房住客,看見二人下了樓來,掌柜的態(tài)度算的上殷勤。
秦瑜和梅婉婉向他詢問了一些鎮(zhèn)上的事情,掌柜的一聽是有關(guān)“修士”的話題,笑容也更深了幾分,很是配合。
“二位是想問,鎮(zhèn)上有沒有賣修士靈寶的店鋪?”那掌柜的重復(fù)了一遍問題,富態(tài)的臉上笑容真誠!澳嵌凰闶菃栔肆耍±蟽涸诖说亟(jīng)營這客棧幾十年了,每日打尖的、用膳的、住店的人里三教九流,各式樣的人都有。小老兒算的上是鎮(zhèn)上消息最靈通的人了!
“咱們青女鎮(zhèn)不大,卻是個修士常來的地兒,鎮(zhèn)上也是有幾家店鋪是專供修士的,平日里賣些符紙陣盤,獸骨藥草的,也是生意興隆!
“若二位想去,便可出了大門向右走,過了鎮(zhèn)守府,招牌最氣派的那幾家就是了。我與那符紙鋪的李掌柜還有些交情,報上我的名字,買紙的時候還能少一成的價錢,很劃得來!
符紙么,原本二人也是準(zhǔn)備了的,不過如今全躺在了玄明真君的儲物靈器里了。
一枚靈玉換了靈珠,扣了替換的經(jīng)手費用,實際到手只有九百九十枚,再付了三靈珠的包子錢和一百灰靈珠房費,還剩八百八十七枚。
即便之后打定主意要靠少吃飯,不住好的旅店來省錢,這些錢也熬不過幾天。
更何況秦瑜和梅婉婉都是少年飯量大的時候,此處又不同于劍宗,劍宗的米面是專供修士的靈米,而這里呢,米面不過是與凡人做食物,里面蘊含的能量還不足以靈米靈面的十分之一。
之前的一兩個素包子,實在是無濟于事的。
那就這么餓著不成?
秦瑜和梅婉婉想著事情,挽著手過了修士客棧,轉(zhuǎn)頭看里情況的時候正巧與里面的一個方臉修士視線相撞。
秦瑜致以一笑,那修士很快的回了一禮,眼神里卻有幾分驚異。
向右行走,除了兩三家店面,便一直都是黛瓦青磚院壁,長長的院壁仿佛沒有盡頭似的。
能在鎮(zhèn)中心擁有這么一處面積巨大的宅院的,怕也只有此地的鎮(zhèn)守了。
怪不得連家境不差的掌柜都說做修士好呢。
梅婉婉打趣秦瑜道:“你要是不天天想著回家回家,不說能不能承繼了明平師叔的湘陽主城,只要入了筑基期,做個大鎮(zhèn)的鎮(zhèn)守,那都是綽綽有余的。”
“是不是頗為動心?”她打趣說。
遙遙的一隊修士組成的小隊正相對而來,定睛看了看,服飾雖然差不多,但除了領(lǐng)頭一人身著劍宗弟子服外,身后跟著的修士雖服飾各異,但都是煉氣期的修士。但瞧著來處,又像是從鎮(zhèn)守府里出來的。
秦瑜感知一番,“咦”了一聲,說:“領(lǐng)頭的修士筑基初期的修為,莫非就是鎮(zhèn)守了!
“非也,非也。”梅婉婉說:“青女鎮(zhèn)雖小,卻離劍宗山門頗近,其中往來弟子頗多,故而此地的鎮(zhèn)守,至少也是筑基后期,甚至是金丹期的修士。”
“那這一隊?”
“這應(yīng)該供職于鎮(zhèn)守府宗內(nèi)的修士和宗外的散修罷!泵吠裢褚娝闷,解釋道!靶奘啃逓榈搅酥,還能留在宗內(nèi)修煉的修士并不多,除了能夠留在宗里的精英弟子。其他的修士,比如說普通的內(nèi)門弟子,有意留在宗門,并且在宗里表現(xiàn)考核優(yōu)異的,宗里便會派遣他們?yōu)橐恍℃?zhèn)的鎮(zhèn)守或者副鎮(zhèn)守,而未被選上的的弟子,便都要自己去找生活了!
“但一鎮(zhèn)的管理總不會只有一兩個鎮(zhèn)守就能管理妥當(dāng)了。”梅婉婉努努嘴!版(zhèn)守是可以在未被選上的弟子中或者宗外的散修里再招些人來的。”
“不是說此界有修仙資質(zhì)的人也不多嗎?”秦瑜不解的問!斑有未有宗門的散修嗎?”
“或是家族傳承,或是不愿受宗門約束,或是因為資質(zhì)不足,沒有宗門愿意收入門墻,再者就是犯了律令,被哪家宗門逐出去的。修仙界的散修實際上也不少哩。”
“那散修又是靠什么修煉的呢?如果沒有師承的話?”秦瑜問。
梅婉婉笑她。“我又不是散修,如何知道許多?不如你自己去問問?”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罷。聽說散修也有散修盟加以管理約束,而且一些修士雖然名為散修,實際上師承還是有的,我所知的一位散修丹修大能,中州鼎鼎有名的蘭草軒主人宜蘭散人,就是已經(jīng)消亡的上古宗門丹宗術(shù)法的承繼者,只不過如今丹宗不在,宜蘭散人也不肯受其他宗門的招攬罷了!泵吠裢衽e了位丹道前輩作為例子尚覺得不足,又舉了位熟悉的人作例子。
“再者,你可記得你那個琴修同鄉(xiāng)的師父,長琴真君?這位長琴真君原來也是有宗門的,只不過樂君的宗門多是樂修,人少勢不眾的,他們宗門里唯一的一個金丹真人出事后,宗門就被別的大宗門給吞并了,那時候長琴真君還只是一位筑基弟子,卻又不肯與自己的同門一般,低頭入了新宗門,這才成了散修的!
“不過,我也有聽到傳聞?wù)f,這位真君這么些年,連三大宗門的邀約都不肯答應(yīng),想是有意想恢復(fù)自己原來宗門的,只不過手上又沒什么勢力。如今做咱們宗的客卿,也算是迫不得已呢!”
“迫不得已?”
梅婉婉撇撇嘴:“不過是某些小氣的宗門被拒絕后,惱羞成怒罷了。”
但不管是不是迫不得已,秦瑜覺得這事都離自己等人太遠了。
真君再怎么說也是有自主權(quán)的,即便受到了某些勢力不公平的待遇,也會有另一方勢力會借此機會,伸出援助之手,也能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活得很好。
而自己呢,不過短短一日,便感受到失去了宗門供養(yǎng)的艱難。
如何才能走出眼前的困境呢?
“樂君心有星火不滅,或有一日,能得償所愿!鼻罔ふJ真說。
梅婉婉聽言,“哈哈哈”的笑了。
“你說的不錯,不過可別讓宗主聽見了,宗主磨了這么久,只想著把長琴真君請進劍宗呢!”梅婉婉說。“小心宗主拿大嘴巴子呼你呢!
劍宗從原本滿宗的單一劍修變的如今的丹陣符法俱全的宗門。是歷經(jīng)了多少代宗主們,費了多少心力和“努力”才從外面拉回來的。
阻礙了宗主們代代相傳的“收集”大任,那可真是大罪過了。
秦瑜聽著,也隨著她一起開懷的笑。
又說:“沒見著鎮(zhèn)守,看來這個賭局是我贏了!平白得了一個靈玉,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花。”
不知不覺之間,便過了鎮(zhèn)守府,順利到了符紙店前。
果然如客棧的掌柜所言,這邊賣修煉物品的店面格外的不同,就連招牌都比別的店家大了許多。
回頭再一看,對面就是一家差不多同等大小的靈藥鋪子。
梅婉婉說:“不若先去對面的靈藥鋪子里瞧瞧罷,我手上還藏了些東西,再尋幾味輔藥,煉上一爐回春丹、回靈丹什么的,想必也能換些路上使的錢來!
梅婉婉的丹術(shù),秦瑜是相信的。聽她這么說也道:“那便去瞧瞧罷。”
如梅婉婉所說,珍貴的主藥她自己還有私藏的,但是如芝草、甘木這些輔藥用量更多的,也不可缺少,不過平日里這些輔藥都是任由弟子們隨取隨用的,梅婉婉也不記掛在心上,這次確實第一回認認真真的重視起來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了。
藥鋪子的掌柜也是位煉氣六層的修士,頗有些青白眼的毛病,青眼對上,白眼對下,在鎮(zhèn)上的名聲也是毀譽參半的模樣。
按理說秦瑜和梅婉婉如今都是煉氣大圓滿的修士,是符合掌柜的青眼以待的標(biāo)準(zhǔn)的。
但無奈掌柜的修為不高,素日處事全靠一套“看不透來者的修為的情況,不是比自己修為高,就是凡人沒有修為”的粗暴法則。
身處小鎮(zhèn),見著的世面也不多,卻依然憑借著經(jīng)驗辦事的后果就是,掌柜的輕易便判斷得出了結(jié)論:面前的這兩個衣著樸素的半大孩子明顯是不屬于前者的范疇的。
如此,就是拿著白眼相待的那部分了。
梅婉婉問:“請問老伯,店里有百年份的芝草么?”
“什么?芝草,還要百年份的?沒有沒有沒有,有你也買不起,走走走!
梅婉婉想了想,芝草不足年份也不要緊,添換個別靈草后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大不了賣的時候,價位定低一些罷了。
“沒有百年的,十年以上的芝草也可以,也不用雪芝或者山芝,普通的林芝就行了!泵吠裢裢肆艘徊秸f。
掌柜一想,從來看丹修們都是嚴(yán)格按著丹方來的,靈藥的年份都是定好的,百年就是百年,哪怕是少了一年九十九年的,發(fā)現(xiàn)了也是素來也是把他們這些賣藥的罵個狗血淋頭的。
好家伙,這百年十年胡亂喊得,莫不是故意來消遣老子的?
掌柜一想,白眼一翻,不屑的很:“裝不了丹修老爺們便不要裝,畫虎不類反成了犬,倒讓老子白得了場笑話看。去去去,本店不歡迎小種進入。”
嗯,小種還算是比較文雅的罵人詞匯了,出自一些自命不凡的修士,意思大概是對凡人的一個低賤稱呼。
秦瑜想了想,大概就和凡間罵別人“雜種”是一個意思罷。
梅婉婉生活環(huán)境較之更為單純一些,目前見過最不堪的事也不過被人舉報的那一次。
但畢竟不蠢,什么態(tài)度還是聽得出來的。
“你這老伯,好沒道理,我不過是來買支藥草的顧客,今日都是頭回見你,你如何就說我是裝的丹修了?”梅婉婉辯說。
那掌柜的聞言,瞇著眼上下打量對面的二人。
說來也是無奈,兩人之中,梅婉婉生長的慢,個子比同齡人都矮,看起來還是個半大的孩童模樣,而秦瑜卻生長的極快,個子竄竄的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少年的模樣。
如今二人并立,都是一臉的稚氣,梅婉婉還比秦瑜的腰高不了多少。
就這樣年紀(jì)的,是個丹修?順便哪個燒火的童子都比這丫頭高些。
見多了一臉滄桑的丹修們,掌柜理所當(dāng)然的認為眼前這人就是個大言不慚的家伙。
不過這邊動靜鬧的大了些,周邊的店鋪和客人都有人圍了過來看熱鬧。
掌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圍過來,咬著腮幫子,強行把“丟出去”的命令吞回了肚子里。
若是平日里,做了也便做了,哪怕后面斷個把人的生路什么的,都是小事。
但這幾日卻不行,連鎮(zhèn)守府里的佐官都來專門告誡過他們了,說是最近有不少劍宗弟子們出門游學(xué),若是好死不死惹到自家的頭上,他這個依附鎮(zhèn)守府開起來的買賣丟了不說,小命也難說。
這掌柜的好不容易忍辱負重一般把這口氣強行咽下去,對著門外的做著幾位劍宗弟子打扮的修士勉強笑了笑。
就聽得那廂梅婉婉說:“你說我不是丹修這事我且還不與你計較,你這自己還是個害人的假店呢!……”
掌柜一聽,頭皮都炸開了。
怒氣登時翻涌上頭!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