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劉展已經在心里建造了一座煙霧般的夢幻城堡, 現在, 他眼睜睜地看著劉凱的負罪感就像輕風一樣, 將他的城堡刮跑了。
他在這個天氣炎熱、 沙塵漫天的沙漠里待了兩個星期, 干了一份愚蠢而毫無價值的工作, 浪費了幾百美元的機票錢和汽車旅館住宿費, 還吃了那么久的惡心快餐。
他沒有時間再重新來一次了。
截止將軍駕臨米國本土只有兩個星期零一天了。
劉凱皺起了眉頭:“來嘛,兄弟,我們走吧。”
“我是不會放棄這個計劃的。”
“你在聽我說話嗎?” 劉凱說, "你想不想搭我的車回小鎮?”
“當然。”
劉展說。 當然, 你這個縮頭馬龜, 雜種, 鼠輩,人類的渣滓敗類,我當然想搭車。
劉凱轉過身去,劉展的目光落在了他幾分鐘前丟到地上的可調管扳手上,他的腦海里萌生出了一個新的計劃。
趁著劉凱往車邊走的間隙, 劉展彎下腰, 撿起了扳手。
這把扳手非常有分量。 大多數重量都集中在末端,鉗口的大小可以調節, 能夠鉗住巨大的六角螺母, 它是由鋼制成的。
他把視線越過劉凱, 投向通往公路的小徑。 目之所及的池圍內沒有人。
沒有目擊者。
就在劉凱伸手準備開門的那一剎那, 劉展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絲令人驚慌的念頭:一張照片上有個年輕漂亮的墨西哥姑娘, 懷里抱著個小寶寶, 身邊又站著個小男孩。 有那么一刻, 他的決心動搖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會給他們的生活帶來多么沉痛的創傷。
但是緊接著, 他又預見到了更加糟糕的景象:,將軍成功的拿到了開天行動的全部文件,并把歐米茄檔案室洗劫一空,全世界陷入一片火海,秦舒等人都死在了將軍的腳下,龍軒他們發出痛苦的哀嚎。
他沖向劉凱, 把扳手高高地舉過頭頂。
劉凱正在打開車門,他肯定從眼角看到了什么, 因為當劉展的扳手馬上就要擊中他的時候, 他突然恐懼地大叫了一聲, 猛地將車門使勁推開, 擋著自己。
劉展撞到了車門上, 車門反彈回去, 砸到了劉凱身上。
車門很寬, 很重, 把劉凱撞到了一邊。
兩個人都摔倒了。
劉凱失去了平衡, 跪倒在地, 臉朝著皮卡車的側面, 頭上的棒球帽掉到了地上。
劉展向后一倒, 重重地坐到了地表的石質土上, 扳手掉到了地上, 砸中了一個塑料可樂瓶,彈飛了。
劉凱喘著氣說: “你這個瘋子!”
他單膝支撐著地面, 試圖找個把手抓住, 以便將自己笨重的身體拉起來。
他用左手抓住了門框的上緣。 正當他奮力將自己拉起來的時候, 劉展還坐在地上, 他把腿抽了回去, 使盡全身的力氣, 用鞋跟狠狠地踢了一腳車門。
車門重重地關上了, 夾住了劉凱的手指, 又反彈開來。劉凱痛苦地大叫起來, 單膝跪倒在地, 身體栽倒在皮卡車的側板上。
劉展一躍而起。
扳手在晨光的照耀下閃著銀光,他一把抓起扳手, 看著劉凱, 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仇恨, 正是眼前這個人毀了他精心設相計劃, 使他的周圍人陷入了危險的境地中。
他走近劉凱,舉扳手。
劉凱微微轉過身來, 看者他, 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疑惑, 似乎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丁什么. 他張開嘴, 當劉展舉起坂砸向他時, 他帶著疑問的口氣說道:
“劉展...?”
扳手沉重的末端砸進了劉凱的腦袋里, 發出了一聲令人作嘔的悶響。
他的黑色頭發很濃密, 很有光澤, 但是這對扳手的重擊沒有明顯的影響。
他的頭皮撕裂了, 頭骨爆開了, 扳手陷進了頭骨下面柔軟的腦組織里。
但是劉凱并沒有因此重創而死亡。
劉凱依然睜著眼睛, 注視著劉展,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與被出賣的表情幾乎毫無改變。
他似乎是想把剛才說出來的半句話說完。他抬起一只手,仿佛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他說。
“兄弟 ...”
當劉展看到,劉凱已經偷偷的注射了某種針管藥劑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劉凱死而不僵的原因。
他再次舉起了扳手。 “去死,你這個混賬!”
他吼道,然后又給了劉凱沉重的一擊。 這一次, 扳手陷得更深了。
當劉展把它拔出來的時候, 感見就像在從爛泥里面抽東西。
他看到扳手的鉗口上面沾著一層血肉, 心里一陣惡心。 胃里開始劇列翻騰, 他狠狠地咽了下口水,感覺到頭暈眼花。
劉凱慢慢地往后倒, 最終軟趴趴地躺在了后輪胎上, 一動也不動, 胳膊蔫蔫的, 下巴松垮了下來, 但是他依然活著, 眼睛死死地盯著劉展。
頭上飆著血, 鮮血順著臉部流了下來, 流進了格子襯衫的領口,手里的針管已經全部注射完畢。
“你等著,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看見他死死盯著自己, 還被他警告,劉展再次施展了暴力的手段道: “快點死吧。 ”
盡管劉凱已經注射了全部的血清,但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這顯然,他的血清是某種低劣的混合物,并不能做到那種逆天的效果,劉凱這時候也絕望了。
他的眼神似乎是在央求劉展快點幫他解脫, 但是劉展再也下不了手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是他就是舉不起扳手了。
這時候, 劉凱開始動了, 他張開嘴, 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喉嚨里聲嘶力竭地迸出一陣痛苦的尖叫聲。
這讓劉展失去了理智, 劉展也大叫起來。
緊接著, 他沖向劉凱, 一次又一次地用扳手砸他, 每次都是砸同一個地方。
霧霾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根本顧不上看受害者的樣子。
劉凱尖叫聲停止了, 昏天黑地的負罪感過去了。
待劉展向后退去, 手里的扳手掉到了地上。
劉凱的尸體慢慢倒向一邊, 直到血肉模糊的頭部撞到地面上。
他那灰色的腦組織滲進了干燥的土壤里。
劉展跪倒下來, 閉上了眼睛。 “唉,我這都做的是什么事啊。”他說。
他跪在那里, 顫抖著。
他害怕自己睜開眼睛后, 看到劉凱的靈魂升上天的樣子。
幾分鐘后,他又站了起來, 內心冰冷, 臉上浮現出堅毅的表情: 他既不后悔, 也不遺憾。
謀殺案已經過去了, 劉凱現在只是他必須處理掉的一個垃圾。
他撿起自己的牛仔帽, 拂去了上面的塵土, 將它戴在頭上。
他在駕駛座的后面找到了皮卡車的工具箱, 將螺絲起子取出來, 用它卸下了前后兩個車牌。 他穿過垃圾堆, 將車牌埋在大堆垃圾里, 然后把螺絲起子放回了工具箱。
右手抓著劉凱的牛仔褲皮帶, 左子抓起了劉凱的格子襯衫, 將尸體搬離了地面。
皮卡車的門敵開著, 劉展把劉
凱像蕩秋千一樣蕩了幾下,然后借力扔進了車廂里。
尸體躺在長椅上, 靴子的腳跟從敞開的車門口伸了出來, 腦袋在乘客放腳的一側懸空著, 上面的血直往下滴。
他把扳手也扔了進去。
他想把皮卡車油箱里的汽油吸出來。
為此, 他需要一根狹長的軟管。
他打開發動機蓋, 找到擋風玻璃清洗液, 把清洗液瓶和噴嘴之間的塑料軟管扯了出來, 將之前注意到的可樂瓶撿起來, 然后走到皮卡車邊, 擰開油箱蓋, 將軟管塞進油箱里, 用嘴吸軟管, 吸到汽油后, 將軟管的末端插進可樂瓶里。
可樂瓶里慢慢地裝滿了汽油,等到可樂瓶裝滿后, 他取出可樂瓶, 任憑軟管里的汽油往地上泄漏, 自己走到皮卡車邊, 將可樂瓶里的汽油倒在了劉凱的身上。
這時候, 他聽到了一輛汽車的聲音。
劉展看了看皮卡車內浸在汽油里的尸體, 如果現在有人突然出現,他沒有辦法找任何托詞、做任何事情來掩蓋罪行。
是不是有哪家人早起了, 跑過來扔家里淘汰掉的洗碗機了? 還是說他們需要把孩子長大以后不再玩的塑料玩偶之家清理掉, 或者把家里已經去世的老人過時的衣物扔掉?車子越來越近了, 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響, 劉展閉上了眼睛。
發動機的聲音漸漸變小, 車子沒有開進小路, 面是沿著公險往前開走了。 看來它只是路過這里。
他感覺自己好傻, 于是站了起來,又恢復了理智。
他又往可樂瓶里灌滿了汽油, 手腳利洛地把汽油澆到塑料長椅上, 又灑滿了整個車廂內部。
他把剩下的汽油澆到地上, 沿著車邊一直澆到車尾,,再把最后一點灑在油箱蓋旁邊, 把瓶子扔講車廂里, 開始往后退。
他注意到劉凱的球帽還在地上, 于是撿起來, 也扔到了車廂里。
他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 擦燃了其中一根, 用它點著了剩下的所有火柴, 然后把燃燒著的火柴盒投進了皮卡車。
火焰噌的一聲往上躥, 升騰起一股黑煙, 轉眼之間, 車廂內部就變成了一座火爐。
過了一會兒, 火焰沿著地上的汽油燒到了仍在漏油的軟管上。
油箱受熱爆炸, 整輛皮卡車震了起來。
后輪著火了, 火舌吞噬了沾滿油的車身底盤。
發出一陣惡心的味道彌漫在空氣里, 幾乎跟烤肉味一模一樣,劉展使勁吞了口口水, 又往后退了幾步。
過了一會兒,火勢沒那么兇猛了。
輪胎,車椅和劉凱的廠體依然慢慢燃燒著。
劉展等了幾分鐘, 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往皮卡車的車廂里看了看。 尸體和車椅已經膠結在一起, 變成了一團惡心的、 黑乎乎的灰燼和熔化的塑料。
等它冷卻下來之后, 這輛車就會跟一些小孩子玩火時燒掉的其他垃圾沒什么區別。
他知道, 他還沒有完全毀尸滅跡,這輛皮卡車乍看之下可能沒什么特別之處, 但是如果警察在上面仔細搜尋, 他們或許會找到劉凱的皮帶扣、牙齒填料, 以及燒焦了的骨頭。
現在, 他必須偷走地震振動器。
這個東西十分重要,高科技十足,還是將軍花了大價錢搞到手的,全米國也就幾臺。
這家公司一直掛丫頭賣狗肉的,負責替將軍尋找檔案室的下落,并且暗中拓展將軍的血清生意,顯然,劉凱就是這樣的受害者。
如果劉展再不采取行動的話,很快,這樣的受害者,將會遍布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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