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嗚嗚嗚的連排駛向危房附近,停在了荒地邊。
賀煒和曲垣蹲在剛挖出來的淺坑里招呼道:“這邊,工具都帶了嗎?!”
法醫魏如果和同事直接來到坑邊看著坑里黑紅的泥土道:“好重的腐尸味。賀煒,曲垣,你倆上來,這里交給我們了。”
在挖掘的過程中被越來越重的腥臭味熏得反胃的曲垣本來就受不住了,一聽,扔下撿來的簡陋道具,拉著賀煒就要出坑。
“挖到了!”賀煒掙開曲垣還要再挖,魏如果忙道:“別!你沒有經驗,用力不當,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損害,反而容易給我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賀煒動作一僵,曲垣趕緊拉上道:“走走走,咱邊上看著就是了,還是讓專業人士來辦最好。”
魏如果等兩人上來后,和助手一起拿上毛刷入了坑里。
曲垣謝過同事遞過來的礦泉水,簌了口,咕咕咕一口喝了打半瓶,才拿剩余的一點水洗洗滿手的臟污。
看了看正布置著警戒線和布置工作的同事,曲垣看向賀煒,發現對方一直盯著一旁的廢棄三輪車發呆。
曲垣過去碰了碰對方的胳膊:“嗨!想什么呢?!”
賀煒仍盯著破三輪道:“就在剛剛,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什么?!”曲垣奇怪道。
“兇手啊!”賀煒道:“你說兇手會不會是環衛工人?!”
“啊?!你怎么會覺得兇手是環衛工人!”曲垣指著那個破三輪:“就因為它?多的是人使用它!除了環衛工,拾荒者,運貨的,小攤小販……多了去了。”
“可是你別忘了這個地段,地處荒涼,人煙稀少,除了因為工作原因的環衛工,就是拾荒者也很少來吧。這兒除了廢棄的樓房就是荒地,然后就是外邊的大馬路。”
曲垣指指危房:“還能住啊。沒地方睡覺的乞丐來這里做窩不就最好了嘛!”
“快快快,過來接把手!”坑底的魏如果忽然喊道,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賀煒正要上前幫忙,被一邊的同事攔住了:“有我們呢!你們兩去車里歇會,臉整個紅通通的,小心中暑。車里有藿香正氣水。”
看著大半同事都過去幫忙了,曲垣拉拉賀煒道:“走吧,兄弟們的好意咱不能不領情啊。……哎呀,別看了,回到警局有的是你忙的。”
硬拉著賀煒去警車,正好碰到另一隊同事陸陸續續從危房里扛出一袋袋垃圾放進了后備箱。
“夠夸張的,都搬走啊?!”曲垣看著塞滿了兩輛后備箱的垃圾感嘆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都化驗下看看這些生活物品上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生物基因。”賀煒解釋道。
曲垣:“可我記得就只有一把牙刷啊。”
賀煒看了看曲垣,不想再說,眼一閉道:“我睡會,到了警局叫我。”
曲垣:……
老子也累的很,好不。
日落夕陽。
魏如果挺了挺酸痛的腰肢,和助手一起爬進了警車。
警車啟動,警笛聲嗚嗚傳開。
車內的警員卻無一人開口,他們都被荒地里的秘密震驚了。
從荒地里一共挖出了十一具由各種衣服包裹的碎尸,從腐爛的程度看,最早的只剩下一副白骨,最近的,血肉里爬滿了蛆。
半個月很快過去了。
賀煒和曲垣一起去解剖室拿報告。
一進屋,一股寒氣直竄骨頭縫里。
曲垣:“要不,我們出去等吧。”
賀煒:“怕什么,又看不到尸體。”
“你們來啦。”魏如果一身法醫裝從幕簾后邊出來。
“檢查結果都在這里了。嗯,都是一樣的手法。致命傷都在后腦勺。肢解的手法很利落,初步懷疑兇手不是醫護人員,就是屠夫。從第一具尸骨的程度來看,應該有一年了……對了,你說的那件事,我又重新驗了一便,死者當時確實在生理期……”
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見同事們圍在一起討論案情。
看到自己兩人,都招呼道:“快來,就等你們了,資料拿到了吧。”
“拿到了,你們在討論什么?!”曲垣接過賀煒遞過來的資料快步走過去。
慶國指指黑板上的分析圖道:“正在分析案件呢!檢驗科那邊資料也送來了。”
“怎么說?!”賀煒問道。
“從危房的現場提取的指紋和鞋印和遺留的生活物品上提取的人體分泌物與貨車司機叔侄均不符合。那輛三輪車上也發現了殘留的多個死者的DNA。并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在多位死者的指縫里都發現了同一組DNA。可以排除是死者的血肉碰觸留下的。應該是兇手留下的。且與貨車司機叔侄DNA對比,并非同組。”
“那不就是證明貨車司機是無辜的。”賀煒道。
“是這么一回事,我已經通知監獄那邊了。”慶國看向曲垣手中的資料道:“怎么說的。”
“是……”賀煒正要說,曲垣搶話道:“死者袁嫻身上的道口和那十一具無名尸體的道口確實都是一樣的。而且距離最遠的尸體都有一年了,而貨車叔侄半年前才來Q市跑貨……”
“一年!?何偉,去查查Q市一年以來的失蹤人口檔案,特別是最近的……”
方寸塢。
袁嫻為了支付房費,充當了服務員,以身抵債。
“新聞聯播播放完畢,謝謝觀看。”
一把按掉電視,寸心對袁嫻道:“都半個月了,怎么還沒消息啊?!”
袁嫻看著一臉郁悶的寸心,作為當事鬼反而寬慰道:“姐,這里邊有很多流程的,半個月……還算合理。”
“真麻煩,要不是不能宣揚迷信,我直接帶你過去作證了。也不知貨車大叔他們在牢里有沒有吃苦頭。”
叮咚叮當!
說曹操,曹操到。
寸心一個意念就看到了門外的貨車司機叔侄,手里正拿著滿滿幾大袋的東西。
攔住打算前去招呼的袁嫻,讓她通知主人下來招待客人,寸心化為實體,笑瞇瞇的去開門了。
一開門,大叔看見寸心愣了一下,覺得眼熟:“妹子,我們是不是見過!……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看著面善。”
“當然面善啊,二十來天前我還搭過你的車去市里呢,當時,你侄子還在車里睡覺呢!”寸心解釋道。
貨車司機聽了,一拍腦袋笑道:“對對對,我記起來了,妹子你是住在這么?!”
“是呀,大叔你找誰啊?”
“我……我找方先生,我們是來感謝他的。”大叔笑道。
“我沒有做什么,只是實話實說,你該感謝的是那些為你們洗刷冤屈的警察。”方先生從門后走出來。
大叔和他的侄子對視了一眼苦笑道:“是呀,他們也是我們的恩人,可是,他們說這是他們的指責,并不接受我們的謝禮。所以……我們就打聽到了你們這兒……”
“那我就更不能接受了。我也沒出什么力對吧。”方先生舉著石膏臂道:“抱歉啊,行動不便就不招待你們了。禮物你們自己拿回去給自個補補吧!”轉身就要回去補覺的方先生被阿飄狀的袁嫻攔住,一陣請求。
半響,方先生面色嚴肅的看向面色尷尬的貨車叔侄倆道:“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們。”
大叔:“啊?什么問題?”
方先生看了眼袁嫻:“你們后不后悔給那個遇害的姑娘搭車?!”
大叔一愣,和侄子對視苦笑,兩人搖了搖頭。
“不后悔!”
“我們只后悔沒有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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