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孫家鋪奉公守法  伈伈睍睍親怕殉

    ……

    “有請孫嬪主子，到臺上領獎！”工部南京商貿聯合大會場，在知府院前場地搭起一個挺大的臺子，臺上掛著橫幅會標：南京商貿聯合納稅模范戶授獎大會。主席臺上中間座位坐著太子嬪孫若薇，主抓工部的閣臣楊榮在孫嬪左、南京警備鄭和、蘇州知府況鐘、南京知府通判黃晨依次挨著坐，在孫若薇右依次坐有南京知府姚安、工部侍郎張本、德州知府（平江人永樂年間官升戶部郎中）（丁原貴、南京知府通判徐恭。工部侍郎張本是陪同閣臣楊榮來的。大會邀請了就近的蘇州、德州知府。臺下擺了一些椅位，坐著到會的知府嘉賓，椅后站一排，錦衣衛作為護衛。后邊是地方知府以下官吏，再后邊是南京城商家代表及其圍觀庶民。南京知府通判黃晨主持大會。孫嬪到南京后會見了況鐘，了解了蘇州的一些情況。況鐘也問了太子好的話，并邀請孫嬪到蘇州去游玩。孫嬪坐在主席臺上，看臺下聚會人挺多。會議進行到領獎程序，通判黃晨喊領獎狀名單時，沒敢直呼名字地說。臺下人霎時沸騰，有小聲議論：太子嬪來參會了。還有人讓孫嬪給庶民講話。孫嬪沖下面揮手以示謝意，走出主席臺站在納稅模范戶代表中，和其他代表一起受獎。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請南京通判，徐恭講話！”黃晨組織著，進行了下一項議程地說。

    “皇朝太子嬪、孫嬪主，閣臣楊榮大人及嘉賓，納稅模范戶代表，大家好！南京商貿聯合大會，在圣上的支持下，體現出圣意在沿襲古代圣王，堅持仁愛和誠摯之理念，發展著南京的貿易經濟……

    孫家商鋪，奉公守法！孫家學古代趙惠文王之弟趙勝，奉公守法。成為了商鋪納稅模范戶。語出  元?關漢卿　《山神廟裴度還帶》……”

    徐恭竟講了此成語故事：春秋戰國時期，趙國大將趙奢是個足智多謀的人，英勇善戰、屢戰屢勝，建立了顯赫的功勛。趙惠文王封趙奢為馬服君，官列上卿。趙奢原是一名普通收取田稅的官吏。他對趙王一片忠心，收稅時大公無私，一視同仁。有一次，他到惠文王之弟平原君趙勝家收取田稅，但趙勝的管家仗勢欺人，拒付稅款。趙奢并沒懼怕趙勝的權勢，且依照趙國法令殺了無事生非的鬧事者。趙勝聽說后怒氣沖天，一定要趙奢抵命，以顯示他的權勢。趙奢得知趙勝的想法后，馬上去找了趙勝，真心誠意的對他說：“您是趙國棟梁之材，受朝廷重用的大官，應該遵守國家法令。您的管家卻依靠您的權勢，公然違反國家法令。百姓都拒不付稅，國家怎會強盛？您到那時，還會有現在顯赫的地位？您若能奉公守法，惠王出榜安民，百姓會以您為楷模，天下就會穩定，國家就會富強！您怎能輕視？”趙勝聽了此番話，羞愧滿面，繼而轉怒為喜，將趙奢保舉給趙惠文王。趙王封趙奢掌管整個趙國稅收的官。趙奢上任后，仍然公正無私地處理一切事務。趙奢后來，又被趙王任命為大將，為趙國建立很多戰功。徐恭一字一句地說。

    “楊舅近來可忙？”孫嬪看眼徐恭，聽徐恭典故心暖暖的，又看向楊榮小聲地問。

    “一是南京地震驚動皇朝，皇帝甚憂。否則，皇朝遷都，已成行矣。皇帝特遣老臣巡察，太子年后將至。”楊榮笑說。

    “太子很忙？”孫嬪有說有笑地問。

    “孫主助官司，太子耳聞，皇帝略知。臣那次去東宮，與太子閑聊，太子說的，你思慮太多，矯枉過直。太子關心于你。”楊榮揮霍談笑地說。

    “楊舅您說，人殉祖制，當截（或廢）否？”孫嬪忍不住小聲地問。

    “理所應當！”楊榮說。

    “皇帝為何，推聾作啞？”孫嬪話聲大點地問。

    “噓……臣燕雀之身，豈知鴻浩之志也！”楊榮一只手指，放嘴前一噓，怕影響別人地說。

    “楊舅此行？”孫嬪看眼臺上臺下人小聲地問。

    “有三：一是參加此會。二是觀察地震現狀。三是圣上略知你事，臣為你提心吊膽。借此之際，臣躬耕樂道來南京，褒獎于孫家及孫嬪，彰顯孫家榮光，以助你截殉之舉！”楊榮說。

    “舅的關懷，外甥女深表感謝！”楊榮所言，使孫嬪心很受感動。話哪管真假，此舉是抑惡揚善。孫家稅賦，通過此次聚會褒獎，在臣民中給孫嬪臉貼了榮譽的光環，確實會有正能量的影響作用。當然，官吏家沒納稅商鋪，也不一定都受人蔑視。但孫嬪當皇孫嬪到太子嬪后，總覺得有一種小視的目光，和匹蒼蠅般地晃動在孫嬪眼前。孫嬪想趕也趕不走，攪得心煩意亂真是膩鬧心煩！被褒獎一次的榮譽，雖然不可能完全趕走煩人的“蒼蠅”，但是可使孫嬪的心情舒暢了好多。孫家商鋪是最后一年納稅，孫嬪當主后是皇家人，皇家商鋪，是不納稅的。至于楊榮鼓勵截殉行為，是憤恨存在于世的人殉制。

    “孫主、楊大人！今天晚上，臣請二位欣賞‘白局（劇）’？”姚安笑沖孫嬪小聲地說，并看眼楊榮。

    “白局？”孫嬪不愿看娛樂節目，知道一點此劇笑地問。

    “白局是地方娛樂劇目……”姚安介紹此劇曲種，白局是南京本地唯一古老民間方言說唱曲種，表演一般一至二人多至三、五人。白局（劇）說的是南京方言，唱的俚曲通俗易懂、韻味淳樸和詼諧，是極具有濃郁地方特色藝術。

    “為啥叫白局？”孫嬪笑問。

    “工人們演唱時，不收取費用，實際‘白唱一局’，南京人稱‘白局’。”姚安笑說。

    集會很快地結束。孫嬪與楊榮、姚安說著話，南京知府宴請嘉賓：孫嬪、楊榮、況鐘、丁原貴等一行人。

    宴會結束，孫嬪辭別楊榮等，南京知府駟馬大篷車，送孫嬪到孫家商鋪。孫嬪和周女官坐車趕路途中，周女官說了和陳三查二狗進南京知府事。二狗進知府后叫原大名王山，二狗是王振親侄，還是王振求于鄭和進的知府。周女官還聽說，二狗在進南京知府前，在永城大牢當過獄卒。孫嬪聽二狗的情況，也想起王振。馬順拉王振，給尤思說過情。王振是二狗也就是王山叔。孫嬪想著，頭緒有點亂。王振、王山、馬順、尤思之人物及事件，頭緒不僅如此的亂。而且，孫嬪到家鋪還有沒想到的事，李六主管竟得偏癱，是臥床不起的病，家鋪由李六老婆支撐。李六老婆姓蘭叫蘭琴，不僅名字漂亮，人也聰明勤快。南京屢次出現地震后，商鋪刺繡按預定任務完不成，銷售也欠佳。李六郁郁不樂，急火攻心的李六得了此病。蘭琴與孫嬪如此說。李六得病后，蘭琴找郎中醫治并伺候李六，還兼管商鋪事，同時寫信給北京孫府。孫嬪知道蘭琴好意，是孫家對李六一家好，以德服人換來的。孫家都搬進北京后，蘭琴不再給孫家做飯，也用以前與孫嬪母親學的刺繡技術，與刺繡工在一起刺繡。蘭琴與通緝令上的像，確實有點像，孫嬪背后觀察。父親對蘭琴也有特別的關照。父親讓蘭琴與李六學點文化，蘭琴幫管理上一些的事。當然，蘭琴幫著管理，孫家雖沒另給工錢，但主管有底薪，還要按利潤分成！商鋪管理得好，掙利潤多分成也多，蘭琴也就算有了工錢。蘭琴是位勤學好問，好古敏求之人。李六病了，商鋪沒影響正常的運營，多虧蘭琴出手相助。商鋪賬房先生原是李六找的，干得不好，老差賬目，父親上次來征求李六意，換了管賬房先生。現在的先生是黃妃家族堂叔哥叫黃墡，給一家商鋪當過賬房先生，該鋪因經營不善破產，黃墡失業找的黃娟，黃娟與當時太子婚后不長，沒那能力安排黃墡去干啥事。但這事被孫嬪聽到，孫嬪與父親說了，黃墡被安排在商鋪，管刺繡品庫房。黃娟聽到此事后，很感激孫家的照顧。

    伈伈睍睍，親怕殉！”黃娟與郭貴妃說了孫家助人事，郭貴妃說遠親想來當宮女，但都懼怕人殉，就與孫嬪說了。

    “好！我安排她們在商鋪！”孫嬪想起成語釋義：伈伈：小心恐懼。晛晛：也作‘伣伣’，眼睛不敢睜大樣子，小心害怕或是低聲下氣。成語出處：唐?韓愈《祭鱷魚文》。孫嬪立刻答應郭貴妃要求。李小葉等皇妃陪葬事，郭貴妃思想震動很大，也影響朝野之親門近親人的情緒。當然對孫嬪思想震動更大。孫嬪也很同情郭貴妃親戚，且曾多次冒險千方百計實施促截（廢）殉的活動！李六找的會計被辭后，黃墡頂了上去。郭貴妃倆女親戚管庫房。黃墡感激孫家的關照。李六有病后，黃墡協助蘭琴，管商鋪的一些事。南京地震穩定了點，商鋪在李六夫婦努力下，很快恢復了生產。孫嬪一看此種情況，感謝李六夫婦的兢兢業業。蘭琴寫信到北京，父親接到信就來也得一定的時間。孫嬪沒等父親到來，就找黃墡談話，問誰能當主管。

    “蘭琴！”孫嬪原想啟發黃墡，可黃墡卻毫不猶豫地舉薦。

    “理由？”孫嬪笑地問。

    “一是商鋪刺繡工，大多是女的，蘭琴是女的，便于管理；二是女工被招進，與蘭琴很快混熟了，熟能生巧；三是蘭琴會聯系人，商鋪招工時，蘭琴只是輔助李六，但在女工中，很有人緣。女工有啥事，不找李六，而直接找蘭琴；四是蘭琴有基礎。李六沒得病時，孫家搬到北京后，蘭琴與刺繡工常在一起干刺繡。蘭琴協助李六，積累了一些的經驗。李六病了，蘭琴主動管理商鋪，沒因循坐誤運營！”黃墡舉出有利條件地說。黃墡話，是從對商鋪有力角度說，孫嬪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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