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熾掃了一眼四周，道：“你又在這兒藏了什么把戲？”
沈羨只道：“沒什么把戲。”
咒陣所應測，云熾實力強大難估，還有那個叫什美的白虎。
云熾搖扇笑：“撒謊。”
沈羨不語，執劍揮去，云熾意外沈羨就這么襲過來，然后抬扇迎之。什美去攻擊糖球，糖球看什美不順眼的一爪拍過去。
看似沈羨壓制著云熾，實則云熾一直在避，且十分輕松，過了會兒，云熾抬扇邊擋沈羨的木劍，邊道：“沒想到你還不錯，不過你輸了。”
話落，他指間的折扇撥出，沈羨抬劍擋下，然，那折扇似乎有靈，宛若活物，在沈羨擋下它后，瞬速閃到了沈羨身后。
糖球看過來的時候，只見折扇穿過沈羨肩膀的一幕。
折扇在沈羨的肩上留下一個血洞，潺潺流著血，浸濕了衣服。
沈羨咬牙悶哼一聲，撐著劍單膝跪下，疼的渾身發顫，卻死死咬著牙一聲也不出。
“羨子！”
糖球想朝沈羨飛去。
沈羨一手捂著肩，一手握著劍：“不用管我！”
什美攔住了糖球的去路，再次纏斗起來。
云熾收回折扇，看著沈羨模樣，笑起來道：“本座真是有點小看你了。”
說著，又撥出手中折扇，打向準備站起身的沈羨的膝。
沈羨疼的有些視線模糊，耳邊聽到了自己腿被敲斷的聲音。她的心一沉，那斷骨之痛終于讓她叫了一聲，摔到了地上，耳鳴的什么也聽不到了，肩膀和腿讓她疼的幾欲昏厥。
“不行。不行。不行。”
沈羨嘴里喃喃出聲，伴著壓抑疼痛的呻|吟。
云熾走近倒在地上的沈羨：“嗯？不行？”
就在云熾伸手準備去挖沈羨的右眼時，卻見地上已經斷腿失血過多的人，又動了起來，手撐著劍，用另一只腿站了起來。
沈羨嘴唇已經毫無血色，額頭細汗密布，全身都在顫抖不止，她咬著牙撐著劍用一只完好的手一只完好的腿站起來，口中喘息不止道：“我。我不能輸。”
云熾彎唇笑：“你可真敢說。”
沈羨忽然仰起臉笑了。
云熾看著那張臉，精致，白皙，染著鮮紅的血，妖異蜿蜒，帶著殘破的美感。
她伸手顫巍巍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云熾道：“給你吧。”
給你吧？
這三個字意味有點復雜。
云熾不接，道：“什么？”
沈羨道：“我的遺言。”
云熾：“·············”
云熾借著月光瞅了下，上面根本沒有字。
他鬼使神差的抬指接過想再看看，道：“你······。”
一個字出口。
云熾說不出話了。
更讓他整個身心不好的是，他不能動了。
見成了，沈羨嘴角溢出血的笑了起來，笑的十分壞，也不管傷口，撩了一下額前碎發，然后伸手將云熾手中的折扇抽了過來。
看了看，好像就是個普通的扇子。
這種符紙沈羨這兩天又改了改，往厲害了的用處改的。
不能動不能言的云熾死死的盯著沈羨，似要用眼神吃了她。
沈羨恍若未覺，笑的旗開得勝，盡管肩上有個血洞，退還斷了一條，展開折扇，一面是天下皆丑，另一面，沈羨翻過來：“唯我獨美。”
沈羨道：“天下皆丑，唯我獨美。老大，要不要我給你來個橫批？不要臉？變態？”
云熾：“················”
云熾殺氣驚的四周的生物亂躥。
那邊什美注意到自家主人不對勁，就要過來，糖球趁它分心，快速張口咬住它，然后壓到了地上。
見沈羨都那德行了還笑，糖球道：“羨子！你想血流干死嗎！”
沈羨瘸著腿轉頭看他：“不是你說我就算缺胳膊斷腿你也能給我恢復的完好如初嗎。”
糖球氣：“我說的沒錯！但是血怎么給你補！”
沈羨：“······”
其實疼的快昏厥過去了。但是她不能昏。
想著，沈羨就昏了過去。
糖球氣得拍暈了什美，朝沈羨飛去。
沈羨意識清明再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一輪明月掛在高空。
“羨子。”
沈羨聞聲看過去，看到一團黑色毛茸茸的糖球在自己臉旁邊的草叢里看著自己，一臉的不高興。
沈羨抬手摸了摸肩膀。
肩膀的傷口已經真的沒了，除了破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受過傷。動了動腿，也已經好了。
“你信我，就不怕我騙你？那樣你就是個瘸子了。”糖球沒好氣道。
沈羨坐起身道：“我信你啊，你又沒騙我。”
糖球冷哼一聲。
沈羨趕緊尋云熾的身影。
見云熾還站著不能動，死死的盯著自己，沈羨松了口氣。
站起身，身體有些搖搖晃晃的。
“糖球，我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啊。”
沈羨說著扶著額頭。
糖球道：“你流那么多血！對勁了才怪！”
沈羨唔了聲，全身無力的拄著木劍，道：“我的右眼還是紅色的嗎？”
糖球道：“還是。”
沈羨轉頭看了看道：“什美呢？”
糖球道：“在你身后。”
沈羨眨了眨眼，往地上看，就見什美半昏不睡的躺在那。
沈羨嗯了聲，才看向快氣炸的云熾。
“云云······。”
說倆字，沈羨險些昏過去，還好剎住了繼續道：“云熾，把我的右眼變回去，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腿，毀了你的折扇。”
失血過多原來是這種感覺，感覺飄飄的······。
半晌沒聽到回應，沈羨才想起來，云熾現在不能說話。
于是沈羨把手放在云熾手中的白紙上，念了兩句符咒，然后道：“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云熾已經怒的不想說話了。
沈羨道：“把我的右眼變回去先，剩下的我們好商量。”
云熾不語。
沈羨道：“為什么我的右眼變成了紅色還時常變成貓？”
云熾不吭聲。
得不到回應，沈羨晃悠悠彎腰撿起地上的折扇，道：“我撕了。”
云熾：“你敢！”
沈羨：“事到如今我有啥不敢的？”
說完，刺啦，把折扇撕成了兩半。
云熾：“······！”
糖球：“······”
沈羨把折扇扔了，揚起木劍道：“接下來是打斷腿。打斷左腿還是右腿。”
說著，沈羨認真的琢磨了起來。
糖球道：“先打斷一條，他不說話，就再打斷一條。”
沈羨聽了撫掌：“哦，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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