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球道：“找到了。”
沈目道：“我也找到了。”
糖球給了沈羨一個黑色的瓷瓶：“喂人吃下，就會服從任何命令。”
沈羨拿過，看了看：“沒傷害？”
糖球：“什么傷害？”
沈羨：“比如身體不好，失明，魂魄受損。”
糖球：“不知道。”
沈羨：“你這是在哪兒找的？”
糖球：“一群鬼手里。”
沈羨：“不確定這東西好壞？只知有用？”
糖球道：“沒錯。”
沈羨：“······”
沈目道：“我抓到了一只鬼，只要讓這只鬼附身那個人身上，想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羨：“······”
“沒了？”
沈目：“沒了。”
沈羨：“······”
糖球：“······”
沈目：“······”
沈羨道：“明天跟我去隱之里。”
糖球：“去做什么？”
沈羨：“買藥。”
糖球道：“這個你不用？”
沈羨：“不用。”
第二天，天不亮，沈羨就用琉灰珠去了一處山森，然后找到隱之里的入口進去。
糖球和沈目隨后才到。
沈羨看到晨曦已起，妖怪的世界此刻看起來很清透靜謐，山嵐秀麗。
糖球給沈羨掩去人的氣息，沈羨去找九方。
不過，九方在哪來著？
不知道九方住哪。
話說九方有居所嗎？
還是只睡在樹上一直？
想著，沈羨試著喊了一下：“九方。”
糖球：“你和這里的妖怪認識？”
沈羨：“認識一個。”
糖球：“找他買藥？”
沈羨：“不是，人類的錢在這里不管用，我又沒有能在這里用的錢，所以，先想辦法掙錢。”
糖球：“······”
沈羨看糖球和沈目：“你們有沒有能在這里用的錢之類的東西？”
糖球道：“之前有。”
沈羨道：“之前有？”
糖球道：“都在煙海里，但現(xiàn)在沒了。”
沈目道：“我可以掙。”
沈羨：“我們還是掙吧。”
過了會兒，九方就出現(xiàn)了，他打著哈欠，搖著扇子道：“你怎么來這么早。不對，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
沈羨：“來買藥。”
九方看沈羨：“有可以買家的東西了？”
沈羨搖頭。
九方：“那是？搶嗎？”
沈羨：“不是。”
九方：“那怎么買？”
沈羨：“你對隱之里很熟悉吧？”
九方：“自然。”
沈羨：“我要掙能在這里用的錢，當然，掙的夠買藥就行，所以想問你做什么能快速得到那些錢？”
九方聽了明白道：“快速，要多快速？”
沈羨：“今天之內。”
九方收了扇子抵著下巴道：“有點難呢。不過也不是特別難。”
沈羨：“你說。”
九方：“搶。”
沈羨：“嗯？”
九方：“你們人類叫什么來著，山、山賊？對，就是山賊，直接在路上搶如何？”
沈羨面無表情：“不如何。”
九方：“那真遺憾，我覺得挺好玩的。”
沈羨：“我不是要玩。”
九方：“好吧。”
沈羨：“你說一下別的做法。”
九方看向糖球和沈目：“他們是？”
沈羨：“我的侍神。”
九方道：“那好，直接把他們賣了就夠了。”
沈羨：“······”
糖球和沈目冷颼颼看九方。
九方搖扇：“哈哈，開個玩笑，別在意別在意。”
沈羨：“有沒有辦法？”
九方：“有的。”
沈羨等下文。
九方道：“到市井去賭和去游坊賣藝。”
沈羨：“賭？賣藝？”
聽著都不容易。但也不可能容易吧。
九方：“對。”
沈羨：“和人類世界一樣？”
九方道：“當然不是。”
沈羨：“怎么不一樣？”
九方道：“你們人類世界的賭注都是銀子珠寶，啊，還有自身，但這里，賭注就不止了，可以是生死，年歲，最重要的東西，沒有價值的鬼怪是進不去的。”
沈羨：“沒有價值？是什么意思？”
九方道：“這是很復雜隨意的定義，我也不清楚。賭坊的掌柜不喜歡對方也是一種沒價值。”
沈羨：“······”
生死，年歲，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買那顆藥的話，這三個都不行。九方說賭注不止，也就是說，這里的賭注也能用銀子珠寶。那時候在云之里，那個抓魚的妖怪給了一顆珍珠做報酬。實在不行，用那個的話，試試。
想著，沈羨問道：“那賣藝呢？什么藝？”
唱歌跳舞？
不會。
胸口碎大石？
糖球和沈目可以？
舞刀弄棍？
可以的。
斗雞弄蛇？
有難度。
說書？
呃，真的能在一天之內掙到買丹藥的錢嗎？
九方道：“你擁有什么？”
沈羨：“除妖。”
九方：“······”
“你們人類都是怎么賣藝的？這么多年，我都忘了。”
沈羨道：“先喊。”
九方：“喊？”
沈羨：“沒錯。”
九方：“喊什么？介紹？”
沈羨：“不，先賣慘。”
九方：“先賣慘？怎么個賣法？先傷自己？”
沈羨：“不是。”
九方看起來很好奇道：“怎么喊，你知道嗎？”
沈羨：“知道一些。”
九方：“比如呢？”
人類賣慘藝？
沈羨依舊面無表情，轉述一般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兄弟姐妹，今日在下初到貴寶地，因身已無盤纏，故在此賣藝，望諸位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捧人場，在下先謝過大家了。”
九方：“這，慘嗎？”
沈羨：“不慘嗎？在那樣的時代，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銀子被騙光，和同伴家人走散，人生地不熟，餓肚子還沒地方住，還可能會被抓去做奴隸，如履薄冰被人用看乞丐的眼神看，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想起自己能胸口碎大石，頓時淚流滿面，趕緊把百姓喊來看自己表演，掙盤纏回家。”
九方：“······”
糖球：“······”
沈目：“······”
是，是這樣的嗎？
原來人類的賣藝要走這么漫長的路和過程。
九方道：“突然想起自己能胸口碎大石，之前沒想到嗎？”
沈羨：“你糾結這個干嘛。之前餓的沒想到不行嗎？”
九方：“我不知道餓是什么滋味。”
沈羨：“你只要知道餓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就行了。”
九方道：“哦。可是如此的話，賣藝豈非和乞丐的沒什么區(qū)別。”
沈羨：“哪里沒區(qū)別了？”
九方：“聽上去都很狼狽。”
沈羨：“不一樣的，你別糾結了，告訴我賣藝都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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