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社會迷茫、仿徨的氛圍中,出現過幾次小范圍的食物搶購潮,半小時內超市的糧油副食、純凈水、衛生紙貨架被搶購一空,但在全國糧油食品供應充足的大前提下,超市補貨非常迅速,搶購并沒有造成太大影響,除了一些人家里多了幾年都吃不完的大米。
當房價的下跌成為社會熱點時,方銘才想起買房這回事。也該換個環境了,不管能住幾天。
他在網上搜索最新的房價和房源時,發現大家都在說:“這幾天買房的話,不用上網看那些真真假假的信息,直接去房產交易中心吧,那里有很多賣家全天都守著,任你挑選。”
上午九點多,方銘站在熱鬧的房產交易中心大廳里,剛打量了一圈,就被一個瘦小的中介盯上了,“先生,您是要買房嗎?”
方銘稍一遲疑,中介就像發現了獵物的鯊魚,滿臉堆笑的說:“我手里有二十幾套房源,什么價位都有?您是想要哪一類?”
旁邊其他公司的房產中介,還有個別賣家,也湊過來,“我這里的房子好,地段絕佳。”
“我這是學區房!”
他們遞過來的有照片,有視頻,甚至還有AR虛擬看房,一個中介夸張的說:“看房浪費時間,時間不等人啊,很多買家都是一看樓盤名字,就簽了。”
方銘明白,賣家爭分奪秒,在和時間賽跑,他們生怕隨時再冒出來個爆炸性新聞,房價再跌上一大塊。
瘦小的中介熱切的勸說道:“昨天起國家已經開始了新的交易規則,網簽和過戶可以一天完成,一天后就能取證。賣家所有手續都帶齊了,您看中的話,現在就能辦理交易。”
方銘逐一看了一遍,有的環境還不錯。此時,其中一位大爺擠進來,“小伙子,我賣了房就要周游世界去,一輩子沒出去過。我的價格肯定比別人低,看看吧。”
方銘看了眼照片和介紹,還真不錯,這是一套大五居,將近三百平米,裝修精良,緊鄰玉露湖公園,環境清幽。原價要將近兩千萬,現價四折多,旁邊的中介已經顧不上什么職業道德,“兄弟,這個價格不夠實在啊,看看我們的吧。”
還有個賣家說:“兄弟,你不知道吧,現在銀行貸款已經很難批下來了,你要是無法全款,還不如看看我這套,價格便宜。”
方銘對大爺說:“去看看房吧。”
“切,全款,這小子買的起才怪。”一個中介嘟囔道。
沒多久方銘就和大爺趕回來,中介們驚訝的發現,兩人居然開始辦理交易手續,而且是自己辦理。
二手房房產交易手續繁雜,如果加上在銀行辦理抵押貸款手續,整個過程要花不少天。即使速度最快的全款購房,由中介帶領辦理,中間沒有耽擱,也要大半天時間才能辦理完。不通過中介,個人辦理的只是極少數。
方銘掃了一遍流程,觀察了一下多個窗口的位置,就帶著賣房大爺,排隊、填表、簽字,辦理各種手續。在旁邊閑著沒事的房產中介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不使用中介的買家,等待他在某一步卡住,結果發現方銘幾乎創造了最快的辦理紀錄。
第二天,兩人的行李(主要是戚晴囤積的食物)隨著搬家卡車拉往新居,方銘看了一眼住了兩年的西華小區,有些感慨。在離末日發生還有348天的時候,方銘買了人生第一套房。
下班時,一天都待在公司的戚晴,被方銘帶到了他們的新家。
方銘說:“這里和公園一墻之隔,環境不錯。”
房間里裝潢典雅,無需大幅改動,這也是方銘選定這套房的原因之一。戚晴推開窗,面前就是玉露湖的千頃碧波,映著岸邊的白石,還有岸上郁郁蔥蔥的樹林,其間點綴著色彩明麗的花草。
戚晴倚著窗欄,靜靜的看著外邊的湖水,嘴角的笑意比那窗外的一切都更美。方銘心想:“如果她知道她還有一間專門的零食屋,應該會更開心吧。”
隨著世界范圍內,更多和異能者有關的視頻公之于眾,否定異能已經無濟于事。在這個關頭,國家異能中心第一次出現在臺前。
“國家對異能早有研究,異能不代表末日,末日是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謠言。而異能是人類進化史上的飛躍,代表著未來的發展趨勢,這兩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論。”
電視上討論異能的節目多起來,專家、學者、公眾人物對異能的成因和功用,展開了各種討論,甚至有娛樂節目開始討論異能者對影視業的促進作用,認為異能者將會開創動作電影的新紀元。
全球各國情況類似,媒體都樂觀的宣布這是人類的福祉。金融和房產市場獲得了小幅回升,暫時穩定下來。
獵神公司前幾次行動因為對象特殊,沒有收費,但是方銘在歷次行動過程中,奇妙的收獲了兩個異能紋飾,竊曲紋和云氣紋。所以,他認為實際上公司還是賺了。自己離16個紋飾的進階條件越來越近,方銘也有一些期待。
打進公司的電話一下多起來,獵神公司雖然解決過兩次事件,但不為人知,按說不該有這樣的聲譽。
“天際”是突然爆紅的異能交流平臺,在線用戶高峰時期達到上千萬。在“天際”的燕都版塊,新用戶們正在展開激烈的論爭,他們對異能者的了解很有限,就是少量公開信息,再摻雜上魔幻、修仙和游戲里的各種想象元素。信仰不同神話體系的人,對什么異能者最強大有相互沖突的見解。
有個叫“土星殖民官”的網友說:“你們別吹了,你們說的異能者算什么啊,就是比普通人強化了不少罷了。你們大概不知道,有個專門捕獵異能者的公司,他們在這次曝光之前就開始活動了。”
“不可能,他們叫什么名字?”
“獵神。”
“還真能在網上查到這家公司,他們干過什么?”
土星殖民官獲得大量關注,洋洋自得,雖然他并不清楚獵神到底做過什么,還是自己腦補了不少劇情:“他們秘密解決了不少邪惡異能者,要不,你以為燕都會這么平靜嗎?早就被那些變態搞翻天了,他們默默守護著燕都的地下和平。”他越說越激動。
其他人半信半疑,“你編的吧?”
“切,你們知道黑色眼淚演出事件嗎?學校里滿滿一個劇場都被黑色的眼淚淹沒了,觀眾們在里邊掙扎,被燒掉了大片的皮膚。”
“不知道。”
“這個我似乎聽說過,我還以為是瞎編的鬼故事。”
土星殖民官又說:“神秘連環猝死事件呢?東城離奇火焰事件呢?黑馬事件呢?想必你們都不知道吧,當時出現了邪惡的異能者,這些事最后能解決,都是獵神的功勞。”
他確實有收集城市怪異事件的習慣,但是為了顯示自己的高明,一股腦的把這些事件都安到獵神的頭上。
論壇上的網友說:“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土星殖民官”吹噓說:“我當然知道,我有幸認識他們的一位。”
事實上,土星殖民官自己也想不到,他吹噓的情況和真相接近,方銘消滅的李曉東、莫立等異能者,都能給這城市帶來各種噩夢。包括鄭源,他原本計劃通過電視公告,鼓動人們揭發末日知情者,企圖軟禁他們,從中篩選異能者,那也將帶來難以想象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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