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莫念和陸景蕭回到浣花小筑。
早前這個男人將家里保姆都放假了，此刻整棟別墅空蕩蕩的顯得特別寂靜。
顧嫂離開前已經將家里打掃干凈，看著一塵不染。
冰箱里備著一些少量食物，夠吃兩三天。
莫念在廚房燒水的空檔，陸景蕭在書房和付安通電話。
付安查了練興安來到臨海之后的動向，現在正在匯報：“就目前查到的情況來看，練興安沒什么異常舉動。他過來之后除去見了兩位好友以外，就是替練夢怡聯系醫生了。”
不等陸景蕭開口詢問，付安又道：“我查了練興安給練夢怡找的醫生，沒什么問題。不過她的身體……”
付安停頓片刻道：“似乎真的不太好。”
他順便查了練夢怡的就診記錄，多不是些好話，體質太虛，從醫學角度上來說醫生是不介意練夢怡結婚生子的。
不過這話付安不敢對陸景蕭說，他跟著陸景蕭念頭不少，有些事雖不是十分清楚，但對練家那些事七八分了解還是有的。
陸景蕭沉默片刻沒有繼續這話題，沉聲道：“她最近在碧海盛天，老太太從前對她很看重，現如今她身體不好只怕會更加照顧。但老太太清凈了幾年，不太了解外面的事。有些事，你需知道分寸。”
“是。”付安知道，這人是在提醒他，不可對練夢怡太掉以輕心。
老太太容易被親情影響，他得幫忙盯著，至少練夢怡在碧海盛天的這段時間不能放松。
這些事陸景蕭不便出手，但他可以。
付安想到這一層的時候也忍不住心驚，有時候他對自己這位老板也不能看的十分清楚。
那位練小姐的身體，當年可是為了……
付安想，外人評價陸景蕭可能不十分正確，但有一點算說對了，這人在某些事上是分外冷漠的。
冷漠到甚至有些絕情。
莫念端著一杯水走進書房的時候，陸景蕭的通話已經結束。
男人開著電腦在看一則新聞，似是被上面的內容影響了情緒，眉心微擰，看著有些不悅。
陸景蕭伸手拉過要出去的人，“你來看看。”
“什么？”莫念有些困語氣含糊。
待看清屏幕上的字眼后，也忍不住皺眉了。
陸氏夫婦為掩蓋莫振海死因真相，不惜將替死鬼暗殺獄中徹底死無對證。
若只是一些文字倒也罷了，這人還杜撰了一串證據，沒有原件是很難辨別真偽，極其容易讓人信以為真的。
況且網上那群吃瓜群眾，想要的并非真相而是熱鬧，這條新聞出來熱度可見一斑。
張媽死因的事，莫念原本是打算放到春節假期后再調查的。沒想到有心人竟然，如此善懂把握時機。
“太太有什么想說的？”陸景蕭拉過她將人抱在懷里輕笑說：“我到底是怎么成了你的幫兇的？你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那幫膽大妄為的，見他最近脾氣好，越發肆無忌憚了。
可眼下新聞鬧成這樣，他們若這時解釋，或打壓都容易被誤解為是做賊心虛。
對手倒是個極其聰明的，選在他們疏于防范的時候出手，一出手就將輿論鬧大鬧熱。
那些網民看的是熱鬧，這事炒一波可能也就過去了，但殺人兇手和兇手幫兇這兩頂帽子扣下來，他和太太的形象還要不要?
莫念拿過鼠標，關了頁面說：“睡覺吧。”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也得明天再說。
男人抱著她不撒手，不依不饒說：“不行，我為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太太得補償我。”
又要補償？
他每次說補償準沒好事……
莫念溫聲說：“陸先生不是說你是丈夫，所以不會與我計較那么多？”
男人輕笑，她現在是越發伶牙俐齒了，知道用他說過的話來堵他的嘴巴了？
陸景蕭似笑非笑看向她，“不計較也是分事的，這事攸關我形象，知道你丈夫的形象代表什么嗎？我為你損失的這些形象可能影響到公司運營，按小時算的話…算了你我夫妻給你打折按日算，哪怕按日計算，別說你這輩子還不清，只怕下輩子也償清不了。”
莫念哼聲，她是明白了，他就是和她計較上了。
她推開他故意說：“土財主還缺錢嗎？陸先生要不要這么勢力。按你那么算，我眼下橫豎是還不清，你索性勢力到底，再給我加上個高額利率吧。誰讓陸先生有權有勢，只手遮天呢？”
陸景蕭也笑了，她那沒說出來的后半截，可不就是，你有權有勢，說你是殺人幫兇也是活該？
壞，這丫頭真是太壞！
他在她眼底到底成什么人了？只手遮天的惡霸？
莫念轉身要走，卻被這人一伸手又給拉了回去，壓在腿上坐下。
男人欺近她一臉愉悅道：“土財主現在很生氣，你看著辦。否則，別說下輩子，下下輩子你也還不清。”
莫念垂目笑道：“看著辦是怎么辦？”
她識趣，不跟惡霸做斗爭，得適時服軟。
男人輕笑一聲，唇擦過她的臉落在她頸上，從她衣擺探手下去……
莫念也不動作，由得他胡作非為。
那人的吻漸漸加深，氣息也變得微微急促，下一秒那人動作一停。
他摸到了她的小天使！
陸景蕭嘆氣，這口氣嘆的有些長。他怎么能忘了，她例假還沒干凈的事…
男人帶火的眸盯著笑意濃濃的女人問：“還要幾天？”
“不知道，得三四天吧……”莫念說這話時候有些心虛。
“你確定？”陸景蕭瞇眸欺近她笑道：“我真是看不出來，太太連撒謊都臉不紅氣不喘了？”
當他真的年紀太大腦子不清醒？結婚這幾個月，除去她之前在看守所那個月他不知道，這例假什么時候有四五天了？
謊言被揭穿的陸太太依舊不紅氣不喘：“這些東西哪說得好，它最近不是不準嗎。”
說起這事也是陸景蕭頭疼的事，男人伸手輕捏她鼻尖嗔道：“叫你下次再亂吃那些藥！”
莫念皺眉躲開，只聽那人又咬牙切齒說：“再讓我發現的話，非得剝了你一層皮！”
她這回是真心虛了，推開他從他腿上起來說：“我困了，先去睡了。”
“蓋好被子。”男人囑咐了一句，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莫念回到臥室翻了翻從碧海盛天帶回的大衣口袋，藥還在。她將那瓶藥拿出來，找了位置放好。
他和陸景蕭還是住別院和浣花小筑較多，所以這里得備一瓶。
莫念今晚睡的早，但睡眠質量不好，她在夢里看見自己還是小時候的模樣，那時身邊的人都還在。慕遠慕寧，還有父母，甚至還有慕名東一家三口。
她抓著拼命抓著父親的手，害怕他會消失急的滿頭大汗。
畫面切換，她眼前一片白霧，那些人忽然都消失不見了！
身后響起一道嬌弱聲音：“表嫂……”
莫念驚了下，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怎么會莫名其妙，夢到練家那位病嬌小姐。這夢做的，真是有些奇怪。
外面已經大亮，有陽關從窗簾縫隙落進來，她抬手摸了下額頭，有汗。
掀被下床，她起步去了衛生間。
洗漱之后莫念看眼手機，昨晚的新聞今天越發泛濫了。
她手機有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莫小姐是吧，我是張秀蘭兒子，想和你見一面。
張媽的兒子？
莫念對那人的印象還停留在之前，張媽給他的那張照片中略顯稚嫩的男孩臉龐。但那張照片也已經好幾年了。
她和這人幾乎沒有什么交集，莫念覺得這一面沒有必要見，她不打算回短信。
可放下手里的剎那，那端又再度發來信息——莫先生去世前一晚，我和我媽親通話過。
他這條短信，分明是在暗示莫念，他知道些什么。
不等她回復，那頭又再度發來信息——早上十點，我在市區承德路一水茶吧等你。
莫念眉心微擰了下，放下手機換了衣服出去。
陸景蕭顯然已經吃過早餐，莫念在玄關處看見了那人的行李箱，他是要出門？
這么想著，身后傳來熟悉腳步聲。
莫念回身，便見那人一身深灰正裝從樓梯口下來，低沉嗓音說：“臨時出國一趟，明天晚上應該可以回來。你若覺得無聊，可以回別院住兩天。”
昨晚入睡前陸景蕭忽然再度接到了付安的電話，決定出差就是那時決定的。
回到臥室見她睡的太沉，便沒有告訴她。
莫念說：“我送你去機場。”
“有付安，你先吃飯。”這話剛說完，付安從外面進來了。
和莫念打了招呼之后，將玄關處的行李箱拎起說：“該出發了，再晚飛機要晚點。”
莫念換鞋跟出去，將人送上車之后看著那輛車開出去。
轉身進屋的時，瞧見外面又新到的報紙隨手帶進屋。
去廚房裝了稀飯出來之后，抖開了那份報紙，醒目標題是——莫家風波可能影響陸景蕭海外事業拓展。
報告內容上，貼了一串那人在海外公司的股份波動情況，并對其展開詳細分析。
波動并不大，但從報紙上貼出的數據來看，確實有些頻繁。
莫念放下報紙，專心吃飯。
待吃完早餐，莫念看了一眼手機，已快九點。
她上樓拿了東西出門。
莫念趕到一水茶吧的時候，距離十點還差十分鐘。
這個點茶吧人并不多，一眼望去座位都是空的。
只有最邊角，坐著一個留著板寸頭的年輕男人，輪廓隱隱有些熟悉，和當年照片上的人有些相像。
看著似乎和她年紀相仿，面龐黝黑但目光有神，五官也還算有辨認度。
從著裝來看，是非主流系的。和幾年前莫念在照片上看見的樣子，大不相同。
男人似乎看見了她，朝著她招手：“這邊。”
林奇之前在網上搜過莫念的資料，但他沒想到見到本人竟然還比照片上要漂亮，他眼睛隱隱發亮。
莫念微微點頭起步走過去。
桌上那盤點心，已經被對面的人吃的差不多了。
一壺茶也喝的差不多了，他似乎對這里的茶水很滿意，來不及和莫念打招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
“還要添嗎？”莫念禮貌平靜地問。
男人微微挑眉放低聲音說：“他們這里添茶需要加錢的……”
“沒關系。”莫念說完偏頭叫來服務生又叫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
等東西上桌那人衣服躍躍欲試的模樣，伸手前他小心翼翼問了句：“你付錢？”
看見莫念點頭說：“我的部分我承擔。”
林奇大約是誤會莫念的意思，大快朵頤。
見他吃的差不多，莫念開口問：“林先生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男人打了個飽嗝，看著她挑眉問：“你能給我多少錢？”
莫念眉心微擰了下，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他倒是直接！
她端過一旁的白開水放在唇邊輕抿一口，不急開口。
原以為這人過來是要幫他母親伸張正義，不過眼下他的言行確實有些超乎莫念的預料。
那人見她不開口，不由問道：“我聽說你是陸景蕭妻子，那個男人很有錢吧。”
莫念放下水杯輕笑一聲，抬眸看向對面的人，目光里只剩冷漠：“那也要看你的話，到底能值多少錢了。”
林奇咧嘴一笑，眼底精光閃過：“我這次過來肯定是來幫你的啊，他們都說你是為了自己脫身，才將我母親送進監獄。我知道你們有錢人都很注重名譽，可是現在我媽不是自殺了嗎，你就是有千萬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莫念聽著，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附和：“是啊。”
那人一聽她這么說，眼底亮光更甚，他壓低聲音說：“我可以幫你啊！只要你給我錢，我就可以幫你解決這些事！”
“哦？你打算怎么幫我解決？”莫念這趟過來，也的確是打算解決這件事的。
印象中張媽對自己兒子的評價是，忠厚老實，憨厚。
莫念當時看照片，也的確信了。
但現在看來，有些人是不可貌相的。
男人輕咳一聲盯著莫念眼睛發光地說：“只要我對記者說，我媽的死與你無關，我幫你承認她就是殺人兇手，這事不都解決了嗎？！”
莫念聞言只輕輕的笑，不急答話。
有些人是可以刷新你的三觀的。
男人見她不開口又繼續說：“你還猶豫什么，反正她人都死了，全都推給她就萬事大吉了！你只要給我五十萬……不一百萬就行！我保證這些事，一輩子爛在我的肚子里！”
莫念又笑了，不過她笑的冷漠又疏離，即使那人再蠢也看出不對勁了。
男人挑眉狐疑問：“怎么，你是覺得我要的太多？還是根本不想給？！”
“我憑什么給你？”莫念輕笑反問。
清淺的語氣瞬間就將對面人氣焰點燃，他臉上討好的嘴臉不復存在，強做陰狠的盯著莫念警告：“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告訴那些記者，你就是讓我媽做了替死鬼！我就是那個人證！”
“是嗎？”莫念語氣輕飄，“你認為，你真的有那個機會？！”
男人似是被她的話嚇到了，凝眉說：“你休想恐嚇我，更別想對我殺人滅口。我要是死了，他們第一個就會懷疑到你！”
莫念哼笑，他總算沒蠢到無可救藥，還知道威脅她？
她沒心情也沒精力去應付這種人，起身道：“不早了，我該回去吃午餐了。”
見她要走，男人眼底慌亂難掩，“哎，你別走！你把茶水費付一下！”
莫念身影一頓，從錢包里掏出幾張鈔票拍在了桌上。
男人一看凝眉說：“不對，你這錢不夠！”
說這話時，他目光直直盯著莫念手里的錢包，他看見里面塞的都是鈔票！
莫念淺笑盈盈說：“我將我自己這一份付一下，你隨便。”
“不對，你那份也不是這個數！”男人起步攔住她說：“那一壺茶得六百多，一盤點心得一百多，你這才四百！”
莫念笑笑點頭說：“是四百，AA的話，我還算付了大半。當然你若覺得我侮辱了你，不愿我與你AA制的話，那這錢我也可以收回來。”
“你！”男人被她氣的不輕，看著他的目光滿臉都是難以置信：“你那么有錢，有必要和我這么計較嗎？”
“看人。”莫念淺笑說了句，越過他往外走。
男人在她身后咬牙切齒叫道：“莫念，你給我等著！我非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轉身看了看桌上的幾張鈔票，不甘心的又從口袋里摸出幾張！
然后和服務生要了個打包盒，將沒吃完的點心全都帶走了。
林奇剛拎著東西從一水茶吧出來，口袋里的電話便響了。
一接通，那頭傳來一道帶著情緒的聲音：“談崩了？”
林奇還在為剛剛掏出去的幾張鈔票肉疼，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你以為那女人那么好糊弄？！”這城里的女人，看著年紀不大，比猴還精明！
“廢物！”那端的人不客氣罵道。
林奇壓著火氣說：“別那么多話了，你趕緊將我今早這茶水費給報銷一下！”
電話那頭的人哼聲：“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想要錢？！”
“呵，你以為我真是吃素的！”林奇一著急這普通話就不標準了，“我告訴你，你別后悔！我留了錄音的，那女人……”
不等他的話說完，面前一道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林奇抬眸看了一眼怒罵：“誰啊，你特么的走路不長……”
不等他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對面的人迎面就是一拳頭栽了過來，打的他兩眼發花，手里的手機猝不及防滑出去，屏幕瞬間黑了1
“我、操你大爺的！”林奇罵了聲，剛要彎腰去撿起地上手機，張謙一抬腿踹向他。
他踉蹌一步，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只手機被張謙一腳踩碎！
“你！”林奇氣的眼睛都紅了，他朝著張謙撲過來，被張謙一伸手揪住了衣領拖去了角落！
張謙掏出繩子，順便掏出一把小刀，沉臉看著地上的人摩拳擦掌……
“你是誰，你要干嘛！”林奇嚇得連連后退。
“別，你別過來啊！”
張謙看著他那慫樣，真是連下手的欲望都沒有了。
一伸手將人甩趴在地上，抬腳踩上那人后背冷聲問：“錄音呢？”
“什么錄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奇裝傻裝慫的本事都是一絕。
但張謙不吃這一套，大小姐說的沒錯，這小子既然敢堂而皇之的約她出來。
還大言不慚的和她獅子大開口，必然是有所準備的！
張謙彎腰去摸他口袋，一個個仔細檢查，沒找到！
他抬腿踹了林奇一腳不耐煩道：“你想現在死，還是再活兩天？！”
死？
林奇一聽這詞就頭皮發麻，他媽在獄中自殺那頭他被那些人叫來看了一眼，那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他不想死，但是也不想就那么輕易的讓他拿到東西。
“你先松開我，我給你逃出來！”
張謙是那么容易上當的人嗎？！
他將人重重踩在地上又說：“少跟我討價還價，告我在哪！”
林奇被他踩的上氣不接下氣：“在內褲、內褲里！你去拿啊！”
內褲？！
張謙凝眉，這小子倒是會藏！
他沒工夫跟他廢話，抬腿將人拎起來：“掏出來！”
掏、掏你個鳥啊！
林奇在心里罵了句，然后將手里的笑到調整了方向忽地指向張謙。
張謙警覺后退，那小子趁機掙脫他鉗制后退著大叫：“快，賠你大爺的手機費！否則我就、切了你的鳥！”
張謙微微挑了下眉，看向他問：“你確定？”
“確、確定！”林奇心虛的揮著手里的小刀叫囂：“把你的錢包扔過來！”
他娘的，今天運氣太背了，不過現在好了，總算有了個冤大頭！
張謙點了點頭，佯做害怕的舉起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外套內側說：“在里面，你自己拿把。”
他也學他。
“我不來，你給我掏出來！”當他傻啊！
“沒法掏，在內衣里面。”還學他。
“你這……”林奇沒覺得這是個陷阱，他現在太需要錢了！
況且他手里還拿著刀啊，他怕他做什么？！
他握著那把刀，堂而皇之的走過去：“解開外套！”
張謙很聽話的點頭，動手解開紐扣。
當時他心里想的是，就這小子，他不玩死他就怪了！
張謙加開外套，雙臂張開：“你來拿。”
彼此距離還有兩米遠，林奇有些猶豫，可那點危險意識終究抵不過金錢的誘惑!
他一邊握著小刀，一邊朝張謙走近！
伸手要摸過去！
不過不等他碰到張謙，手腕一緊，他反倒被張謙一個用力甩去了墻上！
張謙一把奪過他手里小刀，轉而抵在了他脖子上哼笑道：“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好意思在你爺爺面前獻丑？”
這情節反轉的過快，林奇還沒反應過來：“你是莫念的人？！”
“你管我是誰的人？”張謙拍了拍他的臉說：“將錄音筆給我！”
“沒有！”
張謙眼眸一沉，一屈膝抵上他的……鳥，一陣肆無忌憚蹂躪，疼的林奇叫苦不迭！
“Duang”的一聲，果真有東西從他褲腳滑出來了！
張謙瞟了一眼，不急著去拿，掏出繩子捆住了那小子雙腳，將他一腳踹跪在地上。
心情愉悅道：“抽嘴巴子，自己抽。”
“嗯？”林奇長這么大什么時候趕過這種蠢事，他不干！
張謙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著他說：“要爺爺幫你？”
見他真的朝自己走來，林奇一臉絕望……
只能自己抬手抽過去…
“加點力氣！”張謙從口袋里掏出小袋子將地上的錄音筆裝進去。
混小子年紀不大，套路倒是真不少！
得虧大小姐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在臨海，不然今日豈不是真要被這臭小子擺了一道？！
空曠巷子子里，巴掌聲清晰可聞。
張謙見差不多，走去他跟前說：“今天就當是我幫你媽教訓你個不學好的，她死的不明不白你作為兒子不想著幫她查明真相，還想用她的死要挾別人，你可真能耐!也不怕你媽的亡魂，夜半三更去找你！”
張媽那人張謙是接觸過的，老實、盡責。死的如此蹊蹺，本就疑點重重。
林奇將自己抽的臉頰麻木的疼，他現在哪還有力氣去說話？
只想著等他走了，他立刻找警擦去報警！
張謙哼笑一聲好心提醒道：“我勸你別白費那個力氣了，這里沒攝像頭！你要是再敢給你爺爺折騰出什么花樣來，小心我……”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林奇肩頭直顫！
“出息！”張謙轉身一邊往箱子外面走，一邊說：“大小姐讓我帶句話給你，做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窮的沒有原則，沒有尊嚴。你母親生平謹慎一輩子，作為她的兒子，你可以對她的死無動于衷，但不能忘本。”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林奇立刻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從地上跳起來去找自己手里。
那手機早就被張謙踩廢了……
“靠！”林奇怒罵一聲撿起那張手機卡捂著他的鳥，跌跌撞撞往外走。
別看這些城里的姑娘長得眉清目秀，嬌嬌柔柔的，這害人的手段可真特么多……
夸他之前竟然覺得她漂亮！
這簡直就是蛇蝎心腸啊，誰娶了誰倒霉。
今兒最倒霉的就屬他自己…不僅錢沒要到，還賠了一頓茶水錢，還賠了手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衰透了！
找了公共電話，他摸出一枚硬幣撥出一串號碼……
張謙找到莫念之后，將那只裝著錄音筆的袋子遞給了莫念。
莫念瞟了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問：“他人呢？都處理好了吧。”
“放心吧，那地方沒有攝像頭，他去警局也沒用！”張謙說完，便看見莫念漆黑沉寂目光朝著他看來。
他去之前，莫念叮囑過他：“能不動手，盡量別動手。”
她是怕落人口舌。
張謙干笑道：“那小子不信說，我也是被逼無奈！但是您放心，那地方沒攝像頭，他沒辦法的！況且，他也不敢！”
敲詐勒索這事要是捅去警局，夠那小子吃一壺了！
張謙是算定了，就林奇那膽量不敢做出這事來。
見莫念不開口，他又干笑道：“我這還不是想著，幫張媽教訓一頓那混小子嗎？”
“嗯。”莫念點了點頭，想起那小子同她要茶水費時的樣子。
點頭笑道：“教訓的好。”
確實欠揍。
她伸手要打開那只袋子，張謙忙攔住她：“這東西您別碰，臟了您的手！”
這話說的莫念一臉莫名，張謙也不好意思解釋那么詳細，拎著袋子去了衛生間，片刻后他拿著濕噠噠的東西回來。
還是沒叫莫念碰一下，他徑自打開了那只錄音筆。
是從她和林奇見面后，整個談話過程。
要不是她見面前給張謙去了電話，留了一手，只怕不多時這錄音里隨便剪出一段都是要引起軒然大波的。
張謙關了錄音筆問：“這東西留著嗎？”
莫念點頭：“留著。”
思忖片刻她又說：“去查查林奇在臨海都和誰在聯系。”
“好。”張謙應了聲問：“您知道慕寧最近去哪兒了嗎？”
莫念詫異問：“他不在公寓嗎？”
張謙楞了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趕緊改口：“應該在的吧，我這還沒去找他呢！”
他那些心思是瞞不住莫念的，不過莫念想，若他真不在臨海，應該就在…云山了。
不去一趟，依他驕傲的性子，如何甘心？
和張謙分別后，回浣花小筑的途中莫念接到了一條微信。
照片拍攝地點是一家小超市，她一眼認出照片上的男人是莫名東，至于女人……
不是許佩文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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